“弃妇”这个词是这样来的,当年与夜南定亲的本来是青丘的小公主楚澜玥,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楚澜玥嫁给鬼族帝君冥苍,楚澜珂的父王觉得愧疚,便将楚澜珂许给了夜南,可夜南拒绝了。|
“你个死狗。”楚澜珂气得纤手一拍,就把夜南那紫檀金丝楠木做的桌子给劈碎了,千樽月不可置信的看着那碎块的桌子,心里那个心疼啊,这张桌子据说还是女娲在夜南五百岁寿辰的时候送的,就这样,被她劈了?!
劈完这精贵的桌子,楚澜珂就后悔了,夜南生平最讨厌别人碰他东西,且不说,还是女娲送的,这下可让本来不待见她的夜南对她生了厌恶。
千樽月却在一旁窃喜,看吧,这就是冲动与力量强大的恶果啊。轻轻一劈,这桌子就成这样了,那夜南回来肯定会好好修理楚澜珂的。
楚澜珂见千樽月窃喜的样子,心头越发懊恼,她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就那么冲动,不该的啊。
深吸了一口气,她又换上一张处变不惊的面色,笑嘻嘻的对千樽月说:“对不起啊,我一时不小心心将这桌子弄坏了。”
千樽月撑大了眸子注视着楚澜珂的表情,她故意将桌子劈坏,是她亲眼看见的,她怎么还能心安理得理直气壮的说是她不小心弄坏的呢,果然,年龄大的脸皮都厚。
“不要脸。”千樽月骂道。
楚澜珂藏于广袖中的手一紧,生生将怒气隐下,今天夜南不在,虽然她很失望,但这正好也是一个契机,让她确认一下千樽月到底是何方神圣,夜南为什么会那么在乎她,在乎到不惜违抗炎帝的命令。
难道她,真的是她?
她,还活着。|
不可能,当初她分明就将噬魂给了她,她也吃了,她怎么还活着呢,如果她真的活着,那冥苍,不该没察觉啊。
楚澜珂自认道行不浅,可她从千樽月还是一只狗起,她就一直看不穿她,有时,她是一只狗,好吃懒做;有时,她的身体好似又有什么其他东西在支配着她,仿佛身体中蕴藏着什么巨大的能量,一触即发;有时,她又好像是一个智力没发育完全的孩子,总是前一刻对你恨之入骨,后一次就完全忘记了,她甚至不懂的如何恨一个或讨厌亦或不喜欢一个人;她时而愚笨,时而又聪明的不得了,总是能看清人心中所想。
“诶,你不至于就被我骂一句就这样伤心吧。”千樽月走到楚澜珂身边,用她的小手在她目不转睛的痴呆眸子上晃了晃,又道,“被人抛弃了又不是你的错,错就错在你不该那么自卑的顶着个弃妇光环到处耀威扬威。”
千樽月可还记得她刚被夜南收养那会,楚澜珂看不惯她,三天两头就往雪晗宫跑,总是质问夜南为什么宁可养一只狗排解寂寞,也不给她一个机会,她已经解释了,她是被冥苍利用了,才会干那些事,她知道错了,求夜南给她个机会,她不会再犯了。
夜南那个时候总会抱着她,抚模着她的头,然后坚决的告诉楚澜珂,他不想在见到她,夜南就因为这就在雪晗宫设了结界,又经常去招惹其他仙子,本以为这样,楚澜珂就会死心,可谁知楚澜珂挨个挨个教训了那些和夜南有过来往的仙子,张扬的警告她们,她是个弃妇,是被夜南抛弃的弃妇,要是谁敢接近夜南,她就是她们的下场。
为了这事,炎帝不仅禁了夜南五十年的足,将夜南压去青丘,给楚澜珂父母道歉,夜南的名声一下就下降了,他别提多憋屈了。
至此,夜南便躲着楚澜珂,久而久之,楚澜珂许是觉得没趣,便没来纠缠夜南,真想不到一千多年了,她都还没死心,一听说炎帝要给夜南选媳妇,她就迫不及待了。
只是,她还是那么蠢。
“诶,你要是还想在这扮小忧伤,那我就不打扰你了,我还是去找我走失了的小萌猪。”说完,她就跑了。
没走两步,便有银铃般的笑声传来,三个窈窕的少女,款步走来。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袭粉衣的女子,上面绣着是朵含苞待放的荷花,是荷花仙子。后面的两个,一个是身着大红华丽服装的牡丹仙子,一个是淡黄色素装的菊花仙子。
千樽月还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今天的雪晗宫今天会有这么热闹时,那三个芙蓉出水,国色天香,花颜月貌的美人已经绕过她身边,径直进去了,出于礼貌,千樽月马上变了三个不是很好看的凳子,示意她们坐下,三人的美眸略微嫌弃的看了眼歪歪扭扭的凳子,千樽月忙解释道,“以我的功力,只能这样了,你们就将就将就吧。”
荷花仙子淡淡一笑,又用白皙的手指轻轻一点,丑陋的凳子一下子就漂亮了起来。
“好厉害啊。”千樽月大叫。
楚澜珂见房里多出来的几个人,立马停止了去思考千樽月是不是她心中所想的那人,因为她知道,这三人这个时刻来,肯定没安什么好心。
偏偏千樽月的态度还那么热情,她直直的盯着千樽月,千樽月被她看得不好意思,解释道,“可不是我不把你当你客人啊,你那么主动的就做到师父的软榻上享受了,还劈坏了他的桌子,那些个凳子见主人死了,一个个也不独活了,你都坐着,总不能让这三位客人站着吧。”她还好心的一一介绍,“荷花仙子,牡丹仙子,菊花仙子。”
许久的暗波涌动后,楚澜珂的怀中掉下一块写了字的金箔,她慢悠悠的去捡,还得意的开口,语气傲慢无比,“哎呀,这是炎帝派人送来的青丘,我都早说了,夜南要是不喜欢我,那我就不会纠缠的,可炎帝还是觉得夜南和我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非要让我嫁。”
“哈哈,哈哈。”笑的这么大声的高贵的牡丹仙子,她捂着自己的肚子,好半天,才说:“哎呀,不好意思啊大公主,我也有一块,怎么办,难道我们以后要共事一夫吗?”说着,她就拿出了那块和楚澜珂的一模一样的金箔,只不过,上面写的是她牡丹的名字。
闻言,荷花和菊花也把自己的那里出来。
果然,楚澜珂的脸色立刻沉了,这是,荷花仙子淡淡道,“我听说,好像过了初选的,都有这么一块牌子。”
菊花仙子这时颇为八卦的凑近,问道,“真的吗,竟然是这样。”
“唉。”牡丹仙子一下就变得恹恹的,很失望的说道,“我还以为就那么几个人有了,看来我是白高兴一场了。”她说完,又轻轻的用手臂靠了荷花仙子,“姐姐你也真是的,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啊,害我白高兴一场。”
荷花仙子笑笑,“现在知道不是不晚吗?”
“是啊,是啊。”菊花仙子连忙附和着,“要是像某些弃妇一样,蒙在鼓里,那不是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