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到这个地方,冥苍就丢下千樽月跑了,为此,千樽月在心里将冥苍那个不负责任,不讲义气的小人月复诽了无数遍。|
哪有请人到自己家里,还在半路就将人甩下的,她在玉山就说过她迷路了,走不出去,也应该猜出她方向感不好,将她丢在这地方,真不知道他安得什么坏心。
千樽月正在深思着,一个东西就撞上了她的胳膊,嘴里直说:“借过,借过。”声音十分沙哑。
她还在纳闷着竟然有人,一个趔趄,亏她站的稳,没摔下去。
这是什么鸟不拉屎的鬼地方啊,冥苍不会就住这吧,这么寒碜,完全不能想象高贵的他在这里能住的下去。
难道是神不可貌相?!
千樽月深一脚浅一脚的喜爱崎岖低洼的路上走着,嘴里不断的埋怨,忽然,一道道幽幽火光从她的身边经过,她抬起头,发现路上密密麻麻的都是人,那些人神情木讷,目光迷离,就如完全没有记忆的样子,身子轻飘飘的,仿佛风一吹就会消失。
千樽月的心猛然收紧,这些人,该不会……该不会是鬼魂吧?意识到有这个可能,千樽月一边强迫自己那颗恐惧的小心脏镇定下来,一边加快脚步。既要小心周围的鬼魂,还要注意不跌进身旁的各种深浅不一的坑里,她容易么?
她生平有两怕,一怕黑,二就是怕这正飘来飘去的鬼魂,不要问作为狗的她为什么会怕这两种她本来就会制服这两种的东西,她自己也不知这是为何,她几乎是与生俱来的害怕这两种东西。
可恶的冥苍,到底把她送到哪来了啊。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一条翻腾怒吼的江水赫然出现在她面前,水上有浮桥,随着怒吼的江水上下起伏。
千樽月小心翼翼的用脚点了下那剧烈晃动的浮桥,还好,勉强能过得去,河对面有做被黑暗笼罩的宫殿,千樽月再次向四周张望,确定没有其他的建筑物,才抓着桥上的链子,一步步艰难的往前走着。
没办法,只有这一栋建筑,去敲敲门,说不定就会有出路,这是千樽月此时所想。
待到千樽月完全适应浮桥,她便蹦蹦跳跳地一路过去,在看见最后一只浮桥,她异常欣喜的蹦了过去,噗通,桥顷刻坍塌,千樽月整个人狠狠的栽了下去。
“咳咳……”千樽月死死的抓着面前的浮桥,好险,差点自己就将这波涛汹涌的大波浪卷走,咬咬牙,她用尽全力爬上岸,头发蓬蓬的粘在脸上,身上也是湿漉漉的一片,就顶着这形象,一瘸一拐的向那道门走去。
她刚想敲,门却自动开了,这让她有点惊喜,刚想问有没有人的时候,一只马头准确的出现在她眼前,吓的她大叫起来,“啊……鬼啊”
“啊……鬼啊。”马面大叫。
千樽月停下奔跑的速度,回头不解的看着惊恐不已的马面,吼道:“你叫什么叫啊,谁是鬼啊。”她用爪子将自己脸上的头发抛开,低头看看这几那邋遢的打扮,不悦的嘟起嘴:“脏是脏了点,也不用被说成是鬼吧。”
我靠,这什么情况啊,她这样子像鬼吗?
她不悦的瞪了一眼人得身子上长了个马脑袋,到底是谁像鬼啊!真是的,还好意思说她。
不对,千樽月再次仔细的打量了来人一番,人身、马头,这不会就是传说中的地府吧?她怎么会到这来?该死的冥苍,怎么把她丢在这个地方,地府啊地府,她还没死,好不好。
不对,不对,为什么冥苍那么准确的就将自己丢在地府门外呢?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她好像没得罪冥苍吧?
这个可恶的男人,该不会是报那一脚之仇吧,意识到有这个可能。千樽月只能感叹:小气的男人惹不得啊。
千樽月在心里寻思着,她还觉得冥苍看起来特亲近,特温和,谁知道那么美的一副皮囊下,竟然掩藏这么月复黑的一颗心。
千樽月无语望苍天,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马面一直看着千樽月脸上多变的表情,模模自己的脸,真是的,他虽然是鬼,难道长得真的就么纠结么?为什么眼前这个邋遢的姑娘那么痛心的表情,这样很打击他的自信好不好。
他当然不知道此刻千樽月纠结的不是他的长相,而是拐她到这来的冥苍。
趁着马面失神之际,千樽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硬从马面身边的缝隙中挤了进去,既然这是地府,那就一定有出去的路。
周围漆黑一片,马面在她身后惊呼,“不要进去,这是惩罚罪魂的地方。”一门心思想出去的千樽月压根就将他的话抛在了脑后。
她急急的跑着,可是,自己好像真的来到来了惩罚罪魂的地方。
眼前,闪着寒光的匕首密集,两个鬼卒正把一个鬼魂从顶上拖到底下,刀剑上血淋淋一片,油锅里,滚着炙热的气泡,几个冤魂正在里面挣扎哀嚎,少的通红的铁板上,几个鬼魂已无力的躺在上面,身体几乎是焦糊一片,一旁的囚笼之中,有的鬼魂排开肉绽的露出鲜肉的颜色,有野兽将他们饿肢体和内脏撕裂开来,血光四溅……
火海刀山。
千樽月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血腥了!太残忍了!
耳边凌厉的哀嚎如雷贯耳,千樽月模了模自己还在跳动的心脏,很奇怪的感觉,这种感觉很痛苦,眼前的这一切就像是自己正经历一般。
天啊,她到底是怎么了,竟会对这个地方熟悉,那这撕心裂肺的痛,又是从何而来的呢?
一旁忙碌的狱卒,面无表情了看了千樽月一眼,“傻站着干什么呢,冥王请你是让你来吃闲饭的吗?没看见大爷我现在很忙吗?”
“那我怎么帮了?”千樽月很好奇,好奇这里,好奇自己那奇怪的感觉。她正撸起袖子,准备帮忙时,身前的那只鬼卒回过头来,看了千樽月一眼,只一眼,眼中便充满了恐惧,“怎么是你?”他尖叫着喊了起来。
一旁静静看着这一切的冥苍,俊美微皱,他确定千樽月以前来过这里,不过,也不应该会有这种反应啊。
“你认识我。”这是千樽月得出的第一个结论,不然他们见到她怎么会说怎么是你呢。千樽月一脸疑惑,她以前是只孤魂,夜南第一次见她,就告诉她了。
难道自己曾经来过这里,才会有种熟悉感,曾经受过这里的苦,才会有那么痛苦的感受,可是,自己为什么来这,马面说了,这里是惩罚罪魂的地方,自己曾经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吗?
可为什么自己一点也不记得,自己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失忆?
千樽月拉了一个鬼卒,还没开口问,那鬼卒便惊慌失措的大叫起来,“快跑啊,她回来了。”
一眨眼的功夫,所有的鬼都化作年兽散了,原本闹腾的地方瞬间变得安静起来,千樽月望着黑黢黢的一片,心中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