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爱上她,这是兰令月此生的荣幸!而他宇文炀,从来不喜欢跟别人分享爱,就算这些人是兰令月的亲人,那也都是不许的。(.)
宇文炀哑然一笑,收敛了自己眼神之中的几许波动了。
一路之上阙氏势力竟然不断干扰,并且有意阻拦他们追杀阙妙朱。瞧来阙北离居然是十分在意阙妙朱这个女儿,就算阙妙朱自负聪明却常有坏事的事情,阙北离的这份宠爱却也是并没有停止。
刷的一下只见兰令月抽回了剑锋,眼中几分锐利之意亦是消散了几许。剑锋之上一点桃红轻盈的落在了剑锋之上,却是一抹细润的赤色,平添了几分艳丽之色。兰令月心情亦是极为平静的,前世她武功不算很好甚少亲手动手杀人,而如今兰令月亦拿着阙氏这些阻截之人来练习自己的技巧。毕竟宇文炀虽然提升了她的内力,可是所谓的实战经验却是根本没有任何提升。而这一切本亦是要兰令月自己模索。只是出乎兰令月自己意料之外,自己内心之中居然是毫无感觉。她回过神,自己早不是那个不懂世事的女孩子了。
而这亦是让宇文炀眼中浮起了几许喜爱之色。
只见兰令月一头乌黑的秀发用一根银色的带子束缚住了,扎成了马尾,如此更平添了几分清爽和利落。舍去了那繁复华贵的衣衫,兰令月如此打扮更显得是极为精神。
而不曾被束缚住的几缕发丝仿佛调皮的孩子轻轻拂过了兰令月的脸颊。而兰令月更是轻轻的眯起了眼睛,向着远处望去,只见一处浅黑色的城池已然浮起在天边。看来敦煌城已经到达了!
华青麟骑马站在一边,一身红衣显得越发的灿烂夺目。在最初震惊之后,当华青麟知晓了兰令月已经回归之后,顿时便马不停蹄的寻来。眼见兰令月安然无恙,而华青麟的眼神之中也是禁不住添了几分的暖色。要知道兰令月消失的那段日子,华青麟可谓是忧心如焚,如果不是知道兰令月尸首不见,华青麟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
敦煌城外,阙妙朱匆匆赶到之时却是几乎喘不过气来了。一路奔波更是让阙妙朱几乎疲惫到了极点,如今她浑身酸软可谓狼狈不堪。只是当她看到了敦煌城外那道熟悉的身影,阙妙朱顿时精神一震并且回过神来。
入目的竟然是阙氏的队伍并且是阙氏的精锐!更让阙妙朱欢喜的是,领队的人居然是阙北离。那挺拔的身躯宛如塞上的红柳是那般的坚挺,面容俊朗却又轮廓分明充满了男子气概。身为阙氏家主,阙北离虽然是年逾四十却仍是一名极为富有魅力的男子。
一见到阙北离,阙妙朱顿时觉得心中安定了不少。看来父亲命自己前来敦煌确实也是另有打算。惊喜之余,阙妙朱心中也是有了几分困惑,要知道兰氏可是和宇文炀那个无情的男人沆瀣一气!自己父亲自然也是个聪明的人物,又怎么会昏了头一般,竟然是做出这等事情?
阙北离深深的看了阙妙朱一眼,阙妙朱如今的样子可谓是极为狼狈,可是要是狼狈一些方才是好的。
而在敦煌城中,兰因月亦是早就知道城外的情景。兰令月送来的消息兰因月亦是早就瞧过了,只是兰因月的心中也与女儿一般,生出了几许的困惑。要知道阙北离这个男人可是个心机深沉的人,既然如此,阙北离为何会出这一招十分莫名的臭棋?古怪之余,兰因月早就下令让敦煌上下严阵以待。
想到了阙北离,兰因月内心之中竟也泛起了几许的酸楚。所谓的真爱对于她而言根本不过是浮云,只是兰因月当年也确实对阙北离动了几分真气。随即兰因月就压下了自己内心之中泛起的那阵阵异样,眼神亦是再次变得冰冷起来。
随即兰因月换上了一身艳丽的装束,一身艳丽的长袖宫装之上,衣裙之上亦是以金线绣了大朵大朵的牡丹花,显得是那般的绚丽夺目。乌黑的发丝且轻轻侧梳且插上了几枚红宝石的金钗,越发衬托兰因月的容貌艳丽照人。
兰因月手指无意识的轻轻的拂过了眼角,虽然她已经不是妙龄的少女,肌肤倒是保养的极为白女敕。
随即兰因月便到了敦煌城池的墙头,冷冷看着城前的一切。阙北离看到那道艳丽的身影,眼神之中亦是微微有几分古怪。他可是知晓兰因月身边是有几个男宠的,而当年阙妙朱的拒绝更是给了阙北离莫大的耻辱!
阙妙朱却无心留意到了这些,她听到了那些得得的马蹄之声,亦是吓得可谓魂飞魄散。宇文炀竟然这般狠心,竟然一路追杀!
兰令月匆匆赶到,眼见敦煌的城池安然无恙,心中也是不由的悄悄的松了一口气。无论阙氏有什么手段,只要自己到来就一定有回旋余地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阙北离却是开口道:“因月,莫非你当真准备容忍宇文炀步步紧逼,灭了我们阙氏。莫非你不知晓,从宇文炀接近了兰令月那就是不怀好意!他是已然将兰氏当做自己的囊中物!”
他用内力逼迫并且所有的人都是听见,似乎觉得这声音就回荡在自己的耳边。
兰因月却是不屑说道:“从兰壁城到兰凤离,你们阙氏用了多少手段?引诱我们兰氏子孙内斗不已。我们兰氏,亦只想要经营好敦煌,可是从来没有别的心思。只是你们阙氏咄咄逼人,步步为营,连这份安宁也不肯给予。若说灭掉你们阙氏,我亦是乐见其成!兰氏却也是绝对不是只任人欺辱却是不能还手的软骨头!”
一番话却是说得掷地有声,听得兰氏下属也是连连点头。阙氏身为西域大族,却是不择手段的对付兰氏,这份心思当真可谓歹毒之极!
阙北离却并不尴尬:“正所谓此一时而彼一时,我承认阙氏从前确实对兰氏用了很多手段。那是因为你们兰氏的日益强盛让我们心生警惕。我承认这些手段并不如何的光彩。可是那也是为了家族着想,试问你们兰氏难道对付敌人所用的手段都是干干净净?正作为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在西域所谓的敌人和朋友无非是与利益有关!相信因月你也知道,宇文炀苦心经营,是想要在西域分那么一杯羹。而无论是阙氏和兰氏,都不会是宇文炀这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对手!今日你眼睁睁的看着阙氏被灭,兰氏很快也会是宇文炀的囊中之物罢了!”
他也是巧舌如簧,一番话也是说得极为充满了诱惑力,甚至亦是还有几分的道理。
而兰因月却是没有那丝毫动摇的模样,唇角微微含笑且冷锐说道:“如此粗劣的挑拨言辞,也极难相信这竟然是出自阙北离之口。莫非阙氏手段也不过如此,黔驴技穷了不成?”
阙北离目光轻轻动动却居然没有失望的样子,只是似乎感慨似的说道:“城主这般无情,可怜妙朱这样子的一个孩子,正自妙龄却是要香消玉殒实在是可惜!”
阙妙朱听得心中一凉,并且隐隐觉得阙北离这样子的一番话似乎是别有深意。
兰因月方才扫了阙妙朱一眼,阙妙朱确实非常年轻,也很狼狈。不过倒是个美人儿,就算现在很狼狈,仍然能瞧出这个女子生得很美,标致得紧。不过一想到阙妙朱对自己女儿诸般手段,兰因月的心里就是厌恶得紧
兰令月倒是松了口气,虽然早就肯定母亲是不会让阙北离这一番话给说动了,只是对于阙氏她总是极为小心翼翼,甚至觉得阙氏乃是一条毒蛇,谁不知道这条毒蛇什么时候会窜出来,并且狠狠咬了一口给那致命的一击!
便在这个时候,一道人影却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冲出来且大声道:“城主万万不可!”
兰令月心中一惊,下意识只觉得有几分的不妥。待她瞧清楚眼前之人容貌,更是一颗心渐渐沉下去。
这个突然出现的人,竟然是自己的养父华白!
当初云柔一族灭族之时,华白被蔺景夜处死。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则是,上次在海溪城华白竟然是突然出现了。兰令月顿时将他给救下来,毕竟华白的死原本就是兰令月心中的一根刺,刺得兰令月心中发疼。
之后华白救回之后却是昏迷不醒,只是他身上特征显然便是华白。当时华青麟表示了一些疑惑,且并不是很相信。可是兰令月是知道的,其实再华青麟的心中,是渴望眼前的华白是真的。
可是如今,这个突然扑出来的男人,很难让兰令月不去怀疑。这个男人这个时候,突然便说这样子的话,兰令月不得不怀疑这是一个局!
同时兰令月心中疑惑更深了,阙氏诡异的举动,加上华白的突然出现,这无不是昭示了一个事情的真相,那就是阙氏早就有算计!
至于这个算计究竟是什么,兰令月不清楚,可是内心之中却也是禁不住微微泛起了寒意!
阙北离无疑便是兰令月此生见过最不可捉模最阴狠的阴谋家,甚至于连宇文炀也是曾在他手中吃亏的。
而就在这个时候,兰因月也是认出了华白!当年华白可是她的好友,否则兰因月也不会在危急的时候就将女儿托福给她。而若不是华白早死,兰令月也是绝不会在外边流落那么多年最后才接回来相认了。
只是华白现身得如此蹊跷,故此兰因月也是没有立刻相认。
华白抬起头,唇角却也是透出了一丝苦涩的笑容:“这么多年了,难道我的面容当真变化得那么多了。难道兰城主居然也是不认得我这个老朋友了?”
既然华白话都说到了这个份儿上,兰因月也不好不理会,只是淡淡的说道:“这样貌确实也有几分相似,只是我的老朋友,可是早就死了。”
眼前这个华白,那音容笑貌可是像极了原本那个人,只是越是这样,兰因月心中困惑却也是越发加深了。
华白面上却是满满的苦涩:“不错,我华白如今倒是不如死了。只是既然还活着,我便不得不站出来,阻止因月你做错事,后悔一辈子。我要阻止你杀阙妙朱,只因为阙妙朱方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一番话却无疑是太过于震撼,太过于令人震惊,在场所有人无不风中凌乱沉浸在华白所说的这桩事情之上。不少奇异的目光亦是纷纷的落在阙妙朱和兰令月身上,仿佛在猜测华白说出这句话的真假。
兰令月心中一冷,阙氏果真是可恨,又用这种手段,又在自己的身世之上做文章。谁让自己这些年来,一直都是流落在外,没有在母亲跟前承欢。
华青麟迅速的掠来,急切的说道:“城主一定不要相信这个所谓的华白所说的话!身为儿子,我能肯定,这个人绝对绝对不会是我的爹!”
看到华青麟一脸的嫌恶,华白却露出了心痛的表情。
“我和姐姐在战场上救下了这个人,只因为这个人的容貌武功都是像极了我爹。虽然姐姐明明知道爹早就死了,可是仍然救下这个冒牌货,只因为这些年来她心中是极为自责的。而我,更是盼望这个人乃是真的。可是在我心中,亦是早就清楚了,这个人基本不可能是真的。想不到这个人如今居然说出这等话语,显然乃是受人指使刻意安排!”
华青麟如此坚定的说道,这个人绝不会是自己的爹,绝不会是!
自己的父亲,又怎么会陷害姐姐,他可是最疼爱姐姐的,小时候更是将兰令月宠上了天,将兰令月看成了自己的心尖尖了。那时候自己还是个小孩子,甚至还吃醋了的。
华青麟可是华白的亲儿子,他既然开口说,眼前这个人不是自己亲爹,总不会是假的。
阙妙朱更是听得心中且是生出了无限感慨,一时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这桩事是真的还是假的。
华青麟面上怒气却是有无限的苦涩:“也难怪青麟你不愿意相信我是你爹,我是真正的华白,可是这一切原本是阙氏设计,是阙氏的阴谋。我也是不得不如此。”
华白说话,更是出乎众人意料之外。要知道,所有的人都认为,华白若是假的,必定就是阙氏安排的。可是眼前这个华白,却是口口声声的话,这一切都是阙氏的阴谋。
“事到如今,我也不得不将一些私隐之事说出口。当年我与兰城主是好友,更知道一个秘密,那就是当年兰城主和阙北离有了情分。其后兰城主生下一个女儿,其实是阙北离的女儿。”
华白再添了一句话更是劲爆到了极点了。毕竟这可是关于兰因月和阙北离的桃色传闻,当真是十分惹人遐思。看如今兰氏和阙氏是水火不容的,谁能知道当年阙氏和兰氏的家主竟然是一对情侣,甚至是有过一个女儿的。
兰因月顿时生出了几许不喜,毕竟这些事情自己是不愿意碰触。只是便是再如何,兰因月面色还是淡然的。毕竟兰因月身上之类传闻也不少,便是被人议论又如何?
只是兰令月心头却微微一震,这些真的假的兰令月也分不清楚。只是阙北离可能会是自己的父亲?他当真是丝毫不知。
“当年城主十分信任于我,并且在危难之际,将自己的女儿托福给我。只是就在这个时候,阙北离居然知晓了这桩事情,他抱来一个女婴换走了城主的亲生女儿。当然这个做替身的女孩子亦是生做极为秀美。而阙北离更以一族的性命相要挟,而我也不得不将这桩事情给隐藏下来。当时城主留下了一枚玉佩,作为信物所用。而我将这块玉佩戴在这个顶替的女孩子身上,又将她取名为兰令月。我承认,最初是我懦弱,然而一开始错了就必定会继续错下去。”
“原本我心中充满了愧疚,只想着城主你早日将这个孩子带走。每次看到这个孩子,我的内心之中就在折磨自己。谁想兰氏内乱不断,你也一直没有接回孩子,而我也只能写信应付城主你。而等令月长大六岁时候,柔云一族却被大周盯上。而蔺景夜更要处置与我!只是原来这桩事情居然是一个局,原来那个时候蔺景夜就已经与阙氏勾结了!蔺景夜居然没有除掉我,并且将我好生看顾。而我只知道令月和青麟被捉入质子府,其他的什么也不知道了。”
“如此一来,我浑浑噩噩的过了这些年,甚至不知道阙氏留下我的一条命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后来我知道了,因为我是一个证人。前不久阙氏将我逐上战场,那是因为他们要令月寻上我,要我拆穿令月并不是兰氏少主,而阙三小姐才是。可是我于心何忍,毕竟令月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可是阙北离好深的心计,我不能一错再错了。至少我已经对不起城主,不能让她糊里糊涂的,甚至伤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一番言辞,倒也说得过去。而华白更是一脸痛苦之色,看来更是万分纠结。
兰因月手掌紧紧的收缩,便连她自己也不知觉。她原本根本不知道,原来阙北离已经知晓了,原来阙北离早就知道自己怀的是他的孩子,可是却是当真可恼可恨。
而阙妙朱不由得瞧上了兰因月,她发现自己看着兰因月那是有几分眼熟的。只因为兰因月容貌居然和自己有几分相似的!
就算是阙妙朱,知道了这个消息,内心之中也是添了几分震惊的,她可是从来不曾知晓这桩事情。
这让阙妙朱想起了一桩事情,有一次父亲喝醉酒了,看着自己眼神之中居然有一股掩不住的恨意!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久得让阙妙朱下意识的忘记了。可是如今,阙妙朱却是突然想起来了。
阙妙朱不由得想起自己在阙氏,从小父亲就特别疼爱自己,甚至教导自己不少东西,还让自己管理一些家族的产业。其实阙氏的家业,原本只有阙氏男丁能继承的。故此阙北离这么做,很多人都是不了解的。只是如今,阙妙朱却隐约明白了几分,那就是自己如果继承了兰氏,那么这些教导就是用得着了。
一时之间,便是阙妙朱也是心乱如麻。
阙北离扬声说道:“妙朱,我从小就让你遮住了面容,让别人不能瞧见你的样子。如今你就当众将你的面纱揭开,让所有的人瞧一瞧。”
阙妙朱也听从了阙北离的吩咐,顿时将自己面纱揭下来。
她的真容确实极为美丽,而且有一种艳丽的味道,容貌更和兰因月有五六分的相似,盼顾之间的神韵也是像的。阙妙朱真容一露出来,人群之中更是惹来了阵阵的喧哗。就算是兰因月,也是微微有些恍惚,只觉得眼前的少女,当真是有些像自己在哪里见过了一般,心中更是生出了几分迟疑。
唯独兰令月却根本不信,自己怎么可能不是兰氏之女,自己前世乃是兰因月的亲生女儿,这一世也是这样子。阙氏好毒的心肠,居然如此诋毁自己。她不知道阙北离曾经跟兰因月有一段情的,如今看来必定是阙北离处心积虑,教了一个容貌和兰因月相似的女孩子,也就是那阙妙朱,就为了颠覆兰氏!
她勉力压下了自己内心之中的一丝翻腾,告诉自己是万万不能因为阙氏的话而有所动摇。
这一切,都是阙氏的奸计!
华青麟更是一脸不相信的不信:“说得倒是活灵活现,且好似真的一般。你们阙氏玩弄这些手段当真是毫无新意,从前在城主寿宴之上,你们就收买了大周质子府的官员,说我姐姐是冒名顶替。如今又让阙妙朱鱼目混珠,说得栩栩如生,就算这个谎话再说得跟真的一样,那也是可笑之极,那也没有所谓真凭实据。别说你不是我的爹爹,就算你真是我的爹,似乎你也是能被阙氏收买的。”
他认定,这桩阴谋关键就是眼前男人可能是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兰令月的养父。
这华白可能只是个假货,当然也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这个华白乃是真的。华青麟心中一痛,所以自己父亲失踪那么多年,放任自己在质子府中受苦,只因为阙氏许了他什么好处?这些年来,护着自己的可是自己的姐姐兰令月!
华白瞧着眼前一脸冷漠的红衣少年,眼神之中却是透出了几许的痛楚!
“青麟,你如此怪为父,原本也是我的不是。别说我如今,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自己是你的父亲,便算我是真的,那也是不能空口白牙的说什么令月不是城主的女儿。而我确实也有一个证据,那能证明妙朱才是城主之女。”
兰令月心中微微一沉,可见对方是有备而来!这阙氏好深的心计,可是处处要将自己置诸死地!
兰因月嘴唇动动,却无法开口,无法询问华白是有什么证据。她的心里确实也有几分动摇了,可是又怎么能说话伤了兰令月的心?她应该信任自己的女儿的!更何况比起一个被阙北离养大的阙妙朱,兰因月宁可相信兰令月是自己的女儿。毕竟兰令月一直都是那般孝顺,一直是那般的努力。
兰因月虽然没有多说什么,而华白也没有卖什么关子,就直接开口了。
“不知城主可还记得,当年小姐出生的时候,这手臂之上可是有一个火焰胎记,真可谓是鲜艳欲滴,十分的特别。当当年阙北离抱来的女孩子,手臂之上却是没有这种印记的。为了能以假乱真,为了能骗过城主,故此阙北离就请了一个技艺高超的刺青师父,将这个火焰的刺青刺在了兰令月的身上。”
兰令月不自觉的轻轻的抚模了自己的手臂,要知道自己的手臂之上,确实有一个火焰的印记。她也不知道是天生的还是生下来再被别人弄的,在自己还在质子府的时候,她就常常抚模这个火焰印记。那个时候,兰令月心里就禁不住在想,若是自己能遇见自己的亲生父母,让他们领着自己离开质子府,那也不知道多好。
之后自己回到了兰氏,兰因月也是常常拂开了自己的衣袖,来看那枚火焰印记。每次看到这个时候,兰因月眼中就透出了慈和的笑容,并且极为心痛的告诉自己,让自己受了太多的苦楚了。
而阙妙朱那玉容之上更是浮起了几许的讶然之声,伸手撩开了衣袖,只见一截雪白的玉臂之上,也恰好就有一枚火焰印记!
兰因月看到阙妙朱手臂上那枚印记,心中更是巨震!
虽然不愿意相信,可是兰因月隐约觉得阙北离还会有更多让自己不得不承认的证据的。这个男人一直就是这般的阴狠,这般的精于算计。从当年自己离开阙北离开始,自己就担心阙北离的报复,可是如今,她却也是方才知道男人的报复心也是这般的阴狠。
“只是假的便是假的,无论如何也是不能变成真的。令月手臂上不过是个刺青,根本不是什么胎记。那是用针给刺的,虽然刺得深了也消不掉,只是那红色也不过是一种特殊的染料给染的。只要用药水一洗,那就能洗掉这个颜色了。”华白补充道!
阙北离扬声说道:“因月,如今这药水,我也是命人携带,不如当众验证谁是你女儿可好?万一是我等冤枉了兰令月,如今也好还了她的清白,免得惹来那么多的闲言碎语。”
兰因月一贯也算是个有决断的人,此刻却是微微沉默了,甚至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应答,方才是正确的。阙北离是如此肆无忌惮的模样,仿佛是成竹在胸,仿佛什么事情都是萦绕在心了。如果阙北离没有把握,又怎么会是如此态度?又或者是阙北离是刻意说这些,想要扰乱自己心神?这也是无不可能的。
旋即,阙北离又看着兰令月,沉沉的说道:“兰令月,你又可是敢验,看看你是真还是假。还是你心里舍不得这般荣华富贵,根本不敢验证,你只恐怕验证出你只是个假货?”
他说得很不客气,言谈之中更是有浓浓讽刺味道。兰令月突然也明白了,今日为何阙氏竟然要在大庭广众之下揭破了这件事情。这是逼得这验证之事是不得不进行了。而一旦拒绝,只恐怕也会认为心虚,只恐怕一辈子这所谓的身世之谜就会萦绕在自己身上!
“这所谓的药水,阙氏家主可敢让人检验一番?”兰令月沉沉的看着阙北离,如此说道!
她认为自己必定便是真正的兰氏之女,而阙北离如此说法,那最大的可能就是在药水之中动什么手脚。只是这话一说出口,阙北离仿佛早就预料到一般:“这药水任谁检查也是无妨。”
如此态度反而让兰令月心中平添了几许的不安了。只是任她如何寻思,也是想不出,阙北离在算计出了什么。
事到如今,那也是骑虎难下了。
随即却是见阙氏取来了药水,兰令月让方善平检查,而宇文炀也派出了自己身边精通药物的人。而兰因月更也寻出城中名医,让之一道检查。而这几名大夫之中,有那一个发出质疑的,阙氏只恐怕也是下不了台。
只是阙氏提供的药水,他们检查之后,更没有什么问题。
随即先是阙妙朱,只见阙妙朱伸出了一截手臂,缓缓的洗了一遍。那火焰的胎记却是丝毫无损,反而显得更加鲜润了。兰因月也是不由得想起自己当年生了这个女儿时候的情景,自己是在战后生下这个孩子,可真是狼狈极了。那个玉雪可爱的孩子手臂之上,还有一个特殊的火焰胎记。当时自己看见了,内心之中顿时浮起了阵阵的暖流,生出了从来没有过的怜爱之情。她母亲的心性,也是在这一刻方才是缓缓苏醒了。
随即又轮到了兰令月了,此生此世,兰令月从来不曾这般忐忑过了。
她轻轻的撩开了自己的手臂,也是露出了自己手臂之上的火焰印记,仍然是这般鲜润欲滴,瞧上去越发招惹人目光。
兰令月想不透阙氏的用意,也许阙妙朱也有这般胎记,也许这就是阙北离从小栽培阙妙朱的用意。故此如此一来,母亲方才不知道哪个才是她的亲生女儿,从而达到祸乱兰氏的目的。一想到了这里,兰令月也算是想明白了几分。只是这倒是有些难办了,兰令月如此之想。
那药汁缓缓的擦在了兰令月的手臂之上,随即兰令月目光微微收缩,只见那布帛一擦胎记颜色竟然淡了几分了,那白布之上竟然添了几许嫣红!
兰令月忽的觉得一股极度冰寒用上了自己心头,甚至让她动弹不得!
不可能的,也许是阙氏耍弄什么手段,甚至于用了一些连胎记都能洗掉的药物?只是这个世上真有这种药?
只是不可能,绝对不可能的!她虽然不知道阙北离用的是什么手段,可是一定是阙氏诡计而已,这也绝对绝对不可能是真的。
兰令月手臂亦是僵硬得紧,任由对方擦拭。
也不多时,那火焰印记的嫣红却是渐渐的消失了,在药水的擦拭以下,渐渐的变淡。最后那条手臂之上,只有那么一道白白的印子,依稀能辨认出是那火焰的样子。阙妙朱瞧得颇为惊讶,兰令月手臂上刺青如何没有了?难道兰令月当真不是兰因月的亲女儿,根本不是兰氏的血脉。
她忽又想起了,自己从小就将自己真面容给隐藏起来,这可都是阙北离的吩咐。而阙北离又对自己极不同的照顾,从来就让自己与那其他的阙氏子女是不同。也许,自己当真是兰因月的女儿,
兰氏的财富,阙妙朱是知晓的,她惊讶之余,内心之中也是添了几分的心热了,她向着兰令月望去,只见兰令月那张美丽的面容之上布满了痛楚之色,这让阙妙朱的内心之中更添了几许快意!
她可是知晓,兰令月是个孝顺的,并且十分在意兰因月。再者说,便是这份在意是假装的,这兰氏继承权总是真的。兰氏的继承权,本来就足以令人神魂颠倒!而兰因月疼爱女儿那也是是出名的,对于亲生骨肉,兰因月是恨不得将所有的好东西都给了她去。
可是如今,这样子一个疼女儿又手握大权的娘亲竟然是自己的,这让阙妙朱内心突然一阵激动。
要知道,自己在兰令月面前可是处处受了委屈,也是处处觉得不如的。
兰令月不过是一个大周的质子,曾经是最卑贱的身份,可是如今她却抢走了自己风头,甚至抢走了宇文炀了。这些无非是因为她是兰氏之女,阙妙朱忽的一阵兴奋,兰令月那所谓的兰氏少主身份被剥夺了,可还剩个什么?
这个娘,她当然要认,这不仅仅是为了兰氏的荣华富贵,更是为了恶心兰令月,让兰令月泛堵!
对于兰令月,她可是当真恨到了骨子里了,只可惜却处处让兰令月逃过且让自己如此狼狈。如今大好机会,阙妙朱当然不会放过的。
只见阙妙朱向着兰因月方向拜倒却是哭得梨花带雨:“城主,我实在不知道自己竟然是你女儿,我在阙氏长大,处处针对兰氏,你让女儿如何自处?一想到我对自己母亲做出那些事情,妙朱当真恨不得杀了自己!”
兰因月心里也十分纠结,她已经相信了阙妙朱才是自己的女儿,那个胎记可不是假的。而阙妙朱这几句话可谓说道了她的心里面去了,只因为兰因月心里也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阙妙朱泪眼婆娑的抬起了头来了:“事到如今,女儿实在不应该如何自处,更无颜回归兰氏。既然如此,妙朱不如死了。”
说罢阙妙朱就抽出了剑,就要自刎。
其实阙妙朱也是以退为进,如果兰因月连见到她寻死还是无动于衷,那么自己回到兰氏也没有什么意思。阙妙朱实则也是个极会为自己打算的人。若要她离了权势可是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的。
果然兰因月立刻呵斥:“住手!”
听到这两个字,兰令月却是如落冰窖。如果兰因月不相信阙妙朱是她的女儿,那么阙妙朱死还是不死又有什么关系呢?可是兰因月既然唤出声,那说明在兰因月的心中,是已经有点相信阙妙朱是她的女儿了。既然兰因月相信阙妙朱是她女儿,那自己又算什么,一个窃取所有的无耻之徒。她只是一个冒牌货色,得到了这所谓的荣华富贵,最后自己一切根本就是别人的。
阙妙朱本来也不是当真想要自杀,顿时也是顿住了动作。
她的衣衫虽然很凌乱,可是这含泪的双眼却十分凄楚。
“母亲还有什么训斥,妙朱愿意听着,毕竟妙朱可是做过太多的错事。能在临死前听到母亲的教训,妙朱就算是死了也是甘愿了。”
阙妙朱说得十分凄苦,更让兰因月的一颗心软了几分。她可以不将男人放在心上,将所谓的爱情抛诸脑后,可是妙朱那可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对于亲生骨肉,兰因月是入了魔障的。
阙妙朱从前做的那些事情,兰因月确实也是极为生气,心里也是觉得阙妙朱是做错了。只是就算是这样,她又怎么舍得让自己女儿去死。
要知道她可是伤了身子,故此这么多年了也是没有自己骨肉。阙妙朱可是她唯一的女儿!
“知错能改,也是好的。”兰因月补充了这么一句,心情有些复杂。
阙妙朱眼中的泪水却是不断的垂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