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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晓海恨得将牙都咬碎了,若兰令月只是向老鸨赎身,这老鸨必定不敢得罪自己,难免会推月兑一二。最新更新:苦丁香书屋可是兰令月却是个狠的,一下子就将这个飘香阁给买下来了。
如此状况之下,自己也保不住这银珠。
宁晓海是个无情的人,也未必真很喜爱这个银珠,只是他虽不算很看重银珠,却不愿意失了面子了。
宁晓海目光一动,眼中隐隐透出了几分赤红:“兰令月,今日之辱,我定然好生记得。”
“兰家买卖家奴,这算什么羞辱?宁公子,你不会觉得这区区小事,就是侮辱你了吧。”
兰令月目光微凝,如此轻描淡写的态度却越发令宁晓海难堪!
易曼琳则回过神来:“你们,你们今天就是来羞辱宁哥。”
她看着兰晓,眼睛里顿时多了几分怒意:“兰晓,我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退亲之事你不要纠缠不清。”
兰晓要说什么,兰令月轻轻一伸手,顿时让兰晓沉默下来。这更让易曼琳心中多了几分讶异,以前的兰晓可是无法无天的模样,可是如今兰晓却是一副对兰令月言听计从的模样。
“不错,我今天来,就是刻意针对宁晓海。”兰令月优雅的舒展自己身躯,随即摇摇手指头。
这动作,仿佛是在哄小孩子,柔和而无奈。只是兰令月这恶魔般的笑容,落在了宁晓海眼里却是让他不寒而栗。
“卖掉银珠,我不觉得这算什么羞辱。只是竟然宁晓海说我在羞辱他,我敢不从命。”
兰令月嗓音轻快而柔和,可是就是这般模样却给予宁晓海极大的压力。
“宁晓海,五年前你来到了海溪之城,那个时候你一无所有,而如今你在海溪城已然是个富家翁,甚至勾搭上易家女。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几分本事。这香阁子花销虽然贵,不过若你想,也有资格上这里吃一两次。不过,到了明天,你恐怕也没资格踏入这里了。因为你付不起钱,连在香阁子里面吃一杯清茶也没资格。”
兰令月手掌轻轻凑到了自己唇边,吹了一下:“只要轻轻吹一口气,便能让你家财散去大半。”
宁晓海原想哈哈大笑,做出十分轻蔑的样子。只是当他扯动了唇角,却是笑得极为不自然。
他知道自己是心虚了,并且隐隐有几分不安。
宁晓海却也不愿意失了颜面,故此故作不屑说道:“那我倒拭目以待了。”
而宁晓海也好似安慰自己似的说道:“这里可是海溪城,又不是敦煌。兰家若要动什么手脚,哼也要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易曼琳更是紧紧抓住了宁晓海的手臂,替宁晓海助威:“兰令月,你要是用兰家之势欺辱宁哥,我娘也不会袖手旁观!”
兰令月失笑,眼神之中顿时多了几分讽刺。她随意向外一望,却已经见一道身影匆匆而来了。而这位来者,面色也分明有几分的难看。宁晓海留意到兰令月的目光,也顺势望去,却也是禁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这匆匆赶来之人,分明就是自己的下属。
“爷,不好了。”那下属赶来,却是一脸苦相。
宁晓海顿时冷脸:“究竟发生何事,可是有人暗中下绊子?”
那下属一脸莫名:“爷说什么?属下却是不明白。实则是爷上次进的那批药材,那可是花了重金的,如今,如今——”
宁晓海自然知道,这批药材是何等珍贵。当初他为了一口吃下来,甚至还借了一些债,当然目的就是为了趁着大周的战事趁机转卖赚上那么一笔。
一听到此处,宁晓海顿时多了几分激动:“如何了?难道有人来对这药材动什么手脚?”
要知道如今大周战事的消息已然传来了,这些防疫病的药材自然也是炒到了一个很高的价上去。宁晓海这些日子,也是有些飘飘然,只要稍微算算,自己可不是赚了一座金山?只是为了价更抬得高些,宁晓海也压着没有出手。如今这些药材可是成为了宁晓海的心尖尖。十个银珠也比不上这些药材!
那下属却是一脸苦相:“方才我听到消息,大周的战事,已然是结束了,只恐怕这些药材也用不着了——”
宁晓海顿时如落冰窖,他顾不得失态,迅速抓住了对方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你胡说什么!哪里来的混账谣言,你便乱传!”
那下属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只是这件消息,在今天传的所有人都知晓。”
宁晓海手指发软,他不由得松开,情不自禁的看着兰令月,厉声说道:“是你!”
“宁公子是问这批药材是我卖给你的吗?你既然你开口问了,我一贯以诚待人,自然也不会骗你。不错!是我。当初在敦煌,那波斯商人背后的人就是我。我本来想卖给二叔,可是你为何要来争呢?”
兰令月摇摇头,仿佛十分感慨的模样。
宁晓海原本只质问可是兰令月放出这些谣言,岂料兰令月居然承认当初这批药材是兰令月卖给他的。宁晓海似想到了什么,顿时如落冰窖,浑身冰凉!圈套!这一定是圈套!当初他利欲熏心,故此硬生生将这批生意从兰风谷手里抢过来,然而这件事情居然让兰风谷知道了。兰风谷也是个小气的,对他这个儿子也没那么热络了。宁晓海虽然不屑想自己也犯不着在意这个无情无义的父亲况且自己还有易曼琳,然而他内心深处其实也是有些懊恼的。毕竟兰风谷这个爹曾经也给了他很多方便,很多机会。而自己显然也失去了一个靠山。
如今这批药材居然是兰令月卖的!她挑拨自己和兰风谷之间关系,如今居然又传出大周不再需要这批药材的消息——
他是个自负聪明的人,如今却是觉得背后一凉,竟有些无措之感。
兰令月含笑看着他:“只可惜,大周战事居然这么快结束了,我似乎记得,当初宁公子买了我这批药材时候,因为竞价的关系也花费了不少银钱。我是赚了,可是让宁公子亏了,我这心里也真是有些不好受。不过,这消息也未必是真消息,等大家将这消息打听清楚,倘若是假的,宁公子照样能卖一个好价钱。”
此时大周战事虽然已经结束,不过并没有传到西域这边来。只不过今天,兰令月特意将这个消息散发出去而已。一旦人心起疑,便是宁晓海折了价,也是卖不出去的。况且这些消息,宁晓海也是想捂也捂不住。
宁晓海俊朗的面容顿时有些扭曲,眼神带着几分狰狞看着兰令月。
卖掉了他的女人,宁晓海只是觉得面子过不去,反正他也是个女人如衣服的性子,又如何会在意呢?然而兰令月竟然让他亏了这么多钱,又失去了一个大靠山,这才是狠狠插了宁晓海一刀!
宁晓海近乎怨毒的看了兰令月一眼,平时的放荡冷傲样子也是荡然无存。
“今日算我宁晓海中了你的算计!兰令月,你不过依仗自己的身世,依仗兰氏的支持,如此算计于我罢了。听闻你在斗宝大会,可是被人赶出来。如今,倒寻上我耍弄威风?”
宁晓海语调颇为阴沉,眼中恨色流转,却也是在大庭广众下揭了兰令月的伤疤。毕竟此事,兰令月亦是颜面受损。
兰令月却是将手指比在唇边,轻轻的嘘了一声。
“宁晓海,今日我只是损了你大半家财,你可相信,我能让你一无所有,落魄如过街老鼠。”
如此平静的话语,却隐含莫大的威慑之力。
便是宁晓海在愤怒之中,也是禁不住生出了一丝寒意!
他竟然不敢与兰令月对视,只丢下一句奉陪到底就匆匆离去。
而在一旁,兰晓却收敛了自己眼中荣光。从前自己真是很傻啊,他那么喜欢易曼琳,可是易曼琳其实半点没将他放在心上。也许如今易曼琳已经忘记了,宁晓海是以如何残忍的手法伤了自己右手!
兰晓拂开了袖子,看了自己手腕上的那道猩红伤疤一眼,心中微微有些苦涩。
至于那金成,早就扯着银珠走了,估计是要跟银珠清算。只是那银珠若是识时务,就该将人家祖传的玉佩给交出来。毕竟如今,银珠只是金成的奴了。在西域,一个奴被主人打死也是无人追究的。
一旁,安氏侧过脸孔,对着阙妙朱说道:“这宁晓海囤了一批药材正指望靠着这些药材发财,哪里得想竟然是中人别人的算计。”
只因宁晓海平素行事是极为张扬的,又拉着易曼琳耀武扬威,故此连安夫人也知晓他平日之行径。
如今瞧在眼里,安夫人心下竟然有几分快意了。
哼这宁晓海又算是什么东西,无非是一个生得俊俏些的流氓罢了。那易曼琳瞎了眼睛,却也是让木城九姓里面其他人跟着蒙羞的。要知道,宁晓海平时可是个张扬的人,也是得罪了不少人的。
话一出口,安夫人方才想起兰令月和阙妙朱之间似乎有些不快,一时之间安夫人也微微有些尴尬,却也只能掩饰性的笑笑。
安夫人无意间的一抬眸子,看着兰令月站起身,一副要走的模样。
随即只见兰令月竟然盈盈走到了她们这处雅阁之前。
就连阙妙朱一直十分宁定的面孔之上,如今也是分明多了几分讶色。这个兰令月,这是什么意思?
暗中看热闹的旁人更是被调动起八卦积极性。
啧啧!兰令月和阙氏之间的过节,他们个个也是有所耳闻。当然这其中本来也就免不得有阙氏的大力宣传。无非是想让众人知晓,这兰令月是个无能的质子,又曾行那低贱之事,根本不配继承兰氏罢了。如今看兰令月处置宁晓海的手段,那也是个厉害小气的,手段更是有些绝。如今设想,兰令月必定也是必定会嫉恨阙妙朱对她的驱逐,而这阙妙朱却也正好也在这里——
他们一个个,顿时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模样。
阙妙朱思忖之间,只见兰令月也是已经到了门口。
此刻门扇大开,只用帘子轻遮。
两位夫人看了兰令月一眼,更是禁不住啧啧称赞,好个美貌的少女。远看已经觉得十分可人,近些来看更是美上几分。关键是对方身上那不卑不亢的气质,有着一股异样从容的味道,实在看不出兰令月曾经做过质子。要知道若是质子,那就要仰人鼻息看人眼色,气质自然是有些畏畏缩缩的了。
阙妙朱心中也禁不住有些气堵,她知道自己是小瞧了兰令月了。
若别的女子,被她赋予了这么一场刻骨铭心的羞辱,早就像扒了尾羽的鸡一样狼狈不堪,哪还能如此气定神闲?不错,最初她就是准备借着这一场羞辱,彻底毁掉兰令月的。让她失去了自信,失去了尊严——
这种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那可是大奸之人才能有的。
“令月见过阙三小姐——”
兰令月福了福,却也是礼仪周全。
“兰小姐客气了。”
阙妙朱温婉而悦耳的嗓音响起,却是透出了疏离的味道。
这份高高在上,那是阙氏特有的高傲和矜贵。
兰令月不由得再开口:“未知三小姐和两位夫人商量什么,可是愿意告知令月?”
阙妙朱轻轻笑了一下,方才说道:“只是一些私事罢了。”
言下之意,自然是兰令月不配知道。阙妙朱心忖兰令月胡搅蛮缠,不过如此。
兰令月却是不动声色的说道:“当然,这是令月逾越了。不过,若三小姐是对摩尼小镇那块地有兴趣,想要盘下来,令月不得不说一声,抱歉!这实在让我很不好意思。我稍快一步,已经将那块地买下来了。”
阙妙朱先是一凛,随即她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她心中成算,兰令月如何知晓的?更不要提兰令月居然已经抢先了一步,将那块地给买下来。最关键的是,兰令月又如何知晓此事?
这种感觉当然是非常的不好受,仿佛自己准备享受自己才知道的秘密果实时候,内心的私隐却被人清晰看透,并且将东西抢了去!
兰令月如何知道的?阙妙朱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
像她这种聪明人,最忌别人猜透了她的心。
实则兰令月知道阙妙朱前世对这块地有意,料想如今也是如此而已,只可惜阙妙朱已经是失了先机。
“兰小姐多虑了,我从来不曾想过,要买这块地。貌似那处十分贫瘠,难得兰小姐喜欢。”阙妙朱说话口气却不露半点自己心中所想,仿佛毫不在意的模样。
兰令月也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那就好了,虽然是块贫地,只是若不小心得罪了阙氏,令月回去说给母亲听,她也是会怪罪我的。阙三小姐没这个意思就好。”
两人隔着帘子望向了对方,目光接触之间,仿若有火星飞溅!
只是阙妙朱这心里,却全然没有她所表现那般淡然,她只觉得自己心口似被人插了一刀那般,还隐隐在滴血。
兰令月,不过是一个小卒子而已,本来就该如自己脚下的石子,谁会跟一颗路上石子计较呢?她本来不配让自己留意,甚至不配让自己讨厌。
可是这颗小石子,如今却是硌得自己很不自在,让她很不舒服。
她让自己喜欢的男人留意,甚至夺走了自己想要的地,明明只是颗小石头却偏生让她生出怒火。
还有就是兰令月确实生得很美,并且美得很有味道。
旋即兰令月就向着阙妙朱告辞,阙妙朱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有如看到柔弱的蝶儿,心中顿生几分想要将蝴蝶翅膀撕碎的冲动。
至于在场两位夫人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些了然。今天阙妙朱邀约她们前来,原本就是想要买下一块地的,如此看来却是被兰令月截胡了。莫看阙妙朱看着这份淡然,实则应该是极为不快的。
马车上,兰令月细细的一眯起眼睛。
今天只是给阙妙朱一个小小的教训,甚至连教训也说不上,只是对阙妙朱一丝提点罢了。提点她,自己有那么一丝丝扎手。
她会一点一点,慢慢的让阙妙朱知晓,自己也不是那等好惹之辈。
就在这个时候,兰令月突然有一种奇妙的感觉,这种感觉突如其来,让兰令月的心尖儿也是会微微一颤!
马车外的阳光还是明晃晃的,热闹的大街一如平常,似乎没有任何的特别。
只是就在这一瞬间,兰令月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
自己心口弥漫的那丝感觉,应该能被称之为危险——
她仿佛提线的木偶,一瞬间察觉到了什么似的,甚至不是出于自己的意识,而是出于本能一般,身躯轻轻的向一旁侧了侧。
这一刻,她只觉得自己脸颊痛了痛,仿佛被小刀割过一般锐痛,兰令月白玉似的脸颊边也顿时多了一道浅浅的红痕。
一枚羽箭急速的飞来,那箭本来是冲着兰令月咽喉而来,如今却轻轻擦过兰令月脸颊飞过去。在兰令月惊愕的眼神之下,那枚箭射碎了兰令月的秀发,穿透了马车车壁,甚至马车车后还立即传来一声侍卫的惨叫之声。那箭射来之时离兰令月娇女敕的脸颊有两寸距离,而兰令月的脸颊居然被箭身凝聚的空气所伤了。
若不是她精灵,若不是她躲一躲,只恐怕这枚箭就会穿透她的咽喉,将她当做猎物一般死死的钉射在当场。
兰令月蓦然浑身出了一身冷汗。
忽的一只手将兰令月拉入怀中,一股男子特有的温暖弥漫上了兰令月的全身。墨舒身上有着一股淡淡的麝香之味,却是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要接近。
兰令月不由得尖叫:“你要干什么?”
不错她就是在害怕,虽然平时墨舒对她也是十分恭敬费心,可是事到临头,兰令月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怀疑他的。那颗怀疑的种子种在心头,她觉得墨舒是一只毒蛇,说不定只要自己稍微有些许疏忽,对方就会露出了獠牙,将自己咽喉给狠狠咬破了。
这一刻,男子温暖的身躯,好闻的麝香,甚至有几分让人迷醉的怀抱,和这现场的杀伐血腥之气顿时形成了鲜明对比。
“放心,你不会有事的。”
墨舒话语仿若贴着兰令月耳垂说的,吐露出的气息甚至绕过了兰令月的耳根,让兰令月生出了几分战栗味道。而对方温和的口气,却仿佛是在安抚一个小孩子。
此刻外边若干刺客已然齐齐到此,正式对兰令月展开了围攻。这些刺客大都没有蒙面,穿戴也是五花八门,只是行动却是有一股血腥杀伐味道,并且手段也是颇为迅速给力。
墨舒忽的将一物挂在了兰令月的脖子上,就立刻匆匆离开了马车。随即墨舒手中顿时多了一柄宝剑。这宝剑柔韧、雪亮,仿佛灵蛇一般灵巧灵活,可软可硬,而这剑身之上更是透出了一丝逼人的绯红之色。而华青麟则立刻来到了兰令月身边守护,只因为华青麟是知晓的,兰令月并不会武功。
兰令月确实从不曾习武,只是她记得自己在黑狱险些被欺辱时候,自己身躯之中充斥的一股强大的内力,更不必提刚才就是自己体内某股力量的鼓噪,方才让兰令月趁机逃过一劫。
只是那股力量却也是极为玄妙,当兰令月想要模索,想要寻找时候,那股力量却又是荡然无存,如今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最初的恐惧褪去之后,兰令月也很快冷静下来。
她开始观察这些袭击自己的人,这些人都是身材高大,鼻梁挺直的人,身材不但比大周之人魁梧,也比一般的西域人要高大。
他们穿各色衣衫,兵器也不同,应该不是出自军队或者某股势力的私兵。否则集中训练又怎么会用这么五花八门的兵器?
不过他们也不是素不相识被人雇来凑在一起的杂牌军,只因为这些人行动之间还是有一丝默契的。
综上所述,兰令月可以肯定,这些人乃是一伙盗贼。要知道沙漠中的那些沙盗,那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他们个个都是形容彪悍,并且手段残忍,为了利益可以杀死无辜的旅人。
只是自己何时又招惹了沙盗?
同时兰令月发现,这些沙盗虽然战斗力不错,可是却也不是兰家精兵的对手。
最危险的,反而是之前那一箭。
那个隐藏在这些沙盗背后的弓箭手,方才是这次刺杀的主力,是这次行动最厉害的王牌。
当然兰令月也是看到了墨舒杀人的样子,但见墨舒优雅的起身,平时的他可能风轻云淡,秀雅无双。他可能会捧着一本书,娴静的看着书中的文字,品着一口清茶,仿佛这红尘俗世,也沾染不了他的身子。
可是如今,墨舒手中的剑掠动了绯色的光芒,兰令月虽然早就知道墨舒会武功,却也是不知道墨舒的武功居然是会那般的高。
他手中的剑挥动,掠动了片片血花,而对方敌人的人头,却好像是一颗颗成熟的果实,却是被墨舒用手中的剑摘采收割下来。而他墨色的衣衫之上,便是沾染了血迹,那也是没有人能看得出来。
谁也不知道,这个俊美的公子,踏入了人群之中,杀人的模样却是这般的优雅难言,仿佛虎落羊群。
而这份屠杀却是赋予了墨舒一种说不出的奇异韵律,这份韵律可能是血腥的,却又是那般让人心生向往。
只墨舒一人,只恐怕这些沙盗也不是对手。
兰令月却没有松了一口气,这些沙盗已经开始呈现出败退趋势,既已露出败相,那么那暗中的弓箭手必定会寻出这个机会,趁机刺杀兰令月。
这个道理,兰令月知道,墨舒也是知道。
地上的尸体越来越多,仿佛铺成了一道血肉长城,令人为之心悸!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道光亮映入了墨舒的眼中,是那弓箭之光!
墨舒立刻急速掠去,在箭射出瞬间,他手中软剑将那箭搅得粉碎,并且与此同时,他手中剑气纵横,欲图取了那人性命。
只是就在这个时候,墨舒内心之中却是顿时生出了微妙的不妙之感。
是的实在是太不妙了。
这第二箭软弱无力,全无之前第一箭那般令人惊艳,甚至那弓箭手还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那就是射箭之前让箭头闪烁光芒。
墨舒内心之中顿时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判断,那就是第二次射箭之人分明只是一块推出来的挡箭牌,所有的用处只是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真正狩猎者,不但有出色的刺杀术,还会把握住准确的时机的。
果然此刻,那真正的刺客方才将箭射出来,却仿佛划破天空的惊艳,让人一见就为之而蛊惑。墨舒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太快了,在所有人都以为安全的时候,那个弓箭手方才射出了足以致命的一箭!
随即,血花飞扬!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兰令月回过神来之时,一道身影则挡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箭,刺透了墨舒的胸口,墨舒甚至用手掌抓住了箭尾,免得这箭再继续前进。而墨舒的手掌之间,如今却亦是已经染满了鲜血!
一瞬间,兰令月脑海里只剩下震惊和愕然。
只是不懂为什么,为何这个男人要这般行事。便是墨舒不曾心忖歹意,又何必舍身救下自己?
可叹她一直都是有些怀疑墨舒了。
然而此刻远远不是感慨时候,就在这个时候,那可怕的弓箭手,又再次射入一箭,目标仍然是直指兰令月!
那人倒是真正想将兰令月置诸死地!
而偏生,此刻墨舒已然受伤了,那弓箭手也失去了最大的制衡。
偏巧就在这个时候,同样是一道箭光,却不是射向兰令月,而是射向射兰令月的那枚箭。
两枚箭相撞击!
势均力敌!
随即这两枚箭顿时都是震得粉碎!
兰令月禁不住将向后射箭的人望去,对方其貌不扬,一身灰衣,恭顺跟在一人身后。
那人姿态温雅,面上用面纱遮住了容貌,然而这道身影对于兰令月而言又是说不出的熟悉。斗宝大会之上杨丹强势出场,甚至将阙氏也隐隐压了一头,便是兰令月想要忘,只恐怕也是忘不掉的。更不必提如今纵然是尸山血海,杨丹如此静静站立,却也是散发一股不容人忽视的味道。
见兰令月往向自己,杨丹蓦然一笑:“我不会武功,故此吩咐下属救下兰小姐,没有亲自动手,兰小姐不会嫌弃我这个英雄救美不够分量吧。”
兰令月眉头轻皱,这人说话好生轻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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