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小乐只觉耳边不住有人鼓噪,吵得她头昏昏的,就是不想睁眼,直到被外力拖起,她脑子瞬间清醒,猛然睁开眼引入眼帘的是一张黝黑,下巴上密密麻麻不满胡渣的中年大叔。
“唔!好疼。”不等米小乐反应过来,就听一声惊恐的大叫后,被人一股脑撒手扔抛在了地上。
米小乐顿觉整个人再一次蒙了!后背、、后脑勺,没有一个地方不疼的,的这是要摔死人呀!
米小乐在心里不断咒骂的时候,突听耳畔一声惊喜,急切道:“婆娘,二妮她,她活了!她没死,没死呀!”男人惊喜的爬上前,伸出粗糙的大手轻轻的摇晃着米小乐瘦弱的肩头。
米小乐眨着大眼,一脸的痛苦的想要张口对摇晃她的亲爹说NO!不要再摇了,可光是吧唧吧唧嘴愣是发不出声音来,怎么回事!在这么被摇晃下去,她可就真的要嗝了!
“啊!大妮爹你说啥?”女人不敢置信的看了眼大妮,大妮摇摇头忙搀起她。
果然看到了眨着眼睛,痛苦咧着嘴的米小乐,女人不由哽咽一声,“哇!”的放声大叫道:“我的二妮呀!二妮呀!你没死太好了!”
接着忙退了一大步,顾不上别的噗通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开始对着老天就拜,边拜边嘴里念叨着,什么老天开眼,苍天保佑,等等等等的!
米小乐听了不觉的直翻白眼,老天保佑个毛线,拜什么拜,该死的老天,要是老天真的保佑她,她能被陷害到这里来吗,呜呜!米小乐不得不为自己以后的贫困潦倒的生活发愁。
“娘,二妮看着好虚弱,这里这么冷还是先带着二妮回家吧!”大妮也是激动不已,看着妹妹死而复生,心里有说不出的高兴。
男人听了大妮的话,嘿嘿傻笑道:“是呀!婆娘别光顾着哭,咱二妮命大,以后一定也福大,还是先回家在说!”
女人点点头,伸出衣袖抹了把脸,抽哒着上前,轻抚着二妮的脸,“走二妮咱回家!”男人这才抱起米小乐往村里走,大妮边捡起铁锹,边搀着身子不便的娘也跟着。
米小乐刚被放在热呼呼的炕上,就听隔壁有人起身“咳咖”一阵咳嗽声响起,眼见着屋里的女人惊慌掸眼看向自己的男人,男人紧锁着眉头,对一旁进门就忙着给米小乐熬着米汤的大妮,道:“大妮,你起身了,去看看你娘照看二妮一夜了有些乏了!”
大妮熬着米汤,忙放下手中的铲子,答应了声起身挑帘进了隔壁的屋子,男人这才出了门继续大妮手上熬米汤的工作。
米小乐心里都清楚,可就是开不得口,不知道是不是刚刚这身体力的缘故,还是小姑娘本身身子就弱,被这么一折腾连话都不会说了,反正她滴溜着大眼,躺着开始开始打量起这屋子。
屋子不大,四周墙壁都是泥坯子堆成的墙,昏昏暗暗的都能在墙上,看到已经枯干的稻草渣滓。
她被放在了热炕之上,后背刚一接近热炕头,就袭来一股子热气,让她刚刚被摔的背脊好一阵的舒服。
她身上盖着一张破旧的棉被,破是破了些,可好在干净也没有闻到什么异味,在她躺着的不远的地方放着一个黑漆的炕桌,完全是实木的没有上过色。
炕桌完全是日积月累后包上的浆,黑亮黑亮的炕桌上,放着一盏还算是完好的茶壶,和两个杯子!茶壶已经没有了把手,盖子被牢牢的用麻绳,拴在破了已经被磨平的把手处。
米小乐看着这一幕不觉悲由心起,像起她去年从拍卖行竞拍到的那把紫砂壶,不知道比起这把泥壶要好上多少,可惜竟是无缘用了!
她在此抬首看向屋子的顶篷,呵!怎么能这么破,四周墙体还好,这顶篷处梁柁都露在外面,破破烂烂糊上的纸也都掉落下来。
风从外面一吹,竟是让米小乐感觉脸上也是一凉,这要是到了雨季那还不是外面下小雨屋里下大雨!
不过还好昨晚只是打雷没有下雨,现在正值快入冬,地处山区本就天冷的早,雷雨天气恐怕以后不会再有,在冷些也该是下霜或是雪了!
炕桌上还没有燃尽的灯草微微的冒着白烟,一缕一缕的往房顶飘去,米小乐不由感叹,好原始呀!
就在这时听见隔壁一声浑厚的声音,“怎么你过来了?你娘呢!一晚上不消停,哭哭哭的,怎么现在到乏了!哼!”
“,娘有着身子,实在也不方便,大妮伺候就是!”说着大妮忙有眼力健的拿起地上的鞋,在炕边山磕了磕,才捧起的一只脚想给穿上。
这是就听老太太冷哼一声,讽刺问道:“不消停一夜的,二妮子到是咋的了!我早说过那就是给药罐子赔钱货,你娘就是不听,怎么地!还能报什么希望!啊!”
不知道大妮怎么回答的,米小乐躺在热炕上愤愤的想,这哪里是人家,纯粹就是个恶毒的老巫婆,哪里有人心肠这么狠的,怎么说米二妮也叫一声的呀!
自然屋里的女人也听的清楚,不过好在这次她没有在哭,而是眼巴巴的看了眼躺在炕是的二妮,满含深情的伸手轻抚着二妮的额头,对二妮微微一笑,声音沙哑道:“二妮你能活着娘就满足了!”
米小乐闻言眼中竟是也不觉的乏起了泪花,想起她从小孤儿一枚,没人疼没人爱的,虽然有院长嬷嬷,有好心的自助妈妈,可在她心中从来没有这么亲近靛会过亲情的滋味。
女人这么简单的动作,简单的一句话却是让米小乐着实感动了一把,亲情难能可贵的滋味!
不知不觉米小乐一行热泪顺着眼角流淌了下来,她吧唧吧唧嘴,想要安慰女人两句,可就是喉头耿住什么似的,开不了口!
这时男人手捧着一碗热呼呼的米汤,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对炕上的女人,道:“快给二妮子喂点米汤,这样身子才好的快些!”
女人嗯了声,忙伸手接过男人手中的米汤,一勺一勺的轻吹着,温柔的放到米小乐嘴边,细声道:“二妮乖,喝了这个身子就好的快了!”
米小乐就是在委屈,在悲伤也不得不感动的一塌糊涂,心里一阵阵暖流流过,早就把什么什么都不计较了。
“乖乖!怎么,这赔钱货还真是命硬呢!怎么你们还给她熬了粥,呵呵!真是米不花钱的,给个赔钱货药罐子下肚,哼!下本月是不过了是不是!”难听的话正是出自米二妮的亲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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