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至裴府前方时,正好瞧见裴大小姐的八抬花轿,花轿极大,顶上缀着龙珠,四周雕刻着九爪金龙和祥云,檐角挂着四朵大红花,数百个迎亲的宫人和将领在前面开道,后面则是长长的陪嫁礼品和迎亲队伍。
场面之庞大,旁人无法匹敌!
百姓们尖叫欢呼,在看到花轿头顶横空飞过的叶飘飘几人,不由得又是一阵高亢的惊叫,下面锣鼓喧天,声势浩大,空中几名女子仿佛仙子降世,白衣魅然,长发舞扬,轻盈的从高空飞跃而过。
这样的壮观场景,他们这辈子,也许都只有这一次机会看见,实在是太美了!天上的几人一身雪白,下面的新娘子迎亲队一派红绸,如此鲜明的对比,简直夺人眼眸,美哭了!
叶飘飘的速度比迎亲队要快,等她们几人到皇宫许久后,迎亲队伍才姗姗来迟,皇帝带着文臣百官站在正殿相迎,高高胆阶上,他一袭大红龙袍,眉目俊朗不凡。
新娘队伍经三门九宫乾坤正殿,台阶下是偌大的广场,几百桌的宴席,一眼望去黑压压的一片,队伍在台阶底端停下,澹台天香一袭高贵的公主华服,由人扶着从台阶上缓慢走到新娘轿前,替皇帝去迎新娘。
手中的一尺金杆轻轻敲了敲轿杠,八抬大轿压低,立刻有宫人上前将红帘子掀开,澹台天香笑道:“皇嫂,请!”
一双红金线的绣鞋落地,新娘子缓缓从轿中出了来,凤冠霞帔,一身刺眸的赤红,头上遮着大红盖头,看不到裴梦薇的容貌。
澹台天香扶着她一步步迈上台阶,朝澹台沧澜走去,文臣百官看着渐渐走来的皇后,往后排开一条通道,澹台沧澜携了她的手,目光含笑往大殿内走去。
叶飘飘坐在下面的宴席中没有动,不一会儿,便听到大殿内传来山呼万岁的声音,叶宁的眼睛滴溜溜四处搜索着,像是在找什么人。
“别看了,宝贝,他今天不会来!”叶飘飘的声音凉凉的,低头优雅地吃着果盘里一粒一粒的瓜子肉。
叶宁不动声色地浅浅一笑,小手将掰好的瓜子壳推到一边,瓜子肉放进果盘里:“娘亲,他一定会来的!”
“不错,他一定会来!”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云淡风轻,像一片羽貌撩人心痱。
余琛的身影闪现,不请自来的挨着叶飘飘坐下,俊美的脸上带着闲散的微笑。叶飘飘翻了个白眼,无语地看着阴魂不散凑上来的人。
这厮幸好只是个太监,不然以他这风流劲不知道要糟蹋世上多少姑娘,要粉碎多少姑娘的芳心!
好好的一个太监长成这样根正苗红,唇红齿白,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莫不然他其实是大燕国的东方不败?
“余督主,你有没有练过葵花宝典?”叶飘飘边吃瓜子边随意的问。
“何为葵花宝典?”余琛一脸茫然,伸手去抓果盘里的瓜子肉,却被夏蝶和绿罗一手弹开,一张好看的脸顿时拉的老长。
这是欺负太监吗?是的吧?一定是的!在皇宫地盘上欺负太监真的好吗?
叶宁笑眯眯道:“督主厂花,这是只有我娘亲一人能享受的待遇,第二个让我亲自伺候的人还没有出身!”
厂花……这个词形容的相当精准!
叶飘飘听得哈哈大笑:“宝贝一针见血!厂花,所谓葵花宝典,就是一本能让一个苦逼的男人挥刀自宫后,练得一手绝世武功,又赢得一群美基友的励志书籍!”
余琛眉目微挑,突然来了兴致:“哦?有这样的书?我怎么没听说过?”
“你天天宅在皇宫,见识难免浅薄!”叶飘飘见他兴趣浓浓,心中笑得欢畅无比,瞬间给余琛定义为宅男厂花:“你已经自宫过了,这书确实挺适合你的,强烈推荐你去练练!”
“……”余琛脸色一黑,眉角不经意抽动了几下,他这是被人调戏了吗?一定是的!
叶飘飘几人看他拉得比马脸还臭,一时间笑开了怀,余琛张嘴想说些什么,却见前方人影绰绰,澹台沧澜带着众臣子走了出来,他握着皇后的手,相继在宴会上方备好的金塌上坐下,其余臣子们纷纷走下台阶,各自回到自己的坐位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近万人的恭贺,山呼声震响高空,台阶下的人跪了满地,唯有叶飘飘和叶宁几人稳坐不动,余琛此时已经走到了皇帝金塌后方。
皇帝仿佛没看到,并不在意叶飘飘的一举一动,只是淡然掸手,让众人起来,满朝文武百官对叶飘飘几人的行为甚是不满,却没人敢发作出来,即使知道是叶飘飘目无王法,也无人敢说,皇帝的婚宴上闹事,简直就是找死,况且和逍遥楼作对,他们还没有那个胆量。
想想一夜消失的杨府和段府,众人便如冷水灌顶,背脊发寒!
“小姐,段妙汐也来了。”绿罗声音一冷,朝宴席的一处角落看去。
随着她的视线,叶飘飘看到段妙汐一袭盛装,脸上扑了些许胭脂,女敕着带红,没了先前的那股清高,倒显得娇俏可人,看得出来是精心装扮了一番。
来了就来了,皇帝和段府已经崩盘了,她这个时候还敢来,想必一定是准备好了什么事情,看来这个婚宴……一定会极不平静!
一边思索,叶飘飘的目光落到高坐在主位的裴梦薇身上,她已经换下了凤冠霞帔,穿着一身尊贵的明黄色凤装,挨着一身明黄龙袍的皇帝坐着,她的五官棱角分明,线条十分深邃,娇颜如花,算不上倾国倾城,比起段妙汐要逊色几筹,只是她身上那股难以言喻的气势,那股由内而外散发出的寻常女子难以比衬的尊贵雍容,生生的让其她女人都甘拜下风。
其他妃嫔坐在下方,望着台上的一对壁人,嫉妒又愤然,一双眼几欲喷火。
裴梦薇恍若,仿佛演练了千百遍,端坐在那里,不言不语,只一道轻轻的眼神,那仪态万方的神情,足以冠压全场,一种母仪天下的气度油然而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