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幕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漫天飞舞的雪花儿,似乎比那天的还要凶猛,她坐在出租车的后座上,车窗被她擦了又擦,还是一会儿的功夫就看不到外面。
司机师傅开的很慢,京都市的车龙在缓慢的移动着,这样的天气,这样的路面,一台台的车辆都小心翼翼的行驶着。一路上看到不少追尾和侧滑导致的事件发生。司徒念远给她打了电话,嘱咐她一定要司机开慢点儿,她笑着满口应承着。挂了电话,司机师傅爽朗的笑了,“老公吧?不放心了?我是老司机了,放心,一定安全把你送回家。”
“谢谢。”唐幕笑笑回答,再没说什么。
平时一小时的路程,今天用了将近两小时,到了地儿唐幕想要多加钱给司机,但是司机坚决只要应得的那些。她心里感动了一下,下了车踩着吱吱呀呀的雪回家去。门口上矗立的“大雪人”惊了她一跳!她看到一动不动身上堆积着厚厚积雪的景瀚眼圈儿红了。
景瀚也直直的看着她,她将自己浑身上下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那双漂亮的眼睛。他还没看够,还没解了这些天不见的想念,没想到唐幕拔腿就走,当他就是个没生命体征的大雪人一般从他身边越过。
“站住!”他身子僵硬着对她的身影大喊。
唐幕停顿了一下,没有扭头继续往里走。
“诶!”景瀚一呼,想追上去才知道自己的身子已经冻僵了,他一迈步就跌在了地上,趴在厚厚的积雪中无法动弹。
她听见动静紧张的转身,发现他趴在地上起不来才意识到他已经被冻僵了!两行热泪潸然而下,她跑着冲过去蹲在地上使劲的扶他,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他扶起,她哽咽着埋怨道,“傻吗?这么冷的天儿穿这么少站在这里?跟我进屋去。”
“不去。我接你回家。”他浑身被泥雪包围,狼狈不堪,从认识以来,就算是上次满身是血的回来,唐幕都没觉得他像今天这么狼狈过。
她红着眼睛,搀扶着死倔的景瀚进了屋里,扫去他身上的雪让他在屋里暖了一阵,为他放好了温的洗澡水推他去泡泡冻透了的身子。
他拽着放好水准备出去的唐幕,哑着说,“我冻僵了,你帮我洗。”
“泡泡就会缓过来了。”她使劲想抽出自己的手,他却死死的攥着。她一怒,转过身一圈捣在他的肩上哭着说,“你不是让我滚吗?我滚了,你又来做什么?你不是不缺女人吗?你去让那个大胸的,狐狸精一样的女人来给你洗吧!”
“什么狐狸精?大胸?你胸不够大吗?你不就是我的狐狸精?”
“你能不能不再欺负我了?”她气的不行,偏偏又抽不回自己的手。
景瀚蹙着眉盯着她还委屈万分的脸,反过来问她,“我那天是混蛋,是气疯了说了不该说的话,但是你呢?你就那么走了,还和他光明正大的住在一起,领证了?那我是什么?你当我从来都没出现过吗?”景瀚眼神受伤,胸脯起伏的厉害。
“我又不是没有去找过你,你呢?搂着个女人喝的挺高兴的!你根本就不缺女人!我还想着你做什么?干脆自己给自己断了这念想,以后你是你,我是我,我和我哥哥踏踏实实过日子。”
“你休想!”
她瞪眼,他也看着她,眼睛里都是深切的愤怒。就在她以为以他的脾气也许会拍自己一巴掌也不一定的时候,她突然感觉眼前一黑,她条件反射,紧紧的闭上了眼睛,却没想,没等来那个愤怒的巴掌却迎来一个冷冰冰的怒吻。她用力的挣扎,一想到他和那个大胸脯的女人依偎在一起喝酒的样子她就觉得心里难受,想要立即推开他。这么多天他都不出现,难道是玩儿腻了那个女人,又想起她来了?这样一想,她就觉得心里委屈。对他拍打的力度更大了,但是他非但没有松开她,反而吻的更凶了。
“放开她!”一声冷喝响起。司徒念远愤怒的站在浴室的门口,他一回家就看到了景瀚的车,心里咯噔一下,再进来发现屋里全是雪水,已经猜出了七七八八,赶到浴室来就看到景瀚强吻她的一幕。
景瀚的嘴从她的脸上挪开,眯着眼睛看着司徒念远,身上的雪融化了,全都化成水湿漉漉的黏在身上。
“司徒念远,你给我滚!再来废话,我今儿弄死你!”景瀚的眼神凶煞,语气也差到了极点。
司徒念远担心他的莽撞会伤了唐幕肚子里的宝宝,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坚定的对他说,“你若是想对幕幕做什么,那就先弄死我再说,我在,不容许她受到任何人的欺负!”
“好!我就成全你!”景瀚目露凶光,唐幕怕了,一下从后面抱住她。他对司徒念远抢了唐幕的恨意在这一时刻爆发,他大吼,“唐幕!这个时候你还是偏向这个男人是吗?那好,我今天就弄死他,让你死了这条心!”他抓着她的手用力一甩,她就朝后倒去,司徒念远一惊,不顾一切的冲过去在她摔倒之前抱住了她,他自己反而额头磕在了墙壁上,渗出了血迹。
“你流血了?我带你去医院。”唐幕捧着司徒念远的脸,担心的说。
“没事。用不着,一会儿拿纱布包一下就行,你呢?没摔倒吧?”他不顾额头的痛感,紧张的看着她,她摇了摇头,他才放心的笑了。
景瀚发现自己的一时激动差点儿将唐幕摔了,本来很心疼,一见他俩这浓情蜜意的互相关心,他想过去的脚步就迈不动了。
唐幕拉着司徒念远将他按在床上坐好,自己去拿药箱子亲自给他处理伤口。很自然的忽略掉景瀚的存在。他喉结上下滑动,双拳紧紧的握着,青筋爆出。
司徒念远的伤口整理好。唐幕才惊觉身后那道灼人的视线一直都在她的背上黏着。她扭头,果然对上了他要吃人的目光。
“赶紧去洗澡吧?身子暖过来赶紧走吧。”她低下头,语气平淡不带一丝感情的说。
站在那里的景瀚怔了怔,眯着的眼睛忽然睁开,紧抿的双唇往上勾了勾,点点头说道,“好,我洗完澡就走。帮我那一条浴巾过来。”
“浴室里不是有么?”她蹙着眉说。
“难道你要我用这个男人用过的浴巾?我要新的!”景瀚倚在了门框上,又恢复了一些他往日的小孩子气。
唐幕再次见到这样的他,神情有些恍惚,双脚情不自禁的就去为他取了新的浴巾过啦。他站着不动,她呼了口气低着头伸着手给他拿过去。
“喏,给你。诶——”
她被他拽到了怀里,反手一关门,门咔嚓一声被反锁了。
司徒念远惊慌的从床上弹了起来过来拍打浴室的门子,声音焦急的喊,“景瀚你别乱来,赶紧放她出来。”
“你紧张什么,我只不过是和幕幕洗个鸳鸯浴,我们以前经常这样洗的。”里面传来景瀚呼吸粗重的声音。
水声哗哗响、景瀚的吻着她一次次的说着,“对不起,我爱你。”和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透过门缝清晰的传到了司徒念远的耳朵里。
门里。景瀚扯掉了他们的衣服,紧紧的拥着她在花洒底下亲着。被紧紧嘬住小嘴的唐幕只能发出“嗯嗯嘤嘤”的单调的音节,他轻车熟路的抚模她的敏感处,激起她层层的颤抖,她此时感觉又羞又愤,她已经和哥哥领了证,准备好好过日子了不是吗?她已经决定忘了景瀚这个坏蛋了不是吗?为什么身体在他的抚模下还有这样的反应。她甚至想要紧紧的抱着他。
“你还爱我对吗?”景瀚松开她的小嘴动情的问。
唐幕流着泪倔强的摇头。
“不爱我为什么会去偷偷的找我?若是你肯多信任我一点儿,多看一会儿,就会知道你看到的画面并不是真的,不信你可以去看监控!从小到大,若是我能放得下你,我就不会苦苦等了这么多年。”景瀚想起那天感觉到的那束目光,原来是这丫头在背后看着她,不是他的想象,她真的去了。
“那个大胸的女人你没碰?”她不自禁的放柔了声音,心情突然像是久堵的管道突然间被疏通了。景瀚摇头,她含着泪抱紧了他的身子,“可是,我们回不到从前了。我已经结婚了。”
门口的司徒念远不再拍打门,他颓然的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想,或许他错了?她还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景瀚捧着她的脸严肃的说,“明天就去和他办离婚!”
她闭着眼睛摇摇头,司徒念远她同样不能割舍。景瀚伤了心可以闹出来,司徒念远就会闷在心里独自难受。许久,她淡淡的说,“对不起……”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景瀚将她抵在冰冷的墙上,捏着她的下巴霸道的说,“你说,说你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