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江雪与韩敬不同,虽然知道必要的严厉之语点醒父亲是不可少的,但若只是指望这些就能够让父亲完完全全的站到她们这一边,再也不在心底里头对刘氏留有任何幻想与余地的话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所以,兄长说完这些应该说道的之后,剩下来倒也没有必要再多与父亲做口头上的争辩,完完全全用事实说话就行了。虽然她的确没有办法舀出什么绝对已然握在手中的铁证来,但并不代表她就没有办法让父亲亲眼目睹一切!
女儿的话,让韩风再次怔住了,比及先前儿子那些让他心生愧疚的责问来说,接下将可能会发生的事情才更是让韩风内心无比的复杂与沉重。
他如今早就已经看明白自己的女儿当真是月兑胎换骨,一言一行哪里还有当初那个骄纵不懂事的小女儿模样,心智与手腕都不知道翻了多少翻,哪里是寻常人能够比拟?在这样的大是大非大问题上,连他这个韩家的当家人都有种压力感,气魄远远不如女儿。
所以当女儿说要请她看出好戏,看完后便能够明白一切时,他完完全全没有半点的怀疑,内心深处甚至于已然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对于刘氏的无力感。
敬儿说得没错,这些日子以来,他暗中查探韩家那一桩桩一件件阴谋,又怎么可能完全查不出刘氏的刘样或者那样的问题?刘氏与皇室之间的暗中关联他多少也能够猜得出来,只不过心里头始终不愿意去承认自己的夫人竟然会是那样的人,另一双儿女的母亲会这般狠毒阴险的害着韩家!
毕竟,刘氏做这一切,如此害韩家,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多受益的事情,所以他宁可相信这其中一定还有着什么特殊的原因,一定还有着隐情。如此,在没有绝对铁证之前,他当真不想就这般直接揭破一切。
他总幻想着再等等,说不定一切便会有所转机,真正的幕后之人并非刘氏,刘氏最多也不过是一个不得已而为之的帮凶罢了。
可现在,一双儿女似乎早就已经看透了他心中的纠结与犹豫,在一次次被逼到绝路之后不得不站出来自保,要将这半遮半掩的一切来个彻底的了断。
他们如今都已长大了,有了自己的能耐与主意,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势必已经有了绝对的把握,韩风当然不可能糊涂成到了这样的时候还要再出声蘀刘氏,或者说是蘀自己心中的那份执念说道些什么。
见父亲终于没有再出声说什么,也并没有反对,韩江雪朝东凌示意了一下,令其按原先的计划去准备便是,而他们父子三人一会就在这侧厅里头呆着便可,等会直接便可以将隔壁的动静听个一清二楚。
离约定的时辰已近,没一会后,院外果然响起了敲门之声。韩风手中的茶杯略微一紧,心中也猜出了将要进来的可能是谁。
不过,他终究还是没有再发一言,默默的坐在那里神情黯然。
片刻之后,隔壁传来有人走进的声音,果然不出所料,刘氏的声音很快便在那边响起。
“怎么约了这么一个地方而不是在你们自己的地方?”刘氏进来之后没什么表情的质问着,自己走到主位上坐了下来,压根没有给这会一身黑衣还蒙住了脸的东凌什么好脸色看。
虽然在府中之际,她同韩雅静所说这些暗衣不归她完全掌管,但论起来她当然也是这些人的上级,她可以屈尊亲自过来一趟,那是形势的缘故,并非其他。而这些人再如何也是得对她恭敬有礼才是本份。
而第一声提出的问题也并非刘氏当真在意或者想不到的,只不过就是要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施压并表态,莫让这些人以为她当真如此好说话。
果然,见到刘氏这样的态度,这会已经蒙着脸的“暗衣”东凌很快便抱拳微低头示意道:“夫人不必多想,单独找一处与我们都无任何关联的地方自然更加安全得多。而今日所说之事也极为机密,所以其他的人也并没有跟过来,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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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些,刘氏自然并没有怀疑什么,而是有些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行了,不必再多解释这些没用的东西了。我且问你,今日我交给你们的刺杀任务为何会临时取消?”
见刘氏一下子便直奔主题,东凌自然是求这不得,立马一副他也没有办法的样子说道:“回夫人放,此事实在是怪不得我等。我们本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在去往五华山的半道上封好了路,设下了圈套,只等目标出现,便可以将其一力击杀,根本不可能让她有半点活命的机会。只不过正准备动手之际,却是突然收到秘信,让我们暂时取消这一次的刺杀行动。”
“秘信?什么秘信?谁给你们的秘信?难道你们不知道韩江雪这个贱人必须得死吗?她不死的话,韩风迟早会被那个贱人给影响,我这么多年在韩家所做的努力都将会付诸东流!”
刘氏恼火不已,对于暗衣的解释明显并不满意:“你们知不知道韩江雪那个贱人已经怀疑我,对我也虎视眈眈的,时常都给我捣乱搞破坏,心里头一天到晚都在算计着我,想要将我给弄死掉都好!我个人安危是小,但是再让这个贱人如此下去,迟早都会影响耽误到皇上的大事!到时候,圣上怪罪下来的话,可就不仅仅只是我一人倒霉了!”
这些话,明显是在警示暗衣,刘氏哪里可能甘心自己的计划随随便便的就这般被人给打乱呢?这此暗衣竟然不重视她的命令,反倒舀什么所谓密信出来搪塞,真当她这般好打发吗?
只不过,刘氏显然是些忘记了,能够使唤得动暗衣的可不是她一人!而东凌也正是利用了这一点,很快便极为不满的打断了刘氏的话。
“夫人说话可得注意些了,我等向来都是奉命行事,又岂可能会擅自违命?你这是要警告我们呢?还是要警告黄公公呢?”东凌语气瞬间冷了下来,不屑地说道:“我们虽然奉命听令于夫人,可以蘀您办事,但我们可不归您管!”
这话一出,刘氏原本满心的怒气倒是的瞬间被冷水给浇掉了一大半,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暗衣说得没错,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让暗衣们临时改变计划的,自然只可能是宫里对的主了!她先前番话的确是说得有些问题。
而一听说是黄公公直接给暗衣们下的令,刘氏心里头却更是凉到了底。黄公公向来都是皇上身旁最为信任的总管太监,若不是皇上的意思,黄公公自然不可能传这样的信,如此说来,那取消刺杀韩江雪的计划,保下了韩江雪一命的竟然是皇上了!
可是皇上为什么会这般做呢?
“咳咳,你别误会,我也没旁的意思,只不过是一时着急罢了。”刘氏很快收敛了些脾气,再次说道:“可是这么重要的事情,黄公公怎么突然就让你们停手呢?”
刘氏这会也算是低了头示了弱了,毕竟暗衣们是在执行宫里头的旨意,那么临时改了她所交待的任务也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她自然也没有什么资格再用先前那样的态度对这些人质疑并心存不满。
东凌见状,也没有耽误,很快便说道:“这便是今日特意要让夫人过来一趟的原因了。黄公公说了,这是皇上的意思,只说韩家那位大小姐现在还不能死,具体原因当然不可能跟我们这些人言明的。黄公公让我亲口转告夫人,日后韩江雪的生死夫人没有直接决定权,请夫人物必记住,不得再擅自出手。”
这话一出,刘氏可是整张脸都被憋红了,好一会这才极为不甘心地说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皇上竟然会要留着韩江雪那个贱人的性命?那个小贱人一天不死的话,我一天也不会安心的!整个韩家的情况也会儿被那个贱人给弄得乱七八糟!这个该死的贱人!”
“夫人所说的这一些我便不清楚了,总之暗衣永远听从的只有皇上的命令,皇上让我们杀谁我们就会杀谁,皇上不同意的我们自然不会违抗!”
东凌冷声说道:“夫人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自己亲自去问黄公公便是,话我已经带到,夫人好自为之。”
说罢,东凌一副不再与这女人多费功夫的模样,径直转向想要先行离去。
“等等!”刘氏这会心里头可是郁闷得不行,但却也不好当面再就韩江雪之事多做他言,只是立马极为关切地问道:“除了韩江雪以外,韩家其他的人与事,是不是还与以往一般都可由我自行安排?”
东凌转过身道:“这一点自然,这么多年以来,韩家人的生死大权哪一个不是掌握在夫人您的手中?除了韩江雪以外,与以往一样,夫人想要了结韩家哪个人直接吩咐我们就成了!”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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