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弟没想到你是艳福不浅啊!居然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可人陪在你身边,当真是让本太子羡慕的紧啊!”夜瑞腾意有所指,色眯眯的眼睛紧紧地盯着景色,目光在景色的脸上身上打转转,恨不得把眼前的这个女子带回太子府压下好好地疼爱一番。
夜非尘脸色微变,眼里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衣袖下双拳紧握,隐忍的怒气一触即发,倘若不是在公主府,怕给公主惹下祸端,夜非尘只怕是早就一拳挥在夜瑞腾的脸上了。
夜瑞腾的母后是燕国的嫡长女,现在的皇后,自小就深得父皇的宠爱,从小就嚣张跋扈,目空一切,娇生惯养,欺负弱小,他总是扯着夜非尘的头发骂他是怪物,骂他是妖精,他最得意的事情就是看着这个小怪物被他打倒在地上。
其实准确地说夜瑞腾今天很失望,因为不管他如何挑衅,这夜非尘总是一副淡然的样子,这让夜瑞腾心生不满,现在他激怒不了夜非尘,这让他的怒火越来越大,不禁把目光转向了景色。
狡诈巨滑的夜瑞腾早就发现夜非尘和景色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这根本就就不像父女,反而像是一对恋人。这夜景色或许就是夜非尘最致命的弱点,若想打击夜非尘,只有从夜景色身上下手。不过,他有一点可能忘掉了,他面对的不是一般人,而是夜非尘和景色。
在经历过白眼,嘲弄,生死之后,夜非尘早已经不在乎别人对他看法了。那看似恶毒别有用心的话对他来说不过就是一场笑话,他根本丝毫不加理会。不过倘若夜瑞腾敢伤害景色,他,是绝对不会放过她的。
娘亲,瑞雅公主,景色,这三个女人是他心目中最至亲的亲人,他绝计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们,一丁点都不行。
“多谢太子夸奖!色色有这样的爹爹才感到万分的荣幸。”景色眼里露出迷人的流光异彩紧紧地盯着夜非尘,好似根本没有听出夜瑞腾话外之音,依旧给夜非尘喂菜倒酒,忙得不亦乐乎。
景色不紧不慢把太子扔过来的球软软地给踢了回去,这让司南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这色色当真是聪明伶俐,司南温柔地看着景色,含笑的眼里满是浓浓的赞赏。
没想到这个丫头片子胆子倒是挺大的,也不知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装傻?司北探究的目光在景色的身上打转转。
瑞雅公主和司棋对视一眼,眼里流露出担心,太子心狠手辣,荒婬无度,成性,这景色若是被他盯上,那事情就糟了。
“色色,若论辈分,你还得叫本太子一声皇叔。倘若本太子请你去太子府玩几天,你去还是不去呢?”夜瑞腾故意装出一个长辈的样子,放柔声音慢慢地对景色说道。
夜非尘的脸色更难看,身上散发阵阵寒意。就连一旁的司南与司北闻言也是脸色大变,不禁齐齐把目光投在景色身上,脸上一片担心。
“太子府好玩吗?”景色故作天真地看着夜瑞腾,眼里是一片冰冷。
“色色真会说笑,谁不知道在京城除了皇宫,那就数太子府好玩了。锦衣玉食,山珍海味,珍禽异兽,你要什么皇叔就给你什么。”夜瑞腾眯着一双眼睛如毒蛇般死死盯着景色,恨不得把她吃到肚子里去。
“太子府真的就这么好玩?”景色不信,歪着头可爱地看向夜瑞腾,那模样看得夜瑞腾心里又是一阵痒痒。
“色色,你去了就知道了。”夜瑞腾心中暗喜,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丫头果然很好骗。
景色佯装沉思一下,忽然很认真地看着夜瑞腾,说道:“我刚刚仔细地想了想,还是决定不去了。我听说啊,只要女人一进入太子府就再也出不来了,虽然你是我皇叔,不过我还是小心为妙。”
司南司北同时松了一口气,司棋与瑞雅公主眼中的担忧越发深了。
夜非尘脸色稍霁,嘴角忽然扯出一个笑容,色色这丫头看似柔弱,其实鬼点子可多了,她又怎么能让太子欺负?她不欺负别人,别人就该偷偷地偷着乐了。
这是第一次被人拒绝,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丫头调侃,夜瑞腾的脸顿时暗了下来,浮肿的眼睛射出一道凌厉的光芒直逼景色。
“爹爹,我好怕。太子这个样子我真的好怕。”景色故意装出害怕的样子一头扎起夜非尘的怀中,身子不住地瑟缩发抖。
“色色别怕,有爹爹在,谁也不敢欺负你。”夜非尘轻轻地拍着景色的背,轻声安慰,冰冷的眼神如利箭一般射向夜瑞腾,有警告有挑战也有震慑。
夜瑞腾的脸越发黑了,如天上的乌云,越聚越多,眼看着一场风暴就要来临。
“圣旨到!”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声尖细的声音,让大厅里所有人都吃了一惊,就连夜瑞腾也不例外,不明白老皇帝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夜瑞腾,瑞雅,司棋司南司北跪在大厅中央齐声高呼。
“爹爹,我们这次还不跪吗?”景色躲在夜非尘的怀中吃尽了豆腐,现在听到响起她抬起头,带着一丝疑问看向夜非尘。
“如果色色想跪,爹爹没意见。”夜非尘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景色。
“算了,我还是继续装害怕算了。”景色才不愿意给任何人下跪呢!她再一次把头埋进夜非尘的怀中,微眯着眼睛,贪婪地闻着夜非尘身上那股淡淡的香香的中草药味,愿一辈子都沉浸于其中,永远不再清醒过来。
“九皇子,这是皇上给您的圣旨。”端圣旨的张太监看到夜非尘稳稳地坐在那里,忍不住小声提醒。
“你念就是。”夜非尘面无表情漫不经心扫了一眼太监,冷冷地说道。
“是,奴才这就念。”张太监被夜非尘的眼神吓了一大跳,立刻垂下头战战兢兢地打开圣旨,清了清嗓子读了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九皇子瑞尘自幼离宫,漂泊在外,孤自知愧疚,今封瑞尘为福王爷,赐宅地一所,黄金万两,良四万亩,奴婢百名,钦此。”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瑞雅和司棋替夜非尘感到由衷的高兴,这么多年了皇上终于想起还有这么一个儿子了。
“福王爷,请接圣旨!”张太监念完以后把圣旨递到夜非尘面前。
“放下吧!”夜非尘眉眼抬头不抬一下,淡淡地说道。
“这?”张太监愣住了,眼睛流露出不可思议,自打进宫以来,他还从未见过像夜非尘这么狂傲的人,居然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多谢公公,这张圣旨就由我替爹爹收下了。”景色快速地离开夜非尘的怀抱,坐直了身子,笑眯眯地看着太监,伸手把圣旨近乎以夺的方式拿了过来。
“这位是?”张太监再一次傻眼了,九皇子让他开了眼界,这个丫头更是让她大开眼界,这接圣旨还有用夺的吗?
“公公,这是郡主。”瑞雅公主走到张太监的身边小声说道。
“原来是郡主,老奴有眼不识泰山,请郡主责罚。”张太监事故圆滑,作势欲向景色请罪。
“不知者不罪,公公就别多礼了。劳烦公公为皇上带一句话,就说我和爹爹非常感谢他老人家的厚爱,如果有时间我和爹爹会当面向他道谢的。”景色喜滋滋地抱着圣旨,脸上绽放一抹迷人的笑容。
张太监微微愣了愣神,为景色干净迷人的笑容所折服。
“郡主请放心,老奴一定把郡主的话带到皇上的跟前。老奴还要回去回信,就不打扰各位了。”张太监向在座的皇子恭敬地行了礼,慢慢地退了下去。
“爹爹,皇上说的房子在哪里啊?我现在就想去看一看。”景色喜不自胜,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
“哼!恭喜皇弟,贺喜皇弟,没想到皇弟一回来就封个王,当真是可喜可贺啊!”夜瑞腾从鼻子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对夜非尘说道。
“倘若太子喜欢,送给太子也无妨。”夜非尘淡淡地说道。
“爹爹,这太子府富丽堂皇,气魄雄伟。珍禽异兽,山珍海味,绫罗绸缎,哪一样都不缺,人家堂堂的太子又怎么会看得上这些东西?再说了,人家怎么会舍得丢下太子之位当福王爷呢?”景色略带嘲笑向夜非尘低声说道,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被大厅里的夜瑞腾听见。
“放肆!大胆贱女,纵然你是皇弟的养女,惹恼了本太子,本太子照样把你打入大牢。”景色把夜瑞腾刚刚的话重复了一遍,这让夜瑞腾颜面尽失,心中的那把火立刻烧了起来。
“是吗?我好怕怕哦!”景色冷笑,手向桌子上用力一拍,只听“哗啦”一声巨响,大理石桌面的桌子从中生生断了两半,桌上的酒杯,盘子哗啦啦全都摔了一地,酒水菜汁溅得四处都是,有几滴正好溅到夜瑞腾的衣摆上。
“大胆,竟然敢弄脏本太子的衣服,你这是蔑视罪,本太子要把你送入大牢。”夜瑞腾被景色露的这一手惊呆了,脸色大变,眼里露出一丝惧色,色厉内荏对景色喝道。
夜瑞腾真的没想到看似娇弱的景色竟然这么厉害,轻轻一巴掌便把坚硬的大理石桌面拍断了,若不是亲眼所见,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夜非尘早就景色下手之时抱着景色快速飘到了一个安全地方。夜非尘的怀中景色一脸可惜地看着地上一片狼藉,无限惋惜地说道:“爹爹,刚刚力气大了一些,把姑姑的一番好意也给浪费了。”
“色色别担心,姑姑是不会怪你的。”夜非尘轻声安慰道。
“可是,太子真得好凶哦!色色好怕。”景色手搂着夜非尘的脖子,脸上露出惧色,往夜非尘的怀里钻了钻。
“色色乖,别怕,有爹爹在,谁都不得动你半跟汗毛。”夜非尘拍拍景色的肩膀,眼睛却看向夜瑞腾,淡淡的语气却无形中让夜瑞腾有了畏惧与压迫感。
“你们?”夜瑞腾刚想说几句狠话,在接触到夜非尘冰冷的眼光后,他只好把话重新咽了下去,如今这夜非尘再也不是小时那个任人欺负的夜非尘了。
夜瑞腾早就听说夜非尘的武功医术天下一绝,本来他还不相信,如今亲眼一见,不由得他不相信了。当年那个任人搓扁的小怪物再也不容小觑了。
“哼!等着瞧!”夜瑞腾不敢在造次,灰头灰脸甩甩袖子黑着一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太子慢走!”景色从夜非尘的怀里跳了出来,巧笑着向夜瑞腾挥挥手,手里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飘到夜瑞腾的身上。
“皇弟,今日你和色色都得罪了太子,这以后的日子怕不是好过啊!”只到太子离开了,司棋这才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是啊皇弟,今后你有什么打算?依皇姐看还是赶紧给色色说一门亲事,断了太子的念想。”瑞雅公主把目光投在景色的身上,心里暗自思忖,如果色色是她的儿媳,有公主这层身份,那太子投鼠忌器,断不敢再有非分之想。
“姑姑,你放心好了,爹爹这么厉害,那太子根本不是爹爹的对手。如果太子稍稍有点头脑他是不会再来惹我们的。”景色对夜非尘信心满满。
“真是没见识。”司北一旁没好气地说道:“太子专横跋扈,荒婬无度,手段毒辣,心胸狭窄,今日你一点面子没给他留,他岂会饶了你?”
“是啊表妹,太子近几年拉党结派,手下有不少能人志士江湖侠客,只怕明着不来,暗地里会对你们不利。”司南温润的脸上布满焦虑,担心地看着夜非尘和景色。
“有爹爹在,谁我都不怕。”景色才不怕什么太子,若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她就和夜非尘一起再回神秘谷去。那里空气清新,风景优美,清静幽然,可以自由自在地生活,没有人打扰,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忽然间景色有些想念神秘谷了,想念阿黄小白小花。
“色色,你终究是要嫁人的,皇弟也不能护你一辈子。姑姑的意思还是给你找一门亲事比较好。”瑞雅公主权衡再三,还是觉得把色色迎娶进门才是上上之策。
“皇姐,色色的亲事以后再说,现在我要去看看他给我的见面礼。”夜非尘打断了瑞雅公主的话。
“我也想去看看。”景色丝毫未被夜瑞腾影响好心情,兴高采烈地说道。
“色色,那我们走吧!”夜非尘牵着景色的手向外走去。
“舅舅,我陪你们一起去吧!”司北突然开口说道,红色的身影向外飘去。
“舅舅,等等我,我也去,京城我比较熟。”司南抬脚跟随其后。
“这?”司棋满眼疑惑,什么时候司南司北这么热心了?司北性情怪异,做事从不按常理出牌,全凭喜好。司南虽然表面上看着温润,对人永远一副温和的样子,实则骨子缝里都清冷,一般人难以走进他的心里。
“还不是因为色色那个丫头,这两个臭小子心动了。”知子莫若母,瑞雅公主一语解开了司棋心中的疑惑。
司棋顿时皱紧了眉头,如果司南司北同时喜欢了景色,那这兄弟两个以后岂不是为了同一个女人翻脸?
瑞雅公主却没有往那一方面多想,她现在愁云遍布,还在为太子的到来犯愁。现在京城全都在太子的控制之下,朝堂也几乎全是他的党羽,这夜非尘势单力薄又怎么会是他的对手呢?
不行,她绝不能让太子伤害到夜非尘,她要见父皇,她要向父皇把太子的恶行一一说出来,最好能把太子给废了。
只是这可能吗?瑞雅公主脸上一片黯然,心里是一点底也没有。
福王府,位于京城的西边一处僻静的地方,这里原来是宫里的妃子花大价钱建的一处行宫,后来这个妃子因贪赃枉法被皇上发现了,不但打入了冷宫还收缴了其所有的财产,其中便包括这间大宅子。眼下皇帝做了个顺水人情,便把这种宅子赐了夜非尘当府邸。
“是这里吗?”黑暗中景色站在王府门口踌躇不前,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座气派非常,富丽宏伟的宅子真是他们将来的住处吗?
“你没看见上面写着福王府三个字么?”司北嘲弄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不好意思,不识字不可以吗?”景色没好气地说道。
“表妹,你真的不识字吗?若是你想学,以后表哥每天教你认字好不好?”司南眯着眼睛,笑咪咪地看着景色。
“谢谢表哥!只是这俗话说女子无才便是德,我想我还是不学了算了。”对司南的好心景色报以甜甜地微笑。
“没见识。”司北不屑地冷哼。
“我就是没见识,碍你什么事了?”三番五次地被司北嘲笑,景色有些恼了。
“色色,别闹了,赶紧进去看看吧!”夜非尘微微皱了皱眉毛,出言打断景色的话,口气不容置疑。
“好的爹爹。”景色应了一声,狠狠瞪了一眼司北,然后深吸一口气,“砰,砰”地在门上响了两下。
“谁呀?”一道声音从门里传出来,紧接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了,一位年纪在二十岁左右皮肤黝黑身体健壮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你们找谁?”男子警惕地看着夜非尘一行四人。
“我是司南,这位是福王爷。”司南走到男子面前举止优雅地自我介绍。
“福王爷?”男子一愣,目光投在夜非尘的身上,当夜非尘那头飘逸的紫衣映入眼帘,他的脸上顿时洋溢出一道灿烂的笑容,“原来是王爷,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王爷恕罪。”
“你叫什么名字?”夜非尘淡淡地看着男子。
“小的叫阿锁。”叫阿锁的男子恭恭敬敬地回道。
“嗯!”夜非尘轻轻地点点头,“现在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王爷,真是折煞小的了,这是您的家,您不进谁有资格进?赶紧请进来吧!来人啦!快来人啦!王爷回来了,王爷回来了。”阿锁打开大门请夜非尘进去,然后一脸兴奋地冲进王府大声嚷嚷。
“参见王爷,王爷吉祥!”一阵慌乱之后,王府里的丫环婆子还有家丁在一位三十来岁白白净净管家模样男人指挥下,排列成两队欢迎夜非尘回家。
景色一时之间被眼前的情况惊的目瞪口呆,小嘴夸张地张成一个O形。这速度这阵势确实是快了点大了点。
“王爷,小的是王府的管家张奇。现在王府所有的下人都在这里了,您有什么吩咐的吗?”管家张奇恭声对夜非尘说道。
“爹爹,就我们两个人需要用得上一百个下人吗?这是不是有些太多了?”景色瞠目结舌,好一会儿才转过神向夜非尘说道。
“回郡主的话,王府有这么大,厨房,园丁,采购,护卫,账房,看门,这些都需要人,王爷的衣食起居要人来照顾,郡主的身边更是少不得人,如此算下来,这一百个人根本远远不够,在下正准备再多添一些人。”张奇接过景色的话,掰着手指头给她算了一个账。
“那他们的工钱谁付?”景色问出心中最关心的问题。
“这个郡主请放心,他们中间大部分都是死契。”张奇笑了笑。
“可是这么多的人,这吃饭也成了一个大问题,每天买米买菜都是一笔不小的开支。”景色实在是难以想象如何支撑这个王府,皇上虽说赏赐,可是坐吃山空,早晚都是吃垮的。
“郡主,除了王爷俸禄,福王府还有良田万亩,每年两次收租都能收不少的银子。除去日常生活开支,富余的还可以去买铺子。”张奇耐心地向景色一一解释。
原来如此!景色眼里一片恍然。
只是她还是难以接受这么多的人只为伺候他们两个人,这样实在是太浪费了,并且每天出门都有人跟着实在是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她忽然有些怀念以前和夜非尘单独相处的日子。
“王爷,郡主,屋子都收拾好了,就请王爷和郡主早些洗洗歇息。大公子二公子,客房在这边,请这边请。”张奇恭恭敬敬地对四个说道。
“我的房间要和爹爹的房间挨在一起。”景色忽然对张奇说道。
“郡主,这有些不妥吧?”张奇迟疑地看了一眼夜非尘。
“郡主怎么说你们就怎么做,以后王府里的一切都听郡主的。”夜非尘眼睛看着张奇平静地说道。
“是,王爷。”既然王爷都这么说了,张奇自然也没有异议,立刻吩咐下去重新给景色收拾房间。
夜非尘对景色的宠爱让司南司北微微有些不舒服,两人对视一眼,抿着嘴唇一声不发。
“南儿,北儿,累了一天了,你们也早些歇息吧!”夜非尘把目光转向司南司北。
“好的舅舅,明天见!”司南和司北异口同声说道。
“表哥,晚安!”景色冲着司南嫣然一笑。
“晚安!”司南向景色笑了笑,司北则是直接傲然拂袖离去,看也不看景色一眼。
“张管家,时间不早了你让他们也都散了!”司南司北离去以后,景色把目光投向还在院子里的下人。
“是。”张奇应了一声,手一挥,那些个下人如同训练过一般,有条有序,悄然无声地离开了,刚才还人影绰绰的院子里顿时空了下来,只余下四名丫环和一位面容清秀的少年。
“王爷,这四个丫头如春如花如秋如月,这位是小七。他们武功不凡,小的特意挑出来保护王爷的。”张奇指着余下的几个人对夜非尘说道。
“小七留下,其他人保护郡主。”夜非尘在他们身上扫了一眼,淡淡地对张奇说道。
“可是?”张奇迟疑了一下。
“爹爹,你不是说你来保护我的吗?我不想别人来保护。”景色不悦地瞪着夜非尘,这个家伙总是出尔反尔。
“不要再多说了,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夜非尘的话让人不容置疑。
“是,你们四个扶郡主回房休息,好好保护郡主。小七,王爷的安危都交给你了,若是王爷有一点闪失,拿你们是问。”张奇神情严肃,厉声喝道。
“是,奴婢(才)明白!”如春如花如秋如月和小七脆声答道。
景色有些闷闷不乐,低着头慢慢地跟在春花秋月后面,小脸上一片不爽。
“色色,告诉爹爹,你在太子身上撒了什么东西?”忽然间夜非尘靠近景色,在她耳边轻声问道。
夜非尘呼出的热气灼热了景色的耳朵,忍不住让她心神荡漾,想入非非,眼睛露出一丝迷离。
“色色,爹爹在问你话呢?”夜非尘稍稍提高声音,这个丫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了,问她话好似没听到一般。
“呃!”景色回过神,为刚才的邪恶想法瞬间红了脸,她轻咳一声掩饰一下不自然,这才回答夜非尘的话,“其实也没什么,色色就是看那太子色眯眯的样子很讨厌,所以就在他的身上撒了七日合欢粉。”
“七日合欢?”夜非尘愣了愣,脸上突然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色色,这样不好吧!”夜非尘有些别扭地说道。
“怎么不好了?太子不是吗?这七日合欢正合他的美意,保证他七天七夜都下了床,以后看到女人就怕,腿就打哆嗦,其实我这样做等于救了很多良家妇女,在某一种程度上是为民除害。”景色理由气壮地说道。
“真是一个鬼丫头!行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早点睡吧!”房门口,夜非尘嘴角飞扬,眼里满是浓浓的笑意。
“爹爹晚安!”景色冲着夜非尘挥挥小手。
“嗯!”夜非尘轻轻眨了一下眼睛,算是回答。
太子府,夜瑞腾阴沉着一张脸,大厅里一片狼藉,到处溅着花瓶的碎片,手底下的人缩着身子站在大厅两侧,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李风,去把逍遥子请来。”夜瑞腾铁青着脸厉声说道。
“是。”管家李风行了一个礼,弯腰退了下去。
“你们这几个废物别一直傻站,赶紧把这里收拾一下。”夜瑞腾凶狠地看着大厅的人,恶狠狠地说道。
“是,太子。”下人被太子凶狠的样子吓得心一颤,赶紧又叫了几个丫环帮忙收拾,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厅里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
“太子,是哪个不长眼的惹您生气了?赶明上报皇上,让皇上砍他的脑袋。”太子妃燕玲扭着腰一步三摇走了进来,看到大厅死气沉沉,太子铁青着脸,一看便知太子在生气,当下便娇笑着向太子走去,白葱般的玉臂搭在夜瑞腾的肩上。
“还能有谁?除了那个怪物又有谁能惹本太子生气?”夜瑞腾没好气地说道。
“你是说九皇子?”燕玲一怔,明显地吃了一惊。
对于九皇子,燕玲只闻其名不见其人,也只是听别人说起过。听说这九皇子是个异类,一出生便是一头紫色头发,把接生婆生生地吓死了,若不是伶妃苦苦哀求只怕早就被烧死了,后来听说一个高人把他带走了,至于以后,燕玲听说他练了一身绝世武功,医术高明。不过这都是听说。
“不是他还是谁?现在他回来了,没想到父皇竟然还封他为福王爷,赐宅子,金银财宝良田。真不通父皇到底在想什么?为何要封他为福王爷?他哪点为夜皇朝造一点福了?”夜瑞腾的火气越来越大了,胸口好像有一股莫名之火在腾腾燃烧。
“只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而已,太子不必放在心上。”燕玲根本没把夜非尘放在眼里,柔声安抚着夜瑞腾。
“不得宠?真是妇道人家,头发长见识短。”夜瑞腾鄙夷地看了一眼燕玲,身上感觉越来越热。
“妾身自是比不上太子,请太子明示。”燕玲也不生气,依旧笑逐颜开。
“现在父皇老了,身体一天不如一天,眼看着皇位就要到手了,这个时候这个怪物回京城只怕没那么简单。”夜瑞腾烦躁地把身上的衣服月兑了下来,扔了出去。
“太子,您热吗?”燕玲这时发现夜瑞腾有些不对劲,双眼一片血红。
“爱妃,你今日真美!”夜瑞腾瞪着血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燕玲,双手在燕玲的身上胡乱模去,一张嘴顺势向燕玲的脸上凑去。
“太子,这里是大厅,如果太子想要,妾身扶太子回房去。”当着这么多的下人,燕玲脸一红,伸手拉着夜瑞腾的手。
“不行,不行,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宝贝来吧!”夜瑞腾的意识一点点地离去,身体膨胀地好像要爆炸一般,现在他脑海里唯一的念头就是女人,女人。他瞪着双眼疯狂地扯着燕玲的衣服,不一会儿的功夫,片片的衣服碎片如同雪花一般洒落在大厅里。
“太子,不可,不可。这里是大厅。”燕玲娇弱的身体哪里是夜瑞腾的对手,不一会儿的功夫便被他压在身下,她眼里露出现一丝畏惧与羞愧,口中不停地向太子哀求。
下人们呆住了,傻傻地看着大厅上两人。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立刻捂着眼睛关上大门慌乱地退了出去,个个心有余悸,胆战心惊,面面相觑,你看我,我看我,不知如何是好。
李风邻着逍遥子远远地就看到刚刚还灯光辉煌的大厅此时大门紧闭,下人们全都神色慌乱地离得远远的,还有一些丫环捂着脸躲在暗处。
“你们在干什么?”李风满脸怒气地喝道。
“李管家,太子和太子妃在大厅。”一名下人战战兢兢地说道。
“废物,你们都是一群废物,你们不在太子身边好好伺候着跑到门外站着干什么?一会儿若是太子怪罪下来,看你们收拾你们。”李风越发生气了。
“李管家,太子和太子妃在,在……”下人脸一阵红一阵白,结结巴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李风这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这时大厅里传来让人脸红耳热的声音让他瞬间明白了。
不过李风觉得事情有些蹊跷,太子虽然成性荒婬无度,可是他却从不当着下人的面干这做让人脸红的事情,更别说在大厅里了。
“李管家,太子怕是中了媚毒了。”逍遥子摇着扇子一脸若有所思地说道。
逍遥子是江湖有名的采花大盗,府里的女人几乎全都是他送来的,听到大厅里太子粗重的呼吸声还有太子妃痛苦的申吟,他立刻就猜出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依公子之见?”李风有些慌了神了。
“啊!”突然间大厅里传来一声女人凄厉的惨叫声,让门外所有人打一个冷战,不寒而栗。
“立刻把府里太子的所有女人全叫到大厅里,速度要快,不然太子妃怕要撑不住了。”逍遥子脸色突然大变,语气急速地向李风说道。
“是。”李风不敢怠慢,立刻命令下人赶紧把太子所有的女人请来。
“你们守在外面,没有我的命令不得所有人进入。”逍遥子丢下一句话闪身进入大厅里。
大厅里一片缭乱,夜瑞腾状如疯狂已经全然没有一丝理智,双眼通红,整个人如同一只野兽一般。
燕玲躺在大厅的中央,想躲无处躲,想推开太子又推不动,扭曲着面孔,眼中痛苦地流下泪水。她洁白的肌肤上青一块紫一块,让人触目惊心,惨不忍睹。
“救我,救我!快救救我。”听到有人进来,燕玲一脸痛苦,顾不上羞耻眼睛乞求地看着逍遥子。
“太子妃您稍稍忍耐一下。”逍遥子出声安慰,用扇子快速地点住了太子的穴道,接着把燕玲解救了出来。可是当他的目光落在太子身上时,顿时心中大感不妙。
夜瑞腾虽然被点住了穴道,可是身体却没有软下来,血液好似全集中在某一个部位,整个人憋得满脸通红,让人看着心惊肉跳。
糟了,逍遥子心中暗叫一声不好,这太子的情况比他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他一开始以为这太子中的也就一般的药,这一般媚药若行鱼水之欢便可解。可是现在太子的这种情况很像江湖上流传已久的七日合欢。
七日合欢?饶是风流成性的逍遥子也不禁浑身一凉。
这七日合欢是世上最厉害的一种媚药,只对男人有效,无药可解。中了此毒的人,脑子里除了女人就是女人,整个人陷入一种疯狂无意识之中,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做什么,如果能熬过七日,怕是身体也垮了。
逍遥子还听人说过,这但凡是男人中了七日合欢,这以后便是对女人厌恶到极点了。
“谁这么狠毒竟然给太子下这么狠毒的药?”逍遥子一想到这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公子,太子到底怎么啦?你快救救太子,你快救救太子。”燕玲好不容易被解救了出现,抱着双臂缩成一团,瑟瑟发抖,泪水长流,惊魂未定的小脸上满是恐惧,可是当她把目光落在太子身子,忍不住花容失色,当下又哭开了,顾不得身体不适,立刻跪在逍遥子面前哽咽地说道。
“太子妃,请起,在下承受不住。”逍遥子吓了一大跳,赶紧扶起燕玲,又随手把地上残破的衣服捡起披在她的身上。“太子妃,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力救太子。”
“谢谢公子!谢谢公子!”燕玲哭得长气不接下气,心中因恐情惧泣不成声。
“逍遥公子,女人都带到了。”门外李风焦急的声音传了进来。
“立刻让她们进来。”逍遥子心中一喜,眼下这种情况也顾不得他再多想,这个时候也只有女人才能救太子,才能救太子妃。
“太子,太子,您这是怎么啦?逍遥公子,太子这是怎么啦?”首先进来的侧妃萧妃被眼前发生的一切吓了一大跳,顿时吓得脸色大变,花容失色,后面的几个女人也能愣在原地,完全不明白眼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萧妃,在下长话短说,太子现在中了媚药,需和女人交欢才能解。”逍遥子三言两语向萧妃交待一切,然后深吸一口气,伸出扇子在太子身上一点,解了他的穴道。
“女人,女人,给我女人,我要女人。”穴道刚一解开,夜瑞腾就像饿狠一样向萧妃她们扑去,萧妃还没做好准备便被她一个饿虎扑食扑倒在大厅的地上,三下两下就撕开衣服,根本不管萧妃是不是承受得住。
“啊!”其余的几个女子被太子疯狂的样子吓到了,惊叫一声,立刻抱在一起缩成一团不敢动弹。
“你们几个别傻愣着,赶紧上啊!”逍遥子一脸着急对其余的女人说道。
“这?”女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里露出恐惧,不敢上前,左思右想之后,只得无奈地月兑下衣服,一个个躲在大厅的地上。
这个时候逍遥子松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薄汗,打开大门走了出去。
门外,李风如热锅上的蚂蚁急急团团转,不停地唉声叹气,假如这太子出了什么事,他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啊!
“逍遥公子,太子怎么样了?”逍遥子刚一出来,李风急忙迎上前焦急地问道。
“你立刻去把百花楼的那些女人全找来。”逍遥子稍稍沉思一下,脸色凝重地说道。
“府里的这些还不够吗?”李风有些傻眼了,这太子到底中了什么媚毒,这府里这么多的妃子都解不了。
“看太子的样子,极像中了七日合欢。但愿是我猜错了。”逍遥子叹了一口气。
“七日合欢?”李风闻言倒吸一口冷气,身子一怔,脸上一片惨白,这七日合欢的威名他倒是听说过,非常霸道。“逍遥公子,你一定要救救太子,一定要救救太子啊!”李风突然拉住逍遥子的衣摆,一脸乞求地看着他。
“李管家,我实是在无能为力,这七日合欢根本无解药。”逍遥子也是无计可施,不过好在太子已经有了子嗣,就算以后对女人没兴趣了,这传宗接代之事倒是不愁了。
“这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李风惨白着一张脸,六神无主。
“目前唯一要做的事情那就是赶紧让人去把百花楼所有的女人全叫来,还有这事一定不能走露风声,不然,一旦外人知道,这太子好了以后非得剥了我俩的皮不可。还有,赶紧派几个丫环进去把太子妃扶出来,另外再把大夫请来,记住一定要保密。”逍遥子一脸正色地看着李风。
“我明白,我明白。我这就派人去请百花楼的姑娘。”李风深知其中的利害,连连点头称是,先是指挥几个丫环进入大厅里把太子妃抬了出来,接着又派出轿子去接百花楼的姑娘。
在接下来的七天里,太子府走马看花换过一批又一批的女人,大厅四周戒备森严,闲杂人不得近身半步,路过的丫环家丁绕行,耳朵里不时偶尔传来男人和女人令人脸红耳热的申吟声。
福王府,后花园,景色和夜非尘坐在凉亭里一边喝着小茶一边欣赏着风景,虽然是秋天,公园里一片衰败,但是有几株挂满了黄色小花的桂花给花园增添了几分美色,阵阵微风过来,沁人心脾。
“郡主,郡主,有好消息!”身着绿色丫环装的如春急匆匆地赶了过来,站在景色的后面小声地说道。
“说,什么好消息。”景色精神大振。
如春迟疑地看了一眼夜非尘,犹豫着该不该说。
“说吧!没事。”景色催促着如春赶紧说。
听郡主这样说,如春只好红着小脸俯在景色的耳边把所探到的消息一五一十全部告诉了景色。
“你是说太子府把京城最大的百花楼的姑娘全接到太子府?”景色一脸喜色地看着如春。
“是。”如春大窘,微微点点头,眼睛不敢看向景色。
“太棒了,那七日合欢起作用了。”景色禁不住手舞足蹈起来,一脸兴奋,眉开眼笑,神彩飞扬。
活该,这个太子就是活该。谁让他敢对爹爹不敬的?景色冷哼一声,眼里一片冰冷,这个色胚竟然还敢打她的主意,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德行,真是活该!死了才好。景色幸灾乐祸地暗自高兴。
“色色,七日合欢你是怎么得来的?”夜非尘一直不明白,景色怎么会有七日合欢呢?
“我自己配的啊!”景色歪着脑袋看向夜非尘。
“色色,你一个女孩子配那些东西干什么?”夜非尘微微皱了眉毛。
“那是我专门为一些配制的。他们不是爱女人吗?我就好好地让他们爱,一直到他们爱不动了不爱了为止。”景色语气轻松地说道。
“女孩子家说话要注意一些。”夜非尘脸上现出几许尴尬,他轻咳了一声,板着一张脸对景色说道。
“我知道了爹爹。”景色莞尔一笑。
“以后不许再配制这些乱七八糟的药了。”见景色乖巧,夜非尘脸色稍霁,不过随后他还是不放心地叮嘱一番。
“爹爹,你放心,我不配了。”景色吐吐舌头向夜非尘保证,心中却在偷笑,因为有些东西她早就配制好了,现在说不让配制,晚了。
“色色,你把爹爹教你的那套武功打一遍。”夜非尘抿了一口茶,淡淡地对景色说道。
“好的爹爹,你看着。”景色此时心情大好,兴致大发,起身来到一个宽敞的地方,甩开膀子就开始练起夜非尘曾教她的那一套武功,虽然没有内力,倒是使得中规中矩,呼呼生风,搅得地上的枯叶满天飞舞。
“花拳绣腿,不堪一击。”不知道什么时候司北也来到后花园,静静地看着景色练功,细长的桃花眼闪着让人不名所发的光芒,待景色使出最后一招,他忍不住凉凉地说了一句。
又是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景色在心中翻了一个白眼,自打上次进入福王府,他就把这里当成他的家了,司南早已经离开了,而他却每天赖在这里不走,每天在眼前晃来晃去,哪里都有他。
“色色没有内力,自然使不出威力。”夜非尘微微叹息一声,心中有几分自责。
“爹爹,这都怪我自己。”景色慢慢回到凉亭,小脸一片黯然。
“不过虽然没有内力,但是你身体灵活,力气大,一般人也不是你的对手。”夜非尘不忍看到景色伤神,出言安慰。
“爹爹不用安慰我。虽然我没有内力,但是一般人想近我的身,只怕没那么容易。”突然景色向着夜非尘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你只要别出去惹祸,没人敢欺负你。女孩子就应该每天就呆在家里好好绣绣花,刺刺绣,然后再找个男人嫁了,以后在家相夫教子,这才是你应该做的事。”司北嘲弄地对景色笑道,闪身飘进凉亭。
景色被司北气得脸色变了好几变,若他不是公主的儿子,她恨不得给他洒一些痒痒粉,让他痒上个三天三夜。
“表哥说得对,我也正有此意。”景色没好气地瞪了一眼司北,一坐在夜非尘的身边,伸手端起夜非尘的杯子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口。
“色色,这是爹爹的杯子。”夜非尘好笑地看着景色,小心地提醒。
“野丫头,你真恶心。”司北嫌恶地看了一眼景色,眼里的瞳孔猛地一阵收缩。
景色则是轻笑,默不作声,一口气喝干,紧接着又倒了一杯递到夜非尘的面前,“爹爹,给你倒满了,你喝吧!”
景色是故意的。因为她知道夜非尘轻微有些洁癖。
夜非尘稍稍迟疑了一下,嘴角可疑地抽动了一下,接过景色递过来的茶杯,轻轻地抿了一口。
司北脸上显现一丝怪异,景色则是得意地笑开了,头靠在夜非尘的肩上,微微地眯着眼睛,闻着桂花的香味,慢慢地像醉了一般,若每天都这样静静地靠着心爱的人的肩膀,观日出看日落,那该多好啊!景色在心中这样想着。
“这么大了还每天缠着爹爹,也不怕别人笑话。”夜非尘绝色的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眼里满是浓浓的宠溺,不知不觉中夜非尘忽然觉得这样真的很好。
“如果有人想笑,那就让他笑吧!我才不管别人的看法呢!”景色说这话的时候斜眼看了一眼司北。
“哼!”司北眼里露出不屑,把脸侧向一旁,好似根本懒得理景色一般,在景色看不见的地方,桃花灼灼的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夜晚,景色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一丝睡意也没有。
夜景色的话还在耳边回荡,如今她还是没有一丝进展,到底有什么办法让夜非尘注意到她紧张她呢?景色大脑飞速地转动,试图想一个绝妙的方法来。
“有了。”黑暗中景色突然坐了起来,使劲地在大腿内侧拧了一把,紧接着“呜呜”地哭了起来。
隔壁夜非尘还没有睡,他正在琢磨一个药方,这时景色房里传来的哭声突然让他心一惊,从床上一跃而起,顾不得穿鞋子,人,瞬间消失在屋里。
“色色,色色。”夜非尘破门而入,身影瞬间移动到景色的面前,一脸焦急地看着景色。
“爹爹。”景色扑入夜非尘的怀中,抱着他的腰大声痛哭。
“色色,告诉爹爹怎么回事?是有人欺负你了吗?”夜非尘说这话的时候,身体僵硬,整个人如同一块冰块,眼里满是杀气。
“没有,是色色刚才做了一个恶梦。”景色哽咽地说道,心中则是得意万分。
夜非尘顿时哭笑不得,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来,凝聚的杀气慢慢消失不见。他模了模景色的脑袋,放柔声音轻轻地说道:“色色别怕,有爹爹在呢!别怕!”
“可是刚刚那个梦真的很吓人,我梦见爹爹走了,不要我了,我怎么喊爹爹都不理我。”景色又是一阵委屈。
“不会,爹爹答应你,永远不会离开色色的。”夜非尘微微叹息一声,景色从小就失去了父母,一点安全感也没有,造成今天敏感多疑的性格。
“是真的吗?”景色抬起小脸期盼地看着夜非尘。
“当然是真的。”望着景色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小脸,夜非尘心里一悸,心脏微微有些生疼。
“那今晚色色要和爹爹一起睡!”景色又一次扑进夜非尘的怀,头深深埋入其中,双臂紧紧地把他抱住不放。
听到景色的话夜非尘一愣,有些不知所措。“色色,这是不是有些不妥?”夜非尘结结巴巴地说道。
“爹爹,我真的好怕,你就陪我一晚上好吗?”景色抱着夜非尘,向他撒娇。
“这?”夜非尘有些犹豫,景色已经十四了,不再是小姑娘,这要是传出去怕是影响她的名声。
“好,爹爹不同意那就算了,反正色色是没人疼没人爱的孩子。”景色慢慢地松开手,蜷缩在床上,生生地逼出几滴眼泪。
夜非尘心里又是一阵酸疼,景色的样子触动了他心底最深的那道疼。
“色色,爹爹来陪你。”夜非尘在景色轻轻躺下,把被子扯过来盖在两个身上。
“爹爹真好。”景色破泣为笑,转身幸福地滚进了夜非尘的怀中。
软香温玉抱满怀,这让夜非尘心里一震,身体的某一个位置莫名微微有了变化。
景色没想到自己也有这么卑鄙的一天,把这么一个纯情的男人骗得团团转,还把她拐上床,可真是惭愧啊!景色脸上发烧,羞得抬不起头来。
可是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再卑鄙再下流再龌龊的手段她都要试一试。只是也不知道这药对夜非尘起不起作用?景色在心里暗自思忖同时又有些好奇,血莲能解百毒,这药的毒能解吗?
景色忽然有一种冲动,特想在夜非尘的身上试一试,倘若起作用,那她就和夜非尘生米煮成熟饭。倘若不起作用,那她就只能接着装柔弱使阴招把夜非尘拐上床来。
夜非尘觉得自己真是无药可救了。色色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女儿,他怎么能对她歪心思?
可是身体的反应却一次又一次好像在讽刺他,嘲笑他,这让他绝色的脸庞突然发烧起来,身体的温度瞬间也升高了。
“爹爹,你热吗?”感觉到夜非尘的温度,景色抬头看向夜非尘。
“嗯!”夜非尘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也有些热,你说这是为什么?”景色撑起身子,面朝下故作天真地看着夜非尘。
“最近天气有些热了。”夜非尘平静地说道。
明明是身体有反应了还在这里装,真当我是三岁无知小孩啊?行,装吧!一会儿还看你怎么装?景色在心中暗笑。
“也是,这都深秋了天气还这么热,爹爹,你看你都出汗了!”景色配合着,随后惊讶地看着夜非尘,伸手帮他擦额头上的汗珠。
“爹爹自己来。”景色靠得越近,夜非尘身上就越热,他不露痕迹地向边上挪了挪。
“爹爹天气太热了,我们就别盖被子了好吗?”景色心中暗自得意地笑着,这丫的把被子一掀,看你还怎么躲。
“不,爹爹不热。”夜非尘再也无法装平静了,一脸紧张,死死地揪着被子不放,额头上的汗珠越聚越多,最后化成一道水慢慢地渗入发林中。
“爹爹,你到底怎么啦?你这是生病了吗?”景色大惊小怪地看着夜非尘。
“色色,爹爹没病。你别问了,赶紧睡觉!”夜非尘的身子又向外挪了一点,与景色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那好吧!”景色点点头,乖乖地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
今天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所以她不想逼夜非尘太紧,怕逼得太紧他跑了,这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怕他不乖乖地从了她。
夜非尘一晚上都不敢睡。他从未像今天晚上这么紧张过,心一直在“扑通扑通”地跳着,只到景色均匀平稳的呼吸声传到耳里,他紧绷的身体才松了下来,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郡主,该起床了。”第二日清晨,如春端着洗脸水推门而入,刚一进门,床上的两人顿时让她呆住了,端脸盆的手一松,手里的脸盆“咣当”一声掉在地上,水溅得四处都是。
夜非尘其实早就醒了,只是景色如同个一只八爪鱼四肢紧紧地抱着他,他不忍惊扰景色的美梦,所以就这样一动也不动微眯着眼睛装睡。
正做着美梦的景色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大跳,立刻弹了起来,睁着朦胧的眼睛向着声音处看去,“如春,一大早的你干什么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郡主恕罪,奴婢该死!扰了郡主的美梦,奴婢这就出去。”如春毕竟是训练有素,一慌之下立刻静了下来,她假装什么事也没看到平静地退了出去,临出门的时候并顺道把门给关上了。
“色色,昨天睡得可好?”夜非尘含笑的双眸轻轻落在景色的身上,嘴角微微上扬。
“有爹爹作伴,色色一夜无梦。”景色依偎在夜非尘的怀中,煽情地说道。
“真是一个傻丫头。”夜非尘轻轻地刮了一下景色的鼻子,眼里一片宠溺。
“爹爹,我希望你每天晚上都陪在色色的身边。”景色趁热打铁,一脸乞求地看着夜非尘,进一步提出一个相当过分的要求。
夜非尘身子一僵,怔怔地看着景色,看到她眼里闪烁着异样的光彩,蓦然间心中狠狠地一动。
乌黑亮丽如光缎一样滑顺的黑发顺势而泄,干净的小脸未施粉黛,却依旧光彩照人,不点自红的娇唇微微张开,夜非尘忽然咽了一下口水,男人早晨特有的生理习性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又起了变化。
“色色,该起床了。”夜非尘沙哑着声音向景色说道。
“爹爹还没答应色色呢!”景色噘着小嘴不满地看着夜非尘,不依地拦着夜非尘的胳膊使劲摇晃,胸口的美好随着她的动作若隐若现进入夜非尘的眼里。
夜非尘脑子“轰”的一下子炸开了,眼睛立刻移向别处,快速而又温柔地拂去景色的手,人,慌乱地穿窗而出。
“计划成功!”景色单手撑着脑袋望着大开的窗户,脸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夜非尘越慌,就证明他的心里有她,若不然,这具他早就看过不知道多少遍的身体又怎么会引起他的慌乱呢?
回到自己的房里,夜非尘的心波涛汹涌,久久不能平静,一贯风轻云淡的脸上此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清澈的眸子里茫然不解疑惑。
我是怎么啦?夜非尘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景色的身体他不是没看过,可是却从未有今日的这种强烈震撼的感觉,冲击着他的视觉,让他的身体蓦然间起了变化。
他的自制力什么时候这么薄弱了?色色是他从小养大的女儿,他怎么可能对女儿起了别样心思?夜非尘忽然觉得自己真的卑鄙,他怎么能对一个纯洁无瑕的小女孩起那种心思呢?
夜非尘心里对景色充满了愧疚,为自己不纯洁的思想感到羞愧万分。倘若他知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景色故意而为之,心中又不知作何感想。
七日后,太子府一直紧闭的大厅的突然打开了,夜瑞腾面容惨白,黑青的眼睛浮肿,本来就不胖的身体越发像纸一样薄了,整个人蓦然间像老了十岁一般,颤颤巍巍在家丁的扶持下走了出来。
“太子,太子,您可终于熬过来了。”李风痛哭流涕,跪在夜瑞腾的面前泣不成声。
“太子,现在感觉怎么样了?”逍遥子亦是一脸担心地看着夜瑞腾。
“李风,里面的那几个女人先给解决,一个活口都不能留。”夜瑞腾虚弱至极,喘了一口气,断断续续有气无力地对李风说道。
“太子放心,这事就交给奴才了。”李风眼里闪过一丝狠决。
“快让人扶本宫去休息。”夜瑞腾再也坚持不下去,眼睛一翻,人,瞬间昏了过去。
“来人啦!快传太医,快传太医。”李风大惊,立刻大呼小叫起来,太子府里一时人仰马翻,陷入一片慌乱中。
三日后,太子夜瑞腾终于醒了过来。
“太子,您终于醒了,快吓死妾身了。”太子妃燕玲一看到夜瑞腾醒来,立刻扑了上去,嘤嘤泣声。
“哭什么哭,本太子活得好好的,你是在咒本太子死吗?”夜瑞腾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
“太子,妾身绝没有这个意思,您误会妾身了。”燕玲慌了,立刻拉着太子的袖子急声说道。
“别碰本太子,滚出去!”夜瑞腾嫌恶地挥了挥袖子。
“太子!”燕玲悲痛欲绝,泪水如断线的珠子一颗颗滴了下来。
“姐姐,太子身体才刚刚有些起色,受不得别人吵闹,我们还是等太子身体了再来看太子吧!”萧妃看到燕玲悲伤的样子,柔声劝说,实则心里有说不出的痛快。
萧妃早就看燕玲不顺眼了,太子妃这个位置她觊觎很久了。这个女人姿色不如自己,身段不如自己,但是却仗着自己父亲是护国大将军一直霸占着太子妃的位置,每当一想到这里,她就忍不住咬牙切齿恨不得让燕玲立刻消失在眼前。
“妹妹说得是。”燕玲哽咽地说道,慢慢起身向着夜瑞腾行了一个万福,然后捂着嘴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快步离开了夜瑞腾的寝宫。
“太子,妾身走了,您好好躺着休息。”萧妃满意地看着燕玲悲伤离去,向太子行了一个礼,扭动着腰肢慢慢地退了下去。
夜瑞腾的耳根子终于清静了下来,脸上一片嫌恶。这些个女人真是烦人,早晚有一天全把她们赶出太子府。
“太子,您好些了没有?”李风站在床尾恭声向夜瑞腾问道。
“李风,本太子正好有些事情想问你,本宫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浑身像散架了一般,有气无力一点劲也使不出来?”夜瑞腾一脸困惑地看着李风。
“这?”李风吞吞吐吐不知道该不该说,眼睛余光瞟向一直在旁边默不作声的逍遥子。
“说。”夜瑞腾脸一暗,不耐烦地喝道。
“太子,还是由在下来说吧!”逍遥子向前跨了一步,低头抱拳向太子说道,“太子是中了七日合欢,连续七天不分昼夜和女人交欢,以至于体力极度消耗,元气大伤,待休息一段时间以后,自然就会恢复。”
“什么?七天七夜?”夜瑞腾愣了愣,顿时气极攻心,胃里一阵翻腾,忍不住恶心起来,怒不可制地吼道:“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对本太子下药,当真是吃了豹子胆了。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断,我要杀了他,我要灭他九族。”
“太子,您好好想一想,事发当天到底是谁有机会能接近太子?又有谁有机会给太子下药?”李风在一旁小心地提醒着太子。
“就是那个怪物,除了那个怪物,又有谁有那个本事?”夜瑞腾把中毒前的事情好好想了一遍,立刻断定就是夜非尘所下的药,脸上杀机顿现。
“太子说的是福王爷?”李风愣住了,就边逍遥子也是一怔。
他们虽然没有见过福王爷,可是早就听说过他的事情。他命运多舛,自小离开皇宫,练就一身绝世武功和医术,听说他医术高明,性格古怪,做事全凭喜好。这太子怎么惹了这么一个煞星?李风和逍遥子心里暗自一惊。
“除了他没有旁人了,本宫绝不会轻饶他,我要杀了他,一刀一刀剐下他的肉。”夜瑞腾脸上的杀机更浓了。
“那太子的意思是?”李风试探地看着夜瑞腾。
“李风,你立刻调派一些高手今晚就去福王府刺杀夜非尘。务必把他杀死。就算他武功超绝,我就不相信他有三头六臂,能挡得住太子府这么多的高手。”夜瑞腾一脸狠毒地说道。
“太子,依小之见,这刺杀一事还得从长计议。”逍遥子提出反对意见。
“从长计议?不行,本太子可没有那么的耐心,我现在就恨不得吃了他的肉,扒了他的皮。”夜瑞腾杀气腾腾,厉声说道,身体过分激动引起抽搐,躺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太子,您别激动,您的身子才刚刚恢复。”李风急忙上前扶着太子坐了起来。
“这件事情你尽早安排,不论付出多少代价,一定要把那个怪物从世上消失。对了,这几日我没有上朝,皇上有什么动静没有?”夜瑞腾喘过一口气接着向李风问道。
“皇上派人来过几次,都被小的依太子伤风受凉搪塞过去了,不过,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怕是瞒不了皇上,到时?”李风脸上满是忧虑。
“就算让皇上知道又如何,现在皇宫几乎都是我的人,这皇位迟早有一天就是我的。只是这个老不死的居然背着我封那个怪物为王爷。好,好,就等本太子把那怪物收拾掉了,再去收拾那个老不死的,然后让他们父子在阴曹地府一起团聚。”夜瑞腾一脸凶狠地说道。
“太子,在下还是觉得对付夜非尘还需从长计议,这夜非尘天下第一名的名号可不是平白无故得来,也不是浪得虚名,这江湖上有多少英雄好汉死在他的手上,若贸然前去,我们只怕会吃大亏的。”逍遥子摇着扇子摇摇头,一脸担心。
“逍遥子不必太担心。若是以前本太子或许一丝胜算也没有,不过,本太子现在是有信心让这个怪物乖乖听话。因为本太子找到了他弱点,对付他易如反掌。”夜瑞腾突然间得意地大声狂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