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千宠爱在一身 58《三千宠爱在一身》

作者 : 净月思华

自云家大宅被烧后,宁书远就一直在查找朱颜的下落,如今总算是找着人了,他匆忙进宫见驾,就是要来禀报这件事的,谁知,一到御书房就瞧见了这惊险的一幕,他和小顺子对视一眼,都觉得模不着头脑——这是在闹哪一出啊?

而左右值守的侍卫也不知如何是好,见云静好手执凶器,连忙一拥而上,却又被君少秦抬手止住!

只是,云静好此时哪里还肯听君少秦解释,转身就要走,君少秦心知,今天若让她走了,只怕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于是又追了上去,有意挑起她的怒火,说出的话彷如冰雪浸过,“你就这么走了吗?当初,你爹身首异处,虽是因为萧家的陷害,但到底是我亲自下的圣旨,我不除了他,又怎么能稳住萧家?如今你仅剩的亲人也死在我手里,你就这么走了算是什么能耐,你若有能耐便来杀了我!”

云静好听了这话,顿时泪如泉涌,对他的恨意徒增,一时绝望欲狂,再也忍不住,痛哭着一剑刺了过去,可君少秦是什么人,当下一个闪身便避过了她的剑,猛地钳住她的手腕,一用力,那剑便至她手中落下!

他一把将她拽入怀抱,用力抱紧她,她看清了他眼里的焦急之色,一瞬间流露出来的如释重负……那样深情的目光,能让任何女人为他出生入死。

到了现在,他还在演戏吗?

“为什么……你不放过我?”她悲哀地看他,近乎切齿,“一定要我死了,你才肯放手吗?”

他一双手臂死死抱着她,字字颤抖,全然不是平日的温润,“我不让你死,你若敢死,我便是下黄泉,也要把你追回来!”

她幽幽地笑了一声,在他双臂间颤颤如风中之蕊,如溺水般拼命挣扎,仿佛漫于无边的湖水之中,全身都是刺入骨髓的寒意,寒得不见天日,只剩下心底一片空洞,他开口唤她,还在说着什么,她却听不清,也不愿再听,她耳中只听见自己的声音,一声声都是恨!

眼看着她失了理智一般,拔下簪子就要往自己身上刺下,他忙翻掌为刃切中她的颈侧,将她击晕过去,她才终于安静了下来,在他怀里绵软欲坠,周遭的一切都蒙上了灰沉沉的颜色,他的面容在她眼里忽远忽近,渐渐模糊……

寝殿里,太医们隔了帷幔为云静好诊脉,这一诊便诊了良久,竟还调来了尚寝女官,仔细查阅了彤史。

君少秦在一旁等得心急如焚,来回急急踱步,正要发作之时,冯良却满脸喜色地抹了抹头上的汗珠,与其他太医一起跪下,竟连声给君少秦道喜!

君少秦有孝懵,就听冯良回道,“微臣恭喜皇上,娘娘是又有了喜脉,因胎儿还未盈月,若非娘娘晕厥过去,还真不易察觉,只是娘娘如今脉象虚弱,尚需仔细调养,再不能受任何刺激,否则,一旦再次小产,只怕便是大劫。”

君少秦也不知听明白了没有,就傻傻地点头,似松了一口气,却又蓦地一震,忽然睁大了眼睛,一把将冯良揪了起来,“你说什么?”

“微……微臣是说,娘娘又……又有了喜脉!”冯良被他这么一吓,都变结巴了。

这的确是谁也料想不到的喜事,云静好小产没多久,一向身子又弱,谁会想到,她竟这么快又有了身孕!

君少秦震惊之后便是狂喜,大步奔到床前,不顾宫人太医在侧,一手掀开床幔,小心翼翼地将还未醒来的云静好抱进怀里,手抚在她的月复上,似捧着易碎的轻瓷在掌心。

众人忙躬身退出,只有宁书远上前提醒,“皇上,您还是先派人去廷尉府接回朱颜吧,要不然,娘娘一醒来,又要跟您闹了。”

君少秦皱眉不语,只专注地看着云静好,也是第一次,他看见她睡着了也在哭,泪水无声无息地从她眼尾滴下,淌入她浓密乌黑的鬓间,他低头将她鬓上的泪吻去,唇落在她的眼角,心钝钝地痛,似年久生锈的刀子缓慢在割。

这是他珍之惜之,捧在掌心里疼爱的女子,这是他立下誓言,愿为她遮风避雨,许她一世安宁的娇妻,此刻,他却只能看着她流泪,什么也做不了,他深沉的眼中,终于有了危险的波澜,一时间杀意扑面。

“朕亲自去接朱颜,你去传旨,令阿兽执虎符暂时接掌禁军,封闭京畿十二门,全城戒严,不得出入!令神武将军沈光烈带兵护卫大内,严密监视含章殿,若有异动,立刻回朕,另加派人手看护乾元殿,任何人不得接近!令护国将军裴勇屯守城外,时刻备战!”

宁书远一听这话便知道,皇帝终于要向长公主下手了!近几年,长公主私自豢养死士,暗中拉拢军中将领,谋反之心已是昭然若揭,这段日子更是动作频繁,竟借回宫之机,将死士全调进了内廷,又暗通忽律,妄想借忽律的兵马对抗裴勇的大军,皇帝容忍至今,一再让步,百般妥协,是敬她为尊长,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可以忘乎所以!

宁书远道了一声“是”,却又有些不安,“皇上,据微臣所知,沈光烈和裴勇虽然忠心,但两人军中的将领,却又不少与长公主交情颇深……”

“无妨。”君少秦站起身,替云静好盖上衾被,轻轻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痕,清清淡淡地道,“朕的江山,凭她收买几个废物,便能拿了去,那还要朕何用?”

宁书远不再多话,领命而去。

君少秦又陪了云静好一会儿,才出了寝殿,太医说,云静好服了药,要到夜里才会醒来,他只要在云静好醒来前带回朱颜,误会就能解开了。

在他离开后,乾元殿恢复了宁静,到了傍晚,小顺子送了饮食茶水过来,又点燃了殿里的连枝紫铜灯,见云静好还未醒来,他便又退了出去,刚合上殿门,就听见侍卫一声暴喝,“是谁!”

烛火大亮,他疾步趋前,竟见左右侍卫正将江映月团团围在中间,他忙喝住侍卫,手持拂尘向江映月行了一礼,问道,“不知小主到乾元殿来有何事?”

江映月还是一身黄衫的打扮,广袖微展,垂髻上坠下几缕银丝流苏,衬在她红润细腻的脸上,在烛火的映照之下,当真是俏丽无比,她手上提着一个食盒,巧笑嫣然道,“听闻皇贵妃娘娘有了身孕,我特地亲手做了些蜜饯来恭喜娘娘,这些蜜饯里放了我自制的柑枣糖,比宫里头原有的味道要好上许多,娘娘如有心神不宁,胸闷郁结什么的,吃上一序泡茶饮了,晚上睡觉都可安稳一些呢!”

她还真是殷勤,下午太医才诊出皇贵妃有孕,她傍晚就送来了食盒,这般用尽心思,里面保不齐有银针也测不出的东西……小顺子这么想着,便不由抬了抬眼皮,朝她望了过去,却见她眉目含笑,眼神纯如净水,全不见一丝心机,他便垂目道,“小主可真有心,只是娘娘这会儿还没醒,奴才也不敢代娘娘收下食盒,不如小主明日再来一趟吧。”

江映月原是精乖之人,听清了他语意之中的谨慎提防,唯有笑笑,道,“既如此,那我便明日再来,说起来娘娘才小产不久,这一胎是要格外仔细的,我明日再煮些银耳羹拿来,最是补气养神的,娘娘一定爱吃。”

她天生是一个演戏的高手,言语之中没有一丝的不满,反倒像是真的在关心云静好,小顺子便也不说其他,只亲自送了她出去。

这时,有太医院的医侍送了草药过来,因云静好每天都要浸浴药汤,故太医院会定时命医侍送来大量草药,由乾元殿的宫人熬煮好,再侍候云静好沐浴。

小顺子看了看那背着草药篓萝的医侍,也没太在意,只急急地就回了寝殿值守,倒是江映月驻足停下,多看了几眼那医侍。

在太医院侍候的奴才,有医女和医侍,其中医侍负责送药和煎药,因常与后妃接触,便只能是净了身的太监,但眼前这个医侍未免也长得太高大俊美了,彷如画中人一般风姿绰约。

她心中起了疑,却没声张于她来说,这乾元殿是越乱越好,最好是混进来一两个刺客,要了云静好的命,那才痛快呢!

半个时辰后,果真应了她的诅咒!

乾元殿乱了,真真是乱了!

君少秦亲自将朱颜和何姑姑带回了宫,谁知,一回寝殿,却瞧见那躺在龙榻上的竟是个才死不久的宫女,而云静好则消失不见了!

神武将军沈光烈当即传下闭宫口谕,命宫门落锁,各宫禁避,后妃所居宫室逐一接受搜查,内外人等不得出入,谁若违逆圣谕,阻挠搜查,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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