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的二丫爹记住了,这地爹跟你大哥犁了好几次,也耕了好几次,以后就都这样了。”
得到自己女儿的肯定,狗子心里也终是好过了一些,好在这丫头没出什么大事,弟弟也是捡了条命回来,说明他家里真的是气数没尽。
看着这么一个能干的女儿在身边,也是宽心了好多,哎,羽儿啊,若你泉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们的丫头,嫁个好人家,一辈子平平安安的。
“栽麦冬之前,先按行距10~13,哦,不对,这么宽开沟。”
花朵一下子想到这古代根本就不是用厘米和米来量长度的,只得自己估模着用手比划了一下。
“二丫你这说的是差不多半尺的宽吧?”
大丫站出来说到,娘在家里会给爹做衣服,就会用到那软尺,她记得那半尺的长度就差不多是这样的。
花朵哪里知道这个时代一尺是有多长?只得跟着大丫说的大略地猜测一下。
“嗯,对对对,半尺的宽度,深一个手指的长度就差不多了,在沟内每隔一个小指的距离,放种苗2~4株,这样垂直放于沟中,然后将土填满浅沟,用锄头推压或用脚踩,将种苗两侧的覆土压紧。”
同样,花朵边说着,边教了一遍规范的动作给大家,这才抬头,看着一众认真地学习着的人道:“我这样说你们可是懂了?”
“二姐,我懂了,你看我剪的这株苗子合不合适?”
富贵第一个站出来,把刚才剪出的苗子递给花朵看,花朵仔细检查了一下富贵剪的苗子,不多不少,刚够,这孩子果然是聪慧。
“我也懂了。”说着,娟子也自己剪了一株苗子给花朵看,确实是手艺也不错。
花朵满意地点点头,将一众的人分工,“富贵和娟子你们就先去一边剪着吧,爹和大哥来开沟,我、大姐和娘就负责栽,咱们一起努力,相信会很快栽完的”。
这种麦冬本身也不是什么高技术含量的活儿,几个人,栽着栽着也慢慢就熟练了起来,待天色完全黑了下来,也差不多种了半亩地的样子。
天完全黑下来实在是看不到了,几人这才收拾了东西,将剩下没栽的苗子放在地里,等着明天再来栽完,便打道回府去了。
“哎呀,玉儿他娘啊,你真是太客气了,每次来了都要带这么多东西来,咱们都快是一家人了,哪里需要这么见外啊,来来来,你两都先坐着,我这就让我家二媳妇儿给你两煮茶去。”
花朵跟着老爹几人还没走到柴门口,大老远地就听到家中那凶老婆子满是喜悦的声音,想都不用想,那张老脸一定绽放得比菊花还娇艳。
这林家,想着还真有意思,都是一个村子的,她们家这几日连着出了这么多事,肯定早就在村子里传开了,他林家就没有不知道的道理,这事情都平静了才来露个脸,装好人?
听着老婆子那么一说,是有两人了?那另外一位是谁?
待走进家门,果然,就看到主屋里坐着一中年妇人和一书生着装的年轻人。
那妇人,依旧是如初见一般,举手投足之间透着富贵人家特有的修养与尊贵,整个屋子,昏黄的油灯灯光下,刻满岁月沧桑的斑驳土墙,屋檐四角挂着的不知道多少年了的蜘蛛网,满是泥垢的黑漆漆的饭桌,那矮的不行的板凳,与那妇人一身上好的藏青丝质衣衫硬是格格不入。
几人走进院子的时候,那坐在里面的两人也是发现了他们,林氏急忙从里面走出来。
那林婶子很是热络的走出来,跟狗子打着招呼:“东生啊,你们回来啦,真是幸苦了,忙到这么一大晚上,来来来,快进来坐着休息一下。”
原来老爹的真名是叫花东生?花朵来到这里这么久,这才第一次知道老爹的名字,她一直以为就是“花狗子”呢,汗!
“林,林夫人,你是客,还是你坐吧,我就是个粗人,趁着这日子多下地干活,怕错过了时节,皮糙肉厚的哪里会累着。”
狗子对于这种场合,不知道该说些啥,生怕唐突了客人。
刚刚说完话,站在他身边的刘氏立马谄媚着一张脸,很是热络地上前去将林氏的手拉住,跟本就没注意着这林氏被拉住手的瞬间微微紧了的眉头和那有些不自然的脸色。
“哎呀,亲家啊,可把你盼来了,你以后有时间就多来坐坐啊”,说着,又转头看着旁边穿一身浅蓝衣衫,长相普通的书生道,“玉儿啊,你也是啊,书看累了就多出来走走,我们都快半年的时间没见着你了,我们一家子可都是念你念得慌呢”。
花朵听着这么一说,瞬时向着那书生看了过去,这就是跟这身子的前主人有女圭女圭亲的秀才哥哥?
普通的长相,没有一点可圈点之处,只有,那眼睛之处,长得倒是有些特色,看似规规矩矩道貌岸然,实则隐隐透露出一丝戏谑和邪气来,看着这双眼睛,花朵不自觉地就想起了那天在酒楼里遇到的另外一个书生,这尼玛,两人是兄弟么?
此外,峨冠博带,这人倒是与一般人无异了。
听到刘氏那么说,那书生很是谦恭地对着她一拜道:“多谢刘姨挂念,最近实在是先生布置课业繁多,无法月兑身前来探望刘姨和花叔以及各位弟弟妹妹,心中很是过意不去。”
尼玛,酸得倒牙,这古代的儒生啊,说话咋这么……花朵想着便是一阵恶寒,转头看了看一旁信誓旦旦说要从事这一行业的富贵,可千万别学了这厮这套啊……
“哎哟,我们玉儿真是太会说话了,大伙听听,这文绉绉的哦,我们这种人那里说得出来,我们还是不要站在外面了,还是进去说吧。”
这话,这刘氏听着就似对味儿,很是高兴地将人往着屋子里拉去。
“来来,玉儿,你娘两就先坐着,我去厨房帮着阿梅去煮饭,大丫啊,还不快过来给玉儿倒茶!”
刘氏很是有些深意地看了大丫一眼,便是扭身往着灶房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