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盒?”
李天九脑海中疑问不止,此时此刻,她正身处于一片混沌之中,一切的一切,用那神识扫视,皆是一片不清不楚的迷茫。
于是她自问,何为混沌?“视之不见,听之不闻?”,此时此刻她双眼完全看不清楚任何的东西,她似乎有了一种,双目视之,皆是自身的错觉。
这般一来,又哪里来的那“锦盒”之说?
“前辈,敢问锦盒置于何处?”
“前方,远处。”
前方?
远处?
“敢问前辈,前方多远。”
“不远。”
“那前辈……”
“哀兮,汝何不自己去看,自己去走,问老夫,又有何用。”
那老者的语气一顿,就在李天九一位对方不会再开口说话之时,有闻那老者不慌不忙地开口,颇有一丝气定神闲。
“老夫只是一介神魂印记,而汝却是那活生生的生灵,老夫被困于此,而汝却拥有自由之身,何如此,何如?”
最后那两个字,叹息之意不言而喻,沉重犹如千万斤巨石,重重击打在了李天九的脑海,死一般的沉寂扑面而来,混沌之意也是愈发加重几分,原是李天九的几句言辞,怕是让那神魂激怒了老者,想必这是一个封闭的空间,亦或者是那老者的灵阵。
默然无语,那老者的叹息之后,便是没有了任何的回音,空余这一片无边际的世界里,李天九一人在默默地前行。
是的,她在前行,双脚稳步走向前方,走向远处。
时间流逝没有回声。她很确定的告诉自己,她一直在前行,并且没有回头。
“小友…汝…”
嗯?
那老者为何没能接着说下去,李天九并不知晓,只是她从来不会轻易地说放弃,至少她告诉自己,忍耐并没有那么难,更何况,她只是不停地朝前走罢了,一直朝前走。并且从未回头,从未感到不值得,或者是失落。或者是迷茫。
十年……二十年……两百年……
她心中的那块巨石,却是越走越发的微弱,似乎从那原本的千斤巨重,在她那一步步坚持走下去的脚底下,磨损地只剩下那一颗细小的砂砾。只是,三百年的积淀,她一直都在朝着前方走去。
其实这也并不突兀,那老者让她朝向前方,远处行走,她何不去试试看?至少她不会后悔。修者的生命自有天意,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情,并不是一无所获。
至少她此时心里面轻松了许多。那从居家逃离李家市坊时,便压砸在身上的巨石,不是化为了乌有,而是成为了她人生的另一个意义。
“小友,你停下罢。”
然而她却是挑挑眉头。虽然身形停下,但却是十分有礼地说道:“前辈。难道锦盒就在此处?”
“是的,就在这里。”那声音浑厚而沧桑,与那先前的平淡完全不同,此时此刻,似是饱含着许多的感慨。
“小友,你一直都在朝前走,是吗?”
“是。”
“那你为何不回头去看?”
“回首固然重要,但更可贵的却是你能否继续向着前方去走。”
“小友……”
那老者的气息略有些许微弱,但是却依旧浑然让李天九产生敬重,虽不知此人到底是谁。
“既然你知晓回首重要,但为何却从不回头去看?你知晓是知晓,但是你却不敢面对。你固然在来时的岁月里,回首过,反思过,但是你却一直不给予自己真真的面对,老夫明你悔过当初的无知,但是你的心境,为何却得不到真正的突破?”
“心亦如何,行亦如何,你知晓来时路,却不愿回首改过,你自以为回首改过,却不知你已将自己牢牢隐藏。”
“悲兮,小友你可知这是何阵法?”
“天玄阵。”李天九此时是那一脸的呆滞,表情犹如那初生的孩童一般地稚女敕,难道自己原先都没能够做到真正的心境突破么?
其实她自己早已经猜透了一切,因为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加了解你。
“天玄阵,方知天,方知地,知天命,却不能道出天时,知人命,却不能道出**,常言那天玄无解,天玄又易解,却不知晓这易解的是阵,而难解的却是心。”
“锦盒其实自在你手中,你如此便静卧片刻吧,无需再想着其他,老夫只能道尽一声,皆为平安,便再无所他言。”
“咳咳,小友,”那老者的声音间隙微弱,“此处名为‘混沌’,乃那锦盒中的世界,这世界不大,但却安静,不小,但却宽容。你手握锦盒,其实是你那三百年的时光所致,百年其实只乃一瞬,此‘混沌’说大则大,说小则小……”
“咳,老夫的神魂其实已经很是微弱了,老夫走了,这混沌你拿好,不过小友……你要知道,三百年只是一瞬。”
“多谢前辈。”
可是李天九却回答的十分平静,内心之中,那老者之所言虽然尽让自己心愧,但是她却告诉自己,自己的路,还需要自己来走。
等候了片刻,那老者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可是李天九却站立在原地,没有动作一分,毕竟那老者所言,并非没有道理。
因为这就是她,虽然他人所言有道理,但是她却不会尽性全听他人所言,他人言之,心听即可,听准即可,莫要皆信,莫要皆行。
如此想闭,李天九便是十分气定神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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