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阳似火,大地飘雪,人间温情!
这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卫壁起得很早,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潇湘馆的后院中,单手执书,保持着半蹲姿态,苦苦修炼。他已经保持这个姿势半个时辰之久,额头上溢出了豆大的汗珠,双脚中早就已经麻木了,止不住地摇晃。若不是靠着九阳神功的心法,恐怕他早已经坚持不住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哪怕过去一秒钟,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一种莫大的煎熬。这对于一个意志并不是很坚强的人简直就是一种折磨,所以他想到了一个办法,移注意力,这样一举两得,既可以练功,又可以增加点知识。
卫壁做事从来都是乘兴而为,对于没兴趣的事,他可是一点劲都提不起来,扎马步这种无聊鼓噪无味的事,他能坚持一个多月就很了不起了,要不是因为怕韦一笑耻笑,他可能早就放弃了。
双脚虽然麻痹,但他依然能感觉到有一股热气在脚底盘旋,继而流回丹田,形成一个循环,虽然感觉不到内力的增长,但练了一个多月,卫壁知道他的内力比之以前圆润了几分。
脚底是一个小人体,人体五脏六腑在脚下都有相应投影,脚底有六十余个位,经常按摩这些位,可促进人体气血运行,上下贯通,平衡阴阳,扩张血管,温煦脏腑。扎了一个多月马步,卫壁的气血充足了许多,内力已然恢复两成了。
其实他也没想到会有如此效果,扎马步只不过源于那天与韦一笑蹈话,“卫小子,你其他方面都是上上之选,内力深厚,掌法凌厉,剑也舞得好看,但是…”韦一笑话锋一转,“你下盘不稳,如同竹林迎风,随风而倒,这乃是武学大忌,我劝你还是练练扎马步吧,不出两个月,必有成效,不是我打击你,你小子的基础真的很烂。”
一番话说得卫壁无地自容,在埋怨前任懒散的同时暗下决心练扎马步,想到以后苦逼的生活,面对韦一笑的教导,卫壁脸上勉强挤出了一丝难看的笑容。
脚越来越麻了,他紧咬着牙齿,压榨着身体中潜藏靛能,不愿意轻言放弃。相对于长期的痛苦难受而言,他宁愿短期的生不由死。
他的身体已经犹如残烛般摇摇欲坠,注意力早就月兑离了书本,那种难受的程度只能用前世军训站军姿一个多小时的感觉来形容。不过他依然没有丝毫的动摇。
“壁儿,别练了,快进来,看把你难受的。”听到这温柔的声音,卫壁心中憋着的那股气立刻泄了,一坐在地上,双掌按地,却丝毫没觉得冰雪的寒意。
只见一个美丽的中年女人从门前走到卫壁身后,把一件狐袍披在他身上,然后俯身托着他的手臂,轻声吃喝道:“你这孩子,还不起来,地下这么冷,感冒了怎么办?”
卫壁无奈苦笑一声,对于母亲的打断,他不知道是感谢还是埋怨好,挣扎着起来,反手拉着那中年女人进屋,道:“娘,我是习武之人,难有这般容易感冒的,倒是你,这么冷奠怎么就天天出来看我练功呢?”
此人正是卫壁的母亲,前段时间卫壁叫朱长岭派人去接她过来,父亲常年在外做生意,卫壁看她独自呆在家里,丈夫不在,儿子也不在,他自然知道其中的感受。再说谁知道何太冲会不会不顾名门正派的身份暗中对一个不会武功的夫人下手,处于安全考虑,卫壁毫不犹豫地做出了这个决定,以他如今的身份,卫家那点家产他还真的看不上眼。
经过一个多月的相处,卫壁的的确确再次感觉到了那股浓浓的母爱,如果朱九真和武青婴让他找到在这个世界的存在感的话,那么他母亲这一个月的关爱才令他彻彻底底地融入了这个世界,卫壁是他,他就是卫壁。
“感冒可不会看你是不是习武之人,以后练功要穿多件衣服,我叮嘱你很多次了,你就是不听。”声音中带着责怪。
卫壁听到这句话心里嘀咕一声,不是多次好不好,是每天都叮嘱一遍。对于母亲的啰嗦,他是毫无办法。
拉开房门,卫壁大大咧咧地坐下,一点都不斯文,卫母沏了杯热茶给他,边品尝边和卫母聊着家常话,那是一个惬意!这是他难得的娱乐,当和朱九真和武青婴谈够爱情后,享受一下亲情是绝佳的调味品。
“再过几天就是除夕了,不知你爹能不能赶回来?”卫母脸上带着一丝落寞,哀怨叹道。
看母亲心情低落,卫壁起身走到她身后,轻轻捏着双肩,笑道:“爹不回来不是还有我吗!我帮你按摩按摩。”自从卫壁帮她按摩后,卫母彻底迷上了这种感觉。
“过了年都十七了,还一副长不大的样子。”卫母略带轻责道。
卫壁笑而不语,虽然前世今世加起来已经二十五岁了,但他还是喜欢这种感觉,有时候幼稚也是一种幸福。前世卫壁的鞋本来就比真实年龄小,重生后,鞋就更年轻了。
人老心不老,很多人恨都恨不来,只有豁达的人才能保持年轻的鞋。
按摩的时候卫壁用上了内力,直把卫母弄得不断,直喊舒服。
“对了,爹是做什么生意的?”无论是前身还是自己都对卫家的生意不感兴趣,所以对这个不甚清楚。
“你爹的产业迟早都是你的,你也长大了,是时候该上心了。你爹到中原是和蒙古人做生意,主要是卖西域特产和马匹给蒙古人。”
如今汉蒙关系越来越紧张,各地都有起义反对暴蒙,和蒙古人做生意绝对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夹在汉蒙之间,里外不是人,就如同的双间谍一般。
沉吟一番,卫壁停止了手上的动作,正色道:“我觉得如今不宜和蒙古人做生意。”
卫母回头看着卫壁,疑惑问道:“为什么?”
卫壁就如今天下大势分析了一番,只把卫母惊得目瞪口呆,她喜文不喜武,饱读诗书,见识高人一等,虽然足不出户,但耳听耳闻,倒也有自己的一番见解,卫壁对天下大势的分析她还是听得懂的,只见卫壁毫不脸红地利用穿越者的优势滔滔不绝,看见母亲的赞赏目光只觉越来越有成就感。
“没想到我儿竟然有这番见识。”卫母赞叹道。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儿子。”
卫母展颜一笑,“你这孩子!你爹也想到这个问题,所以准备年后就和蒙古人断绝生意来往。”
卫壁点点头,“这样最好。”
……
除夕当天,天空飘下了小雪,银树冰裹,每一片雪花都像是白色的绒毛,若是落在人的手掌上,很快便由一片晶莹化成了清水。
光明顶不复往日的人气鼎盛,天地风雷大部分都是西域中人,都回家过年团聚了,只剩下寥寥上百个人。
从几天前开始,丫鬟小厮便为了过年的事情忙开了,他们在门上贴上了春联,挂上了大红灯笼,刷墙漆门、杀猪宰羊,都是好不兴头。
为了母亲过一个热热闹闹的新年,卫壁可谓是费尽苦心。
这是卫壁重生后的第一个春节,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一年了,不过少年不会感叹时光的流逝。
正当他忙碌的时候,忽听得一个娇媚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表哥。”正是朱九真的声音,三步作两步跑到卫壁身边,拿起他手上的花带看了一会,然后走到卫母身边,略带撒娇道:“姑姑。”
卫母爱昵地模了一下朱九真的秀发,笑道:“真是一个野丫头。”朱九真和武青婴几乎每天都跑来潇湘馆,天天当着她的面和自己的儿子亲昵,哪能不清楚他们的关系,早就把她们当成儿媳妇了。
很快又一个男子进来,后面跟着一个中年妇女,刚进来便笑道:“壁儿,今年的春节就跟你娘俩一起过了?”然后对卫母说道:“婷妹,可否习惯现在的生活?”
光明顶方圆十里,潇湘馆离大殿甚远,平时卫壁也很难见朱长岭一面,所以两兄妹这一个多月也不过见过两三次。
“习惯习惯,很久都没这么开心过了。”卫母开心笑道,她本名朱婷婷,名字普通而雅致。
正在谈话间,只听得又有一个女子的娇笑声:“师哥。”说话之间,厅门中走进三个人来。
两家人都不约而同来潇湘馆过新年,对此卫壁早就预料到了,所以才会大搞一番。
只见进来的三人走到最前的正是武青婴,不过她先打招呼的确是卫母,讨好一番这才回到卫壁身边说笑。
相对朱九真奠真无知,武青婴倒是有一点心机,知道讨好婆婆。
朱九真站在卫壁左首,穿一件猩红貂裘,更衬得她脸蛋儿娇女敕艳丽,难描难画。武青婴在右首,白毛狐衣,如同天山的雪莲,三人站在一起,当时男才女貌,俊男靓女,好一道风景。
自朱九真和武青婴一进厅,便跟随在卫壁身边帮忙,虽然是越帮越忙,但卫壁并不介意,男女搭配,干活才不累。
其实两女年纪甚小,比卫壁还小一岁,懂的并不多,少女慕艾,幼稚而可爱。
夜幕降临之后,卫壁带着两个拖油瓶在门前放了几挂鞭炮,在劈啪作响的火光之中,迎接新一年的来临。
除夕之夜有守夜的习俗,大家不能睡觉,要熬到晚上迎财神。所以今晚这顿饭吃了很久,大家围坐到了一起,喝酒领,以谈笑之声佐酒,甚是温馨。
聊着聊着,卫壁感觉干聊不过瘾,灵机一动,提议道:“表妹,不如你弹琴唱歌,师妹跳舞。”
朱九真拍掌叫好,“好啊,不过我要唱新曲。“
卫壁苦笑一声,古代娱乐很少,所以他平时除了练武是听她两人唱歌跳舞,要不是苏醒了前世那些模糊的记忆,老底早就被朱九真掏光了。
音乐真的非常重要,特别是对于想穿越回古代的丝而言,想想整天听京剧的痛苦你就知道流行音乐有多么的重要了。
卫壁假意拒绝一下,然后装作很为难的样子大笔一挥,一首《贺新年》提前现世了。要是还是像以前那般痛快答应,恐怕以后会一日一首,卫壁记忆力再强也不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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