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平淡如水,一晃两天就过去了。
古朴雅致的释禅居内,风胤颢捡了空隙,先是贼头鼠脑的四下观望,然后悄没声儿地靠近萌紫玥,压低声音道:“紫玥姑娘,你确定你是来报恩的?”
紫玥刚刚送走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元朝雪,正负手在院子里仰头观天色,闻言淡然的瞥了他一眼,异常严肃地道:“怎么?你有异议?”
小风这娃儿偶尔是不会转弯的,就点头,继而委婉地道:“我怎么感觉是我们殿下在报恩?您看,迄今为止,您手指头都没动一下,就连用个膳,都是我们殿下围着您忙的团团转。”
风胤颢一直觉得这位姑娘在殿下心中有不一样的地位。但他还是有点不能适应冷艳高贵的主子转眼变成打杂的小厮……
寻常女子,哪个能有这个荣幸和他们殿下用膳?放眼整个湮国也是绝无仅有的事。这位姑娘却并不把这份殊荣看在眼里,只管坦坦荡荡的高坐上首,优雅的品味进食。偶尔心情好了,还会据案大嚼……
时下的贵族小姐们自矜身份,进膳几乎都是一个模式——徐徐地挟一小筷菜蔬,送入口中细细品尝,生怕多用一口就失了礼仪,哪像她这般洒月兑随性。但她的一举一动不见半点粗鲁,反倒显得天经地义,落落大方。
更出乎意料的是,殿下也丝毫不以为忤,还会帮着她布菜,挟菜……再则,他们殿下自萌紫玥来了以后,就不看佛经了,专寻了几册关于养生方面的书籍在研究。
他偷偷瞄了几眼,似乎都是些女子养生篇。这不免让他感到很惊悚,殿下绝顶聪明,难道想改行做妇科圣手?
还有,每年上白马寺,殿下的心情由始至终都会非常压抑,脸上更没有半个笑脸,寻常日子不是看佛经,就是会和释圆大师下棋、弹琴、或是听释圆大师讲解佛法。那厌世的模样,好像他才是个真和尚!就差学那些僧人,口中念念有词的敲木鱼、数佛珠了。
这次却异于往常,仅头一天和释圆大师呆了半晚,后来多是在释禅居里陪着萌紫玥,额!要说守着更好——他不知犯了什么毛病,不许萌紫玥做这个,做那个,管得还挺严。弄得萌紫玥叫苦不迭,怨声载道,导致他和小陌都紧张兮兮的。
却说萌紫玥听了风胤颢的话,仿佛醍醐灌顶,立马幡然悔悟了。
她决定重新做人,遂以郑重其事的口吻宣布:“那以后端茶送水、铺床叠被的活儿,我全包了,省得你们殿下见天管着我,他又不是我爹,凭什么管头管脚?弄得我骨头都生锈了。还有,晚膳我也绝不上桌,看到那些素鹅素鸭,我就倒胃口。”
风胤颢就觉着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味呢,他的直觉告诉他,萌紫玥如果真这样做了,殿下一定会不高兴的。
他正想继续和萌紫玥讨论这个话题,人还未凑近,便听到主子冷冰冰的声音:“你们两个在干什么?”
主子的声音好有杀气哟!风胤颢唬了一跳,心念一动,马上跳离萌紫玥三丈,狗腿地道:“爷,紫玥姑娘抱怨素斋吃腻了。”
萌紫玥满脸鄙视地斜睇着风胤颢——没出息的家伙,你是来搞无间道的么?风胤颢也回望她,一双牛眼里满是无辜——难道不是你说的么?
羽千夜先前看到他们两人窃窃私语,心里本来就不爽,这会儿又见他们眉目传情,心里更不舒服了。风胤颢窥到主子脸上那冷若霜雪的表情,顿时两股战战,冷汗直流。
果然,羽千夜冷冷地瞪着他道:“看来你蛮闲嘛,居然有空听她抱怨?寺里的僧人都在后山挑水,你去帮他们,挑足一百担再回来。”
“啊,不要啊,爷……”风胤颢顿时惨叫起来。寺中的僧人讲究修行,尤其爱苦修,日常用的水,皆是从几里外的后山挑来的,一百担,岂不是要累死他?
萌紫玥幸灾乐祸的鼓励他:“去吧,就当日行一善,菩萨会记着你的好的。”
见风胤颢哭天抹泪的走了,羽千夜这才冷哼一声。他施施然的踱到萌紫玥跟着,用漆黑的眸子瞅着她,有些别扭地道:“既然素斋吃腻了,为何不早和我说?”
萌紫玥讶然:“说了就能换荤的?这里可是佛门净地。”素斋就算再仿荤腥,那也是素菜,吃了几顿,萌紫玥觉得嘴里都快淡出个鸟来了,难免怏怏不乐。
先前羽千夜见她恹恹地,还以为她身子不舒服,或是不乐意留在这里,几顿饭吃的也是心事重重,食不知味。这会儿知道了原委,便有一种拨开迷雾,豁然开朗的感觉,心情马上阴转睛,方才的不快都烟消云散了。
他伸手轻拂萌紫玥肩头的几片落叶,修长的指尖状似无意地划过她柔滑若水的青丝,唇角微勾,笑的安静而漂亮,“去加件厚点的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现在?”萌紫玥略有迟疑,都快傍晚了,天气又不好,阴了一整天,她怕遇着雨。
“不去?那就再吃一顿素菜好了,我反正无所谓。”
听这意思,貌似有肉吃,萌紫玥立即义无反顾地道:“去去去!”
……
暮色渐深,寒风阵阵,枯叶翻飞,阴沉沉的天空预示着一场暴雨将至。
宣安候府的花园深处,一个身披狐裘,戴着风帽的年轻女子穿花拂柳般在小径上行走,很快她就踏上一个回廊,回廊的尽头就是另外一座院子。
她抵达院子后,先不急着敲门,而是停在门口左右观望,紧张兮兮的似作贼。
突然,院门“吱哑”一声被人打开,一只手臂将女子拉进院内。女子似乎知道来人是谁,一点也不惊慌,反倒笑骂道:“作死啊,存心想吓我来着?”
来人是个十**岁的年轻男子,衣着光鲜亮丽,模样倒是风流倜傥,只是眉梢眼角都带着轻浮和婬邪之气,俨然是一个标准的纨绔子弟。他心急火燎亲了女子几口,便搂紧女子向里走,一边调笑:“哪敢啊,这不是想姨娘想的狠了吗?都等你好几个时辰了……”
“月兑不开身嘛!”女子娇滴滴的嗔道:“又叫人家姨娘,人家明明比你还小,莫非你是嫌弃我?”
“逗你玩呢,好芸娘,你哪里小了?”男子吃吃的笑,不怀好意的伸手抓住女子高耸的酥胸,可劲的揉了揉,满脸色迷迷的。
女子娇媚的面容上飞起了红霞,偷眼环顾四周,担心地道:“我们这样,真的不会被人发现吗?若是你爹知道了,后果不堪设想啦。”
这男子正是宣安候府的二公子元朝蔼,女子却是元夔新纳的第五房小妾芸娘。
元朝蔼不以为然:“放心吧,小乖乖,爷的地盘,等闲不放人进来,咱们快活时,你只管大声的叫,包管没人发现。”
打情骂俏的功夫,两人就掀帘子进了屋子。元朝蔼果然是事先安排好了的,富丽堂皇的内室空无一人。
元朝蔼坐在锦榻上,搂了芸娘到腿上,亲吻抚弄,无所不用其及,芸娘放浪的回应着,媚眼如丝,娇喘吁吁。
元朝蔼血脉贲张,伸手到芸娘的衣襟上欲解开,芸娘急忙伸出涂着鲜红丹蔻的芊芊玉手按住他的手,喘着气道:“好人,且等等,我上次和你说的事儿,你办得怎么样了?”
元朝蔼甩开她的手,粗鲁的扒着她的衣服,想到她柳条似的小腰,还有她修长的美腿,以及腿间那丰美的秘密花园,更是气息急促,嘶声道:“先让小爷我乐一乐,回头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