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生日——她喜欢和云雀接吻时的感觉,因为她喜欢云雀。
新学期正式开始,大家都升上了二年级。开学第一天千叶趴在接待室的窗口,看着下面因为贴在公告栏上的分班名单而吵吵闹闹的学生,觉得有些好笑。
其实那并不是真正的分班名单,只不过是里包恩为了给纲吉等人“添乱”而让她弄的。按照那份名单,连她也会和纲吉分开,这种事她怎么可能答应。
让千叶奇怪的反而是另外一件事:为什么云雀会在学校里?按照年级来说,云雀应该已经毕业了才对,现在却还待在学校里,居然可以任意到这个地步,该说不愧是云之守护者吗?
千叶笑着摇了摇头,注意到云雀看了过来,立刻转身回到电脑前坐下。她现在要把真正的分班名单打印出来,等里包恩的事结束了再贴到公告栏上。
这次的事件她能帮到的也只有这点,校长那边是由里包恩负责的,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想必和他的身份月兑不开关系——每一个杀手都会有无数的身份,更不用提第一杀手了。
“怎么不看了?”麻仓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嘴角弯起促狭的笑容,“该不会是因为被发现了吧?”虽然说刚从千叶处得知云雀说出“喜欢”的时候她惊讶不已,但是想了想之前两人的相处模式,反而觉得理所当然起来,现在更是完全用看好戏的姿态来面对着千叶。
“并不是因为委员长看过来才……”千叶的话被麻仓打断:“其实我想说的是怎么不看纲吉了?”千叶一下子语塞了,然后麻仓笑得更不怀好意了:“这么急着撇清云雀干什么?”
千叶沉默了几秒,面无表情地看着电脑屏幕:“你家南云呢?”
“什么叫做‘我家’!”麻仓瞬间炸了毛。
“你的式神就是你家的。”千叶关掉电脑,看也不看麻仓。
“好吧……他今天没有实体化所以不用跟在我身边,我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反正他的水平也不是我能管得着的。”麻仓有些头痛,一提到南云,她都懒得管千叶的八卦了。
“你无法控制自己的式神?”千叶有些奇怪。
“南云他太强了啦,”麻仓无奈地耸肩,“其实凭我的实力,根本没法控制他的,当初会找他,只是听说他是家族里供奉的最强式神,然后不知死活地跑过去解了封印,没想到他太强了。”她顿了顿,“我也热血了一下,拼着一口气试图收服他,只是不管多少次,都是败得一塌涂地,还因为灵力耗尽晕过去好几次。但是,最后一次醒过来后,他就莫名其妙地承认我了,连我自己都不懂怎么回事。”
“不管怎样,能有一个强大的式神是好事吧?”千叶微笑。
“这倒是,所以不管这么多了!”麻仓精神一振,同样露出笑容。
处理完自己的工作,千叶拿着新的分班名单去了公告栏,刚贴完转身就被按住了肩膀:“你还在躲?”近在咫尺的清冷声线让千叶想要捂住耳朵,不过还是冷静下来。
“我只是条件反射。”千叶莫名地有点心虚,她自己都想不通,为什么最近只要一对上云雀的视线就想要避开,而且是在偶然对上的情况下,如果是她自己主动对上去,就不会有任何反常的现象。
然后她就听到云雀的笑声了,很轻的一声,不过因为离得近所以听得很清楚——虽然她几乎以为那是自己的错觉,但是扭头时确实看到云雀的嘴角是上扬着的。
“今天放学后,一起吧。”云雀松开了压在千叶肩膀上的手,“庆祝升学。”
升上二年级这种事,也需要庆祝吗?千叶奇怪,就被按住后脑亲吻下来。
千叶的大脑空白了三秒,然后才反应过来,不过她回过神的时候,云雀已经松开手了,弯起嘴角看着她,似乎刚才他什么也没有做——问题是他做了好么!
千叶瞪着云雀:“为什么突然这么做?”这里可是学校的公告栏前,就算现在是早自习时间,也不能保证不会被别人看到,突然做出这种事情,太吓人了。
“我想要做什么,是我的事。”云雀不在意地说。凭他和千叶的实力,要知道有没有人注意到这边的情况很容易,刚才并没有人,他只是突然想这么做而已。
可是她是“被实施者”啊……千叶盯着云雀又看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败下阵来,抿了抿唇:“好。”她本来就不擅长拒绝别人,更何况现在面前的人是云雀。
其实被发现接吻对她而言不应该是值得紧张的事,但是现在就是感觉不自在。
果然还是因为对象的缘故吧?千叶微微扬起嘴角。
放学后虽然是一起走,不过云雀走在前面,千叶走在后面,倒像是风纪委员长带着手下巡逻并盛町。这种情况当然和云雀一开始的想法不符,他停下脚步,回身看着千叶。
“怎么了?”千叶同样停了下来,抬头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过来。”云雀不耐烦地说,等千叶走过来,直接拉住千叶的手,然后继续朝前走。
从被紧紧攥住的手指传递过来的温度带着微凉,细密的掌纹摩擦着指月复,千叶的手指动了动,不过没能挣月兑开,想了想还是安顺地任由云雀牵着走。
只不过另一只空出来拎着书包的右手上,手指正悄悄交替划动着。
“你在做什么?”云雀的声音响起。
这段时间他和千叶也没少对战,幻术用得多了,云雀也能感觉得到术式的发动,现在他就感觉到千叶在使用幻术,至于是什么幻术……大概是想隐蔽他们牵着的手吧?
千叶停下了手指的动作,放弃了继续。
如果是让六道骸控制她的精神,使用幻术时大概就不会被发现了吧?但是,这两天她一直没法和六道骸取得联系,据他之前所说,是在策划着又一次逃狱,估计遇到了什么麻烦。
等漫游的思绪飘回来,千叶才发现自己正站在竹寿司的门口,云雀拉开了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嘈杂喧闹。千叶奇怪地把头探过去——她是不是听到了妈妈的声音?
“千叶?”本来因为寿司店的账单而抱头苦恼的纲吉,在看到千叶后稍微舒缓了心情,不过在看到她身旁的云雀时,纲吉顿时愣住了——那手是怎么回事!
千叶直接跑到了纲吉面前,云雀松开拉着她的手,也皱着眉过去了。
“哥哥,你怎么在这里?”千叶直接问道。
这也是他想说的话啊!纲吉的视线刚从云雀和千叶松开的手上移开,不等他回答,小春就哭着扑到了千叶身上:“呜呜,千叶酱,小春要被抓起来了!”
“怎么回事?”千叶把书包放到一旁的椅子上,用空出来的手拍拍小春。
“都是里包恩他们啊,”纲吉头痛地说,“吃了霸王餐然后就跑了,现在就剩我和小春。”
千叶回头看了一眼店员:“请问他们一共欠了多少钱?”
她的卡里还有不少钱,要付完欠款绝对没问题。
千叶的话音刚落,里包恩就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跳到了千叶肩膀上,列恩变成了手杖毫不客气地敲下去:“这是他们欠下的钱,你来还干什么?”不过还没敲中就被云雀的拐子挡住了。
里包恩也没什么反应,瞥了一眼云雀就勾起嘴角,收回列恩继续道:“你来这里又是做什么?”似乎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只不过目前还说不出好坏。
“云雀前辈带我来的,我也不知道。”千叶回答完毕,看向纲吉,带着歉意摇了摇头:“既然是里包恩大人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了,哥哥你自己得自己想办法。”
“问题是那么多钱要到哪里去弄啊……”纲吉残念地看着里包恩,正打算抓住这个“罪魁祸首”,就听到了山本武的声音:“啊哈哈,大家怎么都在这里?”
对哦,竹寿司是山本家的店啊。千叶回头望过去,朝着山本武点头:“山本,你来得正好,这件事可以宽容一下吗?能不能用工作的方式抵押欠款?”
最后由山本武的父亲山本刚定下来的结果是,纲吉他们在这里帮忙。
“也算是解决了吧,山本叔叔很好说话呢。”千叶松了口气,从厨房回到店里,就看到云雀坐在桌前慢悠悠地吃着寿司,走过去在云雀身边坐下。
“为什么要来这里?”千叶也叫了寿司,一边吃着一边问云雀。
“说了是庆祝升学,那群草食动物不也是来这里了。”云雀的语气偏冷,和开始的感觉不太一样,千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默默吃着寿司不说话。
负责制作寿司的店员完成两人份的寿司之后,就找了借口离开了,店里就剩千叶和云雀两个人,估计是因为云雀在这里的缘故,其他人都不敢靠近,不过这样也很清净。
千叶觉得云雀像是在生气,但是又不知道原因。咽下口中的米饭,她直接问道:“云雀你是在生气吗?为什么会生气?”到刚才都好好的,她帮哥哥协调完霸王餐的事回来,怎么就这样了?
云雀的动作顿了顿,没有回答她。
本来只是想要两个人单独相处,顺便来找山本武挑明,没想到被晾在一边的人反而是他,这种发展完全不符合他的预期,更不用提千叶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了。
但是这种话要怎么跟千叶说?现在她又这么直接问了,更不好回答。
两人僵持着不说话,千叶看着云雀表情淡漠的脸,收回了视线,转而盯着盘子里的寿司:“云雀不想说的话,就不用说了,现在已经是晚餐时间,还是安心用餐吧。”
云雀说过,只要继续像以前一样相处就好了,可是现在和以前完全不同啊。仔细想想,亲吻、牵手、一起外出用餐,分明就是她看过的书中情侣的相处模式。
他们现在本来就是情侣吧。
那么,她把云雀丢在这里去帮助哥哥,没有考虑过云雀的感受。是不是做错了?可是,那边是妈妈啊,妈妈有事情她当然要帮忙,要丢下妈妈她也根本做不到。
这种选择题好麻烦。千叶沉思起来,以后还会碰上这种事吧?她会怎么选?是选择妈妈,还是选择云雀?如果是非常危急的事情呢?如果是选择了一方另一方就会死去的事呢?
千叶的脸色骤然苍白起来。
要怎么选?
她当然会在第一时间想到妈妈,去帮助妈妈,但是云雀又要怎么办?
“云雀!”千叶想都没想就抓住云雀的衣袖,“要怎么办?”
“……什么?”云雀挑起了眉毛,突然说出这种话,什么意思?
千叶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的举动不妥,松开手,犹豫着开口道:“我不知道要在你和哥哥之前如何选择。”说出之后心里反而轻松了一些,她抬头看着云雀,目光坦然,“哥哥对我很重要,如果发生了需要在你和哥哥之前选择的事,我一定会选择哥哥,但是那样的话,云雀说不定会出事,我不知道要怎么办。”
云雀安静地听完,然后抬手直接按住了千叶的脑袋:“你想太多了。”
他都不知道千叶到底是怎么想的,说出这种话来才叫做没有考虑到他的感受吧?虽然对于她会先选择那个草食动物很不爽,但是……“不需要你来选择。”他的语气很淡,却不容置疑。
他不会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因为他很强,没有必要让千叶来选择。
这种事应该由他和草食动物做决定,而不是她。这样一想,云雀微微眯起了眼睛,有必要找草食动物把千叶这番话告诉他,省得以后她自作主张。
被按住脑袋的千叶还在奇怪,但是回过神想想,也觉得自己想太多了,云雀的实力她是知道的,未来的世界里最强的守护者,没有之一,他不会需要别人的帮助。
只是想到自己对云雀而言派不上用场,又觉得有些不舒服。
“云雀学长你在做什么啊!”纲吉端着一盘寿司出来就看到这一幕,跑过来就把云雀的手拽开了,注意到云雀不善的眼神,纲吉咬了咬牙瞪过去。
从牵手那里开始他就很不爽了,还带着他家女儿跑来一起吃饭,是在约会么!
开什么玩笑!他可没有把女儿嫁给云雀这种中二病的打算!
“草食动物,你是想要被咬杀么?”云雀冷笑着抽出浮萍拐。他正好因为千叶所说的话对这个草食动物相当不爽,居然自己跑出来,还敢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果然还是咬杀好了。
“等一下,”千叶叫停,“哥哥,没什么的,云雀前辈只是在回答我的问题而已。”
什么问题需要做出这种举动啊!纲吉在心里吐槽。
“说起来,哥哥你怎么出来了?”千叶的视线移向纲吉放到桌上的盘子上。
那是一贯做工相当精致的寿司,看起来就让人胃口大开。
“……这是刚刚做好的寿司,味道很不错,拿来让你也尝尝。”纲吉有些不甘心地收回了看向云雀的视线,他总觉得千叶是在转移他的注意力,让他别去管云雀,不过他现在也不想和云雀开打。
“卖相不错。”云雀瞥了一眼纲吉,收起了浮萍拐,直接从盘子上拿起一个。
千叶也有些好奇,拿起剩下的一块正打算尝尝,就听到纲吉补充道:“其他人也吃过了,味道很好,没想到碧洋琪也能做出不是有毒料理的食物,大家都很惊讶呢。”
碧洋琪?吃过了没事?千叶一惊,扭头看到云雀已经咬了一口,直接扔掉手里的寿司,朝着云雀扑了过去,伸出手用力按住了云雀的喉咙。
云雀也没有料到千叶会这么做,连人带椅子都倒在了地上,身上还压着千叶。他皱起眉打算说什么,但是喉咙被压着,连刚才吃的寿司都咽不下去,紧接着就被千叶揪住了衣领,嘴唇贴了上来。
柔软湿滑的舌尖撬开牙关,直接朝着口腔内袭入,搜刮过每一寸内壁。等云雀反应过来,千叶已经起了身,头扭向一边,吐掉了口里的寿司——刚从云雀口中“夺来”的寿司。
纲吉足足呆了一分钟才回过神来,抱着头大喊:“千叶你在做什么啊!”
居然强吻了别人啊!而且那个“别人”还是云雀啊!要闹哪样!
“哥哥你最好快点去吐掉刚刚吃下的寿司。”千叶擦了擦嘴角,“你也知道我的情况,据我所知,碧洋琪有一个绝招,就是可以把有毒料理的发作时间后延,刚才的寿司不可能那么简单。”
“可、可是就算这样,你也不能对云雀学长做出这种事吧!”纲吉混乱了。
“为什么不能?”千叶奇怪,“不能让云雀前辈吃下有毒料理吧?刚才情况紧急,这种处理方式是最快的了。如果要说取出寿司的方式的话……”千叶将视线飘开,“反正都已经亲过几次了。”
在他不知道的时间地点到底发生了什么!纲吉正要大吼,就感觉肚子里隐隐作痛,脸色一白赶紧就捂着肚子跑去了卫生间,也没空去管千叶和云雀了。
云雀看着还坐在他身上的千叶,抿了抿唇:“你还要在我身上待多久?”
“非常抱歉我这就起来。”千叶迅速爬了起来。
云雀拍掉身上的灰站了起来,默不作声地看着千叶把地上打扫干净,然后懒散地打了个呵欠,突然开口道:“校庆那天你打算怎么办?”五月五号是并盛中学的校庆日,过不了多久就到了。
“校庆我没有报名任何活动,打算待在家里休息。”千叶是这么回答的。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接下来几天千叶发现云雀周围的气压很低,早上执勤的时候咬杀得格外干脆,对她的话语也很少,态度冷淡。这种异常的情况连麻仓都觉得不对了,揪着千叶问了缘故。
“我不知道啊。”千叶摇了摇头,“我也很奇怪云雀为什么突然这样。”
“他变成这样之前你是不是说了什么?”麻仓有些纳闷。
“他就问了我校庆那天打算怎么办,我说我想待在家里休息。”千叶回答。
麻仓在一瞬间掐死千叶的心都有了:“校庆!校庆那天是五月五号,也是云雀的生日啊!”不过她也忍不住月复诽了会儿云雀:云雀这样问,还不如直接找千叶要生日礼物,绕弯子对千叶来说没用。
“云雀的……生日?”千叶重复着,然后茫然地看着麻仓,“生日又怎么了?”
“……我真觉得你没救了。”麻仓捂住脸,“我不管你了!你自己去查吧!”
不管怎么说,千叶好歹是知道了云雀的生日,回家后上网查了半天资料,才想明白生日到底意味着什么。沢田家因为只有奈奈一个家长,纲吉又不是很在意过自己的生日,所以从来没有“过生日”这种事,只是去年纲吉生日那天晚餐丰盛了很多,现在想起来也算是庆祝。
至于她自己,对生日就更没有感觉了。又不是自然诞生的,生日的概念对她而言只是个名词。只不过,现在是云雀要过生日……千叶往后一仰,手指还放在桌上轻轻点着。
要送什么礼物呢?
『哦呀,有谁要过生日吗?』许久不见了的声音在脑海中出现。
『……神出鬼没的骸大人,你最近怎么消失了?』千叶关掉面前电脑显示屏上的网页窗口,很平静地询问六道骸。连接了精神之后,居然连思绪也可以共享?这可是以前没有发生过的事,只能说,现在的六道骸又变强了。至于是怎么变强的,千叶倒是不明白,在复仇者监狱里要怎么特训?
『クフフ,逃狱失败了啊。』六道骸的话语里透着随意,『虽然我没逃出来,但是千种和犬倒是逃出去了,我让他们去了日本,到时候就麻烦你照顾他们了。』
千叶沉默下来。从六道骸的话来看,他和柿本千种、城岛犬,应该是一同逃出去了,但是中途似乎发生了什么事,结果他被抓回去了,而另两人成功逃狱。
以六道骸的能力,他一个人想逃出去应该是没问题的,会发生这种事……果然在和妈妈战斗之后,他有什么地方改变了吗?不再把其他人当做工具利用,而是伙伴吗?
这样想着,千叶弯起了嘴角。
见千叶沉默,六道骸以为她是不想管,补充道:『你是想要给别人过生日吧?如果你帮了我,我也可以给你出点主意。』这么说着,其实六道骸也大概猜到要过生日的人是谁了。
『好,你告诉我要怎么帮云雀过生日。』千叶答应下来,她本来就没有拒绝的打算,六道骸是妈妈的雾守,帮守护者的忙对她而言理所当然。
『クフフ,果然是云雀恭弥啊。』如果现在千叶可以看到六道骸的表情,绝对会知道这家伙正在打着不好的主意,『既然是你的男朋友,那么就送点“好东西”吧。』几乎有隐藏不住的恶意从话语中涌出来,但是对千叶来说这些话并没有什么问题,她只是等着听后面的内容。
『把你自己送给云雀恭弥吧。』这个相当恶趣味的家伙如此提议。
云雀一个人走在路上,今天的校庆活动相当成功,但是他现在烦躁得想咬杀人。
千叶这个家伙,居然说待在家里就真的不来,一整天他都没有在学校里看到人。之前每天他情绪那么差,她也没有半点反应,还真是不懂感情啊。
想到这点,云雀顿住了脚步。
他已经找小婴儿问过了,在他说到上辈子、人造人的时候,小婴儿只是挑起了眉,然后思索了一下,勾起嘴角说:“反正你以后也会是彭格列家族的人,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大不了。”
然后就告诉了他关于千叶的“真相”。
虽然不明白小婴儿所说的“彭格列家族”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千叶会那么重视纲吉,只不过更多的是由心底生出的烦躁。
这种烦躁到底是因为什么产生的?是因为千叶上辈子的身份经历,还是因为她的非人类身份和……无感情。“无感情”这个词,出现在脑海的瞬间就被确定下来。
那家伙什么都不懂,他自己都对千叶能在当初赏樱时说出那些话觉得惊奇了。
想到这里,云雀又忍不住弯起嘴角,因为千叶是对着他说出那些话的。
现在这种举动、心情,还真是不像平常的他啊。
注意到前面的转角处一道反射出的银光,云雀稍微愣了下。
倒是靠着电线杆垂着头的人感觉到了云雀的视线,抬起头来,银色的长发柔顺地滑开,露出白皙精致的脸庞,紫色的眼睛看着他,脸上浮现出轻松的笑意:“啊,恭弥。”
突然更换的称呼让云雀有些措手不及,心不在焉地答应了一声,走过去的时候心里的烦躁完全不见了——只是因为看到了这个家伙而已,这种变化真是太奇怪了。
千叶站直了身体,微笑着等云雀走过来,伸出了手拉住云雀的衣袖,指尖轻轻缠住衣服的褶皱,动作顺畅自然,然后她开口:“恭弥,生日快乐。”
云雀看了一会儿千叶,然后突然说:“谁告诉你的?”
“嗯?”千叶疑惑,按照六道骸所说的,云雀现在应该很高兴才对啊。不过她还是老老实实地承认:“云雀的生日是麻仓告诉我,我才知道的,因为没有查过……”
“不是问的这个,”云雀打断她的话,“谁告诉你要这么做的。”
这种事情没人教千叶,这个总是一根筋的家伙是不可能知道的。改称呼也好,等在路口也好,如果是千叶本人,应该直接到学校里找到他,然后送上生日礼物——说不定都是在网上查的要买什么。
“骸大人。”千叶觉得既然说过了麻仓,说出六道骸也没关系。
只不过这个称呼一出来,云雀就眯起了眼睛开始飚杀气:“六道骸?”
“是的,黑曜战之后因为曾经建立过契约,所以一直可以通过精神联系。”千叶感受到云雀身上的杀气,虽然奇怪,不过还是继续说下去,“现在的情况就是骸大人给出的建议。”
听了两次,云雀算是确定下来了——千叶紫对六道骸的称呼就是那个让人火大的“骸大人”,而且刚才她说什么?“一直可以通过精神联系”?!
“云雀?”千叶看着云雀的脸色,总觉得不太妙。
“怎么不叫刚才那个称呼了?”云雀稍微收敛了杀气。
“……觉得很别扭。”千叶移开了视线,刚才说出口的时候,她就觉得心里紧缩起来,几乎想要转身跑走,但是想到云雀的生日,只能咬着牙硬撑下去,在云雀走过来之前,她背在身后的手已经绞成一团了,连拉住衣袖的动作都让她的手指发颤,如果不是云雀转移了话题,她估计早就松开手跑了。
云雀瞥向千叶还拽着自己衣袖的手,指尖的部位泛红,明显是用力攥着的,还伴随着不自然的虚颤,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保持着脸上这种平静的表情的,现在应该很紧张吧?
“在紧张什么?”云雀的问话让千叶一愣,不过很快顺着对方的视线注意到了自己的手指,触电般地松开缩回手,但是衣袖上已经留下了皱巴巴的痕迹。
“如果说这就是紧张的话,真的很紧张。”千叶说着绕口的话,“因为第一次这样亲昵地称呼云雀,很担心云雀你会不会产生反感,那样的话……”她顿了顿,“会觉得不舒服。”
云雀的嘴角微微扬起,带上了些许笑意。
“就用这个称呼吧。”想到千叶对他的称呼的变化,云雀补充道,“平时随意,但是两人相处时就这么称呼吧。”虽然感情缺失,但是他会帮她感受到更多的感情的。
“嗯。”千叶点了点头,然后低着头像是在思索什么,然后踮起脚勾住了云雀的脖子,亲吻上去的同时也闭上了眼睛。湮没在唇齿间的字词变得模糊暧昧起来:“这是……我自己的意思。”
她并不是没有想过其他的方式,对于身体她并不在意,但是在云雀面前,她觉得那些都不适合。她喜欢和云雀亲吻时的感觉,喜欢两人呼吸交融的感觉,也喜欢从云雀唇上感受到的温度。
因为,她喜欢云雀。
作者有话要说:有人跟我说我这是逼着你们不敢买我的V章,我觉得你们应该敢……敢的人冒个泡?_(:3」∠)_
这一章的字数爆了,大概是因为从周六隔了两天发出的周二更?请做好周四的更新字数很少的准备,我已经因为连番爆字数而没有动力了,当然我的很少起码也有三千字╮( ̄▽ ̄")╭
所以说感情戏不是人写的,不过千叶这个主动的孩子让我很欣慰,还有选择什么的,我总觉得把选择权交到千叶手上有问题,不管是纲吉还是云雀,都不应该是“受保护的人”嘛!至于纲吉和六道骸……233333
下章正式进入指环战背面战场,千叶怎么可能留在日本,要去意大利啦~感情戏我也刷不动了,赶快进入指环战吧!这几章“青春校园”几乎让我忘掉这是在黑手党的世界背景下了_(:3」∠)_
P.S感谢Rosalie、木木三的地雷~
PP.S因为忘记设置时间,晚了五分钟很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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