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东北走出的人杰英辈向来要比其他地方的人多了几分豪气,因为曾经失却过山河,所以东北人的硬气和血xìng一直不缺,没有人喜欢认输。
祁连是纵横国际的赏金猎人,他能够在东北直来直去无人可挡,可惜这是前提他是一个赏金猎人的身份下,但是现在他不再是那个背包行走的三十岁男人,他有了一个女人,一只肥猫。
凌晨两点的沈阳长街上,偶有行人,祁连就这样不起眼的沿着长街往家的方向走去,虽然那个家没有宁波金龙街的那个家安逸舒适,不过他总算是对现在的生活有了一丝暖意,以前杀完人之后都是一个人睡着宾馆空荡荡的大床,或者是废楼野外也得藏身,现在杀完人最起码能抱着一个温软的身子睡觉,担心也会在女人的温情之中渐渐安心。
这是一座略微偏僻而且不繁华的地段,房子也算不上装修jīng致,只是胜在是独栋的两层小洋房,不必和外人有太多接触,每次快要走进院子的时候,祁连会发现围墙上都有两颗绿幽幽的亮光,那是那只肥猫在等待自己回家。今天的气氛显得有些过于寂静了,远远的,祁连就没有看到围墙上的那只肥猫的眼珠子,祁连瞬间心神往下沉了下去。
他掏出手机,然后编辑了一条短信发了出去,然后瞬间将手机捏爆,朝着院子走去。
院子的入口是一道铁栏栅的大门,大门上挂着一只无头的死猫尸体,鲜血淋漓的从猫断掉脖子的腔子中滴滴垂落,祁连脸sè平淡,眉头微微挑动之后,从鞋跟下模出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匕首,然后推开门走了进去,死猫的尸体因为他推开门的动作,在栏栅上面晃动着,依然显得那么的肥沃。
原本一直有着灯火残留的院内,一片漆黑。
一道黑影无声无息的靠近祁连,然后朝着祁连扑了过去,森冷的刀锋刚刚扬起,一截冰冷的刀刃已经从他的喉咙穿过,从后脑透出来一截尖刃。
无声无息的收割了一条生命,祁连推开尸体,缓慢的前进着,他知道今晚不会宁静,但是他不担心里面会有人带着枪械出现,因为他知道他的敌人是谁,他知道他的敌人是整个东北的王,如果他爱惜羽毛,就不会因为动用枪械而造成恐慌。
刚走进房子的门口,两道身影一左一右的朝着祁连扑去,祁连一个干脆麻利的动作,单腿站立着,一只脚尖踢在了一人的喉骨之上传出一阵碎裂的声音,另外一只手上抓着的匕首噗哧一声直直的刺进了另一人的胸膛。
啪嗒!
有灯光亮起,祁连眼皮一闭一睁,飞快的适应了眼前突然打开的灯光和眼前的情景。
他还保持着一个一脚后踢,一只手前伸,匕首插进一人胸膛的动作。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眼芒微微的收缩了一下。
一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坐在沙发上,他旁边站立着一个高大的中年男人,大厅内各处分布着不少于十人,不是祁连估计的那样没有枪械,最起码除了拿着冷兵器的七人之外,祁连甚至看到有一人用一把狙击枪对准了自己。
这些在祁连看来都不是关键,关键是他看到了那个女人,一脸泪水的看着自己,她的嘴里塞住了东西,连喉咙上都围了一圈的胶布,头发被人抓着,跪在地上被人用刀架着她依然白皙细女敕的脖子。
啪啪啪!坐在沙发上的男子拍了拍手掌笑道,“好身手,好勇气。只是为什么你在看到门口那只死猫的时候为什么想的不是逃跑呢?”
他说话温和,笑容温和,让人感觉不到这是一场生死会面。所以祁连瞬间就知道了他就是浮沉如玉的李浮沉。
祁连不回答,只是脑中在飞快的思考着,他能够在零点零几秒之后干掉那个狙击手,然后夺得那把狙击枪和这些人周旋,这是在忽略李浮沉的战力之下的考虑,但是他知道,只要他反抗,杜鹃这个女人会像那只死猫一样,必死无疑。
“放了她!”祁连冷冷的说道。
“呵呵,赵高没有跟你说过吗?很多时候人是没有条件可讲的。”李浮沉平和说道,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平淡笑容。
“你想怎么样?”
“如果你愿意放弃赵高,到我这条船上,我保管你在东北能够成为真正的东北虎,你是个人才,而我恰好又对人才看得很重,你知道的,你在沈阳一共杀了三十二人,这些人完全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但是今晚你杀的这个人,却是我抛出去的饵。”李浮沉用手指敲打着沙发的边缘,缓缓的说道。
狙击手的手指扣上扳机,因为祁连突然将手中的匕首扬了起来。
噗哧!李浮沉的眼芒略微收缩之中,祁连将匕首插进了自己的左臂,血液瞬间飙溅出来。
“呜呜呜呜”杜鹃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瞪眼yù裂,她的心仿佛也被那一刀插进了一般,挣扎着想要呼喊起来,泪水崩塌出来,她丝毫不顾及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柄锋利的刀刃,就像跪着爬过去。
“要怎样你才肯放了她?我可以答应你,从此消失在东北。”仿佛刀子插在左臂之上对他没有丝毫的影响,祁连冷声说道。
“还不够,虽然你只杀了我一个人,但是你却是帮赵高在东北杀了三十二人,如果你不帮我杀回三十二人的话”
李浮沉的话还未说完,只见祁连的匕首抽出带出一股鲜血,然后再次高高扬起插在了自己的肚子上。
鲜血瞬间弥漫出来将祁连蓝sè的T恤浸染出了一大片的血迹,李浮沉嘴角的笑意凝固着,然后在李浮沉温和的笑容中,祁连再次拔刀,插入大腿。
拔刀,插入腰间
他原本已经不能站立,李浮沉带来的手下全部惊呆了,连罗昭这个见过大风大浪的人都忍不住心中微颤。
全身上下四道血口,触目惊心的鲜血飙溅着出来。
杜鹃拼命的往前挣扎,刀锋割破了她的肌肤,泪水从脸上淌下来和血水混合在一块,她丝毫不感觉到痛,她只感觉心好像碎成了一块一块一样难以呼吸。她想呼喊,她想骂人,她想让祁连走,不必管她的生死,只是这一切都能化为一声声压抑的呜呜呜
“我已经不能再杀人了,放过她吧,她是无辜的”由于失血过多,祁连的脸sè已经变得惨白起来,他的腿颤抖得厉害,快要支持不住他的体重,但是他依旧凭着下意识的坚强站立着。
“你不惜一死,也不肯背叛赵高,你还想救这个女人,天真!”李浮沉脸上的笑容突然敛去,换上了一脸的冰冷。
“对,我想救这个人女人,但是如果你想杀她,我也会死在她之前,我从前不明白活着的意义是什么,但是我现在明白了,我活着的意义是最少要和这个女人死在一起!”
祁连看上去已经凄惨无比了,体内有什么器官已经破裂了,鲜血顺着喉咙涌了出来,从嘴角溢出,他一生可能也没有对这个女人说过太多的好话,但是这一刻,他将头对着血和泪混成一块的女人,目光中是她一生中也没有见过的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