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说去,不就是怕他爹分走他们的财产,这老头的心不知道有多偏,什么人都顾到了,却是半点儿没替她爹想过,肖遥闷声不说话,看肖家那一家子,更是不顺眼到了极点。♀
“那儿就净身出户。除了这茅草屋,儿啥也不要。”听了肖老头的话,肖安的心,彻底的凉了,眼中闪过一丝悲戚,脊背却如肖遥一样挺得笔直。他就不信,他一个大男人,一身的力气,没了那些财产,还养活不了妻子儿女。
那茅草屋,还是当年肖柳氏怀上小二的时候,他自儿个砍树建的。虽然破了些,但好歹算是有个容身的地方。
“爹,那咋行,没有粮田,咱们一家人吃啥,咱们可怎么熬过今年的冬荒?”肖遥急的大喊。
她急有人比她更急,肖遥话音刚落地,肖老头便开了口:“好好好,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有骨气了!既然你嫌我们两个老不死的碍着你们了,那行,你要分家就分家,我倒要看看,没了我们,你能过得有多好!”
肖老头一听肖安要净身出户,也不再坚持。手里的烟袋,狠狠的磕在石头上,飞出一团黑黑的烟灰,他的脸色就像那黑灰一样,已经黑透了。
肖遥不屑地撇了他一眼,她当然会让爹娘过得很好,不止会过得很好,还会给他看看,羡慕死他们。
“老头子 ̄”冯氏不甘心的叫唤,虽然肖安说了净身出户,可是,他一年做工的银子也是有不少的,就这么白白送给了那个贱女人,她怎么都咽不下这口气。
“娘,既然三哥铁了心不和我们过,你还替他操那心做啥!”
肖梅一脸恨恨的说着,眼看着到手的嫁妆飞了,她是恨死了肖遥一家人,分了正好,没田没粮,他们不想饿死的话,还不是得回来求她们,到时看他们脸往哪儿摆。
肖家其它人都默不作声却难掩眉宇间的欢喜,多个人多双筷子,少了肖安一家,他们到时就能多分点财产,这对自家有利的事儿,谁拦着,谁是傻子。
再说他们先前吃了闷亏,现在好歹也算是捞回了一点点。
“行了,就这样定了,村长,麻烦你给写个字据。我今天就要跟这个不孝子断得干干净净,以后就当没生过这个儿子。”肖老头瞪了苏氏一眼,朝着村长说道。
“肖二卓,肖安,你们可都要想好了,这文书一立,可再无转还余地了。”村长瞅了瞅肖老头,又瞅了瞅性情大变的肖遥和一脸坚定的肖安,心中叹了口气,哎,这肖老头的眼睛是糊了屎了么?这么好的儿子媳妇孙子孙女,别人求都求不来,他可倒好,死活把人往外撵。
死老头,多啥嘴,立文书就立呗,万一那肖老头反悔了咋整。肖遥心中翻个白眼,暗怨这村长太磨讥,没办法,那文书一刻没立,肖老头一刻没按印儿,没拿到手。她就一刻都不能放心,不敢松懈。
不过,这一次她确实多虑了,因为肖老头很给力的说了句:“立吧,立吧,就算清水河干,狼人山塌,我肖二卓也绝不会后悔。”
“爹!”
肖遥撇着嘴,眼里包满了泪水,满脸的委屈不愿。
“丫儿,没事,有爹在,爹绝不会饿着你们。村长,麻烦您了,写吧!”肖安拍着肖遥的脑袋安慰着,肖遥心中翻了个白眼,拜托,她的傻爹爹,没看出她那委屈全是装出来的么!
村长见状,也不再说啥,拿出纸笔,很快便写好了一份契约。
“这契约一式三份,肖二卓,肖安,你们各执一份,我这里留一份备底。你们各自签好名字,打好手印,就行了。”村长这次没再磨记,将三份契约摊在桌上,让肖老头和肖安签了字打了手印。
肖遥趁机瞅了一眼,见那契约写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村长叔,麻烦在下面加一栏见证人的名字。还请您也签上大名。”
“乡亲们,麻烦大家,有愿意替我爹做个见证的,都出来签个名,打个手印。”肖遥对院外的村民们又深深鞠了一躬。
见证人越多,力量越大,也就越保险。当然,她怎么会落下那个最有份量的人:“那个秦叔,麻烦你了。”说着,将纸摆在了秦沛的面前。
秦沛满头黑线,合着,这小丫头是想让自己给做证人,看着笑得甜甜的肖遥,他却仿佛看见一只狡猾的大尾巴狼,秦沛算是明白了,今天,他们全都被这个小丫头给算计了,肖老头是,他也不例外。
不甘不愿的签上了名字,又被肖遥拉着手按上了手印。
村长啥话没说,利落的签上了大名,盖上了手印。
见村长都盖印儿了,那院外跟肖老头结过怨的村民,都三三两两的涌了进来,有了他们的带头,那些看热闹的也跟着跑了进来。自然,李大娘和刘大婶那更是一马当先,由于很多人都不识字,所以都只盖了手印,那三张黄黄的纸页底部,几乎全盖满了。
字也签了,手印也打了,肖老头几人灰溜溜的走了。那肖冯氏走之前,狠狠的瞪了肖柳氏和肖遥一眼,贱人,野种,给她等着,这事儿不会就这样算完的。
“爹,你可要收好了。”肖遥看都没看他们,她拿起其中一文书,仔仔细细的吹干,这才交给了肖安。
村长看她慎重的表情,不禁笑着打趣:“丫儿,你还怕那纸能自己长腿跑了不成,就算跑了也没关系,叔这儿还留着底呢。”
“那可不是嘛!”肖遥甜甜的笑着应和。逗笑了一帮子村民。
“肖姑娘,那我就先告辞了。”秦沛适时的起身告辞。
“秦叔,在坐会儿呗。”肖遥很客气,毕竟人家帮了那么大的忙,表面上怎么也得过得去。
“不了,天色很晚了,再不走,我们就得模黑赶夜路了,肖姑娘若是有空来城里,秦叔一定好好招待你。”秦沛连连摆手,或许是要走了,他的语气也好了很多,还自称了一声秦叔。
“那秦叔,你们慢走,等到有机会,我一定会亲自上门道谢。”
肖遥福了福,送秦沛一行出了院子。
村里人看着这一幕,觉得很是稀奇,就像是猎人和猎物,本是水火不容,却突然攀亲带故,打得火热,这秦总管和大丫不就是这样么?一个来抓人,一个被抓,结果到了最后,两人却反而称叔道侄,水火消融,打成了一片。
这也就是村里老实巴交的农民才会这样想,肖遥可是看得清楚,那啥秦总管心里不爽的很,只是人家喜怒不形于色罢了。说是招待她,却连个地址都没留,显然还气着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反正过了今天,他们可能永远也不会再见了。
肖遥心情格外的好,脸上挂满了笑容,今天她们家终于和上房划清了界线,连带着,她觉得那天都蓝了很多,她几乎可以看到美好的正向她招手。其实,这时候,天已经灰蒙蒙的,就快入夜了。
村里的人渐渐散去,院里很快便只剩下了肖遥一家子和村长,还有李大娘肖琼几人。
至于李大娘,那是因为帮肖遥看着野菜蒌子这才没走,可是村长都办完事了,还赖在这儿,这就让李大娘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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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一觉睡醒,发现停电了,悲催的发不了文,现在才来电,呜呜,可恶的电力公司,太坑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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