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先生,我想我并不适合帮你做翻译工作。”二十分钟后,车子停在一栋别墅前,在司机为她打开车门后,郁览还是选择开口。
“郁小姐可以叫我席垣,不必这么见外。”
两人下车,席垣直接带着她往里走。
郁览望着他颀长的背影自顾自远离,竟有些好笑。让别人对他不要见外,他还不是唤她郁小姐?
几步追上他,郁览再接再厉:“席先生,既然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
“何子墨让你跟着我是帮我做事的,而不是让你可以如此随意。”跨过警戒线,席垣倒是轻车熟路,直接进了被警方封锁的别墅。
明明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经由他的口说出,郁览的脸上瞬间便火辣辣的,仿佛一个小学生,被老师极尽苛责之后的难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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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丽辉煌的别墅,楼下有几名警员守着,郁览一怔,待跟着席垣走到二楼,恰见到何子墨从某个房间出来。
看到他们一起到来,何子墨眼中立刻便有了一丝促狭:“哎呦我说Samuel,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啊。女人是用来疼的,不是被你用来折腾的。你明知她害怕居然还将她带到凶案现场来?”
环顾周围,郁览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眼睛,下意识扫向何子墨刚刚出来的房间。当不经意间瞧见地上杂乱的液体残痕及用过的安全套时,竟狠狠地瑟缩了一下眸子。
这是……
“趁着你们还没有清理现场带她来看看。既然要翻译,对于这一行总得有些了解。胆量自然也不能小。”
席垣回答何子墨的语气竟是理所当然,让郁览心头一震。她只是公司一个小小职员,根本不是干警察这一行的啊。
“眉毛高耸,上眼皮提升,下颚下垂,嘴唇横向张开,下巴往后拉。看来我们的郁小姐是在恐惧。”席垣的声音富有磁性,声线低沉,淡漠的脸上竟有着一丝笑意。
这是杀人的命案,又不是普通的偷鸡模狗案件,她会害怕是正常。而且,第十四名死者死后被穿上的衣着跟她如今柜子里头放着的是完全一模一样。她,能不惊恐?
他们一个是局长,一个是犯罪心理学专家、四大情报组织争抢的特别顾问,都是见惯了这种场面。可她,何曾经历过?
会恐惧,完全是正常!
可惜,席垣却似完全不将她的感受放在心上,反而光明正大地点破:“眉毛下拉,上眼睑上提,下眼睑绷紧,嘴唇向里并咬紧,皱眉。看来我们的郁小姐在对我不满,愤怒于我此举。”
“没错!”突如其来的火气,让郁览的声音猝然拔高。
何子墨猛地吓了一跳,竟夸张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
反倒是席垣,一脸早知如此的表情,神态平静,淡漠如水:“一心想要触及法律案件,想要当一名出色的律师,却害怕看到死者。试问这样的你,确定有资格有能力承担你想要担当的职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