渥丹见众人前来,虽说花容惨白,但眸光却亮了起来,当下叫道:“小心,他们是血炼门下!”
贺源眉梢一挑,手中折扇轻轻拍打着掌心,语气极为温和:“我倒是没想到,仙子竟还有余力说话。不愧是采薇宫高足,到底是有几分不凡的。”
他嘴上说的赞叹,却将掌心一翻,从折扇中射出一道疾光,重重的打在渥丹身上。
紫衣少女闷哼一声,整个身体都磕到地面上,原本就苍白的面容此刻更是连一丝血色也看不到了。
周围的采薇宫弟子顿时焦急的看向渥丹,只是她们都被禁锢在原地,别说移动了,就连话语也说不出来,只能徒劳的从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响。
五大宗门向来容不得人轻侮,渥丹又是如此的美人,她被这样对待,瞬间引起了一众弟子的愤怒,当下就有几人直冲过去,想好好收拾一下对面的狂徒。
贺源叹道:“看来,几位是对我有所不满,我也就不必客气了。”
话音未落,一股庞大的威压已然从他身上散发出来,众人神色剧变,眼前这王孙公子般的青年竟是金丹后期修士!
贺源玩味的看着众人,头也不回的吩咐另外两人:“把采薇宫诸位仙子带到内室去,好好招待,切莫惊吓了她们。”
他的语声极柔,面上神情也是温文的,可众人见了,不知怎地却从心底生出一股深深的寒意来。
“如今已无外物打扰,便由我来好好招待各位。”
贺源笑容不变,折扇一扬,瞬间无数粗壮的藤蔓破土而出,向众人袭去。
这藤蔓的外皮硬如岩石,上面长着倒刺般的突起,一旦有人被这倒刺划破皮肤,突起处就会裂开,从中长出数道细芽,争先恐后的钻进伤口之中,转眼就把人吸成干尸。
人群中接连响起几声惨叫,被藤蔓缠住的几名修士迅速干瘪下去。那藤蔓吸足了血肉,整个藤体又涨粗了几分,泛着妖异的血色,愈加凌厉的攻向诸人。
各派弟子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筑基中期,而操控藤蔓的却是金丹真人,足足比他们高出一个大境界,此刻贺源负手而立,唇边噙着悠然的笑意,除此以外,再无举动。可是,诸派门下光是在藤蔓面前就已疲于应付,虽然看到贺源悠然中分明透出的轻蔑,个个眼中冒火,恨不得将此人大卸八块,可是现下却毫无办法,当真憋屈极了。
此时,就听贺源“咦”了一声,左右各一道白影闪电般向他扑去,从喉咙中压出的动物的低吼直让人头皮发炸。
这两道白影一貂一狐,正是小白和朝露。
贺源手腕一抖,略施巧劲,用折扇一带一引,两只兽类便当头撞上,滚成一团。
朝露双眸渐红,显然被激出了凶性,四肢猛然踏向地面,身形骤增,转眼就成了一头足有六尺余高的凶兽,背后九条巨大的尾巴直竖而起。
小白也毫不示弱,它在体型力量上虽然比不上朝露,但此刻在山洞有限的空间里却显得尤为灵活。
两头灵兽虽然还是头一回合作,但行动之间却颇为默契,分别从上下两路攻向贺源。
开始,凭着兽类的凶悍,尚可以勉强相持,可时间一久,小白和朝露就落了下风。再看贺源,呼吸丝毫不乱,仍是一副气定神闲之景显然还有余力。
需知修真一途,越到后面,境界之间的差距越大,贺源已是金丹后期,莫说小白和朝露,就是这种金丹初期的灵兽再来个三五头,贺源也未必放在眼里。
一人二兽相斗之时,偶然有藤蔓靠近,这些在其余人眼中硬如铁石的存在几乎是瞬间就被溢出的灵力砍成了几截,落在地上犹自弹动了几下,这才化成尘土。
贺源长笑一声,“时间也差不多了,恕我不再奉陪。”
他折扇一合,催动灵力倾泻而出,霎时地面剧烈的震动起来,底下泥土翻涌而上,瞬间众人双足就深陷其中,而藤蔓在土中却是如鱼得水,更加猖獗,眼看就要绞上众人。
就在此时,突地惊雷炸响,,山洞里蓦然暗了下来,想必外面定然阴云密布,不见天日。
可是这秘境是由灵力支撑,并非实地,当是青天朗日,又怎会出现天时变化
众人尚来不及思索,便听不知何处传来了袅袅乐声,这乐声如魔似幻,直将人心底最隐秘的**都撩拨出来。
喜怒哀乐,贪嗔痴恨,一时众人面上万般情态,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恍惚之中,昭烈云看到了一抹雪衣乌发,那人容颜绝伦,眉目之间,隐有冰雪之色。
他与自己,仅有一步之遥,微微侧首,似在沉思,宁和的日光映着隽美的五官,俨然画中人。有什么东西一直在心底翻腾,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渴望着靠近这个人。
再也克制不住,昭烈云伸出手,指尖下,是细腻温凉的触感。
真是奇怪,这个人看上去就像山巅永不融化的冰雪,可触上去,竟也是有温度的。昭烈云说不清自己此刻的感受,只觉得又酸又涩,但心底仍然是欢喜的,仿佛由那触感,便知晓了这人并非端坐神坛,俯瞰人世的雕像,而是也可以被打动的、有血有肉的存在。
这一切让昭烈云沉溺其中,不愿醒来,而元衡之却与他恰恰相反。
自那魔音响起,元衡之就陷入了一场噩梦。梦中,他回到了明性峰上清霄酒醉那一天,他凝视着对方沾染桃花的唇瓣,心旌神摇之下,俯身贴近,谁知那人倏然睁开双眼,目光清明,哪有半分醉意。
元衡之大惊失色,只觉自己那些难以启齿的心思在对方眼中无所遁形,全被看得一清二楚,当即怔在那儿,脑中一片空白,往日的机敏如今半点也不剩下。
清霄怫然,目光凛冽如刀,冷声说道:“元衡之,你竟然如此大逆不道,欲行此罔顾伦常之举,无耻行径,天人共谴,本座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元衡之拼命想要解释,可是往日的机敏此时却半分也没剩下,他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贺源的面色终于变了,一时竟满是茫然,喃喃自语道:“六欲天魔阵真的成功了?”
此刻他心神失守,藤蔓失去控制,慢慢缩回地下消失了踪影。不过贺源也没心思注意这些了,多年谋划,眼看着就要成功,他却有些不敢相信了,只将双眼紧盯内室,想要看个究竟。
就在这时,魔音猛的扬起,拖出一道尖利的颤音,众人纷纷露出痛苦的神色,贺源情不自禁走近了内室,伸手就要把石门推开。
就在将将要触及到石门的瞬间,“轰——”地一声巨响,石门炸裂成无数碎块,饶是贺源反应的快,飞速向后退去,也被砸中了几下,只是他身为金丹真人,肉身坚固,不比寻常,这几下也只是不痛不痒,并未给他造成什么伤害。
魔音也消失了,随着碎石扬起的烟尘散去,众人也慢慢恢复了神智,当上玄宗的几名女修看到内室里的情状时,骇得惊叫出声,便是一众男修的脸色也不怎么好。
内室里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中央一枚古朴的令牌在半空中不停旋转,其上“广寒鉴”三个小篆熠熠发光,周围足有近百名女修四肢被生生扯下,她们的面容都定格成了极度的扭曲,空洞的双眼犹自睁着,从身体中流出的血液已然凝固成腥黑,在地面上组成了奇异的纹路,看上去竟是法阵的模样。
从法阵中,传来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一名身披轻纱,体态曼妙的女子缓缓回过头来,她正将手插入一名女修月复中,翻找半晌,掏出了一团血糊糊的东西,接着极为自然的送入口中,咀嚼起来。
她的面容无疑是绝美的,一举一动都带着魅惑的风情,可她如今却在做着最可怕的事情,纤纤玉指上还残留着方才被连带扯出的血迹和肠子,她似乎也发现了这点,低下头去,仔细的舌忝舐自己的手指,不一会,那春葱般的十指便又光洁如初。
众人僵在原地,只觉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住了,大脑无法思考,只能呆呆的看着这梦魇般的一切。
那女子吃完,将地上的女修推到一边,玉手又向另一名紫衣少女伸去。
那少女双眼紧闭,五官宛然,赫然正是渥丹!
可女子的手在半路中却停了下来,她的目光在诸人中逡巡一番,蓦地一亮,鬼魅般疾掠
而来!
众人尚且来不及反应,便听见一声闷哼,随即就看到贺源狼狈逃离的背影。
女子却并未追去,而是把视线又投到了人群之中。
不少人绝望的想到,难道今日真的要葬身此地?元衡之额上满是冷汗,手中已悄悄握住
了进入秘境之前清霄所给的玉简。
单看之前对付他们犹如儿戏的贺源也在这女子一击之下负伤逃离,元衡之便知道,就算自己这方所有人一齐上,也撑不了多久,只盼着在那之前,师尊能够及时赶到。
他如此想着,正要捏碎玉简,整个秘境却突然剧烈晃动起来,眼前所有事物都被扭曲成奇异的形状,紧接着,一道剑气冲霄而起,秘境上出现了巨大的裂缝,随着“咔——”的一声,延续了千年之久的小寒山秘境瞬间支离破碎。
作者有话要说:渣作者表示,虽然早知道大二课多,但没想到能多到这个地步!!!学校这分明不是人干事,一周给我们排了42节课,下次谁再说大学课少又轻松的,渣作者就去报社!
然后第一节线性代数,渣作者就感到了身为文科生的蛋蛋忧桑···
线代老湿渣作者选的是大一时候教我们高数的那个,操着一口标准的山东话,原来在给我大管院一堆文科生上课的时候,板书超级认真,讲的也很仔细。这学期选他的大多是理科生,然后他上课的时候,脸上全是扬眉吐气的表情,板书立马变得随随便便,还跟我们闲扯,最后布置作业,他翻了翻习题,说艾玛这题目太无聊了,你们随便看看就好,不用做了。
这跟原来教我们高数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然后作者恍然大悟,老湿那种扬眉吐气的表情,分明是在说,劳资终于不用教文科生了!
以上,绝对是对文科生**果的鄙♂视,三三,一群文科生满脸血的看着你哟=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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