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安找到元衡之时,他正和师弟师妹一同赏花,与顾绮年挨得尤近,两人站在一处,一个俊美挺拔,一个绮容玉貌,看上去真真宛如璧人,万般相配。
尤其是元衡之脸上还挂着温柔的笑容,和在自己面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截然不同。荣安心头火起,不顾身份,上前一把推开顾绮年。
只是她忘了顾绮年可不是京城里那些弱不禁风的娇小姐,而是实打实的筑基修士,哪里是她这个凡人推得动的,反倒被扣住手腕,挣月兑不得。
一抬眼,便瞥见元衡之冰寒的面色:“我念你是个女子,这才处处忍让,不予计较,没想到你却越来越过分,无缘无故就要对我师妹动手,实在是欺人太甚!”
荣安听见心仪之人如此维护另一名女子,早就妒火中烧,又看到顾绮年站在一旁,不屑的望过来,还不知在心底怎么嘲笑自己呢,当下银牙紧咬,狠狠的瞪着顾绮年,目光中几乎要喷出火来。
只是荣安想到自己此来的目的,强自按下怒火,一把扯住元衡之袖口:“你跟我来,我有话要与你说。”
谁知元衡之不留半分情面,扯出袖口,冷冷道:“公主有什么话就请在此处说吧,你我男女有别,若单独到别处去也于公主清誉有损。”
他话中似是为荣安着想,可就是瞎子也能听出其中毫无转圜的拒绝,直把荣安气得直跺脚。她虽然性子泼辣,可到底也是个女儿家,表明心迹的话又如何能在旁人面前说得出口,她一边着恼于元衡之的不解风情,另一边更归咎于顾绮年,一心认为此女才是阻拦自己的最大障碍。
顾绮年外表看上去温婉娴静,实则也不是任人欺负的主,见荣安气恼,素手轻扶发髻中的紫云琉璃钗,姿态漫不经心:“公主若是心中磊落,又有何言不能在此处明说,却非要寻那僻静之所?”
这种高高在上俯视的姿态彻底激怒了荣安,一时之间,身为皇家公主的矜持完全被她忘到脑后,一双明眸眨也不眨的凝视着元衡之:“我欢喜你,想让你当我的驸马。♀”
其余四人当即愣住了,顾绮年的手顿在钗上,也不知是继续好还是放下好。
何简却是最快反应过来的人,他凑近柳盈风,悄悄道:“柳师姐,我从前只听说凡间女子最是柔顺贤淑,没想到这公主倒比我们修真界里的女修更为大胆。”
柳盈风还没来得及回话,便听见一声低沉的怒喝:“荣安,你闹够了没有!”
正是萧濯带着一众侍卫匆匆赶来。
萧濯此刻是动了真怒,他平时虽然宠爱这个妹妹,可一旦荣安的行为威胁到皇室安稳,他是绝不会心慈手软。
其实开始萧濯也打过这样的主意,若是荣安能得了元衡之青眼,藉此与上玄宗拉近关系,那确实是百利无害的事情;可元衡之明显对荣安无意,这种情况下再一味纠缠,既丢了颜面,还会惹得对方反感,便是原先的交好怕是也落了空。
如果单单和元衡之几人交恶,萧濯倒也不惧,可他们背后还有着上玄宗这个庞然大物,最后吃亏的,必然是大燕皇室。
荣安的一通胡闹,几乎让他的所有计划落空,萧濯又怎能不怒,这才厉声呵斥了妹妹。
荣安一向畏惧自己的萧濯,此时也不知哪来的勇气,不去管面色可怕的兄长,只执著的望向元衡之:“我只想知道你是愿意,还是不愿意。”
萧濯已是怒极,他即位十年以来,还真没有人敢如此明目张胆的违抗自己,没想到如今却是荣安开了先例,当下最后一丝顾念也消失了,狠狠的挥下手掌。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荣安的半边脸颊瞬间肿起,一旁的侍卫也在萧濯的示意下禁锢住荣安,就要把她带下去。
萧濯强压怒气,对元衡之道:“小妹实在顽劣,如今给元兄添了这么大的麻烦,朕作为兄长,就代为赔罪,还请元兄不要放在心上。”
元衡之神情复杂,回礼道:“陛下言重了。”
耳边传来荣安的哭喊:“皇兄,你快让他们放开我!”
萧濯倏然转身,喝到:“放开你做什么?继续给皇家丢脸吗!”
荣安犹不死心:“元衡之,你回答我!我只想亲耳听见你的答案!”
青年微不可察的沉默了一瞬,随即平静的开口:“公主厚爱,衡之愧不敢当。”话虽然说的委婉,但意思却是清清楚楚,一丝希望也没有给荣安留下。
此时御花园中寂静无声,只有荣安哀哀的哭声迟迟不肯消散。
半晌,元衡之低声道:“陛下且息怒,公主只是一时未能想明白,只要陛下多加劝解,自然就能释怀了。”
萧濯应下,他此时已收敛了怒气,面色沉沉,心中想法半点也窥探不出。
顾绮年也是百味陈杂,她一贯不喜荣安刁蛮,觉得此女除了容貌一无是处,可是经历的方才的事情,心中的恶感却散了大半,这并非出于女性天生的怜悯,而是因为若是自己处在同等境遇,是绝没有勇气如此直白的表达出所思所慕。
这种想法也并非只是顾绮年一人所有,何简也喃喃道:“现在我倒是没那么讨厌她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四人自然不好继续留在皇宫之中,即刻就要告辞,只是萧濯一再挽留,言说他们若是现在就走,必然会让天下人嘲笑皇室待客不周,四人这才答应多留一晚,明日天亮之后再离开。
翌日,四人离开之后,萧濯正在殿内批阅奏折,便有一名侍卫通报而入,惊慌道:“陛下,荣安公主不见了!”
萧濯倏地站起,沉声道:“快请国师前来!”
皇室成员身上都被施以秘法,能够由国师寻找到方位所在,以策安全。萧濯屏声望着国师卜卦推演,最终听到定论:“公主是往北方去了!”
燕皇眉宇间凝起可怕的阴云:“来人,给朕追回公主,若有抵抗,只留着性命便是。“
国师不想他会说出这番话来,双手一抖,掌中那用来卜卦的龟甲便骨碌碌滚到了地上,他甫一拾起,就瞧见萧濯阴鸷的目光:“国师是个聪明人,不用朕提醒,自然明白在太后面前什么该说,什么又不该说。”
国师哪里还敢多言,握着龟甲匆匆告退而去。
另一边,元衡之四人离开京城之后,往北游历,他们无事在身,因此行途颇为轻松,也不急着赶路,一路上走走看看,于半月之后来到了一处名叫桐城的小地方。
一进入桐城,四人就察觉到了异常之处,城内一眼望去竟看不到一名女子,就是那些男子脸上,也或多或少的流露出了忧色。
等寻到客栈,那掌柜看见顾绮年和柳盈风,只说到:“我劝各位过了今晚还是赶快离开桐城吧,两位姑娘在这地儿实在是危险的很。”
这却是奇怪得很,寻常掌柜,自然是愿意客人住的越久越好,哪有还没住店就劝人早些离开的,其中必然有些异常之处。
四人忙问其缘由,掌柜唉声叹气道:“几位有所不知,最近桐城出了怪事,接连有年轻女子失踪,就是官府出动了大批捕快也一无所获,大家都说这是被山神带去当了妾侍呢。你们从外乡而来,想必也看到了城内情景,如今哪里还有女子敢出门,全都被父母兄弟藏在家中呢。”
他见元衡之等人似有怀疑,忙凑过去,压低了声音:“几位可别不信,这事可是有人亲眼目睹的。小店里的伙计小六子,前两天到街上去采买,回来经过一处小巷时,就看到一个穿着红衣的美貌姑娘眨眼间就被一阵黑风卷走了,小六子吓得连菜都仍在了地上,急急忙忙就跑回来了,为这事还被我骂了一通。”
掌柜叹息道:“真是可惜了那位姑娘,年纪轻轻的,又生的美貌,这下生死也未可知。所以几位还是听我的劝,早早离开为好。”
四人原本还不以为意,只当此事是凡人装神弄鬼,可是听见凭空出现的黑风,却不由神情凝重起来,只怕那红衣女子的失踪,与魔道修士月兑不了干系。
等进入客房,柳盈风首先问道:“元师兄,此事怕是与魔修有关,我们又该如何是好?”
元衡之思忖半晌,道:“我等身为上玄宗门下,遇到这等事情自然不能坐视不理。如今我倒是有一想法,不知何师弟和两位师妹可愿一听?”
三人无有不从,就听元衡之说道,“我们不如来个引蛇出洞,明日到城内最繁华的地方游玩,如今城内女子全都躲在家中,若此事真是魔修所为,那么发觉两位师妹的存在之后定然会再次出手,那时我们便可顺藤模瓜,将事情查个清楚。只是顾师妹与柳师妹怕是要处于险境,却是我这个做师兄的无能。”
顾绮年嫣然笑道:“师兄何出此言,明日行事全仰赖师兄妙计,况且这是为了阻止魔修残害凡人,当是我与柳师妹分内之事。”
四人即刻定下计划,只待明日依计行事。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澜亲扔了两颗地雷,爱你么么哒╭(╯3╰)╮
今天的实况小剧场:神一样的数学老湿
下午七八节课,渣作者和基友一起去上线代,线代老湿是个非常神奇的存在,讲一口标准山东话,大一时也教我们高数,那时候我们就很苦逼的说,我们学高数,不仅要克服学科上的困难,还要克服语言上的困难。
现在他上线代,本色不改,仍然是那一口极其标准的山东话,作者表示就算过了一年也习惯不了╭n╮(︶︿︶)╭n╮然后讲课的时候,他说了一个“zhu对角线”,作者和基友按照一贯的尿性猜他说的是“轴对角线”,结果一写粗来,竟然真的是“主对角线”。这不科学!竟然和发音一样啊这是为何···
这就算了,然后写矩阵的时候他写了个东西,我们都以为是三个点,在笔记本上记的也是三个点,结果上完课后翻书一看,卧槽那不是三个点,是虚线啊!!!
当时我们唯一的感想就是,艾玛又被这老头坑了一把,这跟上学期渣作者苦逼的把泰勒公式背熟,结果考试前一天这老湿施施然跑过来说我们专业不考泰勒公式的感觉是一模一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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