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同的是,傅艳周围的这些嫔妃们,大多与傅艳一样,有着微微昂起的下巴。
“姐姐,瞧她,听得皇后娘娘回来,立即就穿得这么低调了!”挨着傅艳最近的女子朝沈傲梅那边看过一眼,语气有些不屑。
“就是!”另外一个女子接话,目光落在深傲梅裙摆处,“连裙子都穿得这么短!我可听说了,皇后娘娘穿着向来简洁,她八成是东施效颦!”
前些日子,沈傲梅一进宫,立即就封了贤妃的名头,不但高出所有人一大截,李天佑还把凤印交给她暂时保管,相当于是后宫的半个主人了!
在李天佑离开的那些日子里,众人可没见她如今儿个般低调啊!每日在皇宫里招摇过市,裙摆拖得比谁都长,头饰亦是极尽繁复,生怕别人不知道她位份最高似的!
傅艳笑了下,细长的双眼斜朝沈傲梅看去,白希的手扶了扶头上镶满珍珠的碧玉步摇,嘴里吐出六个字:“小小燕雀而已!”
声音不大,却也绝对不小了,一句话落,沈傲梅那边群人齐齐停下,朝傅艳看来。
这位艳嫔,可真有胆子啊!居然敢当着贤妃说她是“小小燕雀”!不过——
人家艳嫔是绝对有自傲的资格的!
要知道,这后宫50多个嫔妃,除了从王府带过来那些侍妾,唯艳嫔侍过寝,而且是足足五天!
至于其他人,其他宫殿,自皇上登基后,都没踏进去过!当然,也包括那位暂时执掌凤印的贤妃!不妃了她娘。
沈傲梅亦跟着转头,目光微微流转,便看见傅艳一脸挑衅的看着自己,细长的双眼似笑非笑,手上似不经意的扶了下那个光彩夺目的珍珠碧玉步摇。
那个珍珠碧玉步摇,玉是上等的昆仑玉,毫无瑕疵,珍珠是罕见的南海珍珠!听说是皇上册封之日当场赏给她的,同时还赏了“艳”这个号,说唯有她的容貌,才配的上这个字!
狐狸精!沈傲梅脑海里瞬间冒出这个词。她最恨的就是这种艳光十足的女人!
沈傲雪美艳动人,一双眼睛笑起来勾魂摄魄,这个女人同样是美艳动人,一双眼睛更是如狐狸精般撩人!更重要的是,沈傲雪还有几分直爽,很大程度上会冲淡她的魅惑,而这个女人,随时随地搔首弄姿,真是可恶之至!
“艳嫔好大胆子!竟敢说本宫是小小燕雀!”沈傲梅厉声,朝傅艳走过几步。
傅艳笑,却是站在原地,瞧着沈傲梅的目光尽是嘲弄:“实在抱歉,妹妹说错了,姐姐不是小小燕雀,而是大大燕雀!”她刻意将“大大”二字加重语气。
沈傲梅顿时怒火更甚,“你给我跪下!”她一声大喝。
这个傅艳,早在入宫之前,她就已经认识。
那时,她暂住在佑王府,作为佑王妃妹妹的身份参加过几次京城贵族小姐的聚会。这个傅艳,从来都是看她不起,好几次暗讽她是庶女。
后来进了宫,她的位份明明比傅艳高出一个级别,可这个傅艳依然不给她好脸色,即便迫于位份高低见面时要给她行礼,可那目光中满满的都是不屑。
好几次傅艳朝她行礼,她故意晾着她不让她起来,傅艳都直直就站了起来,还暗讽她做了娘娘摆谱。每一次都把她气得牙痒痒,恨不得将这个女人嘴巴撕烂,可是,她不敢!
一是李天佑出宫前,专门给她叮嘱过,后宫要和睦相处;二是这个傅艳毕竟是李天佑宠幸过的女人,她怕她真把人处置后,李天佑回来会不高兴;三是傅艳的父亲,那可是户部尚书,这样的背景,即便她家不遑多让,可她还真没胆量动!
可是今天,眼看着这个女人当着这么多人爬到她头上,说她是小小燕雀,她怎么忍得下去?!
对面,傅艳旁边一众嫔妃都吓的不敢说话,包括紧靠着傅艳的那两个,一个个低垂着眼,大气不敢出。♀
唯独傅艳,她看着沈傲雪,笑盈盈的:“贤妃娘娘生气了?贤妃娘娘是叫本宫跪下吗?可是,本宫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啊?”
傅艳佯装不懂的,歪着脑袋,一瞬后,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喔,是因为燕雀这个词语吗?可是……”她顿了一下,“普天之下,不只有皇后娘娘是凤凰吗?我等虽为皇上的妃嫔,但和皇后娘娘相比,真的只是燕雀啊!”
说到这里,傅艳原本就细长的双眼又眯了少许,上下将沈傲梅打量一番:“难不成,贤妃娘娘是想做皇后?”
一席话,沈傲梅顿时不知如何反驳,方才嚣张的气焰顿时如被一盆凉水泼下来般,她本该理直气壮说自己对皇后之位无非分之想,可傅艳那番话仿佛一根针戳到她的内心,言不由衷的:“我什么时候说过想做皇后?”
“呵,有没有想做皇后,怕是只有贤妃娘娘自己才知道。”傅艳带着自己一众小跟班,朝着沈傲雪的方向往前几步,便在与沈傲梅擦身而过时,她用看似悄悄话,但足以让周围十来个人都听得见的声音道,“本宫奉劝你一句,贤妃无论想做皇后还是宠妃,都要想办法先爬上龙床才是!呵呵,呵呵。”
沈傲梅银牙紧咬,望着傅艳的背影,咬牙切齿的:“傅艳,皇上最爱的是我姐姐,你嚣张不了几天了!”
“本宫能嚣张几天,自有皇上说了算!”傅艳回头,颇有点一笑百媚生的味道,“贤妃娘娘,你也别忘了,如今皇后娘娘回来了,你那凤印,也该物归原主了,呵呵,呵呵……”带着笑的尾音,傅艳与她一帮子跟班扬长而去。
“娘娘,您别和她计较,她这种人,不过仗着皇上几日宠爱,嚣张一时罢了!您的身子重要,别气坏了身子!”沈傲梅旁边有人安慰。
“谁和她计较了!本宫倒要看看,她还能笑几天!”沈傲梅一跺脚,往自己宫殿方向走去。
余下一些既不跟着傅艳又不跟着沈傲梅的妃嫔,见两个当事人都走了,这场戏没了看点,自很快散去。
那天晚上,李天佑毫无意外的宿在椒房殿。
椒房殿内,暖暖的香味让人浑身都酥软,两人用过晚餐后,连平日最喜欢的散步都免了,只相携到旁边原本闲置,从今儿起就住着昏迷的季舒玄的宫殿看了看,嘱那里的宫人要小心伺候,注意保暖做好清洁之类,又给御医嘱咐无论药材多昂贵,只要能治好季舒玄,随便用之类,很快往回走。
“你觉得舒玄还要昏迷多久?”李天佑问。
“不知道。”傲雪摇头,“御医不是说他早该醒了吗?他既然一直没醒,那就是潜意识不愿意醒来,那就要看他什么时候能走出自己的心魔了!”她顿了下,侧头看着旁边李天佑,“天佑,你说有没有可能把戚昊厉叫来?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说不定,他来了后会有办法呢!”
“你仍觉得戚昊厉当日那一剑有苦衷?”李天佑问。
“你不也这样认为吗?”傲雪反问,“否则,出陵墓的时候,你不会那么轻易让他走!”
李天佑嘴角划过一丝淡笑,他的这个女人,还真了解他。不过,“就在我们出陵墓第三天,风云堡上下103人,全部死于非命!”
“那戚昊厉呢?”傲雪忙问。
“戚昊厉赶回去的时候,等待他的便是血流成河。”李天佑说。
“这么看来,戚昊厉刺舒玄那一剑肯定是被逼的!那戚昊厉现在在哪里?”傲雪问。
李天佑摇头:“不知道,我的人跟丢了,说是他回去后,看见满地的死尸,叫得如狼嚎般悲怆,连夜将人埋了后,第二天就失踪了。”他顿了下,“我估计他去报仇去了,你别忘了,那日从陵墓中出来的,可不光我们几个,还有一个胤骏的属下。”
“是面具灿!”傲雪叹了口气,“那个人,我总觉得不好对付。”
“无论好不好对付,我只知道,无论天涯海角,戚昊厉都一定会杀了他!”李天佑说。
傲雪点头,她想起当日在陵墓中,当李天佑和李胤骏面具烂戚昊厉对决的场景,看面具灿对戚昊厉的神情,她分明感觉面具灿分外在乎戚昊厉,不由心生感概:“问世间情为何物……”
李天佑侧头,看傲雪双目朝着远方,七分感慨三分迷茫的模样,他笑:“这种问题,看我怎么对你就知道了!”
傲雪侧头,白了李天佑一眼,这个人,还真会抓紧时间表白!
“好了!”李天佑伸手,环过傲雪的腰,拥着她大步朝椒房殿走去,“我们别管其他人的事了,舒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想通了自然就会醒,我们抓紧时间做我们的事!”
“我们什么事?”傲雪不明白。1cHsx。
“你说呢?我下午还没吃够。”李天佑低低的,炙热的呼吸喷在傲雪耳间。
“你个!”傲雪佯装生气的瞪了李天佑一眼。
李天佑笑得更为开心,侧头,直接在傲雪鬓发间亲了一口:“我就喜欢你这种欲拒还迎的调调!”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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