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西到城东,这条笔直的大道,若是平时,即便是大家闺秀,行走起来也不过两柱香的时间,而今日,李天佑一行却足足走了将近一个时辰。
太过沉重的心情,太过残酷的画面!
自刚才宣誓般高呼后,众人再没有说话,看着这一截截的肢体,每个人只感觉连呼吸都是痛!
好不容易出了东城门,众人这才重重呼出一口气,然后抬头,众人这才发现,原来,天上其实是有阳光的。
阳光照耀在众人身上,众人忍不住纷纷打了个喷嚏,仿佛是想把方才浸入骨头的寒气打走。
“我们再走一段,然后找个地方好好休息!妖兽应该已经不远了!”李天佑吩咐道,然后跨马,一手紧握龙牙,第一个往前驶去。
“是!”众人紧随李天佑上马,紧随其后。
大概驶出30多米后,李天佑回头,众人亦跟着回头,只见方才他们经过那座城的上空,天上依然乌云密布,城墙与天空连成一色,呈现出颓败的灰。
原来,在杀戮太重,死亡气息太重的地方,连阳光也是照不进去的。
李天佑回头,忽然感觉眼睛有些涩,他伸手,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一股湿润从眼中泌出。
他,流泪了!
这是他第几次流泪?
他记得,上一次,是他侵占了皇宫,一夜屠掉他的哥哥,他的众多大嫂,以及众多侄儿侄女的那夜;
他记得,再上一次,是他听闻傲雪为了给胤骏挡刀,生死不明,他千里单骑冲到边关,终于看见她重伤后呼吸依然均匀的时候;
他记得,再再上一次,是他的母亲,当时作为王爷侧妃的母亲,被陷害仗毙的时候;
……
“天佑!”伴随着风声,傲雪的声音响起,李天佑侧头,便看见傲雪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
“是风沙。”他淡淡笑,带着安抚。
傲雪点头,她知道李天佑难受,他的难受,不会在自己之下。这么多年,李天佑征战沙场这么多年,还不是为了国泰民安,西凉子民不受外族辱,可就今天,他却眼睁睁看着西凉城邦西凉子民,被野兽侵占成这样!
此刻,她也很想握他的手,此刻,她很想抱着他,可是,他们在两匹马上,她只能用目光,投去自己所有的关心。
*
一行人,重新停下来的地方是一处驿站。
这是一座摧毁并不厉害的驿站,许是因为驿站的人太少,就只有几个被贯穿的大洞。
看不见任何尸体,只除了地上有几处明显是血液的地方。
许或是被吃了吧!既是兽,吃人也不会是太怪的事情,众人想。
“今夜在这里休息,大家搭帐篷搭灶台,各就各位,各司其职!水源等注意安全!晚上轮岗的士兵人数增加一倍,其他人好好休息!”沈无涯老将军大声吩咐,他顿了一下,“负责探路的士兵路程缩短一半!”
既已进入妖兽荼毒过的圈子,很可能妖兽就在不远处,虽说探路的士兵有丰富经验,但毕竟他们现在面临的是兽。无论是眼力,听力,嗅觉还是其他,兽对自然界的感知能力可比人强到哪里去了!
“是!”众士兵答,很快各自忙开了。
虽说方才死亡之城的阴霾依然笼罩在心上,但众人更清楚的是,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人生最艰难的一场战役!
他们必须将身体状态调整到最好,遂各自按照自己的职责忙开了,搭帐篷,搭灶台,检查粮草……
负责守夜的人这会儿纷纷找地方睡去,血肉的躯体,经过长途跋涉,早已不堪重负,这会儿一沾地,立即就睡了过去。
李天佑,傲雪,季舒玄以及这一行领头的将军们在驿站最大的一个房间,房间的正中,挂着一张巨大的西凉东南部的地图。
那地图极为详尽,哪里是山,哪里是水,哪里是城邦,哪里都路画的清清楚楚!地图的最东南的地方,则是一片空白。
千百年来,从来没有人能活着从那里走进去,再活着从那里走出来!而那些所谓的妖兽,便是从那里出来!
李天佑等人站在地图前,从他们白天经过的那座城邦,到地图上空白的地方,一共隔着6座城池!也就是说,这群妖兽,至少已荼毒掉他们7座城池!
他们一座座城池看过去,猜测着那群妖兽的落脚之处!
那些东西,既长期生活在山林,如今,它们必定住不惯城池,最大的可能性,便是生活在沿路的山林里。
李天佑等人将沿路所有的山林都做了假设,假如妖兽们住在A山林,他们最可能遭遇伏击的地方在哪里,他们的进攻方向和撤退方向在哪里;假如妖兽们住在B山林,他们又应该如何对付……
这群人,一个个都是行军打仗的好手,一边分析着地图,一边已将这些山岭丘壑牢牢记在心里。
大概半个多时辰后,士兵们将饭菜做好端了进来,简单的馒头,干饭,榨菜,焖青菜,以及切好的风干牛肉。
众人或一边啃着馒头,或刨着干饭,继续讨论。
大概再一个多时辰后,众人终于将最可能遭遇的15种遇敌方式分析完毕,并在纸上演练出各种可能遇到的阵法。
这时,房间外,天色早已暗了下来,士兵们除了轮班守夜的,这会儿皆已进入梦乡。
众人说着便打算告辞。
“等一下。”李天佑开口,紧接着,他详细说了上半年剿灭鱼头怪,也就是暗魅的经过。关于那鱼头怪的事情,因得当时是核心机密,故这些将领们大都不知道。如今听得那东西那么难对付,都是暗自心惊。
更让人觉得恐惧的是,还记得先前任毅将军带回的消息,虽也有提到鱼形怪物,但显然,那鱼形怪物在所有妖兽中并非最为高级最为厉害的!也就是说,他们这次对付的,可比单纯的鱼形怪物厉害太多!
“好了!朕只是想让你们更了解的对方一些,你们也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妖兽虽厉害,但毕竟心智不全,我们是人,总能想到对付它们的办法。”李天佑紧接着又加了一句。
这一战,无论是对于西凉,还是天下苍生,都是非同小可的一战,而他们,做为先遣部队,又是西凉最精英的部队,若他们都被压力压垮了,这一战则毫无胜算可言了!
众将军自懂得李天佑这话的意思,每个人的脸色都极为严肃。点头,很快离开。无论是他们,还是他们的皇上皇后,都太需要休息了!
*
这一夜,李天佑和傲雪也没打算继续分析局势,两人很快开始洗漱。
傲雪先,李天佑后。
傲雪双手浸入稍微有些烫的水中,拧起毛巾,很快拧干,然后将毛巾抖开铺在自己脸颊。深深呼气,放空脑海里所有纷杂的念头,任滚烫的热气顺着毛孔钻了进去。
半响,她揭开毛巾,扭头看着李天佑,蹦出一句:“是鱼头怪!”
“什么?”斜倚在床头的李天佑不解。
“我是说,今天巷子里看见的那些,是鱼头怪干的!”傲雪解释。
李天佑点头,只一个字:“是。”
白天的时候,当他看见巷子里那副惨状的时候,就已经猜到是鱼头怪了,当年,鱼头怪在多个地方犯下的滔天罪行,也全是歼`婬`妇女!那时的它们,还略微知道收敛,如今却是更为猖狂!只是,傲雪作为女性,他并不想过多提起这件事。
如今,既是傲雪主动提起,当下也不隐瞒自己的想法。“关于鱼头怪,我反而是最不担心的!你可记得,那东西离不得水?”
说到这里,傲雪忽的想了起来,当日,鱼头怪犯案的地方,皆离水源很近,也就是说,那东西根本没法打持久战,只要将它们拖在陆地上,就算是干,也能把他们干死!
傲雪点了点头,重新拧了毛巾,走到床边递给李天佑:“喂,你说两小东西会不会到这边来了?”
李天佑淡淡瞥过她一眼:“你是想说,这群妖兽的领头者,很可能是两龙猫的父亲?”
之前,小紫和小小紫曾老实交代,说它们的爹哋在东南方的地方沉睡,可自那夜东南方天空出现黑色闪电后,那两小东西就消失了!
这一路,傲雪都反复在想同一个问题:那黑色闪电,是不是小紫和小小紫的爹哋醒了?而它们,是到东南方找自己的爹哋了?
基于此,她更大的一个猜想是:小紫和小小紫的爹哋,会不会就是这群妖兽的头领!否则,千百年来从未听说妖兽出没的事故,为何会在小紫和小小紫消失不久后发生?!
只是,她觉得最难想象的是:号令这么一群妖兽,那得是多大一只龙猫啊!
龙猫,龙猫!这个名字听起来维护,又是龙又是猫的!但事实上,耗子就是耗子,就算它有个威武的名字,依然改变不了它是耗子的事实!
两个人很快洗漱完毕,双双尚了床。
因得大敌在前,这一夜,两个人都没有月兑光衣服,都穿着中衣。
对于习惯了日日夜夜吃肉,这一连好些天天天赶路都没有吃肉的两个人来说,都有些难受。
李天佑的手早已顺着傲雪衣襟下摆探了进去,光滑的背部,只除了那一条微微凸起的伤痕外,光是手感,李天佑就觉得完美。顺着曲线优美的腰际,他的手很快蜿蜒到前面,在她柔软处解解手瘾。
至于傲雪,身体的每个部位都超习惯李天佑的触碰,刚揉揉了一小会儿,她就觉得难受,忍不住往李天佑怀里钻。
男性的纯阳刚的气息让她觉得很舒服,而身体的某些渴望,亦开始渐渐苏醒。
当然,作为纯狼属性的李天佑,面对最爱女人的渴望,这会儿的难受程度肯定比傲雪高不止两个级别,他的手,他的心,他的那啥,都叫嚣着想要。仿佛不要的话,这一夜都会失眠!
“想不想要?我们做快点?”李天佑低声在傲雪耳边。
对于那方面,女性的理智向来比男性高点。傲雪虽说身体都快化为一滩水了,但她依然坚定的拒绝:“不要了,万一晚上有个什么!”
“我们做快点,应该不至于这么倒霉。”李天佑继续坚持,手再顺着她的曲线模到水润处,然后缓缓的,揉着。
“别闹!都什么时候了!”傲雪推着李天佑的手,却没有太多坚持。……真的好舒服,好想……要啊!
“乖,这样忍着,我们两反而都睡不好!”李天佑低声,一个翻身将傲雪压在下面,然后开始扒她裤子。
傲雪本已默认忍着一定会睡不好的事实,她很配合的任由他帮他月兑,然后双腿盘在他的腰际。
“喂!万一正在做的时候对方忽然来了怎么办?”傲雪依然有些担心,这种战前不知道对方什么时候偷袭的时候XX,还真挑战她的心理承受!
“不怕,龙牙就在旁边。”李天佑说着,一个挺身冲了进来。
“嗯……”几天的欲`望,忽的满足,两人皆忍不住舒服的叫了一声。
“听说男人在做这个的时候,忽然被打断,很容易阳痿!”傲雪满足的叫了一声后,说了个让人扫兴的话题。
然,对于正在做剧烈运动的李天佑来说,身体某处正舒服着呢,故也没觉得扫兴,该做啥做啥!
“不会!”李天佑笑着,俯身亲吻着傲雪的耳朵,小声的,“乖,专心点!”配合着他的这句专心点,他一个冲刺,狠狠撞击在她最喜欢的位置。
又一声舒服的叫声,她的脑子里再容纳不了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只专心享受他带给她的久旱逢甘霖的喜悦。
然,果然是战时,果然是战地,果然在这种时候只顾着XX是不对的!
两人正身体全方位觉得舒服,李天佑不断加快速度,两人马上就要到云霄的时候,远远的,一声尖叫从远处传来!
紧接着是纷杂的声音,整个驿站内外,如忽的炸开的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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