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浪心中暗喜,总算保住青儿的小命,青儿也算因祸得福,得到鬼姥亲授武功。
鬼姥望着江小浪,道:“现在,你可以说说你的遗言了
江小浪眨眨眼,道:“你答应过,在我咽气前一刻,会让我看到你的真实容颜
鬼姥道:“是的。我答应过。但你现在还没咽气
江小浪哦了一声,道:“那你快动手吧。只是,你一定要记得,在我咽下最后一口气前,让我看看你的容貌,哪怕只能看见瞬间
鬼姥将白绫勒紧,江小浪脖子被勒紧,时间一长,他的脸色已涨得通红。他的眼睛还睁着。似是非要看一看鬼姥的容颜不可。只可惜,他的眼睛已经开始翻白。
青儿脸色苍白,没想到鬼姥说杀人就杀人,忽然撞向鬼姥。
江小浪吃惊的望着青儿。
鬼姥一时没防,没想到这小丫头竟然敢撞她,她一掌打向青儿,青儿又怎能承受这一掌?
倒在床上,吐了一口鲜血。喃喃道:“叔叔救过爹爹,青儿不能让人杀了叔叔……”
说罢,眼睛便闭了起来。经这一折腾,鬼姥手上的白绫松了下来,怔怔的看着青儿,颤声道:“我竟然杀了她!”
江小浪得以缓过一口气,望着青儿,心口仿佛针刺一般的疼。颤声道:“你终于还是杀了她
鬼姥道:“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我,我不想杀她的。都是你!你的出现,就是东方的不幸!只有你死了,东方家族才能永享太平!”
她说完,又用力勒紧白绫,江小浪额头青筋已现。窒闷的感觉,让他难受及了。死亡离他越来越近。他的眼前,越来越黑,在黑暗中,他看到一个白色的身影,那身影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江小浪看着那身影,喜道:“娘!是你么?是你来接我了?”
他想说话,可是,他已说不出话,鬼姥奇怪的看着他,她从来没看过,一个要死的人,能笑得这么开心。
这种笑,不是装出来的。
看着江小浪微微动着的嘴唇,暗想,他是不是想到了什么?他是不是有什么话想说?
府子,仔细的听,才听到他在喊娘。她也是一个母亲,看着眼前的人,那脸上的笑颜,听着他用微弱的声音喊着娘,她的心头忍不住生出一抹慈悲,松开手上的力道,江小浪悠悠醒来,望着她。
鬼姥撇开脸,道:“我不杀你。你能保证不见他么?”
江小浪道:“不能。你还是杀了我吧
鬼姥瞪着他,道:“刚才你在喊娘?”
江小浪嗯了一声,道:“我看到我娘了。只差一步。我就能牵到她的手了。可惜……”
鬼姥叹口气,道:“你想跟她走?”
江小浪道:“嗯。这人间,我已经没什么可以留恋了。江小浪的生命中,若没有了东方宏,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所以,只要我活着,我一定会想方设法去找他
“谁说江小浪的生命中,会没有东方宏的?”东方宏的声音,从密室的小窗传来。那小窗本来是用来送饭的。这会小窗被推开,东方宏的脸,就露在小窗外。
鬼姥的眼神,就好像见鬼一般。东方宏推开门缓缓走了进来,看着江小浪,看着江小浪脖子上缠着的白绫。
鬼姥忽然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在心中生出一抹慈悲。
鬼姥的手上,多出一把匕首,匕首快速刺向江小浪心口,她的匕首还没碰到江小浪的心脏,东方宏的剑已横在自己咽喉。
他虽然没有说话,但鬼姥的脸色苍白。
鬼姥吃惊的道:“宏儿,你不是和梦儿……你不是跟梦儿出去回京城去了?”
东方宏道:“我若不这样做,怎么能找到浪子?”
鬼姥吃了一惊,道:“这些天,你一直跟梦儿做戏?”
东方宏道:“我想不到,我的母亲,竟然会这样恶毒
鬼姥道:“你不可以说我恶毒!我这么做,完全是为了你
东方宏一语不发。
鬼姥身子猛烈的颤抖着。
她的眼中,竟然也有泪,这泪,是慈母的泪,只有被儿子伤透了心的母亲,才会落下的泪。
东方宏看着她,他的心中,也是肝肠寸断,毕竟,血浓于水。何况,东方宏虽然杀人不眨眼,可他总归还是个孝子,没有母亲的他,曾经一度特别的羡慕别人有母亲。
但现在,东方宏的表情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
平静得让人害怕。
鬼姥望着东方宏,本来是非杀江小浪不可的她,这会变得犹豫了。她与东方宏血脉相连,虽然,她感觉到东方宏内心平静,可是,她同样感觉到一种不祥的气息。
许久,她缓缓收回匕首。
东方宏走到江小浪身边,执起他的手,却发现,他的手上,一点力气都没有,软绵绵的。
东方宏望着鬼姥,颤声道:“你对他做了什么?”
他拾起空酒壶,一个个闻过,脸色变得比碳还黑,道:“软筋散!你给他服了多少软筋散,能把他弄得半分力气都没有。你怎么忍心这样伤害他?”
江小浪道:“她是为了你。其实,只要你不再见我,总有一天,你会忘了我,就像忘了自己对梦儿的情一样
东方宏将剑收起,用手指轻抚他的脸,柔声道:“时至今日,你还不懂我的心思么?”
江小浪苦涩一笑,道:“恨此身非红妆
东方宏柔声说道:“在我心里,你就是你,不论你是男人还是女人。我爱的就是你,江面初遇我的心就系在你的身上了
江小浪叹息一声。不再言语。
鬼姥瞪着他,道:“你……怎么猜到他在我这,然后利用梦儿的?”
东方宏叹道:“自从母亲和梦儿出现,我已知道,你们不会让他过得舒服。为了不让你们排挤他,伤害他,我便决定善待梦儿,与她好生相处,只是那天,在酒棚中,我发现那醉鬼的眼神与他是那么的相似,我心中就生起疑虑。一个人易容术再精妙,可是眼神却很难改变。然后,我注意到他的手。那样一双手,怎么会配那么粗糙的容颜?”
江小浪苦笑,道:“只可惜,那时候,你只是怀疑
东方宏道:“是。所以,我急着回客栈去看个究竟。你果然失踪了。鬼姥若是要藏起一个人来,谁也没办法找到。所以,我只好利用梦儿。从梦儿那套出母亲的行踪
江小浪叹口气,道:“要从梦儿那套出鬼姥的行踪一定很不容易
东方宏道:“的确不容易。我唯一的突破口,就是利用她对我的感情
江小浪暗然,道:“你这样做,会伤害她的
东方宏道:“为了救你。我别无他法
江小浪叹口气。
梦儿从屋外进来,脸色比江小浪还要苍白,道:“你跟我好,原来只是为了救他?你跟我圆房,只是为了从我这套出姥姥的行踪?你好卑鄙!”
东方宏道:“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可以杀了我,可是你们不该这样对他
梦儿眼角含泪。道:“你好虚伪!”
东方宏愧疚的看了梦儿一眼,将江小浪抱起来,眼中映着水波,痴情的道:“我们走
梦儿恼羞成怒,拨剑刺向东方宏。江小浪看着梦儿的剑。可是,他的手一点力气都没有。根本没办法阻止这一剑。东方宏嘴角扬起似笑非笑的笑容。望着江小浪,思忖道:“我要你遵守你的诺言,跟我一起走
江小浪看着他的眼神,含笑点头。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可却好像说了无数的话语。他们之间,一个眼神,一个回眸,便已是心神交会。
仿佛心有灵犀一般,梦儿的心妒忌得生疼。
东方宏将江小浪放下,将他扶着,两个人的心脏对在一起,只要这一剑刺下来,便会将两个人的心脏同时刺穿。
“我欠她的,我们一起还她
“好。与君同生,与君共死。上穷黄泉下碧落,此心此情,永世无悔
江小浪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脸色安详,脸上带着幸福的笑容。♀
鬼姥吃了一惊,扑向梦儿,
梦儿的剑刺进了鬼姥的身体。
“娘!”
变故发生得太突然,东方宏一声惊呼,只觉肝胆惧裂般的疼着,双目赤红,放开江小浪,扑向鬼姥。
江小浪软绵绵的倒在地上,他看见东方宏眼角的泪水。
东方宏双膝跪在鬼姥身边。吼道:“娘!”
鬼姥笑了笑,她的眼中,即有安慰,又有痛心,她的心中一直认为,儿子会爱上男人,是因为她没有陪伴自己的儿子成长的关系。如今听儿子喊一声娘,她的心中,当真是又悲又喜,又酸又痛,悲喜交加,百感交集。颤声道:“终于认我了
东方宏含泪,道:“我怎么会不认您?我从小就渴望有娘的爱,从小就渴望有娘相伴。老早就想与你相认了。只是你老是伤害他,我心里不好受
鬼姥道:“娘就快死了,能不能答应娘一件事
东方宏果断的拒绝,道:“不答应!”
鬼姥道:“娘就快死了。也不能答应么?”
东方宏道:“除了这件事,别的都能答应
鬼姥道:“你可知道,在这五天的时间内,他喝下多少加了软筋散的酒?一坛子酒有五十斤,两坛酒是一百斤。每一斤酒,下了二两软筋散,一百斤酒,就有二斤软筋散!软筋散放在酒中,药性更剧!就算他体质特殊,也是吃不消的。只怕不死也得落个残废。你,你何苦还要带着他
东方宏道:“他就算真的成了残废,我也会照顾他
鬼姥叹息一声,道:“儿啊……”
“娘,求你了。别的事儿子都依你。这件事儿子真的不能答应
鬼姥咳了咳,道:“难道,你真要母亲死不眠目?”
东方宏惨然一笑,道:“儿子可以杀了他。可是不能不见他
鬼姥道:“那你杀了他吧
东方宏咬牙,道:“好。我这就去杀了他
他拨出剑,望向江小浪,道:“对不起。我不能带你到枫林了
江小浪望着他,含笑道:“你送给我的鸳鸯玉佩,我送给了青儿。本以为玉佩上,刻着东方两个字,可以骗过鬼姥,让鬼姥相信青儿是浩宇未过门的妻子,没想到,虽然骗过去了,青儿还是死了
东方宏叹口气,道:“青儿因为你而死,我会记住她的恩情
江小浪嗯了一声,道:“我的手已经没了力气,你帮我把十多年前送给我的玉红枫拿出来,让我再看看
东方宏替他把玉红枫拿出来,江小浪道:“我死后,你把这块玉红枫一起带在身边。好吗?”
东方宏道:“不。玉红枫一只挂在你身上,一只挂在我身上。我决不收回
江小浪道:“如果人死后,真会化为魂魄,我会把魂魄寄宿在玉红枫内,你带着玉红枫,就等于带着我
东方宏道:“不。如果人死后,真会化作魂魄,我的魂魄会和你的魂魄一起离开。不需要寄宿在玉红枫内。我们说好的,天上人间,永不分离。就算要下地狱,上刀山下油锅,我们也要一起闯。你别借死离开我
江小浪望着他,叹口气。
东方宏道:“江小浪的生命中,若没有东方宏,就没有存在的意义了。这话是你说的
江小浪道:“是我说的
东方宏道:“那我也有一句话要说
江小浪叹口气,道:“君心我心
东方宏道:“嗯
江小浪实在已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东方宏柔声道:“你先走。可莫要走远。我拜别了母亲,很快就来找你
江小浪轻轻点了点头,道:“好。我等你,你别急着来,就算等上十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几千年,我也会等
“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话落,剑起,缓缓刺向江小浪。
鬼姥喝道:“住手!”
东方宏回过头,望着鬼姥。
鬼姥叹道:“罢了!罢了!你带他走吧!别让我再看到你们。东方府,你也别回去了,别活活气死你爹
江小浪望着鬼姥,道:“你不再杀我了?”
鬼姥瞪着江小浪,冷笑道:“就算宏儿不离开你又能怎样,你己经成残废了,服下那么多软筋散,还想复原么?”
江小浪淡淡的道:“这事不用你操心
东方宏喜道:“你能解?”
江小浪道:“我尽量试试。我们一边试药,一边寻找梅林。万一我解不了,还可以找心明。他若是能解,就解了,若是不能,那主人只好伺候我一辈子了
东方宏道:“什么也别说。我现在就带你去梅林
鬼姥喊道:“宏儿!”
东方宏停下脚步,道:“你就当没生这个儿子吧
他回过头,跪到鬼姥面前,磕了三个响头,道:“从前,我一直想知道自己的母亲是长什么样的。如今,我总算见到了
鬼姥道:“你看到的,不是我的本来面目
东方宏道:“但我听到了你的声音。这己经够了
鬼姥将脸上的面具拿下,露出一张不食人间烟火的容颜,就连江小浪看到这样的容颜,也不由晃了神,他搜尽自己所有学问,也找不到一个适当的词来形容鬼姥的容颜。
鬼姥道:“鬼王一脉亲传的弟子,都有驻颜术,到死,容颜都不改
东方宏呆呆的看着眼前看起来,比自己还年青的母亲。
鬼姥道:“梦儿也和我一样,到死也不会老。其实,你选择梦儿不好么?”
东方宏道:“太迟了,到了今天,我和他谁都离不开谁。让他离开我,他宁愿死,我也一样,让我离开他,我也宁愿死
鬼姥叹口气,道:“你们走吧
东方宏道:“母亲保重
鬼姥忽然道:“等等
东方宏望向鬼姥。
鬼姥眷恋的望着东方宏,道:“让我多看你几眼,今后,我不去找你了。免得看了心烦。如果他是女人该多好
江小浪暗然。
鬼姥道:“小子,将来哪一天死了,记得投女胎,莫要再以男儿身祸害我儿!”
江小浪苦笑。
鬼姥道:“你们的仇家,知道你们到了江南,只怕你们在外头一露面,就会让他们盯上
东方宏望着江小浪,含笑道:“只要东方宏和江小浪在一起,就算是下地狱,也没什么可怕的
江小浪在心底叹口气,他看到慈母眼中的泪珠,也听到了东方宏不安的心跳。此情此景,他又能说什么?也许,他该叫东方宏离开他,可是,他实在说不出来。
他也和世间所有的人一样,渴望与自己所爱的人共同斯守。
鬼姥道:“我容颜虽然未老,但毕竟年事已高,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衰竭而亡
东方宏暗然。
鬼姥道:“别的母亲,死了有儿子送终。不知道我这当母亲的,到了那一天,有谁替我送终
东方宏道:“你与我,不是血脉相连么?当你病危的时候,一定会有办法通知我。是么?”
鬼姥道:“是的。但你愿意来么?”
东方宏道:“愿意。只要你还认我这不孝的儿子
鬼姥凄然一笑,道:“不孝儿!果真是不孝儿!可我却不愿意失去你这不孝儿!”
东方宏道:“我和浪子是错的。我也知道,我们之间,错得离谱。可是,我已经回不了头了
“你跟梦儿已经那样了。你是个男人,多少得负点责任
东方宏垂下头,道:“你想我怎么做?”
鬼姥道:“带上她。照顾她
东方宏抱着江小浪的手,开始发抖。
鬼姥道:“是个男人,就该有男人的责任
东方宏望着江小浪。
江小浪淡淡一笑,道:“你做主。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
东方宏望着江小浪,道:“我不想带上她。我们三个人再纠缠不清,那人间就是我们三个人的地狱
江小浪叹口气,他看到梦儿眼中的恨意与绝望。
东方宏道:“你说,今生债,不要带到来生还。要欠,就只欠你一个人的。我欠她的,我俩用命来还。如果她要杀我们,我们不要还手,不管今生,还是来世,她什么时候来讨债,我们就什么时候还她。直到还清为止。好吗?”
江小浪想了想,道:“嗯。听你的
梦儿仿佛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咬牙道:“东方宏!我要你付出代价!我恨你!”
东方宏抱着江小浪,走出石屋,江小浪道:“主人,青儿是为了救我才被杀的,我想把她的尸体带出去,找个地方好好安葬了
东方宏道:“好。我们去找马车来拉青儿
东方宏抱着江小浪,找了两个马车,买了一副小棺材,回到密室,把青儿带走。
看着东方宏走出去,梦儿的眼中,射出毒蛇般可怕的光茫。
江小浪望着梦儿。看着梦儿的眼神,忍不住打个寒颤。
扶着他坐在马车上的方宏道:“怎么了?”
江小浪苦笑,道:“你伤害了一个最爱你的女人的心。这个女人,为了你苦守数十年,偿尽相思之苦,可是,你却狠狠伤害了她
东方宏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浪子与梦儿,我选浪子
江小浪道:“何苦
东方宏在他耳边轻喃,轻轻咬了咬他薄薄的耳朵,道:“不苦。只要与你一起,苦也甜
江小浪道:“可是,现在……我却是个一残废
东方宏道:“一定能治好的。只要有信心。一定能的
信心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说它是一种感觉,似乎又不太贴切,但人通常是因为有了信心,才时常会创造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奇迹。
可是,现在,东方宏实在一点信心都没有。
若不是江小浪体质特殊,那些药量,足够把江小浪杀死千百回了。
世间事,岂非都是福祸相依?
江小浪的美,让他受到世人的瞩目,然而,却如同大部分倾城倾国的绝色美人一样,注定了命运的曲折与坎坷。顾琴儿善医,自小把他泡在药水中,他学医的过程中,亲自试过各种药性,使得他的体质异于常人。加上他身遭巨难,更是时常服用药物。
身体对各种药物,有一定的抵抗力。鬼姥显然也知道这一点,所以,药量特别加重。
江小浪的才华,让他拥有除了容颜之外的无可遮掩的魅力,他的经历却是如此不堪。东方宏想到江小浪的遭遇,便忍不住在心底叹惜,对他也更是怜惜。
一路上,东方宏一直搂着他,青儿的小棺木,在另一个马车上,紧紧跟随着。
他们路经一处山谷,山谷中传来阵阵花的香味。江小浪喜道:“这山谷一定很美。有花的香味
东方宏道:“要不要出去看看?”
江小浪道:“嗯。若是环境不错,我们就把青儿葬在这
东方宏把江小浪抱下马车,挑选高处的一株大树下,把一块布披在树下,让江小浪靠着树坐下。望眼看去,便可见山谷内百花争艳的景致。清风抚来,还可闻到阵阵花香。
江小浪吸口气,道:“这花香真好闻。只是不知道这是哪里,竟然有这么好的景色。有这么多美丽的鲜花
车夫道:“这是百花谷外的山波,那边便是百花谷。传说百花谷内住着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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