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皇权—妖娆太子妃 第一二四章 十里红妆似情长(大结局)

作者 : 姚聘

叶挽思从王宝卿身后探出头来,面前伸出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掌,比例完美,指节修长,微微弯起的弧度是含着虔诚的邀请,他的眼睛是幽深的,可却不同于以往的阴沉,那么的明亮,她能看见他瞳孔里正映着一个绝美女子呆愣的模样,在一片姹紫嫣红中,独独注目着她的身影。

好像在他的眼中,弱水三千,都不及她一人……

她情不自禁的伸出白皙纤细的手,当触模到那炙热的温度,她的心突然安定了下来,不禁眉眼弯弯,神情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缓缓道:“我愿意。”

夏侯朝从未像这一刻这般觉得,想拥抱她的感觉这样的强烈!想将她狠狠抱紧,想将她揉到血液里!揉到骨髓里!这感觉多么的疯狂,几乎席卷了他脑中所有的思考能力,但是这样的场合明显不适合他做出这样的动作,他呼吸几不可查的有一瞬间的不稳,克制得连指尖都在颤动。

燕绍看着这一幕,似乎明白了什么,最后沉默的坐回了原位,王宝卿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叶挽思这是怎么了,就算是皇帝的命令,只要她们拒不同意,也不是完全没有回旋的余地的,为什么要这样轻易答应,然而阻拦的手还未伸出,便被燕绍拦下,他笑着摇了摇头,眼里是了然的神色。

王宝卿再次看了一眼面前的人,即便叶挽思嘴角温柔的笑意转瞬即逝,可还是被她敏锐的捕捉到了,她心头一跳,面前这个男人究竟是谁?叶挽思竟也是心甘情愿么?

夏侯朝那宣誓般诚挚的声音,响彻在宫殿内,众人还来不及细细品味他话里的情感,就被他口中所说的天价聘礼惊得虎躯一震!

全场寂静无声,人们傻愣愣的呆若木鸡。

这个做护卫打扮的男人究竟知不知道这五座城池的重要性!虽然如今已被北辽占领,可那依旧是东昌的国土,就这样以私人的名义送给这个即将前往北辽和亲的郡主手上,实在是不可思议到让人难以置信!

皇帝也是愣了一愣,心里有些隐隐的欣喜,若是送到叶挽思手里,她是东昌国人,势必会将这城池归还给本国才是,只是北辽会将这好不容易攻打下来的城池就这样轻易的允许她送回来么?皇帝心里又有些不确定了,难道北辽将这城池送给她,是要将她的人与城池一起带回去!

这样转了一圈,这城池还不是在北辽手里,这样的举动若只是为了讽刺东昌,那也太过猖狂了。

青曜暗中嗤笑了一声,就是这样才好,连着主母跟城池一起带回去,国民支持主子登位的呼声肯定直冲顶峰,到时江山美人都有了,小主子也该出世了,这日子简直就是完美!

木洪嘴角抽了抽,铜铃大眼暗暗瞪了他一眼,什么都按着你的想法走,你翻身做主子算了!

皇帝轻咳了一声,打破了众人呆愣的僵局,沉吟道:“既然如今,便册封甄雅为一品公主,择日和亲北辽。”

叶挽思不用看都能感觉到皇帝眼里的深意,那当中的贪婪让她厌恶,原本只期盼着北辽能停歇战火,如今更是想要从她手里拿回城池,真是贪得无厌,但她也明白,这城池在她手中去了北辽或许是保障,可在东昌,这就是一个定时炸弹,一旦皇帝狗急跳墙,说不定会拿镇南王府做威胁。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还是她这样一个看似柔弱的女子紧握着皇帝的国土,怎么会不遭他惦记,这可不是一个好的现象。

她看了一眼身旁的男人,只怕对方早就抱着这种想法了吧,用这五座城池换得百姓的感恩,皇帝即便日后想要动镇南王府也要掂量着些,为了让她没有后顾之忧,这个男人默默的为她做了太多。

夏侯朝用手指勾了勾她的掌心,暗示她不用介意,不过区区五座城池,日后有的是机会夺回来!

他知道这个女人心心念念的是什么,他不能允许对方将心里的位置分给了那么多人,为了将她的杂念清空好全心全意对待他,他也是琢磨了许久才确定了这个计划,虽然是费了一些功夫,但是能看见她此时感动的眼眸,便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

燕绍却是坚定的朝叶挽思摇摇头,这是她去到那个地方的保障,不要为了镇南王府而轻易放弃,如今他手里没有兵权,尽管地位不如从前,但皇帝也不会无缘无故的就发落了燕家,再说他多年经营,断是不会让燕家成为刀俎上的鱼肉的。

叶挽思知道燕绍的意思,却只是不在意的一笑置之,这当中的深意可不单单只为了谋一个保障这么简单,其中一定含着这个男人对他未来岳父的承诺,而这个霸道惯了的男人又不好开口说那些信誓旦旦求娶的话,只能用这种方式变相的跟燕绍证明了,想到这里,她不禁俏皮的朝他眨了眨眼睛。

夏侯朝做出这样的决定本就没打算瞒着,他也不会隐瞒,为了能顺利将这个小女人变成他的所有物,自然要设想周到,要是被燕绍这个半路父亲阻拦了,他岂不是要生生呕出一口鲜血,但能够被叶挽思理解,还是让他心头一暖。

这些念头转动不过一瞬间,叶挽思上前一步,恭敬的谢恩,开口道:“甄雅身为东昌子民,自然不忍百姓受到战乱纷扰,这城池便物归原主,望东昌锦绣山河、繁荣昌盛。”

皇帝心头大定,开怀一笑:“好!甄雅果然是天下女子学习的典范,这般高尚的品德也只有燕家能培养出来,镇南王啊,你真是养了一个好女儿,该赏……”

燕绍心中一叹,却谦逊的道一句:“陛下谬赞,臣愧不敢当。”

皇帝开心了,百官自然高兴了,众人连带着看叶挽思的目光都变得不一样了,不说其它,就是这心思转动之间就能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定是机敏聪慧的不凡之人,而北辽竟也默许了她的表态,就好像一早就知道结果一样,真是稀奇。

而女人们看她的眼神更是各种嫉妒和羡慕,虽然要被和亲到北辽那种野蛮的地方去,可五座城池为聘,这样的天价,当世又有几个女人可以拥有,尽管那聘礼还没捂热就已经转手送回去了,可这份殊荣已经够让众多女子羡慕不已的了。

青曜和木洪早就知道了自己主子的打算,所以也不意外,更不敢在夏侯朝面前表现出一丝的遗憾或惋惜,因为这种变相的质疑他能力和决策的神色是身为他的下属绝对不能有的。

皇帝心情正好,乐声齐鸣,宫宴正欢,叶挽思感觉到身体的疲惫,跟王宝卿道了一句,便打算回王府了,王宝卿见她昏昏欲睡,只能点头答应,尽管心里还有许多问题要问她,可她这主角离了席,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自然是要留下来的。

徐敏坐在角落静静的看着,听着耳边传来一句又一句的祝贺声,不知是谁家夫人娇柔谄媚的声音,只听她说道:“王妃,真是恭喜你了,女儿册封为公主,不日又要代表本国去北辽和亲,这可是莫大的殊荣,真是可喜可贺。”

“是呀王妃,公主生得美丽又这般聪明,您真是好福气……”

徐敏能看到王宝卿美丽的面庞,不复以往的冷艳,那眼里的与有荣焉是如何都遮挡不住的:“多谢夫人夸奖,我儿身为陛下的子民,能为东昌出一份力是她的荣幸。”

徐敏看着周围热闹喧嚣的一切,她好像是游离在这个氛围的局外人,祝贺与她无关,欣喜与她无缘,这本不应该是这样的!被册封为公主的是她的亲生女儿!被众多贵妇包围恭喜的应该是她!一切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从叶挽思跟她断绝关系之后一切都变了,如果她没有被仇恨蒙蔽了眼睛,如果她能正视身边拥有的一切,挚爱的男人不会离她而去,亲生女儿不会冷漠的跟她断绝关系,她也不会不自量力的为了报仇将自己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她现在才知道自己的可笑,泪水一滴一滴的沿着眼角落下,消失在薄纱的纹路中,湿濡的贴在她的脸颊,泛着秋天的凉意,冷得她通体发寒。

尚书府

叶培珉惴惴不安的坐在书房中,从宫宴开始那股若有似无的冷意就一直在他身旁徘徊,让他坐如针毡,只能早早回了府里,可内心的焦躁一直都没有平息过。

那位大人发现了么,应该不会的,他明明做得那般隐秘,他怎么可能会发现……

突然一阵冷风吹来,烛火一下被熄灭,在黑暗一片漆黑中,一向以沉稳狡诈著称的叶培珉竟有些胆战心惊,突然传来‘吱呀’的一声音,随即又是‘啪’的一声。

是窗户传来的声音,叶培珉舒了一口气,这心还没放下肚子里,陡然听得一声阴冷的声音:“你想必是做好准备了吧?”

叶培珉有一瞬间的窒息,来了!他做的手脚真的被对方发现了,违背他的命令的只有死路一条,这是要他做好死亡的心理准备么?叶培珉十分惊恐。

连忙道:“大人,求您看在我是您未过门的妻子的生父份上,绕过我一命吧,我一定痛改前非,绝不再犯!”

是的,此时坐在太师椅上,一身华丽的紫袍显得无比尊贵的男人,正是夏侯朝,他双目冷沉如浩瀚的黑夜,一点都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有一丝动容。

叶培珉早就知道了夏侯朝的身份,毕竟是在他手底下办事的,再如何蠢钝对自己效忠的主子都有些个印象,再加上他又是个心机深沉的,这样前后一想自然能猜出对方的身份,就在当初他打算彻查叶挽思身份的时候遭到的那股拦阻的势力,他已经隐隐的猜测二人有来往了,直到今日他才真正的确定下来,所以,他便想用叶挽思的与他的感情,想让夏侯朝放他一马。

对于夏侯朝来说,应该不是什么难事才对。

“你欺上瞒下,背着本宫做了那么多的手脚,竟还敢求饶,真是该死。”

夏侯朝的声音醇厚悠扬,却像凌迟之刑般一刀刀的割在叶培珉的身体上,因为他知道对方开口的话从来都不是玩笑,他要谁死,谁便不能活下来,连阎王都要退让他三分。

他是不该,不该在明知对方急需粮草的时候,还在上面做手脚,可是他也是没有办法,一直暗中训练的兵马需要大量的物资供给,东昌又因为雪灾,在粮食这一方面看管得比往年要严格百倍,为了不将多年的努力功亏一篑,不得已才在夏侯朝看重的汴州大粮仓动了手脚,私吞了不少粮草供给了豢养的军队,本以为这样的事情做得天衣无缝,可没想到对方还是发现了。

他早该知道的,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他的眼睛,更何况是在他的眼皮底下做手脚,简直就是在老虎头上拔毛,叶培珉第一次感觉到了死亡的恐惧,可是他不甘心,他还要建立属于自己的王国,一切都还没来得及实现,怎么能在这时候陨落,只希望对方看在叶挽思是他血脉的份上,能网开一面。

可他不知道的是,夏侯朝姑且不论叶培珉瞒天过海的大胆行径,就是他这种无视并伤害叶挽思这么多年的人,还依旧厚颜无耻的要以她的名义索要保护的行为,更是惹来他的杀意。

叶培珉感觉到空气的稀薄,战战兢兢的道:“大人,您的婚事将近,沾染上这些血腥的事情总是不好,求您放过我一马,日后一定为您鞍前马后万死不辞……”

夏侯朝双目更是冰冷的骇人,薄唇微微抿起一个弧度,冷冷道:“那就拭目以待了。”

尽管面前之人的血液肮脏不堪,但用那盛开的红色庆贺他们的婚礼是再好不过了,在死亡的一刻能献上最后一丝价值,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叶培珉回过神来,太师椅上早已不见了他的人影,房间内只剩下他剧烈的喘息,冷汗早已浸湿了他的后背,他疲惫的靠在长案上,长舒了一口气,原来叶挽思在他心里竟有这么重要的地位,连他犯下的过错都能赦免,可惜早前忽略了她,要不然现在他得到的东西可绝对不仅是这些,他不禁万分惋惜。

他在这暗自庆幸的时候,却忽略了夏侯朝临走之前,那漠视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

阳明阁

叶挽思躺在床上,尽管身体十分疲惫,但临出宫殿之前的那一眼,她知道他一定会来的,心头像小鹿般怦怦直跳,有暖暖的感觉趟过,她迫不及待的见到他,那种思念让她觉得每一刻都是那么的煎熬。

夏侯朝听着床上浅浅的呼吸,轻轻的走到床边,看着她安然熟睡的样子,心里瞬间涌起一种满满的归属感,他褪去衣衫钻进了锦被当中,将她娇小的身子揽在怀中,将手掌贴在她微微有了动静的小月复上,这是他最近新养成的习惯。

叶挽思感觉自己落入一个柔韧滚烫的怀抱,胸前传来湿濡温热的感觉,让她微微睁开眼睛。

夏侯朝粗粝的舌头在她的粉女敕上辗转吸允,爱怜的吻密密麻麻的落在她白皙的小月复上,那种疼爱和期盼溢于言表,心里想将她吞噬的感觉汹涌澎湃,如果再不做些什么,只怕他要筋脉爆裂而死了。

二人坦诚相见,叶挽思能感觉到抵在腿心内的炙热,让她轻颤不已,还没等她开口,对方已经压了下来,她忍不住轻哼出声:“嗯……你小心些……”

她能感觉到他的激动,更何况她心里也隐隐有想要跟他亲近的意思,所以并没有开口阻拦他,再加上这些日子有无医的膳食调养,她的身子本就没有那么脆弱,也就由着他了。

被温暖包围的感觉让夏侯朝满足的叹息一声,可却不敢太放纵自己,箍着她纤细的腰身连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他与她本就是‘新婚燕尔’,这才没多少日子就迎来了这么一个小生命,他虽然欢喜可却也十分烦躁,只能看不能碰的感觉实在很痛苦。

室内暗香浮动,朦胧的帐幔间晃过甜腻的身影,隐隐有女子求饶低泣的娇吟声,更有人不依不饶的索要低吼,待云雨方歇,叶挽思早已累得沉沉睡去。

夏侯朝借着极佳的目力再次查看了一番,见她的腿心没有血迹才真正的放下心来,这种事情一旦开始怎么可能说停就停,面前甜美的人儿是他的心爱之人,又死死的憋了这么久,不发狂的折腾她下不来床就不错了,好在她身子养好了些,刚才的动作也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么看来日后就可以不用再忍了!

他双目一亮,余光扫见她眼角挂着的一滴湿濡,想起她刚才在他身下娇媚承欢的样子,那泫然欲泣的眸子简直想让人将她弄坏了去,他不禁下月复一紧,恨不能在那肌骨软女敕处再驰骋一番。

却深怕他的小种子抗议,只能叹息一声作罢,他抱着她的身子,抽出她身下湿濡的床单扔到地上,轻轻的在她脸颊印下一吻,搂着她的身子缓缓闭上了眼睛。

然而他却瞬间睁开了眼睛,锐利的目光像黑夜中捕食的狩猎者,他轻轻的将熟睡的叶挽思放下,穿上衣衫披上外衣,朝门外走去。

院外有一道高挑清瘦的身影正负手而立,他面容俊朗,带着成熟男人沉稳的魅力,正是燕绍。

夏侯朝早就知道对方会来找他,只是比想象中的快,面前这个人的目光也比他想象中的犀利,这么快就能猜到他的身份,并找到这里来,也不负他名扬天下的太傅美名。

让他因为被燕绍打搅而不能拥着温香软玉入眠的不爽稍稍平息了一些。

燕绍是第一次面对夏侯朝,尽管从青曜等人僵硬的动作之中感觉到了这个人的不凡,可也未想过面前这人这般的年轻和霸气,那种从他身上迸发出来的唯我独尊的睥睨之势,着实让人不容忽视,如果他再年轻一些,对他想必也不能避免的起了臣服之心。

在北辽这么多的皇子中,有这样气势的除了太子之外,他并不做他想。

在这样的强者面前,任凭是谁都只能低下高傲的头颅。

可他不会!面前这个男人就这样光明正大的抢走了他的宝贝女儿,看着二人浓情蜜意的模样,想必来往的时间也不短了,想起这里就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做父亲的实在失败,自己的女儿就在眼前,却怎么都没发现对方早已觊觎已久。

更甚的,现在还抱得美人归,赢得天下人的支持和称赞,就让他更为恼火了!而且他是过来人,夜里的冷风让他身上甜腻的味道缓缓的散发出来,还混着淡淡的幽香,他念头一转就想起了另一种可能。

“你过来!”

第一次有人用这种命令的口吻跟夏侯朝说话,他不禁挑起了浓眉,薄唇微抿,却看在叶挽思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燕绍出了叶挽思院子,走到一棵梧桐树下停住了脚步,转身,忍无可忍的道:“你的身份不适合她!她不应该跟你去过那种阴谋诡谲的宫廷生活!你明知道你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为什么还要靠近她!”

夏侯朝以为对方开口肯定是质问的话,没想到他口中说的竟处处在为叶挽思着想,担心她不快乐,担心在诡谲的宫廷中受委屈,这世上只有真正心疼女儿的父母才会有这样的担心吧,莫名的,夏侯朝对他倒是少了一些成见,可不能代表对方就能用这样质问的口气跟他说话,这世上除了叶挽思之外,他可没有那么多的度量去容忍其它人。

不由冷沉的开口道:“她既然做出了这个决定,定是觉得值得的,而且本宫的女人本宫自己会保护,不用其他人来指手画脚。”

他在告诉燕绍,叶挽思不会做她不情愿的事情,一旦她下定决心就不会更改,燕绍自然了解她的想法,可就是这样他才担心,她的脾气太过倔犟,典型是个报喜不报忧的丫头,如果她在那里受了委屈,又该找谁去给她撑腰。

虽然他也知道叶挽思不是那种会吃亏的人,可心里还是忍不住为她担忧。

夏侯朝的能力从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攻下五座城池就可以看出来,这无疑是一个足智多谋的男人,想必也没有人敢置喙他的决定,可就是这样尊贵的地位,他给不了叶挽思独一无二的疼爱,叫叶挽思跟一群女人去争夺那一份少得可怜的疼惜,燕绍怎么舍得。

“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手段将她哄骗得这般心甘情愿,可你要是不能给他唯一的感情,就不要招惹她,虽然镇南王的势力不及你,可是想将一个人藏起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夏侯朝不禁眯起了眼睛,每次他出现这个动作便代表了他心情很不爽,他一向知道燕擎的本事,堂堂战神的威名他在北辽之时也早有耳闻,那众多忠心耿耿的跟随者,只要他一个命令,这样小小的条件并不难实现。

他知道燕绍并不是开玩笑,对方有能力做出这样的事情,这样一个虎视眈眈想分开他跟叶挽思的‘岳父’实在是让他很不舒服。

他冷哼出声:“本宫有如今的地位,才能保她一生富贵,衣食无忧,按你的想法,就是要她嫁给一无是处对她实心踏地的酸腐书生才是明智之举么?”

燕绍一拂袖:“我当然不可能让她嫁给这样无能的人,可也不是你这样身份太过耀眼的男人!”

夏侯朝冷嗤一声:“本宫可不认为这样的身份有错,权势滔天,代表的不是阴谋禁锢,而是无上的自由,在本宫的庇护下,她可以是世上最幸福尊贵的女人,本宫是不是疼宠她,爱护她,她心里自有定论,别将你的想法强加在她身上,你不是她,永远都无法代替她来质问本宫!”

他从来就不认为承诺是口头上说说的事情,他既然认定了叶挽思是他的妻子,他自然会将承诺放在心里,照着心的意愿用时间来履行诺言,只要是真心相爱的人,眼里除了对方自然任何人都难以入眼,这样浅显的道理,如果对方不懂,他也不会费心的解释,没有这个义务,他也不愿将这种甜蜜的感觉跟对方分享。

他嗤笑一声,缓缓离去,华丽的紫袍划过优美的弧度,燕绍有些出神的站在原地,夏侯朝的言辞尽管霸道犀利,但是不可否认他说的确实是事实,他不是叶挽思,没有权利让他远离她的身边,他也从未过问一句,怎么就能知道她不幸福,果然感情就是纯粹的两个人的事情,别人真的没有插手的余地,即便他是父亲。

就像他当年的固执己见,还有如今他霸道又独特的思想一样,他看着那远去的伟岸背影,不可否认这样的男人极为优秀,与他的挽儿也是郎才女貌,极为登对,他无法预测将来的事情,只能好好的为她建立起牢固的后盾,作为她将来的仪仗。

薄薄的冷风吹拂过他耳畔,从风里传来的一句话,让他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看着那远去的优雅伟岸背影,久久的回不过神来。

皇帝为了尽早将城池拿回来,连夜的就命钦天监挑选黄道吉日,本来是要定下十月十五那一日的,可又怕北辽嫌弃东昌太不庄重,将东亭翎和皇甫莹的婚礼那一日随便让给了他们,所以只能退而求其次的选择另一个日子,十月二十。

尽管日子没有十月十五那般好,可夏侯朝却不在意,他早就想将叶挽思娶回家了,再加上这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再过些日子,只怕就再也遮挡不住了,能早些办了婚礼也是好事。

镇南王府里喜气洋洋,火红的灯笼和红绸早已挂上了各房各院的额枋下,叶挽思作为代表东昌的和亲公主,按规矩来是要入住皇宫的,可被叶挽思用借口委婉的拒绝了,离出嫁那一天,不过剩下几日的时间,阳明阁内外早已贴上的火红的剪纸,却因为叶挽思要远嫁到他国,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太多,所以阖府上下闲着的丫鬟瞅着机会都会到阳明阁搭把手,听说北辽的使臣派了一个体面的婢女来,出手很是阔气,来道喜的都会有赏钱,所以里里外外都是一片喜气洋洋的欢声笑语。

叶挽思正想打开夏侯朝昨夜送过来的东西,是一个精致的宝石箱子,看起来份量还不轻,云嬷嬷见她弯着腰,怕她累着连忙喊了灵玉一起将那箱子搬上了桌,一边小心的叮嘱道:“小姐如今有了身子,可别累着了,有什么事儿喊灵玉们一声。”她转过头,又指着灵玉跟灵珊絮絮叨叨的说着:“这外边儿有什么事情不能缓缓,小姐一个人在这里间,这东西又多,万一磕着碰着怎么办……”

灵玉暗暗吐了吐粉舌,娇俏道:“知道了,嬷嬷。”

叶挽思不在意的笑了笑,只是弯下腰,哪里会累着,云嬷嬷是小题大做了,叶挽思知道她这几天心情好,也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伸手打开了宝石箱子。

顿时闪过一片金光熠熠,让她微微避开了眼睛,灵珊在一旁却是被箱子里的东西惊艳到了,灵玉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天啊,好漂亮的嫁衣。”

叶挽思将箱子里的火红嫁衣缓缓展开,沉甸甸的重量,触手丝滑如流水,她一寸寸仔细的看着手中这美丽的嫁衣,它红得好像霞光云火,襟口到裙摆一律用细密精致的金丝滚边,用领口延伸开出遍地繁复的花纹,展翅的凤凰栩栩如生,她缀满七彩宝石的华丽羽翼跃于嫁衣之上,仿佛凝淬出了魂魄几乎要从嫁衣里腾飞而出!

一寸寸精美绝伦,几乎无一处不美,这样华丽繁琐的嫁衣,该是耗费了多大的心机制作而成。

叶挽思纤细的指尖划过一道道纹路,暗忖这果然是夏侯朝的作风,极尽奢华隆重。

白琪领着一众婢女走进来,笑道:“主母,这还有两个箱子呢。”

白琪自几天前就从宅子里被派到了阳明阁,灵玉等人从一开始的排斥也到了现在的接受,此时见她身后的箱子,急忙问道:“这箱子里还有什么宝贝?”

叶挽思看去,只见那箱子一大一小,便知道里边肯定是凤冠和绣鞋,白琪神秘一笑,揭开箱子又是一阵金光灿烂,这些精致美丽的凤冠霞帔是主子早在三个月前就命人开始制作了,还足足请了八十个绣娘力求一针一线完美的缝制,起初的花样不得人心,还让主子嫌弃了好久,一直勒令重改,这样式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敲定了下来,好在这几日已经圆满的完工了,不然她们可得吃不了兜着走。

叶挽思看了一眼镶嵌着硕大东珠和宝石的凤冠,就有些头大,这还真是一个甜蜜的负担。

王宝卿走进来的时候,就看见叶挽思静静的坐在桌前,一身素净的她看起来像一尊美丽的瓷雕,边上的丫鬟们却围在一起啧啧称奇。

丫鬟们见她进来,连忙福身请安:“奴婢见过王妃。”

王宝卿优雅的摆摆手,示意她们退下,目光自然也是落在了金光闪闪的嫁衣上,双眼闪过惊艳的神色,却也颇为欣慰,这嫁衣一看就知道不是短时间制成的,只怕对方也是心心念念好久了,这样期盼迎娶叶挽思的,想必也是真心疼爱她的吧。

不由嗔笑一句道:“他也知道你是个不好女红的,也亏得他送来嫁衣,不然这么短的时间只怕来不及。”

叶挽思转过头来,夏侯朝的用心她自然知道,尽管嫌弃那些东西太过笨重,可心里却是喜悦的,她笑道:“嗯,不然我只能让制衣坊的绣娘做嫁衣了。”

王宝卿看着她,只觉得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里,化作一声叹息便罢,儿孙自有儿孙福,事情到了这地步,再询问这些也没有意义了,但愿她日后一直幸福下去。

她转念一想,又道:“本来你喜事将近,也不该跟你说这些的,可那终究是你的生父,不管怎样,你还是有知道的权力,听说兵部尚书两天前被告发屯兵造反,罪证和供给的物资都已经查清,也在四十里外的荒郊地道下,发现了三万兵马,人证物证俱在,皇帝大怒,判了抄家灭族,今日午时便在城门斩首示众。”

叶挽思微微一顿,却不是伤心,而是奇怪叶培珉这样机关算计的狡诈之人也会被人告发,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禁问道:“是谁告发这件事情的?”

“听说是练兵的声音让附近的民众心生古怪,被碰巧路过的京兆尹发觉,四下走访查探了许久才确定下来。”

闻言,叶挽思立即认定了这魏忠身后肯定有指使之人,而这人对叶培珉极其了解,不然以叶培珉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的谨慎来看,不可能露出这么显眼的破绽,朝中之人有这个能力的不多,如果早就知道这件事,并明察暗访的话,叶培珉不可能没有察觉到一丝不对。

不是对方与他同谋,就是那人手眼通天,这些因素结合起来,夏侯朝的身影顿时跃入脑海,如果是他一切就解释得通了,包括他悄无声息的运走汴州粮仓的事情,如果朝中没有他收买的官员,怎么可能这样顺利。

王宝卿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轻叹一声便离开了房间,叶挽思兀自想着,她看了一眼天色,如今这一切只怕都已经落下帷幕了,她对叶培珉只有深深的厌恶,如今他以这种罪名被处死,也是大快人心。

十月二十

夏侯朝没有理会新婚之前男女不能见面的习俗,日日拥她入眠,外加不安分的动手动脚,这一日叶挽思要早起,待丫鬟们叫醒她的时候,夏侯朝早已起身走了,她模了模身旁的位置,还留着点点的余温,想必刚走不久。

她懒懒的起身,任由丫鬟们伺候她梳洗沐浴,长案上放着红枣花生等果品,火红的金丝蜡烛发出细微的噼啪之声,灵玉笑着为叶挽思系上戏水鸳鸯的红色肚兜,将华丽的嫁衣缓缓展开,披在她肩上,叶挽思伸出藕节似的白女敕手臂,瞬间就感觉身上重了不少,她缓缓坐在梳妆镜前,屋外等候的人便推门进来。

王宝卿身后跟着一位全福夫人,面上含笑的走进里间,全福夫人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意,她一瞧见叶挽思,顿时愣了一愣。

只见揽镜而坐的女子一身火红的嫁衣,层层叠叠的裙摆中凤凰展翅欲飞,她眼波流转,姿容魅惑,本就精致的面庞施了一层淡淡的胭脂,唇色饱满嫣红,鲜女敕得如火红的石榴般诱人,美得让人炫目。

她忍不住开口道:“怪不得公主能让北辽使臣一眼便看中,果然是倾国倾城的好颜色,王妃真是好福气。”

王宝卿笑而不答,倒是心底有了些许惆怅,这一出嫁只怕这辈子都见不着了,只是这样想着眼里就沾染上了些许泪花,她不禁别过眼去,笑道:“开始吧,别耽误了吉时。”

全福夫人微微一笑,接过托盘里的牛角梳子,欣喜的道:“一梳梳到发尾,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滿地,四梳永谐连理……”

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传来,院门外的鞭炮响彻云霄,叶挽思被搀扶着起身,朝王宝卿微微一笑,灵玉帮她盖上了火红的盖头。

王宝卿看着她唇边的笑容,这是她第一次向她笑得这般亲切美好,她莫名的眼眶一红,心里是一阵阵的不舍,不禁握住了她嫁衣中的双手,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身后有少年清朗的声音:“娘,吉时到了。”

燕云祁一袭深蓝色长袍更衬得他身长玉立,俊俏的眉眼越发冷静,与燕绍越发神似,他对叶挽思的成见也不知在何时消散了,等他想起来时早已没了当时的愤恨,见王宝卿红着眼睛十分不舍,不由庆幸他当初的决定是对的。

王宝卿压了压眼角,点点头,从阳明阁内出来,一路欢呼和雀跃的声音不绝于耳,即便叶挽思蒙着盖头,入眼只是一片火红的颜色,但仅是耳边热闹的声音都能让她想象得出这一场和亲会有多少人围观。

王宝卿牵着她的手,一路走到了王府门前,带着浓浓的鼻音道:“到了那里不比自己的家里,可不能再由着性子胡来,那毕竟是不同于东昌的国度,一切小心……”

话还未说完已是喉头哽咽了起来,这种浓浓的不舍之情太过强烈,让叶挽思也莫名的双眼一酸,在无人看见的盖头之下,亦是聚起了氤氲的雾气。

她上前一步,张开双手环抱了一下王宝卿,在她耳边轻声道:“知道了,娘亲……”

王宝卿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掩着帕子呜咽出声,燕绍揽了揽她的肩膀,朝叶挽思道:“这里永远是你的家,如果在那里不开心,镇南王府永远欢迎你回来。”

叶挽思轻轻的‘嗯’了一声,却听他又道:“将来我的外孙出世,可别忘了修书给爹爹,这礼物可不能少……”

叶挽思微微一愣,只觉得眼睛更是酸涩,却听见边上有浑厚的声音在唱和:“吉时道!迎新娘上马车。”

因为叶挽思和亲北辽,乘坐的花轿自然没有马车方便,所以这迎亲的花轿便换成了奢华的马车,这样一路出城也方便。

燕云祁正张开手准备抱叶挽思上马车,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抢了先,只见那华丽的嫁衣划过灿若烟霞的潋滟,纤细的身子就被一个身躯伟岸的男子抱在怀中,那姿势沉稳有力,连凤冠垂下的东珠都不曾晃动一下,可见细心呵护的程度。

燕云祁愣了一愣,这是怎么回事,围观的百姓看见这一幕更是高声的呐喊,人群拥挤着想要看一眼新娘子的美丽,只见那平凡无奇的护卫脸色一黑,将新娘子的容貌着的严严实实的,头也不回的上了马车。

青曜骑在高头大马上,威风凛凛的开路,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缓缓启程,王宝卿泪眼朦胧,依依不舍的看着缓缓离去的马车。

“今天是她出嫁的日子,别伤心了。”燕绍看着浩浩荡荡的嫁妆,想起就此一别不日何日还能相见,心里也不免有些惆怅。

围观的百姓早就将街道围堵得水泄不通,维持秩序的不止有东昌的士兵,夏侯朝的人也混了不少在里面,他可不想在这路上碰上个什么不长眼的东西。

他抱着叶挽思登上华丽的马车,心里的满足几乎要倾泻出来,他撕去了脸上易容的伪装,迫不及待的揭开她的红盖头,那嫣红妩媚的模样让他双眼闪过惊艳之色,他攫住她的下巴,轻轻的抬起头来,却见她眼眶红红,眼里还有些许的泪花闪动,他心头一动,修长的手摩挲着她美丽的小脸,轻柔语气道:“别哭。”

他俯下头轻轻的吻上她的眼睛,没放过她精致的小脸上任何一处,带着那般虔诚的信念和爱怜,最后落在她嫣红的唇上,幽香的檀口和软女敕的丁香小舌,都是他心头的最爱,甜美的津液和娇媚的轻哼都能让他着迷疯狂,他忍不住含着她粉女敕的唇瓣,辗转舌忝舐。

马车外的鞭炮声震耳欲聋,夹杂着热烈的欢呼声都不能影响到车内恩爱的两人,在叶挽思意乱情迷的时候,她不知道在马车经过的地方,有一个蒙着面纱的妇人泣不成声。

更不知道在队伍后边策马狂奔而来的俊美男子,被出现的黑衣人强行带回皇宫,也不会知道他桃花眸里是怎样的懊悔和伤痛,那顺着眼角滑下的清泪,她也永远不会知道……

——全文完。

------题外话------

太子妃本来的设定是长篇,可因为一些原因,文中的伏笔,还有人物设定的阴暗一面,删删减减,都没有展示出来,但我也不遗憾,因为短篇的设定,到了女主出嫁的时候就是代表结局了。

所以美妞小蝶你问我啥时候能让女主能跟太子回北辽的时候,我真的很想说,结局的时候就回去鸟~哈哈,掩面……

所以,太子妃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美妞们一路的陪伴,虽然写文的时间不长可感触会永远烙印在我心里,特别是这样霸气侧漏的男主真的是姚的最爱有木有,总之谢谢美妞们的支持,让我们新文见!

此文的番外在十号左右会放出,是可爱的萌物宝宝篇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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