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主薄,这帐本烧了,别拿这套假帐来糊弄我!我要看是的真帐本!明日午时前,你若不拿出本真帐本来给我瞧,我就一个一个的杀!我沈闲的手腕,你们远在东辽镇,不是很清楚,我不介意一一的展示给你们瞧瞧。”沈闲面上云淡风轻,心里恨不得杀光这一群混帐东西,在座的那一个的年龄加起来都比自己大,偏生做起事来,如此的不靠谱。
白知府与焦主薄等人交换了一个眼色。
又各自与其他的二十几号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他们原有些轻视这沈闲的毛头小子,所以才拿出一本假帐来糊弄,那知,他只翻了两下,就看出个明堂了,这小子不好糊弄啊!
所有的官员都知道,大灾后才是攒银子的好时机。
头两年,还只伸手慢点,如今圣上不查,才慢慢的胆子大了起来。
沈闲发了一通火之后,又站了起来,“诸位,我们出府去转转吧!”
众官员自来了之后,就一直呆在府里没有出去过,如今外面不仅天热了,还冰天雪地的,风呼呼的刮了着,吹在沈头的脸上,跟刀子刮过似的疼。
沈闲的身后,是一堆畏畏缩缩的官员,他们都穿着长袍,头戴着兽皮毡毛,只露出两只眼睛,连手都放在袖子里,全身上下,密不透风,却还是只觉得冷的牙关咯咯作响。
今晚的风大,月亮也亮,众官员走在雪地里,深一脚,浅一脚的,沈闲临出门,只穿了一件紫色的锦袍,外面披着一件银灰狐狸披风,头上什么也没有戴,翩然一玉公子。
王镇长带路,越离知府越远,人烟就越是稀少,大量的房屋被积雪压垮,到处都看不见人烟。
白知府给焦主薄使了一个眼色,焦主薄连上前道,“沈大人,你看,这晚上也看不出什么来,不如,我们回府去吧……”
沈闲冷冷的过转身,一句话了不说,只这么直直的看着焦主薄。
焦主薄被沈闲的眸光压的都喘不过气来,他扑的一嗵倒在雪地里,看着脚下那一截紫锦袍子的一角,“……”嘴唇嘟哝了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远处,传来了一阵呜呜的哭声……
焦主薄一听见这哭声,吓的胯下一热,“鬼……”
“沈大人,有鬼!”焦主薄顾不得自己尿湿了裤子,一下拉住沈闲的袍角。
沈头脚一抬,就朝哭声的方向走了过去,白知府对着身后一位官员使了一个眼色,那官员才扶起焦主薄,“焦主薄,有沈大人在,怎么会有鬼呢?!”
“郭……真是鬼?……”只有鬼才会在大半夜出来,只有鬼才会在大半夜呜呜的哭。
沈闲没有理他们这群跟女似的婆婆妈妈的男人,贪起银子的时候,胆子比谁都大,这真要办事,这胆子就小的跟小白鼠似的。
“白知府,你让焦主薄先回去!”沈闲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白知府正有此意,他还正想着,怎么给那人报忧呢!这钦差看起来,不太好糊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