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爵修长的五指收拢下,他将她捧在手心里,住在一起后也从没让她吃过苦,童染和他在一起完全是一副倔强的脾气,一句话都不会少顶了他,闹起来也能把他气个半死。
可现在……
莫南爵心里说不明的滋味,他从未想过去改变她,她喜欢什么样,就继续什么样,这才是活灵活现的她,是充满朝气的。
可他不知道的是,其实倔强和撒泼也是分人对待的,她能够对着他张牙舞爪,对不能对着别人。
这就是爱与不爱区别。
童染说完那句话后始终垂着头,她没动,男人也没写字,淡淡气氛蔓延在二人之间,连月光都放柔了。
半晌,她才抬起头,写道:你为什么不说话?
我在等你说话。
我刚刚说了。
她写完后看着他。
莫南爵盯着她的眼睛,她视线清明,带着难掩的酸涩,男人抬手:你知道的,我听不见。
童染抬起的手顿了下,她咬住下唇,抬手就要写方才自己说过的那句话。
莫南爵料到了她的想法,写出来,比说出来更疼,他突然站起身,童染一怔,便收了手,也跟着站起来。
二人视线同时俯下去,才发现,几乎大半个玻璃窗都被写满了字。
莫南爵侧着身体站着,童染这才看见他满是鲜血的左手,她睁大眼睛,“你的手……”
她捶了下玻璃窗,伸手指过去。
男人睨了眼,将手背到身后,“没事。”
他摇头,可童染却看得真切,那伤口绝对是刀伤,她皱起眉头,想抓着他的手问,可这才发现多不方便,她抬手想写字,却发现已经没地方可写了。
她转身跑到另一侧的玻璃窗边,却发现那儿玻璃光滑,哪还能在上面写字?
童染顿觉手足无措,她焦急的左右张望下,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
莫南爵侧身站着没动,他咬着牙,体内翻滚着波涛,一波一波的从心头冲击上来,撕扯般的疼,显然,方才那围墙上那毒粉并没那么简单。
隔了这么一会儿药性才开始发作。
童染见他不动,忙走过来,她写不了字,只得伸手捶玻璃窗,“莫南爵?”
莫南爵抿着薄唇,他深吸口气后转过身来。
童染看着他苍白的俊脸,心里越发着急,“你要毒发了对不对?你哪里不舒服?”
莫南爵摇下头,他脚步虚浮下,“我没事。”
童染看不懂他在说什么,她心急如焚,隐约也猜到了点什么,“莫南爵,你是怎么进来的……”
她急的就差张嘴将这玻璃窗咬开。
男人额间沁出冷汗,他并未抬手去抹,童染看着眼泪又要涌出来,他若是真的毒发了,那该怎么办……
灭顶的绝望从四周蔓延过来,童染左右张望,真希望能出去,哪怕断一只手废一条腿,她也要爬出去……
“莫南爵!”
她喉间小兽般的嘶吼,双眼通红的盯着他的脸,莫南爵见状伸手将自己皮衣拉开,里面是一件纯白的亚麻衬衫。
童染并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莫南爵抬起受伤的那只手,用指尖的鲜血在胸前的衬衫上写了五个字:别哭,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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