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赵云手下的一个兵 第332章 定南中(2)

作者 : 云中青天

孟建一言既出,我惊诧莫名,半响苦笑道:“前番我倒是捉过那孟获两次,尽皆放了,却从未想过要杀他!老先生和那孟获血脉相连,却为何劝谏我如此作为?”

孟建道:“若老夫所料不差,将军必定是打的好主意,待来日平定了南中诸地,那孟获又心服口服,将军便要凑请朝廷委任那孟获为南中之王,替朝廷安抚这荒夷之地,对否?”

我疑道:“这有何不可?”

孟建摇头笑了笑,道:“将军只怕不知这孟获脾性,他何曾肯对他人心服口服?更何况如将军这等外族者!”

闻言,我心中却也打起鼓来。或许历史上,诸葛亮确实摆平过那孟获,那厮对诸葛亮心服口服。可是如今,我又不是诸葛亮。阴差阳错的,此时的孟获,正是年轻气盛之时,难保会坚决一条路走到黑!

思及此,我却也懒得理会先前放了孟获两次算不算无用功了,心思再一转,我看向孟建这老叟,诚心问道:“若是我下定决心砍了那孟获,这南中之局,到时该当如何收场?老先生乃是当地人,若有适当之法,还望教我!”

孟建嘿了一声,道:“南中之事,非一日间造就,其间错综复杂,老夫又如何能看出个究竟?”顿了顿,又言道:“其他事尚且不论,只这孟获一事,还望将军三思。老夫观孟获此人,颇具野心,割地称王在所难免。”

我应道:“我自当三思!”

许是见我有些敷衍,孟建叹了口气,续道:“今日这南中为何动乱,正是孟获勾结外人,行祸乱朝廷之事。将军此番若是平定了叛乱,却留下孟获,不思绝了根源,待将军引兵而还。不出几年。此地必定再次风起云涌,动乱不堪!还望将军慎之,慎之!”

我点了点头,也不再言,便要告辞。孟建招来庙中一人,言明乃是当地祸乱遗孤,可为向导。我自是称谢不已。而后引兵急行。

此番南进十数日,早绝了法正等人的讯息,也不知如今我主力大军去向如何了。更是对孟获那边,也是一点消息没有。此刻的我,当真是盲人瞎马,心中一直在思虑是否还要入当初设计的那般。继续在这纷乱的西南野外来回挑拨各方势力。

才过得两日,这一路跋山涉水,守下几百军士,个个衣履飘飘,自是被丛林杂草所割烂,随风飘扬。又是风餐露宿,此时这些士兵看来,个个衣不蔽体食不果月复。没精打采的。即便是强壮如赵丰者。此时也是满面肃色,若有所思。

这几日我军昼伏夜出。探哨时不时来报,前方有不知名势力军马在搏杀。此消息一确认,我方部队自是停止行进,或原地隐藏,或折返寻其他路而走。也幸亏有向导,要不然几次三番下来,众人非得在丛林中迷失了方向不可。

而这一期间,我自然也明白了眼下的局势,看来此事的西南之地上,因为误会而大杀四方的,不仅仅是先前的杨锋、多思大王以及木鹿大王了,只怕这南中的大部分势力,都因为莫名的原因开始有了猜忌,大有草木皆兵的架势!但凡有外来人马入了自己领地,那不问缘由先痛揍一顿是必须的!也便此,眼前这局势,全乱了!

我倒是对此喜闻乐见,心中却在盘算着,就这阵势,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造成的,还是远在另外一方的法正促成的。只是眼前这局面,对于我手中这一路人马来说,俨然失去了继续南进的作用了。此刻,我当引兵折返才对。打定主意,招来赵丰,便商议回城的细节。

人马原路急速返回,不想半途探马便来报:“大军已过泸水!”我大吃一惊。先前大军在小小泸水一度徘徊月余不能寸进,为何我才离去半月多,大军便已经打过去了。又问孟获去向如何。探马言道:“已溃退深山去了!”

看来三擒孟获之事已然发生了。也不管到底是孟获诈降失败,或是孟获自己部下叛离,眼前这局势,逐渐变得有些明朗起来了。若是所料无差,此时法正人马,已经奔着西南月复地去了。

这半月多我部人马早已人困马乏,急需休整,我自是感同身受,理所当然安排赵丰带人马安营扎寨,也不急着追上大军去凑热闹。

我难得清闲几日,自然好好珍惜。只是我引着人马归来,消息早已传开,不几日各地便有消息纷纷踏至而来。各地驻守头领,以及远在前线的法正,不约而同地将书信快马迟来,将新近形势的变动一一汇报。这倒是搞得我这个名义上的征南统帅有些苦笑不已。

也就凭着这几日的闲暇,我百番思量这西南的局势,真是越想越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先前很是将简单的事情复杂化了。特别是见过张嶷以后,与其一番长谈,受益匪浅。不知不觉中,我俨然已经有些不再死纠缠着过往已知的历史,非要搞什么七擒孟获的壮举了。

先前在荆州时,乍然听闻南蛮动乱,我整个人第一反应就是觉着出大事了!其实那时完全是凭着自己过往对历史的记忆在作怪,也不想着去搞清楚具体状况,自己便开始有些慌乱起来,感觉手足无措,暗道悲剧的事情提前发生,兆头不好。结果自己领了军令引军而来,却是意外地出奇顺利!

这时又想起仔细分析前因后果,一番计议下来,却有些让人哭笑不得,不免感叹,这才多大点事啊!

原来这南中四郡,并非如我当初主观判断的是全部都叛乱。实际上,这南中最大的一郡,也就是距离刘备权利中心最远的永昌郡,却是并未参与叛乱!仅益州、越巂、牂柯三郡而已!我大军猛扑之下,益州郡当先便迅速被平定!

法正这厮,终究比我要头脑清醒些,在大军出发之前,便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联络了永昌郡功曹吕凯、府丞王伉,准备里外夹击叛军。此时泸水之战过后,那孟获先是吃了败仗。几次三番被生擒不说。被我胡乱插足之后,又少了南中祝融一族的援助。再加上原本还算铁板一块西南诸夷,在我和法正的算计之下,竟是各自算盘,彼此对立。那孟获恐怕再也掀不起什么风云了。

那这孟获,到底留还是不留呢?

我正有些吃拿不准的时候,意外却再一次发生了。马岱从南中回来。见面便给了一个吓我一跳的消息。当时他的表情有些僵硬,一字一字缓缓言道:“孟获那厮,已经被某砍了!”

震惊之中,我无做他想,只是追问道:“那孟获尸首呢?”

马岱缓缓道:“已交还给孟家去了!”

我这才确定马岱所言非虚,看来孟获真的‘意外’身亡了!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孟获生死呢。结果倒好,不用处理了!马岱先把那孟获砍了!

我心中有些悻悻,这孟获怎么无端端送上门去,给马岱杀了呢?马岱不是随着马云禄往南中去见祝融了么?

难道,这孟获泸水吃了败仗,傻乎乎地逃往祝融家去了?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不应该啊!众所周知的事情是,祝融那老弟带来。不是跟孟获穿同一条裤子么?有那个带来在。这孟获居然能被马岱砍了?而且,此刻的马岱还好端端地就像个没事人一般。就站在我的面前!

我脑子一团浆糊,说不清道不明的。我也无暇去问缘由,只是想起来问道:“那带来哪里去了?”

马岱皱了皱眉,静静道:“许是,也死了。”

我有些莫名其妙,问道:“什么叫‘许是’,到底是真死了还是假死了?为何死的?死于何处?”

一连串的发问,却也难不倒马岱。马岱解释道:“带来是死是活不是关键。重要的是,带来已死,消息是那孟获所言!”

我惊诧道:“这怎么可能?”

马岱微微笑了笑,道:“许是带来没死,此刻便被那蛮王囚禁在哪一处。许是带来确实已经死了,那凶手正是孟获!至此时,又有何人能说得清?”

想了想,我问道:“难道带来之死的消息,便是那孟获此时身首异处之缘由?”

闻言,马岱确实摇了摇头,转而满脸肃色,一本正经道:“某杀孟获,却并不在此!带来究竟生死若何,与岱何干?某杀孟获,不为其他,正是为赵将军耳!”

我更是惊诧,疑道:“为了我?”

马岱恨恨道:“正是如此!你道某为何杀孟获?正是因为那厮不识好歹,竟要强娶那祝融小姐为夫人!祝融小姐何人?无异于伯虎之未婚妻也!岱如何不怒?”

不等我插话,马岱笑道:“那孟获却也小看了众人,凭他那点小伎俩,妄想瞒天过海,将带来之死嫁祸于将军,也确实算班门弄斧,徒贻笑大方罢了!他想联合祝融一族之野心,又谁人心里不亮堂?!”

一番话下来,我却也有些好笑,道:“原来他说带来死了,竟说是我赵风行凶,也亏他想得出来!”

马岱却道:“其实这番谋划也算不得什么。谁叫赵将军你无故失踪了半月有余!而此刻西南四处动荡,稍有智慧之人,便知道与将军你月兑不了干系!也便此,将军那时所在,明眼人都清楚,若说带来死了,谁人得益最多,将军确实有嫌疑!”

我只是稍微想了想,便摇头否定道:“这话不算太对!带来死了,得益谁多,那也说不清!若是那时我赵风在场,说不得会利用,在祝融家族面前,指认乃是蛮王所为……只是,那时我赵风不是不在场么?我更没有在众人面前行挑拨之事…”

马岱闻言急是点头,接着我的话说道:“便正是因为这一点可疑!”顿了顿,又好笑道:“其实众人不明所以也不打紧。关键的是,那孟获联姻之情,实在有些表露得过于锋芒,便是呆子,那时也能看出点名堂来。依某之言,蛮王这般演技,实在不堪入目!”

这般说来,当下我却也无话可说了。

孟获此番作为,却也极品至极。先是被我大军大败而逃,失了依托,那南中祝融一族便成了他的救命稻草。正是病急乱投医,这厮倒不去想光明正大的途径,靠着与带来的关系,打动南中祝融家,反倒害了那带来的性命,妄想行挑拨之能事,与祝融族联姻,阻我平叛大军,实在有些过于轻率!结果人算不如天算,如此伎俩,反倒害了自己的性命!

当下我却也有些庆幸。一来多亏了我军与南中祝融家族早便有些联系。二来,那孟获万万想不到,如马岱、马云禄者,在祝融家呆了那么久。可谓先入为主,孟获那般简单的栽赃嫁祸,祝融家中,谁人能信?

又想起那孟获年轻气盛,说起与祝融小姐联姻,只怕手段难免有些过于豪放了!

思及此,我又不免有些叹息。不想孟获生死这等难题,事到如今却由不得我做主,大局已定了!

那么接下来,这南中局势,又该做如何安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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