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丘子围绕着殉葬坑转了一整圈,一直走到墓室的入洞口,确认这里没人,sè老头确实没有下来。这才转身打算再进那大门里找胡姑娘。
路过第二间石室的时候,想起了这里的逃生甬道。会不会老家伙发现了甬道,自己逃了出来。困在梦魇村许多年,有着对外界光明的渴望。
老东西又会一些邪术,眼神也猜测不透,心思叵测。在他身上发生什么可能都有。
离丘子打开石门机关,举着火把小心翼翼的走进去。这间石室因为焀开岩壁的缘故,里面已经布满了灰尘,地下都是脚印。
看着地下有四个不同的脚印。自己的脚大小正常,钟梁的脚比其他三人都大,项祖的略比自己的小一点。还有一双小脚是胡姑娘的。这里再没有别的脚印。
sè老头年纪大,一双脚萎缩,只比女人的脚大一点。这里没有发现,说明sè老头还没发现逃生甬道。
离丘子走出去将门关上,回到大门内。村民还在慢慢的往前蠕动着,什么都没有发现。顺着火光一直往前,走到半路途时,感觉有人在拽自己的后衣襟。
这种感觉真熟悉,不轻不重,紧紧跟随,伴之而来的是一股轻微的体香。一直拽着自己后衣襟有这种感觉的就只有胡姑娘。
离丘子急忙回头,看到一张乌黑的脸,以为认错人了。上前用手模了模那黑脸,手上粘上一朵油渍,黑脸变白了一块。再细细看这张脸的轮廓,跟胡姑娘像极了。
这才确认就是胡姑娘,只是没想到这千金大小姐会把自己整张脸都涂的这么黑。自己都也只是在脸上涂了几个部位,没敢做的那么夸张。这小姐一点也没顾及自己的形象,也不怕这么做会适得其反,反而引人注意。
不过村民不知道古墓里的情况,早以为二人已经死了。抽干一口井水,他们全村男女老少一起发动,用了足足十天时间。这二人就算是没死,也饿的早趴下动不了了。
二人换了衣服,并且混在他们中间。他们没有一个人起疑,谁也没想到那二人从逃生甬道逃了出去,又再一次回到古墓中。
这下总算是放心了。离丘子急忙将胡姑娘拉着离开村民的队伍,走到黑暗中去。低声问道:“小姐没事吧?”胡姑娘道:“没事,就是很害怕,绳子突然就断了,我走回去见不到你,就坐在原地一直等一直等……”
“没有遇到什么危险的事情吧?”离丘子是指骷髅脸。
胡姑娘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道:“等了很久不见你来,之后就看到这些人,我便混了进来,没想到先生也混在里面。”
离丘子松了口气,胡姑娘没碰到骷髅脸,真是万幸。眼下紧要的是把胡姑娘送出去,不能再这么跟着冒险了。
离丘子将想法说出来,胡姑娘一口拒绝,说道:“先生一个人对付这么多人,怎么顾得过来,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这个时候让我一个人走怎么可能。”
“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有没有见过骷髅脸?”
胡姑娘没见到,便一点也不害怕,以为是说殉葬坑那些白骨的脸。说道:“见过,开始的时候怕,后来便不怕了。”
“什么?”离丘子大吃一惊,没想到胡姑娘已经见过那鬼东西了。急忙把胡姑娘的袖子撩起来,查看手臂上有没有伤势。
胡姑娘诧异道:“先生在我身上找什么?”离丘子观察了一番后没发现伤口,这才放心,说道:“我还是送你回去,我已经没时间照顾你了,留着你只会拖累我。
虽然离丘子还是头一回说这样的话,但是心里已经想了千百回了。嘴上说出来,显得有些难为情,不敢看胡姑娘的眼睛。
胡姑娘一听,这便怒了,嗔道:“先生这一路上都是这么想的吧,难怪看着那两个臭男人对我毛手毛脚,却不来蘀我解围。现在我想明白了,你根本就是要那两人把我给气走!”
离丘子的算计被冰雪聪明的胡姑娘猜透,这下更低下头,心虚起来。胡姑娘见离丘子这般表情,料是被猜中了,心里更怒,不过想想,离丘子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危着想。设身处地的想想,也却是如此。
胡姑娘不敢对离丘子发作,便只得说道:“好吧,我出去,不过我会在洞口等你三天,到时候三天一过,你要还不出来,我便进洞找你。”
不等离丘子反驳,胡姑娘拉着离丘子往外走。离丘子心想:三天后也许我已经死了,她要再这么下来,肯定会被骷髅脸吸干脑髓,变成老巫婆。得再想个法子别让她这么任xìng妄为……想来想去,一时间没有注意。
走出大门的时候,离丘子想起来有一件事感觉不对劲,便问胡姑娘:“项祖和钟梁的事情,小姐觉得是真实发生的还是幻觉造成的?”
“怎么会是幻觉,那两个败类,见利忘义,我恨不得杀了他们……”胡姑娘说的斩钉截铁,那是因为她不了解那二人的本xìng。
是男人都好sè,况且胡姑娘又是个能用香味去迷惑别人的人。这世间有几个人像自己这样能一眼便识穿这香味带有邪气能迷惑人。项祖和钟梁见到漂亮女人献殷勤那是情有可原,对胡姑娘毛手毛脚也都是因为她的香味的缘故。
二人的本xìng自己觉得肯定不是这么不堪。算了,也理不出个头绪来,还是先不要想了,等见了二人后且看二人的反映再做区处。
正走之间,猛然看到身前一个黑影。离丘子收敛心思,急忙抬头,眼睛一看。又惊又怒。没想到前面站着的竟然又是sè老头弄出来的纸人。
胡姑娘对这纸人一直有心里yīn影,上次纸人被烧死的时候那叫声过于凄厉,胡姑娘被吓得晕了过去。这次又看到纸人,内心惧怕到顶点,哆嗦着站不直身子,差点就瘫坐到地上。
那纸人眼睛瞪着二人在看,眼皮还时不时的眨一下!
离丘子被这纸人的眼睛又吓了一跳。想起第一次走进纸扎铺的时候,明明感觉里面的纸人都在看着自己,可sè老头却说那是幻觉。现在可是看的真真切切,纸人确实眼睛会动,并且一直瞪着自己在看。
瞳孔中只有芝麻一点的褐sè瞳仁,和上次被烧死的那纸人的眼睛一模一样。
这双眼睛太恐怖吓人。离丘子被盯得极不舒服,举着火把要驱赶那纸人。
胡姑娘捂着眼睛躲在离丘子的背后,感觉到眼前火焰在晃动,便微微睁开眼睛,朝那纸人看了一下,一看到那双恐怖的眼白,立即吓晕了过去。
“咚!”只听一声响,胡姑娘身子倒下去,脑袋重重的撞到石头地面上。离丘子顾不得去扶胡姑娘,舀着火把要把纸人赶走。纸人行动极其敏捷,想要烧死他还得斗智斗力,一时半会来不及了。
先赶走纸人,再把胡姑娘送出去,最后对付它。不然纸人会随时把胡姑娘抱起拖走。
本以为纸人怕火,一驱赶就会走。没料到这纸人对面前的火把无动于衷。离丘子连着挥了好几次,纸人就站在原地不动弹。
离丘子心惊胆战的,想要冲上去又怕动作快不过纸人,便呆在原地,身子慢慢的往下蹲,尽量护住胡姑娘。
那纸人见离丘子死活不离开胡姑娘,僵持了大半天后终于忍不住动了起来。一下跳进殉葬坑,踩着骷髅堆绕了个大圈走到离丘子的背后。
离丘子急忙转身,用火把护着胡姑娘。纸人动作十分迅猛,在离丘子刚转身的那一刹那就扑了过来。离丘子脚还没站稳,就感觉面前一阵风,情急之下,火把月兑手而出,打在了迎面而来的纸人身上。
纸人顿时着火,被烧的活蹦乱跳。
离丘子暗叫:“好险!”看着活蹦乱跳的纸人,大骂道:“老东西,吃一堑长一智,你竟然还敢故技重施……”
正说话间,感觉有些不对劲。这个纸人被烧成这样,却一声惨叫也没发出来。烧了有一刻钟了,还在活蹦乱跳。好像烧不死一样。
离丘子心道:“遭了,看来sè老头这次早有防备。我就说sè老头怎么会这么笨,原来他这次用了属xìng为火的纸人!”
属xìng为火的纸人是不怕火的,烧在它身上的火反而成了它的有利兵器。
离丘子还以为sè老头故技重施,如今看来倒是自己故技重施了,没用火烧这纸人之前,兴许还有办法对付,现在那纸人遇火岂不是变本加厉,除非用水才能浇灭,可眼下哪里去找那么多水,腰间里的酒葫芦只剩下半葫芦水,这点水无异于扬汤止沸。
离丘子急忙将胡姑娘扛起,往第二间石室的方向奔跑。想把胡姑娘先送出去,然后想办法把纸人引到其他两口井中去。
那纸人浴火,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完全变成了一个火人儿,得到重生。它走过的石头地面,瞬间被烧的颜sè发黑,滚烫滚烫。
火人儿携带威势万钧的火焰,朝着离丘子扑了过来,速度之快如闪电一般。
离丘子已经跑了有上百步之远,而火人儿只在顷刻间便追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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