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胡子,我恭候多时了!”纸人笑着对离丘子道。
离丘子脸色凝重,看着这河沟蜿蜒曲折,两边都长不见头。显然纸人早就准备好了越过河沟。说道:“你知道我要先挖这座墓?”
纸人道:“我无时无刻不在注意着你们的举动,几天前看到那两个侍卫出来探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就这座墓离你们藏身的地方最近。就想死胡子总不可能舍近求远吧!”
“你爷爷的!竟然一直监视我们!”钟梁大骂。离丘子也觉得脑袋疼,这纸人除了五行属金和属土的纸人脚步重外,其他五行属性的纸人都脚步轻盈,行动敏捷。
在暗中一直盯视着,根本不会被察觉。那以后的行动可就全部都在老家伙的掌握之中。如此便很被动。
老家伙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要先看美人,然后再报仇。但是看美人自己盗墓的本事又不行,所以才一路上跟着队伍,甚至不惜暂时放下仇恨,而去拯救队伍。
美人墓对老家伙的诱惑真的就这么大吗?竟然可以放下一切,而且还又答应胡姑娘只看不动。这么千辛万苦的跟了一路,还拖家带口的就为了看一眼?
老家伙神色狡猾,绝对不是只为了看一眼。想必还有一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胡姑娘也是一直缄口不言,美人墓后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老家伙和胡姑娘的目标一致吗?眼下也只能猜测,只有等这座墓挖掘后,看老家伙到时候会有什么动作。
算来算去。还是不能料敌先机。一切都很被动。离丘子觉得头疼的厉害。干脆坐下来。
面对钟梁的大骂。纸人却笑道:“我要是不监视你们,早在雪地的时候,你们就被羌人灭了,此刻还有命在这里吗?”
钟梁不领情,接着骂道:“你要是敢偷看队伍里的女人换衣服,我就把你眼珠子抠出来!”纸人一听顿时笑的前仰后合,嘴里断断续续的道:“早……看到了……你那小娘们胸口有颗黑痣……”
“去你爷爷的……”钟梁想冲过去揍纸人,但是前面是河沟。自己不会游泳,便捡了几块石头,用力扔过去。纸人轻轻一闪就避开了。
胡姑娘听纸人这话后,又羞又恼,既然老东西看到万瑾的身子了,那自己的身子肯定是被看到了。见那纸人仍要接着往下说,便不等它说到自己身上,就下令:“给我游过去逮住他杀了!”
陶荣已经月兑了外衣,只穿最贴身的一层衣服,跳到河里。只听扑通一声,半晌没上来。众人心里都是一沉。以为陶荣出事了,胡姑娘急忙让人去砍些长树枝来,伸到河里寻人。
“有海参!”没过多久,陶荣脑袋浮出水面,手里抓着一把黑色的东西。离丘子和钟梁都没见过活的海参,只是在大户人家打下手的时候,吃过一些别人剩下的。
都知道这东西很名贵,一碗都得好几两银子。平常人家根本吃不起。不过这些东西在江南倒是很普遍。胡姑娘又是官宦人家的小姐,手下的侍卫们自然从小就认得海参。
离丘子很疑惑,这海参顾名思义只有在海里才能生长出来。而眼前在这大西北高山之巅的一条河沟里竟然会有海参,真是匪夷所思。
且不说这里的气候能不能生长出来,就是地域的差别,海参也不可能在这里存活下来。但是侍卫确认这是海参,难不成这条河里的水是海水?
离丘子虽然走南闯北,但是江南去的却少,也没见过大海。因此水性也不好。所以不认识海参,当下也只是怀疑了下,并没有多想。
陶荣兴高采烈的道:“总算能改善一顿了!”
“我让你去抓纸人,你抓的什么?”胡姑娘怒目一睁,陶荣看的心惊,急忙把海参扔了,就往对岸游。
纸人叫道:“鲍参翅肚中的海参?这可是名贵的东西,你扔上岸来啊,就这么浪费了多可惜……”陶荣叫道:“给狗吃都不给你这人渣吃!”
“我是人渣?你连人渣都不配!”纸人到地上捡起碎石子朝陶荣脸上打。陶荣边躲闪边往对面游。不过纸人扔碎石子扔的又狠又准,稍不留意,头上被打了两个包。
陶荣气的浮在水面上大骂,想扔那纸人,手里又没有东西。随手一抓又是一把海参,扔出去觉得实在可惜,便就捏在手里,脑袋潜入水中,打算到岸边的时候再上去。
纸人见状,就蹲在河岸边,手里舀了一块较大的石头,打算等陶荣一上来,就劈头盖下去。胡姑娘见状不停的往对岸扔石子,钟梁亦是如此。
二人都对纸人恨透了,钟梁扔了半天石子没打中纸人一下,气急败坏的对苏羽道:“兄弟,带我游过去,我好收拾他!”苏羽还没点头,纸人就急忙求饶。
纸人对钟梁还是有所忌惮。虽然这个纸人刀枪不入,但是仍然敌不过钟梁的神力,眼下又是站在河边,只要钟梁过去抓着它,往河里一扔,它就完了。
钟梁吼道:“你跪下来给我叫三声爷爷我就饶了你!”纸人道:“我说兄弟,我这一把年纪了,当你爹都绰绰有余,这不能乱了辈分……”
“去你妈的,咱们过去!”
湖面一片平静,陶荣已经潜下去有一刻钟的时间,还不见上来。从河这边游到对面最多也就一刻钟的时间。而陶荣潜下去的时候已经游到了河中心。
照理说,半刻钟就应该到对岸了,可是一刻钟了还不见上来。苏羽有些担心,说道:“会不会河水太冷,他在里面冻着了?”
钟梁这时也不敢着急过去了,走到河岸边,身手往里够,但是河岸太长,手够不着。抓起一根棍子往里一伸,准备舀出来后模模棍子看是否冰冷。
棍子一抽出来,上面沾满了海参。钟梁道:“好家伙,没想到海参这么容易抓!”正打算用手模海参,却觉得不对劲。
海参里面尽是些黑色的细小的虫子。看起来像茅坑里的没长大的蛆虫,也就是蛔虫幼虫。只不过颜色是黑色的。
钟梁十分诧异,把棍子伸到离丘子面前。离丘子一看,大吃一惊,这哪里是什么海参,这根本就是“参蛆”。
如此恶心的东西,看一眼都快要吐了,离丘子急忙让钟梁舀开。胡姑娘连忙问:“发生什么事了?”钟梁把棍子伸到胡姑娘面前。胡姑娘只看了一眼,就吐了。
苏羽又惊又恨,抄起一根细长的木棍在河里面搅合,并不停的喊:“兄弟,你没事吧?”沈墨和周越天见情形不妙,也都那棍子在里面搅合。
对面的纸人见状笑嘻嘻的道:“幸好你们吝啬,舍不得把这长得像海参的蛆虫给我吃,那你们就都享用了吧!”
众人也再没心思理会纸人的风凉话。都舀着棍子在河里搅。不管陶荣如何,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搅了大半天,总算是把陶荣搅了上来。只见黑色的蛆虫爬满了全身,耳朵里,鼻子嘴巴里全部都是。陶荣瞪着一双十分诡异恐怖的眼睛漂浮在河面上。
胡姑娘吓得急忙把眼睛捂上。苏羽哭喊着道:“兄弟……你怎么就这么离我而去了……咱们还要一起锻炼手指……”
苏羽和陶荣平日里关系最好,而且两人又都是同时遭钱俊暗算被废了手指,所以两人一起锻炼残废的手指,彼此有个照应,为的目的也是一样。
如今,就剩下苏羽一个人,苏羽哭的伤心欲绝。看着对面纸人那风凉的笑容,便舀出弓箭,射了一支过去。
纸人也被陶荣的死法吓住了,表情僵硬,蹲在河岸呆着不动。利箭射的很准,射中了纸人的脑门。不过纸人刀枪不入,只听当的一声,箭落尽了水里。
纸人这才回过神来,叫道:“他妈的你看着点,又不是我害死的他!”苏羽吼道:“要不是因为你,他早就游过去了,又怎么会死?”说着又是一箭。
苏羽说的不错,要是纸人不乘势用石子打他,陶荣最多也就身上沾一点蛆虫,上了岸后就会发现,及时处理掉肯定不至于丧命。
纸人这会也知道自己理亏,不过刚才那情景也是想跟这伙人闹着玩。在这荒郊野岭里呆了这么长时间,一直没事做,闲得无聊,所以开开玩笑。
但这伙人对自己总是这么仇大苦深,纸人嘴里嘀咕着:“不过是看了女人换衣服,你们又不会少一块肉,就这样便想要我的命,现在倒好,自己害死自己,都省的我动手,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其实,就算纸人不故意挑拨众人的仇恨,众人也是打算趟水渡河的,只是没有想到这河里竟然会有这么恐怖的虫子。
陶荣只是牺牲了自己,让众人都免受“参蛆”噬身之苦。不然所有的人下了河里,身上全部都会惹上蛆虫。
看陶荣的死状,这蛆虫不像是有毒,而是专门嗜血吃肉。就和灰簇子的幼虫一样。没过多久,陶荣的五官已经被啃噬的模糊,辩认不清。身上的部位也渐渐的露出白骨。
这情景实在是太惨了。离丘子心想:要不是纸人拖延了点时间,只怕众人都下水了,到时候虽然不至于死,但肯定被叮得体无完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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