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杰的西征军行动自然快不了,可是他们一路都保持着沉默,没有与曹垠有任何的联系。
曹垠也只知道他们大概的一个位置,不过,五万人行军,想要躲过有心人的眼睛,那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曹垠,曹真,曹云逸,三个人各自骑着马,带着百余个手下,就笔直的出了西门,而在他们刚刚出了西门不久,西门的城墙上,穆厥就带着黄立出现了。
他扶着女墙,看着那一百多逐渐远处的身影,直到他们渐渐的消失在了视野中,才转身对身后的将领们说道:“大家都下去准备吧,但愿曹爱卿能拦得住西征军,若是拦不住……哎,快三百年了,泰安城,又要经受兵戈之灾祸了!”
其实,在云逸的内心深处,她并非那么赞同爹爹的决定,此时的她是那么的茫然,她不想二伯带兵来逼宫,可同样不想如此窝窝囊囊的,就让出爷爷幸苦积攒下来的曹家家业,这样是不是太便宜穆厥了?是不是太对不起爷爷辛苦的经营了?
不知道爹爹有否想过,他今天的所作所为,将来有一天去地下见爷爷的时候,该如何交待呢?
她不知道爹爹的想法,也无力反驳。
不知道如今天下那么多正盯着这里的眼睛,他们又是一种甚么样的想法。
这一天,怀着无数复杂心情的人们,都关注着曹垠的这只队伍,经常都能看见路边探头探脑的人,他们应该是某些大人物们的眼线了,只是,此刻的曹垠,此刻的云逸,自己的心情都如此的复杂,早已经没有精力去计较其他的了。
队伍清早出门,全都骑着马,速度不慢,可也骑到了下午,才终于看见了那浩浩荡荡,举着白绫,穿着白衣的队伍。
曹杰的队伍来得太快了,快的根本不像是一支步兵为主的庞大队伍。
曹垠的人马很快就被围了起来,然后在西征军士兵的押送下,见到了披挂整齐的曹杰。
兄弟两人,四目相对,气氛沉默了好一阵子,曹垠才先说道:“交出兵权,跟我去向皇上认错
曹杰却摇着头道:“大哥,你是我的好大哥,可是我不明白,你为甚么就要这么傻?”
“因为我是大宛国的臣
“臣?”曹杰哈哈的狂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居然哭了,然后猛然对曹垠吼道:“跟我来,我给你看看甚么是臣!”在转身的时候,又对曹真和云逸,喊道:“你们两个也一起来,反正,也没甚么好藏着掖着的了!”
曹杰将三人带到了他处理公务的帐篷,顺手就从床下的一个箱子里抽出了一封信,摔在了曹垠的身上,道:“看看,看看甚么是君,甚么是臣!”
曹垠从地上捡起信封,抽出信纸一看,可看了没两眼,脸色瞬间就苍白了,他颤抖着手,飞快的翻开下面的信纸,突然,他嚎啕了一声,把手里的信恐惧的丢开了,就仿佛那是一条毒蛇一般:“不,不可能!”
云逸也被吓住了,父亲何曾显得如此的惊慌和脆弱过?她慌忙冲上去一把抱住了爹爹,这才发现他的嘴角已经渗出了血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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