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的黑了,城里的喧闹依然不止,从大营里甚至还能看见那边耀眼的火光。
大营里也逐渐的热闹了起来,已经有士兵开始满载着自己丰硕的战果,回营了。
云逸已经解开了两个士兵的戒心和野心,也知道了他们的名字,其中一人叫宋三,另一个叫顾城。
她甚至从他们那里打听到了一些外面的情况,可惜两个士兵终究还是不敢大意,即便出去打听消息的时候,也只出去一个人,留下一个人陪着她。
直到仁培道回来了。
他拿着弓,提着箭壶,进帐之后,让宋三他们就出去了。
云逸突然有些紧张,慌忙的从凳子上起身,这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已经好长时间没去茅房了,刚才一直忍着,虽然忍得幸苦,好歹坐着不动,还能忍住,可现在一站起来,难受得差点没忍住,只能紧紧的夹着双腿。
仁培道认真的看着她,面色渐渐的有些古怪,他上去捡起一块火炭,丢进火塘里,不经意的问道:“急了?”
云逸脸色已经有些苍白了,她不太敢去看仁培道,而是看向了帐篷的门帘,外面的天已经暗了下来,有火光照耀。
云逸不说话,仁培道转身来看着她,看得她甚至浑身有些发毛了才说道:“床下有壶说着就转身要出去了,只是在出去之前,他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要乱想了,现在整个泰安城都已经被我们攻陷了,你的家人,如果还活着,要么就藏在家里不会出来,要么就已经从东门逃走了
云逸还是咬着牙,一言不发,她已经难受得快要失去思考的能力了,一看到仁培道真的出去了,她就慌忙的跑到床边,从床底下抓出来一个夜壶。
当她蹲下,终于解决了燃眉之急,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起身时,就已经哭了,她知道,她输了。
天都已经黑了,仁培道都从城里回来了,可是云组的人呢?他们在哪里?他们都在逃难?忘了自己吗?还是正在努力的找,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青龙军的人,抓进了大营来?
尤其,她更觉得委屈,她强忍着慌张,强忍着恐惧,甚至强忍着尿意,在两个士兵面前想方设法的保全自己,想方设法的要知道更多的信息,就是想计划是否有逃走的可能。
可自己的强装,在仁培道面前,如此不堪一击的就碎裂了,他是如此的冷漠,似乎又洞悉了一切。
她哭的伤心,却不愿意嚎啕,努力的压抑着,收拾好之后,起身了还深吸了两口气,一把擦掉了眼泪,对着帐篷外就用自以为冰冷的语气说道:“我好了,你进来吧
没有仁培道的声音,而是宋三在外面说道:“小姐,我们将军去大将军那里议事去了,吩咐小的们守在门外,他一会儿就回来
云逸浑身颤抖,原本收拾好心情,就想和仁培道正面的较量一下,她知道自己现在是个俘虏,知道自己的命运完全掌握在了他的手中,这一晚是否能平安度过,都成了一种奢望。
可是,她不想坐以待毙,更不愿意任人摆布,即便某些命运难以摆月兑,至少,她也会挣扎的。
她却没想到,一直恐惧的事情,并没有马上到来,准备好了的反抗,没有了用武之地,一股无力感突然袭来,这时候,她甚至有些期待着和仁培道正面的交锋了。
她在房间里看了看,发现挂在墙上的箭壶,里面白色的尾羽看起来是那么的纯洁,她过去抽出了一只箭,看了看,又坐在了凳子上,将箭小心的藏在了身后,这将是她对抗命运的武器,未必有效,至少不是赤手空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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