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爱的罪人 第三十章

作者 : 柴丝言

莫家琛双膝跪在裴嫣然面前,双手紧紧地抱着她的腰,凑过唇去吻着她平坦的小月复,吻着吻着,突然再忍不住,低声呜咽起来!

他觉得自己是个混账!口口声声地说他爱着面前的这个女人,可是却没有充分相信她,他们在一起那么久,他早该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若他真的足够信她,应该坚定不移地寻求一个真相才对。可是她说什么,他就信了,甚至还动手打了她,他一想到这些,就懊悔得恨不得去死。

裴嫣然听着他的呜咽声,只觉得心如刀割,无力地依靠在墙上,泪流满面。

耳边忽然传来“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她不由心头一颤,蹲去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哭着道:“家琛,不……”

莫家琛双手抱了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胸膛上,哽咽地道:“嫣嫣,是我对不起你……”直哭得像个孩子。

裴嫣然摇头:“不关你的事,家琛,和你没关系……”两手抱着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柔声地安慰他。

可是莫家琛却无法平静,他胸中的怒火如火山下即将喷发的岩浆一般,沸腾着、咆哮着,将他的五腑六脏烧得疼痛难当!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低低地嘶吼着:“都是那个姓虞的混蛋!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太阳青筋暴起,连脸上的肌肉都在抽搐着。裴嫣然还从未见过他如此凶狠的模样,不由得害怕起来,扑过去紧紧地抱住他的手:“家琛,家琛……”求他别这样。

两个人相拥而泣。过了好一会儿,哭声渐止,却有的吻连绵自背后不断地落至她的颈后。她脑子渐渐清醒了过来,想接受,却又害怕,无助地抓着他的胳膊,哽咽道:“家琛!”

话音未落,已被他拦腰抱了起来,大步流星地进了房,放在了床上。

仿佛下定了决心一般,他修长的双臂从背后圈住她,一只滚烫粗粝的大手慢慢地从裙底探进去,罩住她饱满柔女敕的胸房,轻轻,炙热的唇在她耳根摩挲着,轻轻撕咬着她的耳垂,她浑身都在抖,唇也哆嗦着。他知道她在怕些什么,轻轻地吻着她的颈后,低声哄:“嫣嫣别怕,别怕……”手指向下,渐渐探入她的底裤里,她那里温热,,潮湿,他几乎连心都要抖起来,指尖来回地拨弄着那一点核心,她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把抓住了他的双腕,汹涌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家琛……”

她做不到!做不到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忌只要他!更做不到用这样的身体来接纳他!那样会把他也拖入无间地狱!她扑倒在床上,哀哀哭着。莫家琛哪里不知道她在害怕什么?枉他一向自命英雄,可是自己的女人被人欺负成这样,却要委屈求全!他怎能忍得下这口气?他紧紧地攥着拳头,心里面疯狂地念着一个名字:虞绍琮!虞绍琮……恨不能将他碎尸万段!

虞绍琮也想杀了莫家琛!并且这念头随着裴嫣然离开的时间越长而变得越来越强烈、越来越强烈。他双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将自己陷进沙发椅里,勉强忍住来回走动的冲动,好看的眉毛紧紧皱起,始终没有松开过。

何文林走进书房的时候看见他这副模样,不由深深吸一口气,垂头安静地站到了一旁。

虞绍琮动也不动,声音沉静如水:“还是没有消息么?”

何文林摇了摇头。

以他的势力,在临州竟然还有找不到的人,那只能说明有人暗中动了手脚。他抬头看了一眼虞绍琮,神j□j言又止。

虞绍琮已经猜想到了那个可能。他暗暗地咬了咬牙,拨通了虞光霁的电话。

电话那头虞光霁正在花厅里陪贺清持插花,听管家说是虞绍琮的电话,不由回头看了贺清持一眼,然后不动声色地上了楼。

他坐到了书房的沙发上,刚说了一句:“绍琮……”便听电话那头虞绍琮一字一句地说道:“把我的嫣嫣还给我!”声音低沉,仿佛有切肤的哀痛,叫虞光霁不由心中一痛。

他长长地出了口气道:“绍琮,她从来都不是你的!”

虞绍琮不管!事实上,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若不是所受的教育使然,他早已经抓狂!他狠狠地咬着牙,声音沉痛地说道:“不,她只能是我的!”

虞光霁摇了摇头:“绍琮,我和你母亲的事情跟嫣嫣没有关系!她不该承受这样的结果!你就放了她吧!”

虞绍琮只觉得自己的一颗心都快要被揉碎了,用力地攥着拳头道:“不行!”只要一想到会失去她,他的心就好似被人生生剜了一块!疼得无法忍受!

虞光霁道:“绍琮,我也是为了你好!你爷爷和你母亲都不会接受她的!而贺家也不会同意把她嫁给你!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虞绍琮低低咆哮:“那是我的事!”又道:“你以为我真的是想报复她吗?”

虞光霁隔着电话听出他话里的悲痛,不由悲从中来,沉声说道:“那就更不行了!绍琮,嫣嫣她并不爱你!”话音才落,电话那头的虞绍琮实在忍不住,跌下一颗泪来!

他紧紧地攥紧手中的话筒,缓缓地摇了摇头道:“我不在乎!父亲!我不在乎她到底爱不爱我,只要她在我身边有我爱她就行了!”顿了顿,忽而又一个字一个字地说道:“这还是我二十三年来第一次叫你‘父亲’。就当我最后一次求你,父亲,请你把嫣嫣还给我!”他只要一想到那个可能,就觉得快要发疯了!嫣嫣只能是他的!——必须是他的!

虞光霁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里暗想,这究竟是宿命还是报应呢?他一直为儿子的冷静自持而骄傲,却没想到他不过是没有遇上自己喜欢的人而已。一旦遇上那个人,便理智全无,风度全失!——可惜,怎么偏偏遇上的是个错的人?!

他紧紧地闭了闭眼,强迫自己硬下心肠,沉声说道:“绍琮,你不该如此儿女情长!听我的话,临州不是你该长待的地方,你还是……回纽约去吧!”

话音才落,虞绍琮已“呵”的一声笑了出来,他语气充满了嘲讽,冷冷地道:“好一个虞光霁!你自去做你的痴情种,醉在温柔乡里二十年不醒,却要我断情弃爱为虞家守着江山!我这二十年过的什么日子!你有没有替我想过?我兢兢业业、夙兴夜寐,二十年来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唯恐行差踏错一步,为了虞家我什么都可以牺牲!而现在,我只要一个裴嫣然!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成全我呢?”说到这儿,见虞光霁好久没有答话,不由狠狠咬了咬牙,道:“你不告诉我就算了,我自己去找!我就不相信她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话说完,“咣当”一声摔上了电话。

虞光霁微微张了张嘴,好半晌才缓缓地放下电话,将自己重重地陷进了沙发里!

莫家琛是被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吵醒的。他迅速地翻身下床,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才准备下楼看个究竟,已被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抵住了脑袋!

他心惊胆寒,步步后退,灯光下渐渐露出来一张年轻男人的脸,这张脸是陌生的,看上去至多不过二十岁,嘴角甚至还挂了一丝满不在乎的笑。可是这样的人,竟然能不费吹灰之力就潜入他的卧室,可见身手是多么的出色!他目光慢慢地投向他身后的阴影里,不意外看到虞绍琮冰冷的脸,不由一阵心惊胆寒。——不过才短短一天而已,他就能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这里,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虞绍琮已一步步地走了进来。他看了何文林一眼。何文林见状,轻轻将下巴一扬,莫家琛不敢轻举妄动,垂眼看了一眼眼前指着自己的枪,顺从地跟着出了门。

床上的裴嫣然还在熟睡。她就像个婴儿一般,紧紧地蜷缩在大床上,安静地睡着,美丽的面颊上还带着明显的疲惫,身上穿的还是从家里跑出来时的家居裙,衣衫宽大,露出她精致的锁骨,他目光慢慢地在那附近逡巡,入眼的是一枚枚红红紫紫的痕迹。

明明是个天使,为什么会做出这样下贱的事情来?他拼命地忍着,拼命地忍着,可是还是没忍住,鬼使神差地朝她伸出手去……仿佛是有所察觉,睡梦中的裴嫣然突然惊喘一声,跳坐起来,目光正对上虞绍琮阴冷血红的双眼,她不由“啊”的一声,惊叫起来!迅速地往床角退去!

门外传来莫家琛凄厉的叫声:“嫣嫣!”但是很快被一声痛苦的闷哼和一阵拳打脚踢所代替,她立即就跳起来,哭着叫:“家琛!”跳下床就想往卧室外头奔去,却冷不防被虞绍琮伸手一拦,用力甩在了床上。

她抬头看着眼前虞绍琮一步一步逼近的脸,不由一阵心惊胆寒,惊惶地往后退了两下,惨白着脸道:“你干什么?”

虞绍琮双眼血红,冷冷地看着她道:“干什么?呵,”他笑起来,突然讥诮地看着她道,“嫣嫣,你说,我和莫家琛,究竟谁更能满足你?”

仿佛像突然间被人扇了一耳光一样,裴嫣然满脸的血液顿时褪得干干净净,一股阴森的凉意瞬间从脚底没过她头顶,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面前的虞绍琮:“你……你说什么?”

虞绍琮笑了笑。目光一寸一寸地打量她,从她痕迹斑斑的颈子到高耸的,再从一点一点地往下,到难以启齿的羞涩处,再从那里一点一点地向上,回到她的颈子……那神色是那样的放肆,那样的浪荡,仿佛她是一个任人玩弄的j□j一般!他就用这样的眼神凌迟着她、侮辱着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说什么你没听清楚么?我问你呢,我和莫家琛究竟谁伺候得你更爽?”

裴嫣然只觉得脑子里“哄”的一声,炸裂开来,她哆嗦着嘴唇,好半天才牙缝里挤出一句:“你这个畜……畜生……”最后一个字未完,眼泪已夺眶而出。好像突然失去了意识,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甚至连眼前的一切都模糊起来,只是不停地流着泪,机械地流着泪,嘴唇哆嗦着,浑身都哆嗦着。朦朦胧胧间,只感觉眼前的人已扑了上来,重重地压着她、碾着她,像要把她整个撕碎一样用力!

他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唇手并用,狠狠地在她身上蹂躏着,一边动作一边骂:“贱人!这么缺男人吗?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狠狠地干你,把你干得下不了床……”

她像是突然间痴了,浑身所有的感官都似乎停止了,朦胧间好像听见他在她耳边骂:“婊/子!贱货!”又听见他说,“你倒是说说看,究竟是我好还是他好!”她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就连他猛地闯进她的身体里都没有知觉,脑子里轰隆隆的,仿佛一列列的火车在耳中呼啸而过,久久轰鸣,无法停止,她阻止不了,只随着他的动作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门外响起莫家琛困兽般的咆哮声,那一声一声的嘶吼砸在她耳膜上,她慢慢地终于有了一点意识,身体里的钝痛也越来越清晰,她慢慢地转着脑袋,茫然四顾,好半晌,却只是觉得眼前这伏在她身上的男人好像有些眼熟,可是他究竟是谁,到底叫什么名字,却怎么也想不起了!倒是门外莫家琛的哀嚎声渐渐清晰起来,他被两个身材粗壮的保镖摁在地上,动弹不得,只是以头抢地,哀哀痛哭。

她意识迷糊,茫然地侧头看着那门,只是看着,忽然间觉得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几乎就要昏厥过去。好半晌,忽而像是用尽平生所有力气,嘶声哀叫起来:“家琛……”

虞绍琮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一滴接着一滴,如急雨一般!他猛地翻身从她身上下来,一手拽着她胳膊将她往门外拖去,一面拖,一面道:“你不是忘不了他吗?我就让你瞧瞧,他是怎么死的!”拖死狗一般地将她拖到了门外,刚要说话,却听耳边“嘭”的一声,紧接着浑身一麻,他低头向下看去,却见大朵大朵的血花从他胸口冒出来,如暗夜里盛开的花一般,一直往黑黢黢的地狱蔓延而去。

莫家琛想也没想,陡然间从保镖的手里挣月兑,模过对方腰间的手枪就射过来。此时见到这样的情景,不由目瞪口呆,傻傻怔在原地半晌,才扑过来,奔向裴嫣然:“嫣嫣……”

却听何文林大叫一声:“虞先生!”飞起一脚踢来,半空中几个旋身已将他踢倒在地!身边保镖迅速地扑上去,重新将他狠狠制住。

何文林脸色刷白,大声叫:“来人,快来人……”几步扑到虞绍琮身边,扶了他的胳膊,要将他扶起来。

虞绍琮脸色惨白如纸,右手捂着伤口跌坐在沙发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只左手却紧紧拽着裴嫣然,两名保镖冲上来架住他,试图将两个人分开,他还是不肯放手!只拿眼睛紧紧地盯着裴嫣然,盯着她,盯着她……那目光里面有恨,有爱,有怨,有切肤的痛,却也有深深的乞求和不舍……

裴嫣然整个人都呆了!

赵沅脂曾在电视上看到过类似的镜头,大水没顶时,一位伟大的父亲靠在矮墙上,用双手擎起自己的孩子,将生的希望留给他,至死也不肯放手!那时,支撑他的是伟大的父爱。可是支持虞绍琮的又是什么呢?究竟是爱,还是恨?

她接到消息跟随何郁和池卫萊等人赶到医院,虞绍琮正好被人从担架上抬下来,他满身是血,整个人几乎已经陷入昏迷,只是一只手仍然紧紧地抓住裴嫣然,任凭身旁的人怎么劝,仍然不肯放手!何郁已完全慌了神,不管不顾,索性将裴嫣然一把也推进了手术室。裴嫣然神情呆滞,如同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任凭众人将她推来搡去的,没有丝毫反应!

手术室里一片混乱,身边人来人往的,忙作一团,不知是谁碰了一下,她脚下不稳,差点摔倒!却被池卫萊一把扶住胳膊,冷冷命令:“你给我站好!”她迷迷糊糊中拼命点头,心里想着,对的,他是医生,他一定有办法的!这个时候,就该听他的!就该听他的!

她从小到大就害怕进医院!可是无论哪一次,都没有现在这样恐怖过,她只觉得毛骨悚然!想要尖叫,又叫不出来,直到有温热的血飞溅到她脸上,她才“啊”的一声,失声尖叫起来!紧接着,眼前一黑,软软地瘫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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