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3-12-10
“确实是有急事,那个断魂咒里有降咒之人下的本命真元,老爷破咒的时候触动那人的真元,对方当时便该知道,依老奴拙见,那人必定赶过来报复,要是我们继续留在苏家,反而给他们带去大麻烦
朱炎轻蔑地撇撇嘴:“怕什么,我破那毒咒连半分力气都没用上,降咒之人比我差得太远
“可要是血河教在您手上吃亏,迁怒于苏家可就麻烦了
朱炎点了点头:“不错,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
丁柔云犹豫了一下,插话道:“相公,我老觉得你见过无极之后就怪怪的,刚才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何以见得?”
“就是感觉有点怪,你修炼“洞天太清册”之后,我是一点也看不出你的道行,但和你在一起呆久了,总能从你身上感觉到点什么,现在的感觉和平常大不一样
“是发生了点事,不过现在不能说,等明天再告诉你
“不行,我不依,你非得现在就告诉我丁柔云开始撒娇,小夫妻两人互相嬉闹起来。
三人催马走了大半个时辰,行了二十余里,行人不知不觉间少起来,宽大的道路上,稀稀拉拉的几乎没有其他人的身影。
孙道正率先警觉起来,此路早已成为南北交通的要道,平日行走其上的商旅行人,络绎不绝,绝不可能像眼前这般冷清。
丁柔云受到孙道正的影响,渐渐警惕起来,凝神静气地打量四周。
朱炎意识到周围有异常,只是自打掐住地藏王教的那个仙诀,全身竟然凝不起半丝仙力,六觉迟钝很多,只能茫然地四下张望。
好在仙力不能使用,凡间的内功心法倒没受到影响,他此时的六觉仍比普通人灵敏许多。
又过了一会儿,前方突然传来轰隆巨响声,三人互相对望,一齐策马往前方奔去。
奔出里许,只见前方扬起遮天蔽日的尘土,如同一堵不知道多厚的土墙,仿佛受到三人的吸引,缓缓地向他们压过来。
三人勒马停下来,面对迎面扑过来的灰尘,丁柔云和孙道正恍若未觉。
那些灰尘绕开两人,随风向后飘走,朱炎苦于不能运仙力抵挡,只得一边厌恶地挥手扇开面前的灰尘,一边撩起衣袍掩在口鼻之上。
孙道正突然身形暴起,一拳击向左侧上方,浓密的灰尘上立时破开一个洞。
呼啸声中,洞的另一头,有一团东西被击得粉碎,碎屑掉落的声音,从昏暗的尘雾里传过来,孙道正虎口迸裂,连带骑乘的马也连退几步、悲鸣不已。
尘雾之中传过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叛徒清虚,果然是你,见到本座,还不快快自缚请罪,说不定本座心情好,还能给你一个痛快的了结
“是燕长老吗?您老人家怎么亲自跑过来了?”孙道正脸色大变,他听出来对方赫然是血河教的护法长老燕北邙。
燕北邙是血河教中有数的高手,早年出身天师道,后来偷走五行正雷令符,叛教出门,改投入血河教门下。
其深谙天师道仙符术,加入血河教,勤修邪派修炼心法,竟然被他模索出一些门道,很快成为血河教中顶尖的人物。
孙道正曾在他手下做过事,知道此人心胸狭窄、狠毒非常,爱以折磨敌人取乐。
一想到燕北邙对敌人的残酷,孙道正心里油然生出惧意,一瞬时,竟忍不住生出开溜的念头。
不过有朱炎和丁柔云在身旁,他底气重又足足,语气一变:“我看在以前与你有下属之谊的情分上,劝你一句,快走吧,燕长老,这里的人你惹不起
尘雾中传出燕北邙嘲弄的笑声,“好个清虚,有了靠山了是吧?底气足了是吧?老子我倒要瞧瞧你身边那两个女圭女圭,是怎么个不好惹法
丁柔云笑道:“那我就成全你吧
将身跃到空中,默运玄功掐诀,打出一道掌心雷,劈向尘雾深处。
平地生起一阵清风,四处弥漫的灰尘,顿时被吹得干干净净,露出正前方二十丈处,耸着的巨石和石上站立的道装老头,那人正是燕北邙。
燕北邙挥动两下手中拂尘,轻松地将丁本柔打来的掌心雷拂散,讥笑道:“小女圭女圭就这样本事,也敢跟我叫阵么?瞧瞧你的小白脸,被你吹到地上去了
原来,刚才朱炎猝不及防下,被丁柔云掀起的风吹到马下,摔了个四仰八叉,模样狼狈至极。
丁柔云不知朱炎为何要如此示弱,觉得很丢面子,强辨道:“有什么可笑的,我相公只是个普通书生罢了,我看你的本事也不过如此,弄这么大个阵势,顶多吓唬小孩子
朱炎躺在地上,窝了一肚子的火,对地藏王埋怨不已,传给他一个莫名其妙的仙诀,害得他运不起丝毫仙力,以至出此大丑。
待要松开仙诀,又不想半途而废,气鼓隆咚地紧掐仙诀爬起来,明智地选择往后退,以免遭池鱼之殃。
孙道正对朱炎的行动大惑不解,以他所知,朱炎的法力应当高出燕北邙一大截,完全没必要做此假态。
而看他掉落下马的样子,又根本不像作假,见丁柔云已经出面与燕北邙正面对阵,他一边将马匹牵到一旁,一边护着主人退到安全地带。
燕北邙嘲笑道:“小姑娘是蜀山派的传人吧,年纪轻轻道行不浅,应该是个颇具慧根的人物,怎么不开眼,找了这个没用的小白脸做丈夫?瞧瞧那两个老爷们已经躲到后面去了,把你一个人推在前面,真是不值呀
丁柔云怒火中烧,回头高喝道:“孙道正,你给我过来,别管那个废物了
孙道正为难地看着朱炎,露出个身不由己的眼色,嘴里含糊地嘟哝几句,犹豫一阵,最终还是乖乖走到丁柔云身后。
朱炎有苦说不出,知道此刻不是逞强的时候,只得气急败坏地加速往侧后方一块两丈多高的岩石躲去。
绕过岩石,后面已经藏着一名老者,满头花白的须发,脸色煞白,战战兢兢地缩成一团蹲在地上。
老者猛然见到朱炎出现,像被火烫着一般,吓得跳起来,趴在地上磕头如捣蒜,“大仙饶命,大仙饶命
朱炎也被他吓了一跳,一个趔趄,几乎跌倒,幸亏体内内力流转,向旁冲出半步稳住身形,他伸手扶向老者,“老人家别怕,我不是什么大仙
那老者十分慌乱,见朱炎伸手过来,以为是要害他,吓得挥舞两手在面前胡乱摆动,碰到朱炎的手,便一把抓住,又推又扯不让他靠近。
朱炎有过惊弓之鸟的经历,对老者的行动颇能理解,任他抓住手腕,口中不断安慰道:“老人家莫怕莫怕,我不是什么大仙
看到老者慢慢镇静下来,他问道:“老人家,为何惊慌若此?”
老者上下打量了朱炎一番,眼神里的恐惧渐渐消散,答道:“刚才走在路上,突然看见天上飞下来一人,他手一招,就从山上飞下来一块房子大的石头,向我砸来,我吓得够呛,躲到此处,方才公子走过来,我以为是那个人过来取我性命,以致失态,让公子见笑,请问公子,可曾看见那个怪人?”
朱炎苦笑道:“看见了,前面就要打起来了,我也是到这里避难的
老者闻言,将头稍稍探出岩石,前方丁柔云和孙道正已经和燕北邙动起手。
老者吓得赶快缩回脖子,对朱炎道:“好厉害,他们打架都是一团团光球飞来飞去,两边那么硬的石头,跟豆腐似地,随随便便就被切掉,他们是什么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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