湾翠如梦初醒,身子一激灵,赶忙上前,微微抬首,露出媚眼如烟,娇躯若有似无靠向端木庆丰,指尖轻轻于其胸膛打转儿,勾得端木庆丰身子一酥,若非端木黎在此,只怕即可抱起湾翠行颠鸾倒凤之事。
端木黎侧眉淡然,心下只觉下作,湾翠获宠不无道理,此番姿态确比萧月岚更甚,年岁较小,姿态稍带青涩,比全然妩媚更挑动人心。见二人似有情不自禁,端木黎轻哼一声,端起茶盏垂眸品茗,对周边事丝毫无感。
湾翠闻声立即抽身,脸颊嫣红,眉眼含春,衣衫略微凌乱,端木黎眸中闪过惊艳,身为女子都觉此番风景甚美,更何况本就放荡不羁之人。
“咳咳,湾翠,还不谢谢郡主恩赐端木庆丰老脸一红,在女儿面前亲热确感尴尬,索性还未出格,轻咳两声,看向湾翠提示。
湾翠上前欲行大礼,还未下跪,端木黎已然扯住她衣袖将她扶起。“不必行此大礼,日后你为父亲姨娘,如此行礼岂不诟病?”
湾翠略带感激看向端木黎,随后羞涩走至桌前,指尖颤抖,提起茶壶发出淡淡响动,端木黎侧身站立,心底盘算明日风波,按规矩,府内姨娘需日日与府中长辈请安,老夫人和湾翠?好戏即将上演,也不枉今日屈尊降贵演了这出。
“父亲,今儿是您的好日子,女儿不便在此,先去其他房间品茗,小憩片刻,便不与您一同回府,稍后买些酥软甜点,直去女乃女乃院中,定然安抚女乃女乃接纳湾翠姨娘,请您勿忧心端木黎对随后事无兴趣,且她驻留于此,二人只怕尴尬不能尽欢。
“回吧,今儿辛苦了,为父稍后便回端木庆丰为彰显为父身份,压抑情动看向端木黎,双眼赤红,声音略沉。心下甚是满意其知趣,面色柔和,如此模样,有些狰狞诡异。
端木黎见此蹙眉,福了福身子,推门而去,正巧见到徘徊门外的婉君宛若侍婢二人。“怎得不去包厢休息?”
婉君展开披风,将其披于端木黎肩上,道。“奴婢二人怎懂得那些,坐于屋内也是无趣,莫不如在此等候,且小姐衣衫单薄,这天儿还冷,易邪风侵体
端木黎怎会不知这二人重心围绕自己,即便她说了亦是无用,只得笑笑,拉着二人朝包厢走去。
“小姐,您何苦将那小蹄子扶上位?”宛若轻声问道,湾翠那妮子背主忘恩,本就居心不良,小姐将其扶上位,日后反咬一口,岂不糟糕。“依奴婢看来,那湾翠便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小姐行事自有主张,就你这小丫头怎看得明白,你何时看明白,日后定能如鱼得水婉君怒其不争瞪了眼宛若,湾翠虽养不熟,但各方皆属上等,不需小姐费时费力寻找,且因其如此,小姐更便于下手,且不沾纤尘。
“什么嘛,婉君总板着脸,明明和我一般大宛若扁嘴嘟囔道,她较婉君大几月,可言行举止婉君更成熟老重,乍看更似姐姐。
“你们两个,以往可不似这般喜好吵闹端木黎略微头痛道,这二人性格变化不少,感情甚好,却尤其喜好斗嘴,一日不来一出誓不罢休,真真儿一对欢喜冤家。“婉君莫与宛若玩闹了,瞧瞧宛若这嘴,扁的可挂茶壶
嘻嘻闹闹走至包厢门前,伸手欲推,侧位便走来一男子,身着碧色绸缎长袍,墨色竹纹精美繁复,腰间镶嵌翠玉,面容俊美无双,眉眼温和如水,嘴角浅浅含笑,阳光照射入内,洋洋洒洒点缀,好似仙人下凡,容颜其次,更为瞩目便是来人双眸蕴含宠溺,此人正是皇甫风。
皇甫风步伐稳重,笑容谦和温暖,令人心生好感,不少未出阁前来品茗小姐脸颊通红,心生爱慕。皇甫风如此风姿,端木黎却只觉不适,眉宇簇起,勾勒淡淡沟痕。两人自从寿宴会面时便明显疏离,虽是她单方面避忌,却也再无初见时温馨之感。
人不同,自然有变。
“黎儿皇甫风浅笑走至端木黎身侧,轻声唤道,声音柔略带带欣喜,较如仙时多了丝人气,此番欣喜于端木黎眉宇紧蹙那瞬消散,替代为眉眼清愁。
皇甫风愈是如此,端木黎愈发倍感不适,但此刻身居在外,礼节不可失,遂浅浅勾唇,仪态端庄优雅,抬眸微微一笑,疏离道。“原是皇甫世子,于此相见,真乃缘分,今日本郡主做东,请您移驾品茗,可赏脸?”
言罢,不等皇甫风回答,率先走入,她可没兴趣曝露于众目睽睽下。
皇甫风紧盯端木黎背景,似是不解,稍后眉眼舒展,笑颜依旧,跟随入内,当门闭合时,两道影子闪过,再度恢复平静。
端木黎入内,端坐主位,今日她便将话敞开言,示意婉君宛若取些茶点,婉君聪慧,知晓小姐有话与皇甫世子详谈,她二人不便逗留于此,行礼后拉住宛若离去。
“婉君!你拉我做什么?小姐还在里面宛若不解看向婉君,她们得随侍小姐,取点心一人足矣,扯她出来作甚。
“你这丫头!小姐与皇甫世子有话谈,你我在那儿不适合婉君略微头疼看着宛若,原以为近期教导成绩不斐,先下看来好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终究望不见头。
说完,回首望向禁闭之门,眉中夹杂希冀,皇甫世子为人谦和有礼,对小姐甚好,若可成就一番良缘确是佳话,但小姐似对此无意,不知何人可摘下小姐芳心,小姐幼时命苦,而今福源深厚,便求神佛庇护,望小姐觅一佳婿。
“诶?”宛若眉眼闪烁,兴冲冲望着婉君,眼见四下无人,凑近婉君悄声道。“莫非世子和小姐……很般配诶,世子身份不凡,且温文儒雅,俊美无双,若郡主与其成就好事,定能举案齐眉
婉君闻言赶忙回首张望,生怕此言被他人听去,眼见无人,心下稍定,“你这张嘴哟,这话儿是你我能言的吗?若是有心人听去,莫坏了小姐闺名小姐好不容易才有安生日子可过,后院那些姨娘仍似豺狼虎豹,眼巴巴盯着,宛若这丫头嘴怎就不把门呢?
婉君一席话甚是有理,宛若吐舌,适才因兴奋忘乎所以了,“好嘛,是姐姐错了,妹妹心胸宽旷,莫计较姐姐可好?”
“你这丫头看宛若这般,婉君怎还有气,捏下宛若鼻尖,二人相伴下楼。
端木黎端坐纱帐内,层层帘慢若隐若现,皇甫风抬眸望去,一副典雅侍女图映入眼帘,风吹过,漾起涟漪无数,增添一抹妩媚温柔,此刻若有外人闯入,只怕赞其好一副琴瑟和谐。
视皇甫风视线于无物,端木黎细细品茶,茶香飘散,静人心脾,不消片刻,心下烦躁远离,整个人儿清爽不已,垂眸不语,好似初时邀约为镜花水月,全然沉浸茶香。
“黎儿,自府中相见已有月余,可还好?”时间流逝,二人如此已有半个时辰,皇甫风轻叹,见端木黎未有开口之意,唯有他先行挑起话题。
闻言,端木黎眼眸轻动,轻手放下茶盏,嘴角勾起淡淡弧度,语调清淡如水。“甚好,多谢皇甫世子挂怀,贵姝有一言需提醒世子,女儿闺誉珍贵,且贵姝与世子无关无联,请世子唤贵姝郡主,云英未嫁,避嫌为上
端木黎今日将人请入,打的便是就此远离,不需再有关联,她未来之路坎坷,即便心下坚定,却不欲将无辜之人拖入水,更有甚者,此人曾有恩于她,心下总有些许柔软赠予此人入内。
一语自称将二人关系隔绝远离,皇甫风蹙眉,望向端木黎神态忧伤,寿诞相见,便已有此感,而今再见,只觉伤怀,初时天真烂漫的小妹妹已然消亡,现下乃声明大作之贵姝郡主,身份尊贵立于诸位贵女之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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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风哥……本世子知人言可畏,郡主言之有理,在下唐突了因本性温柔和煦,皇甫风即便心下不愿,言行自当善解人意,一番苦果自行品尝,心下苦涩,以往未觉不好,现下他真真儿不希自己性格如此。“请……贵姝郡主原谅
皇甫风声中淡淡抑郁端木黎清楚,却未抬首宽宥,道不同不相为谋,与其日后痛苦,莫不如此刻便无相较可能。定下心神,端看青葱指尖道。“皇甫世子有恩于贵姝,今日相请,便坦言之,不知世子需在下如何回报,任何需求贵姝自当尽力,世子大可直言无妨
皇甫风黯然浅笑,一身风骨削减,附着愁意,他认下端木黎这妹妹,乃真心实意,何时惦念报答,但如今端木黎言之如此,他已无力回天,沉默片刻开口,声音暗沉。“贵姝郡主言过了,在下将郡主视为亲妹,为妹妹做事儿,哥哥责无旁贷,不需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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