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刚从出租车里下来,并急速赶往急诊室的时候,就在那急诊大楼的下面,她再次看到了那辆熟悉地黑色的宝马车。
狐疑地朝那边看去,而与此同时,那辆熟悉的宝马车也立刻降下后排的车窗。
透过没有玻璃的车窗,这一刻,苏染清楚地看到后排车座里的女子。
——正是那天自称为顾修离母亲的冷面女子。
而此刻的她,正朝着她微微勾唇淡笑着,而她此刻那眼底的笑容与唇边阴险的弧度,竟然是那样的耀眼,晃得苏染心魂一震。
这一刻,苏染总算清楚地看到车窗里冷面女子那略带威胁略带炫耀和得意的阴邪笑容……
苏染被这样的情形吓得呆立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这辆黑色的宝马车缓缓驱车离去,并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才反应过来。
跌跌撞撞走到急诊室,仿佛被抽空了一般毫无魂魄地签了字,然后她就这样呆呆地坐在手术室外面守候着。
这一刻的她,是震惊的,是害怕的,甚至还是不知所措的;
她六神无主,头脑一片空白……
此时此刻,她才感觉到自己的渺小;在这个世界里,她就像一颗可有可无的尘埃,而顾家就像一个龙卷风,它只需要微微用力,就能将你卷到它任何想要你去的地方;她又像一只被猎豹追食的小白兔,而顾家就是这只猎豹;她甚至还像一只蚂蚁,无论她怎么慌乱地逃窜,顾家这只无形的大手只要稍稍一挥,就能随意地掐死她。
不得不说,在这一刻,苏染才感觉到害怕,才知道顾家的实力。
就在这样魂不守舍和不知所措中,她终于等到了手术结束。
手术进行地很顺利,当医生告诉她,女乃女乃只是骨折了小腿的时候,她终于稍稍松了一口气。
医生出来的时候还狠狠地将她骂了一顿,说她这么大的人了,连一位老人家都照顾不好,竟然让老人家出这种危险的车祸。还说虽然伤势不严重,但是因为女乃女乃年纪比较大了,恢复起来比较麻烦,近段时间需要好好照顾,再也不能有任何马虎了。
等问明白医生情况后的不久,苏染的手机就再次响起来了。
电话里依旧是那个清冷孤傲的女子声音。
“恭喜你,情况不是特别严重,因此这一次你女乃女乃的性命应该是没有特别大的问题了。不过,下一次我就不能保证依旧只是断手断脚了,至于活命……也得看看你接下来答应我的条件如何了……如果,接下来你能都按照我的安排去做,那么我不但可以保证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发生,甚至还可以送你去美国深造,以及在你深造的期间,我还可以派人照顾好你的女乃女乃……
当然,你也不用费力气去想着告发我们,就像今天一样,我只需要随便出点钱就能收买一个街头小混混,去制造一起意外的交通事故,然后肇事者逃匿即可。自然,也请你相信我,大部分的警察还是不愿意得罪我们顾家,也更加发现不了这种事的真实背景的。因此,这种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几乎等于零了。若是真的一不小心被警察发现了,放心,我们也有足够的钱财去收买一大把的人给我们背黑锅;到时候,你失去的是你唯一的亲人,而我们不一样,区区几百万,对于我们顾家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中的一毛……”
苏染被这样平淡却又极具威胁的语气气得浑身颤抖,却有没有任何反抗的力量。她的挣扎在她的面前算起来又是那样的苍白无力。
就是苏染咬牙切齿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电话里那平淡无奇的声音又再次说了出来:“对了,你们苏家的那块地,我们也看中好久了。听说是因为你女乃女乃一直不愿意搬走,所以许多开发商也没有办法。不过……我不介意我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替你女乃女乃制造一次意外,然后再联合一些官、员收缴了你女乃女乃那片地……
听说,这块地对于你女乃女乃有着非凡的意义,想你女乃女乃也守护了一辈子,你愿意就这样看着它,被我们稍微玩点手段就轻而易举地拿到手,然后毁了你们那堪称与苏州园林媲美的院子,再在上面建无数的办公楼和写字楼,让无数的龌蹉事件,发生在你女乃女乃曾经用生死捍卫而来的土地上吗?这样,你觉得你女乃女乃在泉下会安宁吗?你愿意为了爱情而做一个这样的不孝子吗?”
苏染在这样一次又一次的讥讽与威胁下,终于奔溃。
最后,她无可奈何,终于咬牙切齿地在电话里答应了她的要求:“好,我答应你!”
而电话那头的声音,却微微扬起,并笑着鼓励道:“嗯!不错,识时务者为俊杰,苏小姐还是有一定的可造之材的!比当年的她确实要强了不少
苏染一直处在自己的气愤中,根本就没有听仔细她后面的话,就连她最后那极为关键的一句话都没有听到。
而后,当她好不容易缓过心绪以后,她才问:“接下来我该如何做?”
电话那端的女子将接下来她要做的一系列的事情说完以后,不得不说,苏染在心底正是越来越佩服她了。
在对话中,她也忍不住咬牙讥讽道:“没想到你调查得还挺仔细的!”
电话那端又想起:“如果连准备工作都不做好,我又怎么能一直稳在坐顾太太这个位置上呢?”
苏染对这个冷漠的女子佩服地五体投地了。
然后这名女子又继续补充道:“这所有的约定都必须在一个前提下完成,那就是,你和我所有的交谈和约定,都必须在顾修离不知道的情况下进行。否则,不但你女乃女乃的生命安全,就连你女乃女乃的那块地,我也没有任何保障!”
苏染一愣,反唇讥诮道:“原来这么厉害的顾太太也怕被自己的儿子知道自己所做的这些勾当啊!既然有胆做了,为何没有胆子承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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