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第13章问了不应该问的问题
第13章问了不应该问的问题
从此以后，哈龙县的造反派再也不敢对我们这些人胡乱折腾了。
后来嘛，我们俩就成了在一起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兄弟了。
那时候的人们说，老子英雄儿好汉，是啦，是啦，有道理呢！
你爷爷是一个老英雄，你爸爸肯定也是一个大英雄，将来你肯定也是一个大英雄，你现在就是一个小英雄嘛——”
夏明亮说：“爷爷，我是受我爷爷的委托，代表我爷爷和我们全家人来看望您的。
哎，爷爷，我怎么没有看见女乃女乃，大叔和大妈呢？小阿妹，能不能把我的意思说给爷爷听？”
百合姑娘赶紧捂住小熊猫的嘴，幸亏“一本书”老人听不懂，也没有看见百合姑娘的不正常的举动。
但是，夏明亮却发现永平阿哥与永胜阿哥脸色突然之间就变了，百合姑娘更是慌里慌张地与永平赶紧把话题扯到其它方面去了。
怎么，莫非我又说错话了吗？
夏明亮看见，百合姑娘与永平永胜兄弟俩将“一本书”爷爷团团围住，大家继续欢欢喜喜地一边吃喝一边说笑，夏明亮虽然应酬自如，但是心里却很堵。
怎么了，这是又怎么了嘛？
等到人们吃饱喝足之后，“一本书”和百合姑娘说了一阵子话，百合姑娘笑了笑，他们三个男人笑嘻嘻地走了出去。
夏明亮这个人就是有毛病，等他们三个大男人走了以后，他就急切切地问道：“小阿妹，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刚才你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了呢？”
百合姑娘站在地上突然显出可怜兮兮的样子，看了看天花板，看了看脚下的地，然后又苦苦地看了看夏明亮，眼睛潮潮地低下了头，泪珠儿已经晶莹剔透地落地开花了。
夏明亮惊讶地问道：“小阿妹，怎么了吗？”
百合姑娘没有动也没有吭声，而是泪眼迷离地望着窗外，望向远方。
夏明亮看了心里立刻就难受起来了，他立刻感到忽然间天昏地暗，愁云密布压得自己喘不上气来了，这种难受简直就像用刀子在割自己的心一样疼痛无比。
夏明亮吃惊地看着百合姑娘问道：“小阿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嘛？”
夏明亮看见可怜兮兮的百合姑娘低低地叹了口气说：“唉，大小阿哥啊，百合象所有的哈尼人一样，命苦啊——
百合的阿匹，也就是女乃女乃，早早地就去世了，百合的阿爸在矿山也没命了——
最可怜的是我阿妈，她不应该把我生下来，她害了我，更害了她自己呢——
我阿妈上山啦，已经有好多年了呢——”
夏明亮奇怪地问道：“阿妈上山做什么嘛？”
百合姑娘摇了摇头解释道：“我所说的上山，不是真的到山上去了，就是说，我阿妈已经不在人世啦，没有哈尼人就说是上山了。
唉，我阿妈是哈尼最美丽的女人，也是“东方红河谷”最美丽的女人，也是最苦命的人啊。
我阿妈是吃了哀牢山最美丽的也是最毒的狗闹花死去的——”
夏明亮听了，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了，他只能在心里骂自己，自己怎么会冒冒失失地提了个那么没有水平的问题嘛。
还不等夏明亮前去安慰，百合姑娘已经哭出声来了：“大小阿哥啊，你不了解我们哈尼人啊。
我们哈尼人祖祖辈辈、世世代代实行的是父子连名制啊——”
夏明亮强撑着坐起来问道：“小阿妹，什么叫父子连名制呢？”
百合姑娘用小手背擦了擦泪水，夏明亮一动不动地看着楚楚动人的百合姑娘。
百合姑娘泪眼迷离的样子，那种将天下最美丽的样子与最可怜的样子结合在一起的样子，使得夏明亮心里边圪悠圪悠的忽悠忽悠的，立刻就泪流满面，无论如何也克制不住了。
百合姑娘看见夏明亮这个样子，急忙檫了檫自己的眼泪，慌慌张张地说道：“大小阿哥啊，你是怎么了，你是怎么了嘛？”
夏明亮赶紧也檫了檫自己的泪水说道：“没事儿，没事儿，我正要听你说给我听嘛》”
百合姑娘看了看夏明亮，又用自己的小手给夏明亮檫了檫脸上的泪水说道：“大小阿哥啊，父子连名制就是阿爸与阿爸儿子的名字是一代一代连下来的。
比方说阿波叫金胜，那么阿爸就叫胜利，那么儿子就叫利益，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地连着名字后边的那个字延续下来的。
如果阿妈生不下儿子，阿爸就无法实行父子连名制了。
阿妈没有给阿爸生不下儿子，就象一个罪人一样受到族人的歧视呢——
百合落地的时候，两个阿姐已经出嫁了，阿妈死的时候，肚子也没有空着呢——”
夏明亮听到这里，泪水又止不住地哗哗哗地流了下来，他拍拍床叫百合姑娘坐在自己身旁，百合姑娘就用自己的小手去给夏明亮檫脸上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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