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我先去前边陪大家喝杯酒。你可要等着我来揭盖头,可不许嫌弃凤冠太沉,就自己先把盖头给揭开北棠烨不放心地叮嘱道。
“我答应你,一定等你回来再揭盖头。你快去吧陆无双催促着他快点离开。本来陈太后就不喜欢她,这要是连客人都不陪,就先呆在新房里洞房,只怕这个恶婆婆会更加的讨厌自己了。
北棠烨离开了新房,陆无双手里握着一个苹果,规规矩矩地端坐床边,这估计是她这辈子最老实也是最有耐心的一次。
日落西山,红霞满天。
齐王府前厅,酒菜飘香,一派热闹喧哗。
北棠烨一桌一桌地敬着酒,几次想离开,都被陈伯轩那个坏事的小子给缠住,月兑不开身。气得北棠烨磨牙霍霍,心里将这个仇暗暗记下,打算等到陈伯轩大婚的时候,他保证缠着那死小子就天亮都进不了新房。就算进了新房,那也绝对是跟头死猪一样抬进去的,洞不了房。
而北棠烈和陈太后并没有回宫,而是被安排在一个单独的房间摆了一桌,喝着北棠烨的喜酒。
月亮爬过树梢,渐渐升向高空。
喜庆的新房内,陆无双从早上起来到现在,连口水都没有喝过,真是饿得前胸贴后背,偏偏手里握着的这个象征着吉祥平安的苹果还不能吃。
同样的,陪伴着陆无双一起呆在新房的小青和喜娘两人也是一直饿着。
站在床边的小青,肚子受不了地咕咕叫了一声。她尴尬得脸一红,红晕未退,紧接着,喜娘的肚子也开始抗议了起来。
“小青,喜娘,你们别陪着我了,先去厨房吃点东西,顺便也给我带一点点心过来垫垫肚子陆无双有些过意不去地说道。
“那我们吃了东西就马上回来喜娘实在是饿得受不了,说了一句,拉着小青离开了新房。
陆无双继续端坐床边,好闻的果香不断地钻入鼻端。她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苹果,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真的好想咬一口。
正对着苹果咽口水的时候,一阵脚步声响起,脚步声微轻,不是北棠烨的脚步声,倒向是女子的脚步声,难道是小青和喜婆回来了?
猜测间,脚步声越来越近,一双描金绣凤的绣花鞋出现在陆无双的盖头下。
凤,代表着高贵,只有身份高贵的女人才有资格穿。
陆无双眉头蹙了蹙,这双绣鞋不是小青的,更不可能是喜娘的。这究竟是谁的绣鞋?
突然,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二拜高堂的时候,低头时正巧看到坐在高堂之上的陈太后脚上就是穿着这双鞋子。
心中一惊,陆无双一把扯开头上的盖头,只见陈太后手里握着寒芒闪烁,锋利无比的匕首正朝着她刺过来。
“太后娘娘
看到是陈太后,一向养尊处优的她此时竟然手握匕首要刺杀她。这一幕实在是太令人震惊了。陆无双被惊得都忘记了反应,等到她回过神来的时候,陈太后手里的匕首已经刺到的面前。陆无双急中生智,往后倒去,可是头上的凤冠实在是太沉太重,她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锋利的匕首划过她艳美如花的脸庞,殷红的鲜血溢出,顺着脸颊滴落,滴在她华贵的喜服上。
陆无双抬手模了模脸庞,鲜血直冒,伤口深可见骨,可见陈太后刚才那一刀划的力道很大。
嘴角逸出一丝苦笑,看来她这张脸是保不住了,肯定会留下疤痕。
“陆无双,去死吧
嘴角的苦笑还没有收起,陈太后漆黑的眼瞳露出凶狠的光芒,举起手里的匕首对准陆无双心口的位置猛地刺下。
躺在床上的陆无双朝着旁边一滚,险险地避开这致命一刺,可是她的手臂还是被割开了一个口子。她双手抬起,拿掉头上笨重的凤冠。都是这顶凤冠害人,太重了,连着影响她躲避的速度都变慢了,不然怎么会连着被划了二下。
拿掉凤冠后,陆无双将凤冠往喜床的角落一扔,坐起身准备离开危险的床边,一道寒芒从眼前闪过,陈太后举着匕首朝着她的面门又刺了过来。
无可奈何,陆无双身子往后一仰,再一次朝着旁边一滚,这一次没有了头上那碍事的凤冠,她很轻松地避过了这一刀。刚站起身,五十岁的陈太后也不知道是打了鸡血还是吃了什么灵丹妙药,速度非常之快地举刀逼近。这速度哪里像是五十岁妇人的速度,简单比她的动作都还快。
陆无双无比纳闷又非常无奈,陈太后不但是北棠烨的母后,也是北眺国的太后,她自然是不敢伤她,唯一的办法就是夺下陈太后的匕首,保护自己的安全。
此时此刻,陆无双无比羡慕那些会点穴的人。假如她也会的话,伸手一点,不就什么都解决了。
匕首逼近,杀气腾腾。
陆无双抬手抓住陈太后的手臂,去夺她手里握着的匕首。这一抓之下,心中大吃一惊,陈太后可以用力大如牛来形容。陆无双被陈太后一甩,整个人竟然又跌回了床上。她的头撞在雕花床栏上,撞得一阵头昏眼花。
甩甩头,视线刚刚清明,寒光闪烁,杀气笼罩,锋利的刀尖再一次逼近。
只见陈太后站在床边,表情狰狞骇人,眼睛中布满了浓烈至极的杀气,举刀刺向陆无双。而陆无双躺在床上,脸上淌着鲜血,看起来也挺吓人的。她双手抬起,死死地抓住陈太后的手臂,不让那把对准了她咽喉的匕首刺下。
一个拼了命的往下刺,一个则使出吃女乃的力气,让匕首远离自己的咽喉。
一番对峙,陆无双终于发现了陈太后的不对劲,她目光呆滞,面无表情,好像失了魂一样,却力大如牛。
她究竟怎么了?
刹那间的分神间,匕首一寸一寸地压下,已经触到了她的咽喉,尖锐的刀尖划破她咽喉的表皮,点点鲜红溢出。
感觉到颈项间一股细细的温热溢出,陆无双心中一阵焦急,她可不想在大婚之夜就这样不明不白被刺死。
只见陆无双内力一提,力量凝聚手腕,抓住陈太后的手往上推开,锋利的刀尖又一寸一寸凝聚远离了她的咽喉。
随后,陆无双突然松手,身体迅速地往一旁一滚,陈太后手里握着的匕首大力地刺入了铺在喜床之上的柔软棉被上。陈太后抽回匕首,迅速回身,目露凶光,匕首一挥,银芒闪烁刺向陆无双。
面对陈太后,陆无双此时是伤不得,避不开,真是左右为难。
她身形一闪,抬手欲劈昏陈太后,可是此时此刻的陈太后完全就像一尊被人操控的木偶,没有灵魂,没有想法,心中只有一个固执的信念,杀死眼前的女人。
陈太后不闪不避,手握匕首狠狠地刺向陆无双的心窝。这样的刺杀法完全就是不顾自身安危,也要将对方置于死地。
被迫撤回掌,陆无双侧身一闪,避开这致命一刺。与此同时,手转向陈太后的手腕,还是打算先夺下陈太后手里锋利的匕首。
两人一个一身明黄凤袍,一个一身大红喜服,一个刺,一个夺,扭打在一起。
宾客满堂的前厅,酒菜飘香,喧闹不凡。
北棠烨端着酒杯,正在最后一桌敬着酒,突然一名面孔陌生的下人,眼中闪烁着贼兮兮的光芒,扫了一眼大厅,看到一身艳红如火的北棠烨后,大步流星走过去,对着北棠烨说了几句话。
只见北棠烨脸色大变,手里端着的酒杯也因为惊慌而摔落在地。不顾众宾客诧异的目光,北棠烨身形一闪,快得好像一阵风般往后院迎凤阁的新房飞速奔去。
“烨,怎么回事?”陈伯轩追着北棠烨出了前厅,朝着他的背影喊道。
此时此刻,焦急如焚的北棠烨一心只想着刚才下人的禀告,新房出事了。哪里听得到陈伯轩的叫喊。
新房。
面对力大无穷的陈太后,一天没有进食,连口水都没有喝过的陆无双本来就饿得头昏眼花,手脚有些发软。眼看着锋利的刀尖距离她的心口处越来越近,陆无双提起内力,拼尽全力,夺过陈太后手里的匕首。此时,匕首锋利的刀尖反而对准的陈太后心口的位置。陈太后抬手去夺陆无双手里的匕首,两人继续为夺匕首而扭打在一起。
突然之间,陈太后浑身的力气好像被抽空了一样,陆无双握在手里的匕首就这样毫无征兆地刺入了陈太后的心口,扭打间的刺入,力道自然控制不好,很大。
浓郁的血腥味在新房内弥漫开来,殷红刺目的鲜血从陈太后的心口溢出,染红了她身上光鲜亮丽的明黄凤袍,点点鲜血滴下,好似一朵朵妖异的红梅在地毯上绽开。
陆无双手里握着插入陈太后心口的匕首,她两眼大睁,眼珠子转也不转地看着陈太后鲜血直淌的心口,整个人完全傻掉了,呆掉了,大脑一片空白,跟个木头似的呆愣愣地站在原地,不知道怎么办?
“母后……”
恰巧,狂奔而来的北棠烨正好看到这一幕,陆无双手里还握着那把杀人的凶器,怔愣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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