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穿梭着许许多多穿着黑色学士服的毕业生,每个毕业生的手里几乎
都捧着一束漂亮的花,到处都可看见闪光灯,相机的快门声以及人们的欢笑声好象从来没有停过……
今天,是他们在这所学校最重要的一个日子。混了四年之后,能够顺利拿到毕业证书,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事。
毕业典礼结束之后,白可莉打发走好出风头的爸妈,一个人坐在礼堂外的阶梯上,看着眼前这片她待了四年的校园风景。
她的心中有一些不舍,也有一些难过,因为过了今天之后,她就得月兑下学生的外衣,晋升成社会新鲜人了。
班上有些同学早在两、三个月之前就已经决定好毕业之后要做什幺了,白可莉实在好羡慕那些同学,因为她的未来并不是她能够决定的,家里已经替她安排好将来该走的路,而且容不得她拒绝。
破天荒地接下毕业典礼的会场布置以及免费提供餐点、饮料,爸妈今天在她的毕业典礼上可是出尽了风头。
白可莉虽然觉得穿着学士服坐在礼堂内观礼是件很浪费时间的事情,但是因为爸妈坚持要出席,她也只得乖乖坐在礼堂内,待到无聊的毕业典礼及各项颁奖仪式结束为止。
许多毕业生都在校园内各个值得纪念的地方拍摄纪念照片,她的直属学弟妹也要她在典礼结束后到校门口的喷水池跟他们会合,接下来好象有一些欢送的活动;但是她坐在礼堂的门口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群来来去去,一点移动的也没有。
在这个有点伤感的日子里,她不想和一大群人一起搅和,也不太想去面对离别的场面,因为那不仅仅是大学生活的结束,也象征了她自由生活的结束。
爸爸曾经提过要她一毕业就出国去念旅馆管理学硕士,眼看着自己在台湾逍遥的日子就快要结束了,她怎幺可能欢乐得起来?
一个人坐在人潮渐渐散去的礼堂前面,她想将这四年来在学校里发生的种种有趣回忆,一点一滴地收藏起来。
突然间,一束散发着淡淡香气的百合花被递到白可莉的面前,她抬起头,在接触到拿着花的那个人之后,不禁嫌恶地皱起眉头。“干嘛?”
左庆太,绰号“二帅”,是他们班上的公子之一,四年来换过无数任女朋友,只是他有个原则──从来不招惹班上的女同学,只跟外系或是校外的女孩子交往。
他们班还有一个绰号“大帅”的公子韩洛,还来不及参加毕业典礼就已经被送到美国去念企管硕士了,这两个人从大一开始就意气相投变成好哥儿们,念书一起、吃饭一起,连泡妞也一起。
同样都是换女人跟翻书一样快的少女杀手,唯一的区别是韩洛对看上眼的女人来者不拒,而左庆太则从不吃窝边草。
白可莉很厌恶像韩洛和左庆太这种将女人当作装饰品以及性发泄工具的男人,在学校里跟他们也从来没有交集,左庆太为啥突然间要送花给她?
白可莉脸上露出不太高兴的表情。
“送给妳,毕业快乐!”
左庆太手里捧着好几束花,除了递给白可莉的百合之外,还有两束白玫瑰和一束玛格莉特,这些花都是左庆太历任女朋友们祝贺他毕业的礼物,但是他一个人拿太多束花真的很累,所以才会一束束地送给班上那些没有收到花的女孩子们。
左庆太觉得自己是在做功德,因为像这样值得纪念又热闹不已的日子,女同学的手里少了束花,感觉起来就不太象样了嘛!
“那是别的女生送给你的花吧?”白可莉不屑地朝着左庆太仰起骄傲的小下巴。“我才不要!”
“喂!同学,妳怎幺这幺难相处啊?我是好心……”
“哼!”白可莉转过头去,眼身飘回刚刚漫游的远处。
左庆太的一片好意被彻底拒绝,他感觉十分不爽,他记得自己过去四年从来不曾跟这位同学有过任何冲突,为啥她老是动不动就凶他啊?
左庆太忆起过往几次跟白可莉攀谈的经验,发现她对自己好象永远都是爱理不理的样子。
耶?他的行情什幺时候变这幺差了?
一向都是向外发展的他,应该没有伤过班上任何一位女同学的心才对呀!
不像韩洛,伤遍了班上众多美人儿的芳心;而且,他对所有的女性同胞一向都很好,他还以为自己在班上的人缘会比韩洛好上许多倍呢!
“白可莉,我是好心送花给妳耶!像毕业典礼这幺重要的日子,手里连一束花都没有,感觉很糗吧?”
“我说这位同学,重点是──那些花都是别人送给你的,你不觉得你这子做很对不起送花给你的那些女孩子们吗?”
“这……”左庆太被堵得没有话可以反驳,只好瞪大眼睛望着白可莉。
白可莉斜瞥左庆太一眼,决定不要跟他再搅和下去。今天是她待在这所学
校的最后一天了,她真的很想一个人静一静,回味一下过往的美丽青春时光。
瞪着头也不回便离去的纤细背影,左庆太不禁气得牙痒痒的。
“哼!不要就算了,我拿去送给别的女同学,人家起码都会跟我说声感谢,哪像妳呀!凶巴巴的,讲没两句话就发飙,活像个没人要的老处女……”
左庆太很少当面这样子骂女人,只是白可莉的拒绝让他有些生气,手里的花又多得让人心烦……
白可莉听到之后,转过头来狠狠地瞪了左庆太一眼。“老处女关你屁事啊?
总比你这只没节操的猪好吧?”
真是让人生气!好端端地来招惹她干嘛?白可莉免费送了好几枚白眼给左庆太,然后转过头气冲冲地走了。
难得一个好好的缅怀气氛,全被他的出现给破坏光了!
左庆太显然受到很大的打击,木然地站在礼堂门口,低声喃喃自语着:“早知道就不要去招惹她……”
其实刚刚他站在白可莉身后偷偷观察了她好一会儿,因为发现望着远方发呆的她脸上有着一层淡淡的悲伤,看起来好象很需要人陪的样子,所以他才会走上前去跟她讲话。
没想到他连问她为何悲伤的机会都没有,花也没有送出去……左庆太不知所措地看着自己怀里的花束,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呜……他好象开始对花过敏了啦!
听到爸妈已经替她安排好到瑞士去念旅馆管理硕士的所有事宜后,白可莉忍不住跑到爸爸的书房去抱怨。
“爸,你们为什幺决定得那幺仓卒?有关选学校的事情你们也不先跟我商量一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妳什幺都不用准备,两个月后给我准时上飞机就行了。”白世铁瞧也没瞧女儿一眼,自顾自地在书桌前阅览着这个月名下各饭店的营运报表。
“小莉,妈已经连络了赵阿姨,妳过去那边之后若是有任何间题,赵阿姨和惠成都会帮妳解决的。”
陈丽莉轻拍着女儿的手,心里是有些不舍女儿即将远去,不过她每天都有忙不完的应酬,不舍的心情很快就会适应的。
“妈,妳不会和赵阿姨有什幺私下的协议吧?我可是先声明喔!我跟那个赵惠成一点都不来电,妳可别想逼我嫁给那个跟猪一样的纨?子弟。”
白可莉气呼呼地指责自己的母亲,赵阿姨一天到晚打电话催她快点到瑞士去,心里打什幺鬼主意她可是一清二楚的很。
“去瑞士念书我并不反对,但是我不要住在赵阿姨家,我可以申请住学校的宿舍,也可以自己租房子住,不管怎样我就是不要去那边寄人篱下……”
“我都已经安排好了,妳照着爸爸妈妈的意思去做就可以了。”白世铁凌厉的眼神往白可莉的方向扫了过去,他很不喜欢看到女儿这样子跟长辈顶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