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酒吧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舞池里男男女女交缠乱舞,伴随着动感舞曲,一张张年轻脸上满是若癫若狂,尖叫声一浪又一浪,舞池里掀起一次次狂潮。
徐年坐吧台高脚凳上,面前摆着一束鲜艳欲滴玫瑰花,他不耐烦一次又一次看表,张婷始终没有出现。
原本他以为女人都会喜欢那些小资情调咖啡厅,或者是沉闷歌剧院游乐园什么,可是这一次她却破天荒约酒吧见面,说什么自己从来没来过,想要男朋友陪着一起壮壮胆子。
徐年心里就算是再不悦,为了讨好徐建国也答应了下来,可是两人约定时间是晚上八点,现都已经九点多了,那女人连个鬼影都没看到。
“少爷,要不我去张小姐家里看看吧,兴许她遇到了什么急事。”助理小王凑上来忍不住问道。
“不用,再给她打一次电话,要是还没人接我们立刻就走,我没工夫个女人身上浪费时间。”
徐年摆了摆手,喝空了第四杯威士忌,伸手对aiter说,“再来一杯。”
擦着杯子酒保手指一顿,看了旁边小王一眼,“先生,您已经喝了四杯了。”
“怎么,还怕我不给钱吗?”徐年不悦一挑眉,看到小王有劝酒意思,当即狠狠了推他一下,“不是让你去打电话吗,你怎么还不去?这里杵着干什么?”
小王担心看他一眼,后还是听话离开了座位,经过舞池时候,早就坐暗处阿四往吧台看了一眼,跟酒保视线相对,做了个手势之后接着悄无声息跟了出去。
看着小王和阿四离去背影,酒保悄无声息勾起嘴角,转头问徐年,“先生,您确定再要一杯威士忌?”
徐年被他问不耐烦了,从口袋里拿出几百块钱往桌子上一放,“赶上酒。”
酒保笑着收下小费,拿着杯子转身去拿冰块,倒酒时候,谁都没有注意他凑衬衫袖扣里拿出了什么东西速扔进了酒里。
琥珀色液体混着冰块瞬间将粉末融化,无色无味,一点端倪也看不到,徐年也没有任何怀疑,拿到杯子之后仰头就灌了几口,根本没有注意到那酒保脸上勾起笑意。
阿四悄无声息走到酒吧后门,此时不远处正停着一辆黑色轿车,窗户密不透风也没有挂车牌,看不出个究竟,他走过去敲了五下玻璃,车门拉开,瞿城正坐后车座上闭目养神。
他恭敬叫了一声“城哥”,瞿城掀开眼睛看他一眼,“事情办完了?”
阿四点了点头,“咱们人刚才来信说已经把张婷堵了路上,他们故意马路中间打架,三两车子往马路中间一堵,正好截了张婷出租车去路,她手机咱们也控制住了,就算徐年助理打一百遍电话也不会有人接听,那女人这会儿估计正堵马路上叫天天不应呢。说起来也是徐年倒霉,约会非要选这里,估计他死都想不到这家酒吧其实是豪庭产业。”
瞿城笑了笑,低头看着手机不知道摆弄什么,“别为难那姑娘,戏演差不多就收手,徐年现什么情况?”
“还能什么情况,等得不耐烦正一杯杯灌酒呗。刚才老李往他杯子里放了兴奋剂,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喝进肚子里了。”
瞿城眯起眼睛,这时候终于抬起了头,阴冷勾起嘴角,“威士忌加兴奋剂滋味一定很刺激,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进去看好戏。”
正说着,他手机突然响了,他低头一看,脸色当即柔和下来,乖乖接起电话,那边传来徐辞年声音,“小兔崽子说想吃糖葫芦,你一会儿回家记得给他买。”
瞿城失笑,完全没了刚才凌厉样子,“这都九点多了还吃什么糖葫芦,让他早点睡,别总想着吃。”
徐辞年电话那头轻声笑了起来,窝窝唧唧喳喳声音也从听筒里传来,“就要吃就要吃!”
“小兔崽子不乐意了,你不给他吃,他估计得念叨你一晚上,你今儿来我这里吗?我煮了点首乌猪脚汤给你做夜宵,那天看你都有白头发了,得多补补。”
他电话里一边说,一边忙着掀锅盖尝味道,窝窝听到动静一直“城城城城”叫个不停,瞿城心情大好,连眉眼都笑弯了,“今晚有公事要忙,可能得回去晚点,你跟窝窝先睡,到时候我进门直接去掀你热被窝。”
“滚,看你这点出息。”徐辞年忍不住笑着骂了一句,接着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低咳两声,“那什么,你……别忙太晚,我就等到你十二点,否则你丫就别来了。”
说完他直接咔嚓撩了电话,瞿城忍不住笑出了声,脸上原本冷凝早就烟消云散。
旁边阿四看他脸变如此迅速,心里惊奇不已,之前提到徐年时候老大那表情恨不得杀之后,现被徐辞年一个电话就哄服服帖帖,还真是神了。
“城哥,你就没打算告诉徐哥这事儿吗?毕竟徐年是他仇人,您这样不声不响帮忙能讨到什么好处?”
“没什么可说,如果告诉他上次车祸又是徐年搞鬼,他心里肯定得难受,他以前那些仇怨就够糟心了,我何必给他添堵?何况徐年这次是冲我来,辞年跟他仇怨我不插手,但是那贱|人伤了他和窝窝,我就不能轻松饶了他!”
提到徐年,瞿城脸色又阴沉了下去,这时候助理小王已经打完电话回来了,他冷冷一笑,拍了拍阿四肩膀,“叫张婷那边人停手,酒吧里其他几组兄弟准备,好戏要开始了。”
坐酒吧里,徐年只觉得头晕目眩,全身发热,听到音响里传来震耳欲聋音乐,他觉得全身汗毛都张开了,眼前五颜六色,根本控制不住脑袋里兴奋神经,情不自禁混入舞池。
四五杯烈性威士忌下肚,酒劲很就上来了,他醉得东倒西歪,脑袋里像是塞了一团浆糊,可是全身血液却疯狂地流动,这滋味就像是吃了摇|头|丸一样,让他飘飘欲仙,跟着舞池里群魔乱舞小年轻放肆摇摆自己身体。
此刻他已经忘了张婷是谁,也忘了自己来这里到底是干什么,只想疯狂摇摆尖叫,连带着把长久憋心里恶气发泄出来。
就他不停摇摆时候,一个一直守暗处彪形大汉突然撞过来,手里酒杯顺势一翻,瞬间泼了徐年一身酒。
“妈!你他妈长没长眼睛?”
徐年头晕目眩,暴躁回头瞪了他一眼,结果发现这人一身腱子肉,胳膊上全是纹身,脖子里还挂着手指粗金链子,一看就是不好惹人物。
“嘿,你怎么说话,我不小心撒了酒,可你他妈也不能骂人啊?”
那壮汉不乐意推搡了徐年几下,他此时正兴奋头上,神智也不清醒,凑上去一把扯住大汉领子,“是你撞得我,现还他妈撒了我一身酒,没他妈让你跪下给我舌忝干净就算不错了,龟孙子!”
他全身血液都无法控制波动起来,像是因为这场冲突而跃跃欲试,恨不得让他酣畅淋漓大打一场。他这个反应正中下怀,那壮汉嗤笑一声,拎起他领子把人压到跟前,“你个小贱|人敢骂你爷爷?你知道我是干什么么?!你不是让我给你舌忝干净么,成啊,我先把你扒光了教训一顿再考虑一下!”
说着他伸手就撕破了徐年衣服,对着他上下其手,一副恶心做派。
徐年虽然心肠狠毒,但是也从没有见过这个架势,一时着急就开始疯狂地挣扎,嘴上还不停地叫骂。那大汉气啐了一口,伸手狠狠地抽了他一个耳光,“操!你吱歪个屁!不是你自己让老子舌忝吗?现怎么不乐意了?”
徐年挨了一巴掌,疼得钻心,身体里暴躁沸腾血液再也抑制不住,他抡起拳头就往那壮汉脸上打。
他压根不会功夫,当年徐辞年一脚都能把他踹个半死,要是平时他绝对不会这么冲动,可是此时他根本无法控制身体,像是吃了兴奋剂似,借着酒劲就动起了手,可惜他拳头根本没有章法,一拳过去不仅没有打到那壮汉,反而惹来了对方大怒火。
“卧槽尼玛!”那壮汉气脸红脖子粗,两臂一夹,直接把徐年扔地上,接着扑上去就开始扯他一副,几下子就把徐年上身扒了一个精光,顺手又要扯他裤子。
周围人都被这一幕吓到了,尖叫着往旁边退,这时小王已经回来了,到处找不到徐年,一看到舞池里里三层外三层人,头皮一麻接着往里钻,结果看到眼前一幕当即大叫了一声扑上来,“你什么人啊!我们家少爷你也敢动!?”
徐年这时候狼狈急了,众目睽睽之下被人这么羞辱,眼泪都出来了,一边挣扎一边往小王身后躲。
“你家少爷?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敢骂爷爷我也照打不误!”壮汉一把推开小王,扯过徐年,上来又抽了十几个耳光,甚至凑上来就往他身上乱亲。
徐年惊得脸色煞白,不停地尖叫,周围乱成一团,有往外跑有嚷嚷着要报警,这时候站楼上看热闹瞿城,远远看到了推门进来张婷。
他勾起嘴角,给楼下经理打了个电话,一直酒吧后门候命几十个保全接到命令,“姗姗来迟”似冲进酒吧,一起按住“闹事”壮汉,又把所有受惊客人都疏散出去。
徐年酒劲儿彻底上来了,脸色通红脑袋极度兴奋,身体滚烫却没有半分力气,光l身体上到处是那壮汉留下吻|痕和掐痕,简直像刚跟人干过那档子事儿。
得救之后他大口喘着气,脑袋晕眩,甚至搞不清楚自己什么地方,颤颤巍巍掏出手机想要报警,却发现自己手机混乱之中被踩坏了。
他恨得整张脸都扭曲了,看着被保安押走壮汉,拿这个酒瓶子就要追上去,后面小王赶紧搂住他,“少爷您别闹了!您这到底怎么了,咱赶紧回家吧!这会儿要是被老爷知道就全完了!”
“你别管我!我一定要弄死他!”徐年眼眶通红,早就被兴奋剂搞得失去了理智,瞪着那壮汉就要扑上去,结果那壮汉看他一眼嗤笑着大骂了一句“臭女表子!今天算你走运,下次爷爷一定当众上了你!”
周围许多人都听到了这句话,不知道是谁先憋不住笑出了声,接着所有人都哄堂大笑起来,而正巧听到这句话张婷一下子就傻了,一张脸瞬间煞白。
她之前被堵路上,有三四个人追尾马路中间闹成一团,她车子连动都动不了,手机也打不通,好不容易跑着赶来想好好跟徐年道歉,结果却看到自己男朋友满身酒气和吻|痕,还被别男人指着鼻子骂“女表子”,这种事情是个女人都接受不了。
她家教森严,父母都是公务员,从来没接触过这些脏事儿,之前徐年对她很好,像个温柔体贴绅士,哪怕别人说他是同性恋,她也从来没相信过,可是现亲眼目睹,她是真没法不相信了。
震惊过后,她想都没想直接拿出手机对着徐年拍了几张照片,接着流着眼泪转身就跑。
跟小王争执中,徐年显然也看到了她,当即他脸色全变了,甚至不顾上去报复那壮汉,就慌乱追上来一把抓住张婷手腕,“婷婷!你别走!”
他脚下发软,全身通红,跑过来时候还踉跄了几下,张婷气使劲抽回胳膊,一边哭一边骂,“徐年你个骗子!死同性恋!你答应跟我吃饭就是为了让我看这个?”
徐年咬着牙克制住怒气,全身血液都叫嚣着爆发,恨不得上去抽这女人两个耳光,可是她是徐建国选,他不能把事情闹大。
“婷婷,你听我说,这件事是个误会,你先把照片删掉,我们坐下来好好聊行吗?”
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心平气和一点,但是张婷反而来劲了,她从小娇生惯养,受不了一点委屈,如今是气哼哼一边哭一边嚷嚷,“没门!我要把这些照片给徐伯伯看!还要挂到网上,让别人都来给我评评理!”
她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彻底激怒了徐年火气,他平时无论多少情绪都能掩藏很好,但今天也不知道是喝了酒还是什么原因,他暴躁像是变了一个人,借着酒劲扯着张婷就往酒吧外面走,“我告诉你张婷!你今天要敢把这件事情告诉徐建国,我一定弄死你!”
张婷被他双目赤红样子吓坏了,攥紧手机就往外跑,徐年已经疯了,追上来把她摔地上,伸手去抢她手里手机,“给我!把手机给我!你休想带着我照片离开这里半步!”
周围客人已经被保全疏散走了,空荡荡酒吧里只剩下几个人,小王看他这架势也吓坏了,刚忙上前按住他,“少爷您喝醉了!怎么能这么对张小姐!放手!放手!”
张婷吓得尖叫,简直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徐年,趁着小王帮忙劝架时候,她拿着提包慌乱往外跑。
此刻,徐年被兴奋剂搞得热血沸腾,经过刚才那一番侮辱,是想找个人撒气,一看张婷跑了,心里也彻底凉了。
他不能让徐建国知道这件事,绝对不能!
身上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力气,他把小王一下子掀翻地,追着张婷跑出去。
小王踉跄着爬起来,向旁边服务生和酒吧经理求救,可是周围人都像看客一般没有反应,他没有办法,独自追出去时候,徐年已经扯着张婷进了他那辆黑色奔驰。
“少爷!您喝酒了不能开车啊!少爷!”
他后面不停呼喊,可是喝醉徐年已经顾不上这些了,把张婷摔后车厢里,拧动钥匙一脚踩下油门,只留给小王滚滚尘烟。
看了一出好戏瞿城这时候闭上眼睛倚后车厢里,阿四厌恶盯着徐年离开方向问道,“城哥,我们是跟上还是这里等着?”
“跟着他,看看他想怎么死。”
*****
临近午夜。
车子高速飞驰路上,张婷被甩掉动摇西晃,嘴里不停地尖叫,“徐年你个疯子!你放我下去!停车停车!”
她本来就胆子小,又是家里宠出来独生女,如今被个醉汉载着路上狂奔,早就吓破了胆,除了紧紧抓着安全带以外,连动都不敢动。
“你闭上嘴!否则我现就把你从车上扔出去!”
徐年把油门踩到底,空荡大街上疯狂奔驰,敞开窗户兜着风,呼呼刮脸上让他加兴奋。他知道自己现很不正常,但是他控制不住,积攒身体里坏情绪此刻一起爆发。
他给徐建国当了这么多年孙子,什么也没得到,如今被人酒吧这么羞辱也没人出手帮他,甚至连个女人也敢拿徐建国来威胁他,凭什么?!
他越想越愤怒,车速越来越,两旁树木已经看不出形状,张婷是真害怕了,不停地打着哆嗦,“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我不会告诉徐伯伯这件事,你放过我吧!”
徐年扯出笑容,紧紧地攥着方向盘,“你紧张什么?我们不是还要结婚吗,你放心,只要徐建国对你满意,我立刻会娶你,你只要乖一点,我是不会对你怎么样。”
平时他都是一副好好先生样子,甚至还带着点孩子气,张婷也是因为这一点才被他吸引,可是她现才明白徐年做着一切都是为了给他爸爸看,一旦涉及到自己利益,她也不过就是一枚可以随时丢弃棋子。
她努力稳住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小声啜泣,“……我求求你,咱们有什么事情停车再说行吗?我把手机也给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见徐伯伯了,求求你放我下车……”
她颤颤巍巍把手机递过去,整个人蜷缩一边,根本不敢看窗外飞速掠过风景。
徐年听了这话终于恢复了些许理智,脑袋痛像是要炸开,眼前一切都天旋地转,他用力锤了锤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刚要回身去拿张婷手里手机,这时候面前突然窜出来一辆卡车,冲着他们迎面而来……
“啊——!”
张婷吓得捂住脸大叫,徐年脑袋里一片空白,猛打方向盘,车子整个像掀起来一样甩到一边,张婷一下子撞车门上,脑袋上瞬间流血了。
车子“砰”一声砸地上,继续高速飞驰,徐年也吓得惊魂未定,一脚踩下刹车,却发现一丁点作用也没有,车子完全没有停下来兆头。
他脸瞬间惨白,酒也醒了大半。
张婷看他脸色不对,哭喊着大叫,伸手就去够方向盘,“停下来!让我下去!我求求你!”
徐年使劲推开他,手指都发抖,“刹车失灵了!我停不下来!”
一句话落地,张婷一下子瘫座位上,整整愣了一分多钟才崩溃大哭起来。
徐年此刻彻底慌了,他本来脑袋就不清醒,还喝了那么多酒,现全身力气都飘散,连方向盘都握不住了,脚下慌乱油门和刹车间倒换,可是车子仍然疯了似路上飞驰。
隆冬深夜,路上根本没有人,也没有几辆车,可即便是如此,刹车失灵情况下,除非耗干所有汽油,否则车子绝对不会停下来。
徐年从没想过死,或者说自从重生到现这副身体里,他就没想过再死一次。
老天既然给了他第二次活下来机会,说明他命不该绝,福大命大,可是此时此刻,车子完全失去了控制,像月兑缰野马一样路上歪七扭八飞驰,也许下一秒他就会送命,这个认知让徐年头一次赶到了前所未有恐慌。
他紧紧地咬住嘴唇,不顾身后张婷哭喊,攥紧方向盘对着不远处一根电线杆撞了过去,反正他已经没有选择了,这样虽然会受伤但是总比送命强。
一直不远不近跟着他瞿城,一眼就看出了他意思,当即对身前开车阿四说,“往左边开,超上去,堵住他去路。”
阿四猛踩油门,徐年要转向一刹那,猛地挤进去,左边就是墙,徐年奔驰车避无可避撞右边护栏上。
“砰”一声巨响,两个车子相互摩擦出一连串火星。
车后座张婷早就被眼前这仿佛电影一般场景吓呆了,哆嗦着问,“这辆车是怎么回事?”
“我也想问怎么回事!不是你叫来人?!”徐年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瞪了张婷一眼,换挡就要倒车。
但是旁边这辆密不透风黑色无牌车就像是黏上他一样,一直跟他并驾齐驱,紧紧地咬着他,每次他要转方向或者后退时候,这辆车子都会突然贴上来堵住他去路,逼得他只能一路往前跑。
操……到底怎么回事!
徐年气咬牙切齿,往右边狠狠地一打方向,冲着旁边黑车就撞了过来。
瞿城后车座上颠了一下,钻到前驾驶座,一手抓住了方向盘,阿四跟着他多年,一眼就明白他意思,毫不犹豫松手钻到副驾驶座上。
两个人车子高速飞驰时候,瞬间换了位置,瞿城换挡瞬间对阿四扬了扬下巴,“系好安全带,别一会儿被甩下去。”
他车技青龙帮里无人能及,就算是职业赛车手都不是他对手,阿四见识过很多次,但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一时都忘了紧张兴奋地两眼放光。
城哥这次为了徐哥和宝贝儿子,还真是豁出去了。
瞿城嘴角还叼着烟,一脚踩下油门,车头一甩,当即别住徐年去路,奔驰车被撞得地上滑行了很远,他又一下子黏上来,紧紧地咬住徐年车子,把他逼到右边护栏上。
奔驰车后视镜护栏上刮出一道道火星,张婷被撞得不停地哭喊,恨不得立刻跳车,可是徐年却一下子锁住了车门。
瞿城不愿意连累无辜人,但是徐年很显然死也要拉个垫背,他脸色阴沉,咬着后槽牙对阿四说,“打电话联系帮里开出租几个兄弟,一会儿立交下桥口等着,看到张婷下车马上过来救人。”
阿四不知道他打什么注意,但是也不多嘴点头应下,迅速拿出手机拨通一个号码。
这时候,徐年车子已经被瞿城逼到立交桥边上,左方和后方路全被瞿城堵死死,右边又是高架护栏,除了硬着头皮往前开根本无路可去。
两个车子飞似并肩往前开着,临下桥口时候,徐年眼睛亮了。
只要有出口他就可以立刻掉头甩掉这辆堵路车子,到时候随便找个马路敦子撞上去,就能让车子停下来,他命也保住了。
他紧紧抓住方向盘,看着出口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后一根高架护栏消失眼前一刹那,他猛地向右打方向盘,可是瞿城像是早就猜到他心思一般,陡然一甩尾,把车狠狠地撞他车上。
因为冲击力巨大,奔驰车被撞出去很远,巨大撞击让张婷一下子冲出去,徐年也猛地向前一冲,方向盘瞬间不受控制,随着他动作转了一下。
车子没有刹车,完全失去了控制,疯狂向着不远处一处建筑工地冲过去,高速运转车子一头撞断了两边广告牌,而广告牌围着就是一个刚刚挖开地基,足足有几十米深!
车子一头栽进去,车头朝下,车尾轮子却正好被旁边两根钢筋卡住,奔驰车“砰”一声停了下来,整整一大半都悬了空中,剩下一半挂边上,正巧就是张婷坐位置。
她从没有经历过这么恐怖事情,吓得全身都哆嗦,脸上再也没有了半点血色,看着摇摇欲坠车子,伸手就要拉开车门。
“婷婷!别开车门!一动我们就都得死!”
徐年惊恐坐驾驶座上,连呼吸都发颤,什么深坑他头冲下栽进去,不死也得半残,他需要张婷来救他,此时此刻也只有张婷能救他。
“我要下车……放我下去……放我下去!”张婷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这会儿急慌乱座位上跳了起来。
车子剧烈摇晃,又往下出溜了几分,徐年险些气出血来,却只能好言好语哄骗着,“你乖一点,现马上报警,我们谁也别动,就都能得救。”
张婷再也不愿意相信他这副温柔嘴脸,本来她就是受害者,凭什么还要跟这个差点害死她男人一起死?
“你是你,我是我,我现只想自己活着,一辈子也别见到你这个恶心同性恋!”
她早就气失去了理智,又经历一系列惊吓,脑袋一懵就真打开了车门,车子瞬间又往下滑了几分,她也吓得脸色惨白。
徐年沉不住气了,求生渴望让他嘴唇都变色了,伸手就要扯住企图自己爬出去张婷,“你别想自己活着!你要不就救我,要不就跟我一起死!”
张婷哭叫着挣扎,车子一点一点往下滑,徐年死死地抓着她不松手,酒精挥发上来,他脑袋眩晕厉害,身上力气一点点流失,可是他仍然强撑着不愿意松手。
“松手!松手!”或许是求生渴望太强烈,张婷这个平时温顺小姑娘哭叫着抓住车门外一个钢筋,抬脚毫不犹豫踹了徐年一脚。
这一脚用了她全部力气,奔驰车再也坚持不住,伴随着徐年不甘和痛苦大叫,轰一声砸下去。
剧烈晃动让张婷抓不住钢筋,一下子月兑手,她尖叫一声眼睁睁看着自己掉下去,一双手却突然把她拉了上来。
救她是一个过路出租车司机,听到动静才停车下来看看,张婷绝处逢生,一连串打击之下瘫倒地上,抓着司机胳膊嚎啕大哭起来。
奔驰车跌入坑底发出一声沉闷巨响,几根钢筋也被震滑下去,正好砸车顶,驾驶座里蔓延出大片鲜血,深沉午夜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远处目睹一切瞿城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把车子丢给了旁边阿四,“这辆车子今晚就砸掉,拆成零件之后再处理,具体怎么办你清楚,我先走了。”
他脸上并没有多少喜悦,平淡就像是吃了一顿饭,阿四跳下车追上去,“城哥,这么晚了您不跟我一起准备去哪儿啊?”
瞿城没有回头,背对他挥了挥手,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媳妇让我十二点回家,现还有二十分钟,我得抓紧时间。”
深半夜,窝窝抱着小黄鸡睡无比香甜,翻了个身露出一截圆滚滚小肚皮。
徐辞年手里拿着本书,已经靠床头睡着了。
瞿城没开灯,黑乎乎走进去,悄无声息掀开被子,这时候徐辞年迷迷糊糊醒了,掀开眼皮发现是他,嘟哝着钻进被窝,重重打了个哈欠,“……回来了?干嘛去了一身酒气。”
“没事儿,见了个客户,喝了点酒。”
徐辞年闭着眼哼了一声,“我怎么这么不信呢,一股子香水味。”
“所以你得给我消消毒。”瞿城低声笑,连衣服都没月兑就钻进了被窝,伸手搂住徐辞年。
“赶紧洗澡去,也不嫌脏。”
“真不脏,不信你闻闻,可香了。”
“狗屁。”徐辞年笑了一声,翻身闭上眼睛,“炉子上有汤,自己解决,明天我检查,喝不完就都浇你头上。
瞿城闷笑,两手收紧把人使劲往怀里扯了扯,低头对着徐辞年嘴巴啃了两口,“孔雀,我真高兴。”
“……嗯。”
“我今天去替天行道了。”
“……哦”
“我觉得你得亲我几下,以示表扬。”
“……”
“喂,喂,辞年?孔雀?”
没人搭理他,沉稳呼吸声传来,徐辞年竟然已经睡着了。或许他真累了,等到深夜见到瞿城才踏实睡熟了,这会儿顶着那头毛刺脑袋,上面还挂一道不深不浅伤疤。
瞿城深吸一口气,对着那道伤疤使劲亲了两口,平躺床上望着天花板,这会儿才终于觉得踏实。
唉,还是这样日子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莲弟,你觉得自己是死还是没死呢?╮╭
明天开始温馨戏码啦啦啦啦~咱还是喜欢写老婆孩子热炕头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