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新年推开房门的时候,屋里一片漆黑,空荡荡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烟火气息。[*****$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节******]
原来阿四还没有回来……
特意去超市买的食物和红酒突然感觉有些沉重,随着他的胳膊垂了下来。
本想回来给阿四一个惊喜,甚至还特意买了他喜欢吃的香酥鸡排和酱牛肉,可惜阿四连招呼都没有给他打一声,就平白无故的夜不归宿了。
也罢,他是一个成年男人,跟你屁关系也没有,凭什么事事都要向你汇报,
徐新年心里苦笑一声,拎着沉重的东西走进屋里,玄关大门刚合上,他伸手去开灯,突然听到有人开口。
“你今天去哪儿了?”
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隐而不发的怒意,徐新年吓了一跳,手里的东西都掉出来好几件。
盯着客厅黑暗处,有一个点橘色的烟头在摇动,徐新年认出了这人熟悉的轮廓,“阿……阿四?你怎么在这里?”
阿四嗤笑一声,站起来,“这是我家,我不在这里还能去哪儿?是不是以为这个时间碰不上我,所以才故意这么晚回来?”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新年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就陡然被阿四打断,“李平实,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了?”
徐新年愣了一下,赶忙掏手机看时间,可还没等掏出来就被阿四猛地拽住,一下子按在旁边的墙上。
他阴沉的脸近在咫尺,呼吸间带着浓郁的酒气,房间里太黑,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可是他的手却死死地按在徐新年肩膀上,一字一句的说,“晚上十一点零三分,我已经找了你十五个小时。”
徐新年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阿四,嘴角紧紧地抿着,“抱……抱歉,你没给我打电话,所以我以为你今天不回来了。”
“没给你打电话?”阿四嗤笑一声,大手拍了拍他的脸,“李平实,我今天给你打了不下上百个电话,你竟然跟我装糊涂?我以为你走了,为了找你,几乎把整个s市都翻遍了!”
徐新年愣住了,挣扎着拿出自己的手机,却发现早就已经没电自动关机了。
他心中有愧,但是嘴巴太笨,不善言辞,只能垂下头低声说,“对不起……我今天有点事情,所以没顾上看手机,抱……抱歉……”
他这种无波无澜的口气激怒了阿四,他带着浓重酒气的嘴唇近在咫尺,带着灼热喷在徐新年脸上,嗤嗤的笑,“有事?好,那你给我一个理由,今天你到底有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不辞而别,只要你说我就相信。”
“我……”
徐新年张开嘴,所有话都堵在喉咙里。他根本不敢告诉阿四自己瞒着他离开是为了去看哥哥。
听说徐辞年为了救情敌,负伤入院,他几乎带着跟瞿城拼个你死的念头去了医院,心里想着,若是看到瞿城对大哥有一丝不好,他就算是拼上这一条命也要狠狠教训瞿城一顿,这样的话让他怎么跟阿四说得出口?
“你什么?李平实,你连去哪里都要瞒着我,还让我怎么相信你不是想逃走?”阿四一把攫住徐新年的下巴,目光锋利。
徐新年讨厌他逼迫的口气,没来由一阵暴躁,猛地推开他的手,“这是我的私事,没必要跟别人交代。”
说完这话,他转身就走,看着洒落满地的食物和红酒,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精心筹备一切,不过是想跟阿四说明自己的心意,可是惊喜还没有开始准备,就已经变成现在这场闹剧,剩下的话还有什么说下去的必要?
他推开阿四就走,却被身后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地拖了回来,后被撞在墙上,让他痛的闷哼一声。
“别人,我在你眼里只是个‘别人’?我今天非要问问你,我到底是你的谁!”阿四的眸子里刮起来滔天的飓风,浓重的酒气让他再也没法冷静,猛地箍住徐新年,力气大的几乎想把他活活掐死。
“放……放手!阿四你他妈疯了!放我走!”徐新年不停地咳嗽,奋力挣扎。
阿四死死地按住他,完全不把他的反抗看在眼里,攫住他的下巴,双目赤红低吼道,“为什么你非要走!你就这么讨厌我,宁愿回去当乞丐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徐新年在心里吼,可是声音被卡在喉咙里,阿四的手越手越紧,让他快要没法呼吸了,“你……咳……咳咳喝醉了!放……放开!”
“我说了你要是敢走,我锁也要把你锁起来!你他妈休想再往外跑一步!”
阿四怒火中烧,扛起徐新年走进卧室,拿出一根绳子就要往他身上捆,徐新年吓到了,眼眶通红的冲他吼,“你他妈是我的谁啊,既然你有喜欢的人,凭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喜欢的人就是你!”
阿四把他狠狠地按在床上,猛地就凑上来咬住他的嘴唇。
“!”徐新年瞬间懵了,脑袋当场空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阿四撬开他的嘴唇,把粗糙的舌头探进来,狠狠地在他的口腔里攻城略地,嘴上嘶哑的喃喃道,“小叫花子……你就这么讨厌我吗?宁愿逃回去当乞丐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你不能走……你走了我真的受不了……”
醉酒的阿四嘴里浑浑噩噩,颠三倒四一直重复着这一句话,一滴眼泪没有任何征兆的砸在徐新年脸上,带着灼热滚烫的温度。
徐新年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心口不受控制的疯狂的跳起来。
他刚才说了什么……他、他也喜欢我?!
阿四炙热的狂==吻落下来,粗糙的大手胡乱的扯开他的衣服,在徐新年身上模索,嘴里一直不停的念着,“我喜欢你,别走”。
徐新年全身战栗,心里涌出狂喜和震惊,这种感觉就像是被告知患了绝症,突然有一天却告诉你搞错了,你不仅没有病甚至会长命百岁一样,让他的激动地手指尖都在颤抖。
当阿四的手探到他的裤子里的时候,徐新年下意识的推开他,但是对上阿四炙热痴情的目光,他又妥协了,手指颤颤巍巍的解开腰带,任凭阿四握住了自己前端的硬器……
他想,自己总要为幸福努力一次,虽然这件事情太过荒唐,但是他很清楚,自己也同样深深的爱着眼前的男人。
被刺入的时候,他控制不住发出了闷哼,真的太疼了,身体像是被劈成了两半,被火热坚==硬的楔子狠狠贯==穿,很痛苦但是很满足。
他终于第一次抓住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没有被别人抢走,真好。
巨大的浪潮把他一次次抛弃再扔下,疼痛过后就是让人羞耻的爽快,攀上巅峰的时候阿四狠狠地吻住了他,眼前白光划过,徐新年全身是汗的迅速坠入梦乡。
迷迷糊糊之中,他似乎听到电话不停地在想,阿四一次次的挂断,可铃声仍然持续不断,像是罪名一样,带着并不吉利的兆头。
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人已经不在了,徐新年的两腿有些发软,循着声音找到了躲在阳台接电话的阿四。
“不管徐新年逃到哪里去,都要追回来!城哥和徐大哥那边我自会去谢罪。”
他焦躁的握着电话在阳台上走来走去,“我他妈说了多少遍了,人不是我放走的,我也没有给阿伟打过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太大,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那人嗤笑道,“你说不是你放的我就相信了?谁不知道徐新年身子**着呢,没准你上了他几次,上出了感情,被他吹吹耳边风就放他走了呢,跟兄弟说实话又能怎么样,色令智昏罢了,我又不会告诉城哥。”
“放你娘的屁!”阿四骂了一句,脸上带着讥讽和不屑,“我看上谁也不会看上徐新年那种货色,他妈就是个小三儿,生下他这个私生子还能有个好?更何况,徐大哥跟徐家是宿仇了,我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饥不择食的找上徐家人。”
“哟,听你这意思是嫌弃徐新年脏了?”
阿四眉目冷硬,“对,脏的东西我连碰都不会碰一下,因为看到就已经觉得很恶心了。”
后面的话徐新年再也听不到了,他浑浑噩噩的走进卧室,入坠冰窟,全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妈就是个小三,私生子能有个好,再饥不择食也不会找上徐家人,脏东西我看到就觉得恶心了……
一句又一句话在耳边回响,像刀子一样刺的徐新年耳膜生疼,他掀开被子把自己埋进去,紧紧地捂住自己的耳朵。
他不敢相信,若是告诉阿四,自己就是他嘴里那个不堪入目的私生子,他的母亲就是被人诟病嘲笑的小三儿,自己更是徐辞年憎恨的徐家人之一,这个男人会露出怎样讥讽不屑的目光。
没一会儿阿四回来了,他没有发现徐新年在装睡,悄无声息的躺下,伸手紧紧地把他搂在了怀里。
半响,身旁传来平稳的呼吸声,徐新年睁开了眼睛,四周茫茫一片漆黑,这一晚,他想自己尝到了从天堂掉到地狱的滋味……
北风夹杂着冰粒在狭窄的胡同里呼啸,天色暗了下来,像巨大的阴影将巷子口僵持的两个人笼罩。
听完冗长的故事,阿四收回手臂,往后退了一步,跄起一层厚厚的雪,“所以你才是真正的徐新年,死了的那个……才叫李平实?”
徐新年从厚厚的雪地上爬起来,右腿不自然的往后缩了缩,闭上眼睛自暴自弃一般点了点头。
一切都像是天方夜谭,让阿四久久回不过神来,他没法想象自己等了一整年的爱人,竟然是他这辈子最厌恶的人,想到过往种种,他大彻大悟。
如果小叫花子才是真正的徐新年,那么他这一年来默默地窥视徐辞年,见到自己就来回的躲藏的行为也终于有了解释。
“当年你是觉得我会看不起你,甚至知道你真正的身份之后会毫不犹豫的跟你分手,所以第二天才瞒着我偷偷逃走是吗?”
他的目光锐利又执着的黏在徐新年身上,让他哑口无言,梗着脖子不说话也不回答。
阿四太熟悉他的神情,心里咬牙切齿,恨不得撬开这小叫花子的脑袋看个清楚,“你知道我会满世界找你,所以把我给你的所有东西都留下,既没有回乞丐帮也没有去找工作,就是怕我会找到你,把你锁起来是吗?”
“你不敢告诉徐大哥你的真正身份,是因为害怕吓到他,又担心他不会接纳你,所以宁愿小心翼翼的偷偷看他,也不愿意告诉他实话对吗?”
一个又一个尖锐的问题抛过来,每一个字都切中要害,稳准狠的戳到了徐新年最在乎的问题上。
他顶着冻的通红的鼻尖,睁大双眼看着阿四,一张嘴声音有些嘶哑,“你……不觉得很恐怖吗?我、我已经不是徐新年了,说不定只是一个孤魂野鬼,暂时寄居在这具身体里,你为什么一点也不怀疑我的话,难道你不害怕吗?”
阿四恨得牙根痒痒,看着眼前这个熟悉又倔强的小叫花子,心里百转千回,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抬手使劲捏他的脸,“这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
他恨恨的骂了一声,扯着徐新年的胳膊就往巷子口外走。
“该说的我已经说完了,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是徐新年了,还抓着我干什么?你不嫌脏吗?”徐新年使劲往后退,一把抓住旁边的电线杆,看到阿四咬牙切齿的表情,心里已经凉了半截。
阿四嗤笑一声,盯着小叫花子这张让他又爱又恨的脸,猛地把他按在墙上,丝毫没有心软的抬手就揍了他好几下,“你骗了我这么多年,我当然要抓你!徐新年,这是你欠我的,我必须要报复回来!”
阿四第一次说“徐新年”这三个字带上了不一样的感情,徐新年听到他叫自己真正名字,脸色更加灰白,“你……就这么恨我?”
“对,恨得我恨不得把你拆了大卸八块,我告诉你小叫花子,现在我不管你是谁,当年是我救你一命,供你吃供你喝,你欠我的一辈子也还不完,现在既然被我抓到就等着死吧!”
说着他月兑下西装把徐新年包住,盖住他的脑袋,连一丝光也不透出来,完全不顾他的挣扎,像抗麻袋一样把人扛在肩膀上。
徐新年听到他亲口承认恨自己,心里纠痛的厉害,很想就这么逃走算了,可是他一动,阿四就狠狠地抽他,“你他妈别乱动,你也知道我最讨厌脏兮兮的东西,你这衣服一动就蹭到了我,别逼我把你在大街上就扒光了。”
徐新年猛然一僵,接着再也没有动弹,像是被抽空了力气一样,他颓然的垂下脑袋。
债都是他一个人欠下的,不管阿四有多恨他,他也得承受着,因为他欠阿四的情分,一辈子也还不清。
阿四感觉到他绝望的情绪,不知道怎么突然有一种恶劣扭曲的得意。
他必须让这个擅自逃走的小叫花子吃点苦头,看他以后还敢不敢跑。不过这家伙怎么还是跟一年前一样好骗,说什么都相信,也不想想自己要真是嫌他脏,当年又怎么会跟他表白,甚至像现在这样,心疼他的腿把人扛在了肩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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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又飘起了鹅毛大雪。
其乐融融的徐家老宅里,窝窝正趴在纯白色的羊毛地毯上打滚,顺便教育鸡腿儿如何站着走路,可惜效果甚微。
一旁烧得暖烘烘的壁炉边上,瞿城正躺在沙发上,用手指戳着小儿子白女敕的小肚皮,跟他玩着“豆丁”“唔?”“豆丁”“啊?”的游戏,时不时笑的前仰后合,把团子似的小儿子搓来搓去。
完全开放式的厨房里,徐辞年正扎着围裙,低头切菜,五颜六色的蔬菜被他切的整整齐齐,还有窝窝和小豆丁指定的兔子形状,餐厅里的桌子上摆着一个大铜炉,这会儿正冒着热气,里面咕嘟的冒着女乃白色的羊肉汤,旁边摆满了火锅食材,显然一会儿全家人要美美的饱餐一顿。
这时候门铃响了,瞿城喊,“窝窝去开门。”
徐辞年听见动静探出头来,甩出两个白眼,“家里放着你这个好吃懒做的大活人干什么?去开门。”
窝窝和小豆丁偷笑,瞿城低咳两声,任命的走到玄关,一开门看到两个人,惊讶的扬起了眉毛,“你小子怎么来了?”
阿四哈哈笑了笑,“这不是我买了95年的珍藏二锅头,想要来孝敬城哥嘛。”
说着他不顾身后人的挣扎和抗拒,抓着他的手往门口拽。
“进来啊,别害羞。”
男人死命的摇头,甚至连头都不敢往门里看一眼,阿四皱眉凑过去低声说,“你欠我的就得按我说的办,更何况你现在还穿着我给你买的新衣服,信不信我在这里就把你扒光了?”
男人脸色苍白,眼神倔强,可是又不得不屈服,脸上带着委屈,非常不情愿的没有在挣扎。
阿四这时抓住他的手,跟他十指相扣,在瞿城跟前晃了晃,“城哥,人和酒我都带来了,能让进门了不?”
本来目光疑惑的瞿城,扫到两人交握的双手,还有阿四手里的那瓶酒的时候,慢慢的睁大了双眼,目光犀利的盯着徐新年,把他从头扫到尾。
徐新年被这样的目光刺伤了,不服输的跟他对视,瞿城再也忍不住笑了起来,抬手拍了拍阿四的肩膀,冲着厨房的方向喊,“孔雀,快出来啊,阿四把他媳妇儿领来了!”
一句话让徐新年傻眼了,阿四也不管他是什么表情,笑呵呵的把人领进门。
徐辞年正好摘下围裙走出来,看了一眼阿四,又看了一眼他旁边的徐新年,忍不住笑了,“阿四,你行啊,动作够快的,不声不响的就把人给领来了,还不赶快给介绍一下?”
徐新年从看到徐辞年开始,就开始走神,手心里全是汗,身上的高级礼服就像是个僵硬的躯壳,让他浑身都不自在,心里既激动又紧张。
阿四一看他的神情,什么都懂了,用眼神给他无声的安慰,徐新年抿了抿嘴角,低声开口,“我叫李平实,徐……大哥,你好。”
徐辞年接过他手里的外套,笑着跟他攀谈,“你好,说起来我看你真眼熟,总像是在哪里见过,以前我们见过面吗?”
徐新年心头一紧,不知道应不应该说实话,气氛正是尴尬的时候,就听到厨房突然传来一阵警报声,徐辞年“哎呀”一声拍了拍脑袋,“我忘了关火,这下糟了。”
说着他踹了一脚旁边嗑瓜子的瞿城,“你丫的就知道吃,也不知道去厨房帮我看着,养你何用?”
“我上得了床就行了,要厨房干什么?”瞿城毫无廉耻的大喇喇的笑,引来徐辞年一顿收拾。
客厅里鸡飞狗跳,阿四牵着徐新年的手,凑到他耳边温柔的低声说,“别介意,你哥跟城哥就是这样,你这个做弟弟的以后习惯就好了。”
徐新年心口怦怦的跳,他觉得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前一秒他还是个跟踪狂小乞丐,下一秒就被阿四领进了家门,来见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家人。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报仇”,是不是也太幸福了一点?
阿四看他不说话,只是盯着自己,嘴角勾起一抹坏笑,挠着他的手心,“我要报复你扔下我一年不管,还要报复你一辈子都能见到徐大哥,更要报复你以后不能乱跑,只能跟我一起回家。”
他的声音非常的温柔,带着特有的阳光气息,就像当年两人初识那样。
徐新年的眼眶有些发热,一时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们俩矜持一点,这里还有一个大活人呢。阿四,你去楼上帮我拿豆丁的纸尿裤来,别在这里腻腻歪歪,闪瞎了老子的眼。”
阿四没办法,依依不舍得看了他家小乞丐一眼,冲着瞿城的背影比了一个凸,转身上楼。
瞿城一边嗑瓜子一边大喇喇的笑着往徐新年的方向瞟,
嗯,长得一般,身材也一般,好像还有点营养不良,不过眼睛很有神,有点像他孔雀,阿四这小子眼光不错。
客厅里一时间只有徐新年一个外人,旁边的窝窝和小豆丁似乎很喜欢他,一个凑上来拽他的裤脚,一个爬到他的膝盖上,抓他的手指头。
徐新年很喜欢他们,只是心里有些尴尬,不知道怎么跟瞿城相处。
“我跟阿四有个约定。”
瞿城没有任何征兆的突然开口,徐新年疑惑的抬起脑袋。
“我刚见到那臭小子的时候,他才十几岁,那时候就是个傻小子,什么都不懂,人家问他谭没谈过恋爱,他就老老实实说没有,在社会上混的这么实在肯定要被人家笑话,可他偏不信这一套,又一次郑重其事的跑到我房间说,‘城哥,我现在就你这一个亲人了,我要是有了喜欢的人一定第一个带给你看,才不要告诉别人’。”
提到往事,瞿城的眉宇间都是笑意,“我当时很想笑,觉得这小子怎么楞成这样,就逗他‘你打算怎么告诉我?’他想了一会儿,特别大声的说,‘我一定带着95年二锅头,牵着媳妇的手来找你’,要知道那个年代,二锅头可不便宜,在那小子眼里二锅头就是顶级的好酒,才足够跟他媳妇儿相配。”
“长大之后,帮里兄弟都拿这个事儿笑话他,可是十多年了,他却从没有带着酒和人来看过我,我一直以为他当年在开玩笑,直到今天看到了你。”
徐新年愣住了,心口跳的飞快,他想起来之前,阿四冒着大雪一定要买到95年二锅头的样子,心里酸涩的不成样子。
原来他这么认真,只是为了郑重其事的带我来见他的家人,唯一的家人。
这是无声的承诺,顶的上千言万语。
这时,阿四的身影已经从楼上下来,瞿城笑着拍了拍徐新年的肩膀,“阿四这小子实心眼,而且很傻很好糊弄,既然他带你来就是一辈子认定了你,你不要辜负他。”
徐新年心里一颤,看着阿四迫不及待的冲自己走来,半路却被两个小家伙堵住,扑上来要他亲亲,阿四苦着一张脸,冲他眨了眨眼睛,把一切收入眼底的瞿城无声的笑了。
一切幸福属于平静和安宁,壁炉里的火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这是一场迟到太多年的团圆,徐新年突然有些心酸。
这时,徐辞年从厨房里探出脑袋,“你们几个,来个人帮我打个下手,我快要忙不过来了。”
瞿城站起来笑着嘟哝一句“这倒霉媳妇儿”,徐新年顿了一下,突然站起来说,“还是我去吧,我正好想去跟徐大哥聊一聊。”
阿四的目光这时候投了过来,眼睛里满是温柔和无声的鼓励。
徐新年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转身走进了厨房。
此时,徐辞年正刷着碗,听到动静之后回过头来,一看到徐新年立刻勾起嘴角,“是你啊,阿四这家伙怎么自己不来?”
徐新年看着眼前这个已经长大,再也不是记忆中那个拔刀相助少年模样的徐辞年,想了很久才慢慢开口,“是我自己要来帮忙的,我……我想送一件东西。”
徐辞年手指一顿,狭长的眉宇弯起,“什么好东西啊,神神秘秘的,你是客人怎么还想着给我送东西?”
徐新年抿着嘴没说话,此时手心里全是汗,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块碎布,慢慢的打开,手指控制不住发抖。
脏兮兮的布料里面放着几样东西,他拿出一块干净的几乎褪色的格子手帕慢慢的递过去,“当年……谢谢你,我说了要洗干净还给你,现在总算是有机会了。”
徐辞年愣住了,盯着手帕看了良久,慢慢的睁大了眼睛,“你是当年在医院花园里那个……受伤的小乞丐?”
徐新年抿着嘴笑了,眼眶发红,点了点头。
接着又拿出了两样东西,一个是他当年在乞丐帮里一点一点刻出来的木雕,另一个是一把生锈破旧的小刀子。
“听说你结婚了,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给你,就自己雕了一个不值钱的玩意儿,就……送给你,祝结婚快乐。”他偏过头,把木雕塞进徐辞年怀里,害怕让他看见自己紧张得脸。
木雕是一把十几年前流行的小刀款样式,徐辞年看到这个东西的时候,神情已经不对了,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徐新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徐新年最后把当年救过自己,狠狠扎进小混混腿里的刀子递了过去,手指不断地发抖。
“那天我不是故意说你多管闲事,我……只是嘴巴太笨,你说让我狠一点,我已经做到了,现在没人敢欺负我。”
“砰”一声响,徐辞年手里的碗砸在了地上,变成了碎片。
他的眼睛迅速红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徐新年,嘴巴哆嗦了两下,似乎想要模一模徐新年的脸。
这时徐新年很浅的笑了一下,轻声叫了一声,“哥。”
徐辞年咬住嘴唇,一滴眼泪无声的砸在了地上。
窗外不知谁家放了烟花,炫目的火光照亮了天空,跟纷纷扬扬的雪花交织在一起。
这样的日子,适合团圆,最欢喜不过,最圆满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第100章了!!而且是8000+大粗长,破了作者菌最高记录,好星混~~此处可以有掌声\(≧▽≦)/~
那啥,在这100章大喜的日子里泥垢了某雪开新坑了,咱是勤奋日撸一万党来着,跪求大家去收藏包养一个吧,我会努力更新滴!传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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