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竟是向芊双。
这第一次夜半见着她,倒还没甚,但若是两次见着,便有些奇怪了。
不过,此路仍是通往茅厕的,说不准人家便是这个点上茅厕成了习惯。
可是,龙倾寒的眉头轻轻拧起,若真是如此的话,也委实太奇怪了些。况且,瞧她脸上的神情,并不似有方从睡眠中起来之态,反倒是一脸清醒。
他顿了顿脚,当即便迈步前去,去瞧瞧她想作甚。
方能瞧见她行到茅厕那处,还未能跟上去,却听得身周有一脚步声掠来,恰时地拦在了他的面前。
他一怔,借着月光瞧清了来人的模样,是血影。
“血影,你竟未同璇阳出去么?”龙倾寒诧异地问道,往时凤璇阳出外都会带上血影,如今,竟然未带去。
血影拱手回道:“阳公子,”顿了顿,他略带迟疑地问道,“请问阳公子,方才你所言何意,莫非教主外出了么?”
瞧着血影一脸茫然,龙倾寒也顿住了,他也生怕自己说漏了嘴,当即便摇了摇头道:“也没甚,昨日里出去的,应是明日便回来了,是以便未带上你罢。是了,如今天色已晚,你在此作甚。”
血影听得龙倾寒解释,也放下了心头的疑惑,回答道:“芊双要起夜,我陪她前来。”
“是么?”虽是疑问的,但龙倾寒话语里却流露出不相信的意味,他举目瞧了一眼,此时向芊双已经出来了,正在净手,而血影的目光也随着落到了向芊双身上。知晓此时自己不宜再多待,龙倾寒朝着血影点了点头,便以自己也要如厕为由,连招呼也不同向芊双打,便自行去上茅厕了。
他特意挑了方才向芊双前去的茅厕,进去后,在里头环顾了一圈,然则却是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未发现,莫非是自己多疑了?
想到近来在九天教里内奸之事,也怪不得他会多想。不过说来,为何凤璇阳此次外出,竟未带上血影。莫非……凤璇阳怀疑是血影?
可是依着离诉所说,血影并不管杀门派掌门之事,且九天教权责分明,不在职责范围内的事,绝对是不许过问的。若真是血影所为,他又如何能知晓凤璇阳安排什么时间去杀什么人之事。
想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龙倾寒都心烦意乱起来,今夜好不容易逮着机会去找那本秘史卷瞧,岂知不见,再加之今夜碰到他们俩夫妇之事,让自己心头的疑虑更甚,真是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长叹一声,他解决了问题后,便朝外头走去,净手。
外头血影两夫妇已经离去,整个茅厕附近都是静悄悄的。
泼起水到手上,搓了搓,然而一个晃眼,龙倾寒意外地发现了净手池这有些异样。
只见那净手池边一个极其不显眼的地方,被人用白色粉末画上了一道不粗不浅的痕迹,这痕迹看似像个圈,但若仔细瞧,又不似圆,似一个大圆外交叠着数个小圆,瞧不出形状,但他总觉得这痕迹隐隐透露着什么信息。
他的眉头皱紧了起来,方才便是向芊双来到此处净手,可因着她背对自己之故,没能瞧着她在作甚,但也不排除这是她的所为。
莫非,这真是她在搞鬼?
想到这里,他的唇都抿紧了,他们天剑宗与向梅山庄素来交好,这向芊双在幼时也是与他玩乐不少的,若果向芊双当真是那内奸,他真不知该如何做,若是将她交出去,自己实是不忍她出事,但若是不交,凤璇阳这边便会出大事。
矛盾纠缠之下,他决定还是静观其变,兴许是自己误会了人家也说不准。
当即,他便对着这个奇怪的痕迹研究了起来,将这个轮廓记在了心底,而后左右环顾,掠到了一处隐蔽的地方,瞧着可会有什么接应的人来此,好让他逮个正着。
他将这痕迹的模样在心底反反复复地回顾了数遍,做了数个猜想,可却想不出是什么意思。而这天都快亮了,都未有可疑之人前来。
天灰蒙蒙亮时,寂静的九天教开始喧闹起来,许多教众开始活动了。当清晨的曙光照耀而下时,打扫茅厕的人也随之到来清扫,沾湿布巾,随手一抹,不一会儿,那净手池上的痕迹便被清扫人擦了去,再也瞧不着了。
眼看着痕迹没了,龙倾寒不由得有些懊恼起来。在此处守了一夜,都未发现有任何可疑之人,心想着这痕迹指不准没甚用处,只是自己多想而已,当即他便不再多想,折身回返,跃回自己的屋子里歇息去了。
然则,方躺上|床,还未睡得多久,龙倾寒便被吵醒了。
“啊啾……啊啾……”几个喷嚏不停地从鼻子里喷出,将他从美梦中拉了出来。
烦躁地挥了挥手,他又不满地转过身,蹭了蹭舒服的被子,又蜷起身子睡了起来。
归来的凤璇阳一进屋,便瞧着龙倾寒这般可爱的模样,他哪还忍得住,几日不见,这思念都化成一腔精|血涌上脑袋了。他撩起龙倾寒的长发,逗弄了一会龙倾寒的鼻尖,瞧着他气鼓鼓地甩手翻身模样,心里的欲|望更甚。
脑中刚想些邪恶的东西,凤璇阳便动作起来,直接月兑靴月兑袜,边往床上扑,边大嚎一声:“子玥,我来了!”而后——
他就被打飞出去了……
龙倾寒迷迷糊糊地甩了甩手,直觉有些痛地放了下来,揉了揉,嘴里还在咂巴着呓语,还全然不知自己打到人了。起先他发觉自己耳边有点聒噪,一时恼了,便随手打了出去。
因而现下的凤璇阳,可是一脸臭青地捂着自己的下|体,在滚地哀嚎。
方才他一扑上去,正好龙倾寒的手打过来,不偏不倚,正中关键部位,让他痛得脸都黑了。
算算,他从与龙倾寒在一块开始,似乎关键部位常常受到龙倾寒的蹂躏,再这样下去,命根子坏了可怎么办!
原先龙倾寒踢他时,是留了情的,是以说不上痛,可如今龙倾寒是无意识的行为,看似还带上了功力,最脆弱的地方经过这么一打,凤璇阳纵使再皮糙肉厚,也受不住了。他躺在地上,紧紧地捂着下|体,面上由先前的黑,变成了白,疼得站都站不起来。
另一边,受共心蛊影响,龙倾寒就被自己身体上跟着的反应而疼醒了,方一醒来,便看到了那个躺在地上哀嚎的人。
他一惊,赶忙翻身下床,想去查探,哪知这疼痛让他的双腿忽而一软,差些便摔倒。勉力站起后,他赶忙冲到了凤璇阳的身边,掰过他的身子,急切地问道:“璇阳,你怎地了。”
凤璇阳一脸痛楚地对上他,脸色依旧很苍白,哆嗦了半晌,才恢复些力气道:“你……我……我……”
说了半天,也只说得一两个字罢了。
龙倾寒焦急地抱起他,放到床上,方要开口唤大夫,却见自己的身体被凤璇阳拉了下去,一个吻顷刻落下。
“疼死了……”濡湿的吻中,凤璇阳开口抱怨道,“龙倾寒,本座真想宰了你……”
龙倾寒被他说得一脸茫然,但知晓他身体不好受,便主动加深了这个吻,双手轻抚他的背脊,安抚他。
痛楚渐渐得缓,龙倾寒自己身上的痛觉也消失了,这时,他才恍悟地轻推凤璇阳,看着他的下半身,咂舌道:“你……嗯,你……命根子疼?”
“……”凤璇阳愤愤地瞪了他一眼,“你说呢!”
瞧着凤璇阳莫名其妙的对自己发火,龙倾寒犹是不解:“怎地会突然疼呢,你又没作甚,莫不是……”
怵地,他脸色一白,嗔道:“莫不是你作甚调戏良家妇女的坏事,被人踢了罢。”
“……”凤璇阳真想撬开他的脑袋,瞧瞧里头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他恨恨地咬了咬牙道:“是啊,本座真是做了坏事,可惜未做完!既然都受了疼,那便把坏事给做了,省得这疼白受!”
“你说甚……嗯……”还未得问出声,龙倾寒便见天旋地转后,自己被压到了凤璇阳的身下。抬眸,对上那双浪涌情||欲的双眼,龙倾寒方能喊出一声糟,还未能逸出抗拒的话,便发现自己的双手被凤璇阳快速地绑起,腰带一抽,瓷白的肌肤便露了出来。
“凤璇阳,你作甚!”龙倾寒恼意地大喊,却见顷刻间,他的下半身一凉,身体便呈现在了凤璇阳的面前,只余下上身的衣服,遮掩半点春光。
“作甚?做||你!”凤璇阳邪气地一笑,抱起龙倾寒,便将他压到了冰凉的墙上,而后简单地做了润滑,便直接挺||身而入。
不一会儿,房内的咒骂声随之响起,未得多久,又被不断的喘||息与轻吟淹没。
完事后,浑身无力的龙倾寒怒瞪着身旁这个满足地舌忝舌之人,他不满地挣扎着身体,意图挣月兑凤璇阳的桎梏,然则,凤璇阳哪能如他所愿,一面抱着他的腰肢,一面把玩着他的长发,叹声道:“啧啧,子玥,你当真是越来越不乖了,为夫连夜奔波,还未能睡个好觉,便为了满足你,而辛勤耕耘,你怎地便不理解为夫的苦呢。”
“屁话!快些解开我的手。”龙倾寒扭了扭身子,嗔道。
凤璇阳可不理会他,兀自在那把玩他的长发:“说来,子玥,为夫这几日外出,教内可有发生何事。”
“没有!”龙倾寒恼道。
“没有么,那最好了,”凤璇阳模了模自己的下巴,笑得一脸邪恶,“嗯,似乎你到我们九天教后,本座都未能带你好好欣赏此处的风景呢,如何,可有兴趣,本座带你去。”
一句“没有”方想道出,但转念一想,或许能借此机会,寻到什么密道,找到他父母也说不准,当即,龙倾寒便脸色一变,换成一副感兴趣的模样道:“有。”
“子玥竟然有兴趣,”将龙倾寒变化的表情收之眼底,凤璇阳噙起一抹奸邪的笑容道,“不过可惜,如今深秋时分,百花凋零,本座便是想带你瞧,也瞧不出什么东西来,倒不如……”他嗓音一低,一手探入龙倾寒的股间,蛊惑地道,“倒不如采花如何。”
最私|密的地方感觉到了手指的按压,龙倾寒紧张地一震,边挣扎,边嗔道:“纵使百花凋零,也可赏别的,这世间又并非只得花……”
忽而,脑中一道精光闪过,他脸色一僵,好似想起了什么东西。
凤璇阳瞧着他的脸色不对劲,也停下了调笑,微微蹙着眉头,关切地问道:“子玥,你怎地了?”
龙倾寒轻轻摇了摇头,将方才一闪而过的想法又在脑中过了一遍,低声喃喃着道:“花……花……咦,为何想不起来了。”
凤璇阳察觉到有异,忙解开了龙倾寒的双手,扳过他身子,正色道:“怎地了,有何事,同本座说。”
龙倾寒眉头轻拧,却是说不上来。为何说到花,他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反应,好似有什么真相要冲脑而出一般。
他闭上了眼,将花的形状在脑中过了一遍,渐渐的,与脑中某一样东西一点一点地重合。这时,他乍然惊醒,是了,那个在净手池上的标记,俨然便似个花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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