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问之!”灵光一过,一个人名立时便呈现在了龙倾寒的面前,“如此看来,可是钟问之故意利用他人,反过来设局,好使自己月兑离向宗身份。”
凤璇阳脸上浮现出赞许的笑意:“若是我未猜错,应是如此。钟问之对向宗的身份腻了,无意中知晓了陶槐抑或是龙末的计划,便暗中去寻了他们,给了他们灭庄的暗示,以借他们的手来对付我。啧啧,这钟问之好生了得,不过么,最后,还不是落得一抔黄土。”
“因果报应,算计再多,呵,也比之不足你的算计。”龙倾寒一哂,带着怨怼地觑了凤璇阳一眼。
凤璇阳一怔,疑惑地问道:“怎地了。”
“没甚。”龙倾寒偏过头去,不想回话。无论再如何算计,都不比凤璇阳对自己的算计来得厉害。前后整整四十年,这样的算计竟持续了那么久,他真不知那时的凤璇阳是如此支撑得下去的。
凤璇阳古怪地盯着龙倾寒瞧,不知道他的脑瓜子里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他把脸凑了过去,讨好地道:“子玥,现下我同你解释清楚了,你便莫生气了罢,我也并非刻意瞒着你的。”
“好。”
话得一落,凤璇阳心里咯噔了一下,为何每次听到龙倾寒如此爽快地应下,心里都生出了一股恶寒。
果不其然,下一瞬,龙倾寒的话又将凤璇阳的心给吊了起来。
“那你同我好好解释,离诉同杜信又是什么关系。”
咕哝一口,凤璇阳讪讪地模了模鼻子:“子玥啊,我们打个商量可好,你瞧这事儿都过去那么久了,你便莫问了罢。”
“成,今后你莫爬上我床便是。”
“……我错了。”一口血差些喷出,凤璇阳只得乖乖认错。让他不爬上床,这可是要人命的。
“那你将一切都老实告知我罢。”龙倾寒闲适地掬起了一缕自己的长发,淡然地望着茶盏里的流水。
凤璇阳又模了模自己的鼻子,目光闪烁不定,飘忽了许久,方开口答道:“杜信其实在许多年前受过你爹的大恩,我知晓此事后便悄声去寻了他。找人同我演了一场戏,故作救了他一命,使得他为了报我同你爹的恩,答应助我成事。武林大会前,我便联系了杜信。后头觉得光杜信一人,恐怕难以成事,是以便联系了离诉,让他前去助杜信,之后便是你瞧着的那般了。”
“于是,我武功的破绽俱都是你教杜信的?”冷冷的话语道出,凤璇阳立时打了个哆嗦。
“是……诶,别气别气,我这可都是为着你好呢。”
方站起的身子,因着最后那句“为你好”而缓缓落下,最后稳坐回来。龙倾寒的脸渐渐发黑,若是凤璇阳不能给他一个很好的解释,他今后便同凤璇阳分床睡。
凤璇阳吞沫了一声,眼珠子一转,脑海里正想着该如何解释,哪知龙倾寒冷冷的一句话丢过来,让人想糊弄的心立时消了去。
“你若有半点欺瞒,你自己便好自为知。”
“……”凤璇阳委屈的一扁嘴,只得老实招供道,“我知你不喜我教他,可是这都是为着你好。当时我不让你当上武林盟主,便是为了以防他日有人舀武林盟主之事,来对付你。毕竟你若成了武林盟主,那你便多了一份常人没有的责任,若是处事不当,便会落下把柄。再者,”他双眸轻锤,敛下了眼底的黯色,“我实是不想你因着我俩身份对立之事,而同我反目。”
身子轻微一怔,龙倾寒表面仍看不出有什么,但内心却激起了波澜。
抿了抿薄线的双唇,凤璇阳继续道:“再有,你的武功虽说破了大境,但委实疏漏太多了。我将你武功的破绽告知杜信,为的便是望他能刺激你,迫使你武功更上一层次,只有你变得愈发强大,我方能放心的离开你。”
倏尔一手伸过,死死拽住了凤璇阳的衣领,冷息骤然从龙倾寒身上漫出:“何谓放心的离开我。”
感觉到身体的凉意,凤璇阳一惊,连忙掰开龙倾寒的手,将他微凉的手掌裹在自己的手心里,轻拍着掌背安抚:“莫气莫气,我这不还好好地待在你身侧么。”
听得这声劝慰,龙倾寒升起的怒意方渐渐消散。
凤璇阳轻舒了一口气,道:“那时的我,不知会同你走向何处,也许是隐居江湖,也许是对立相杀。若是前者,当是好的,但若是后者……”他抿了抿唇,“是以,以免他日我不在这世上了,你受人欺,我只得狠下心来,让杜信对付你。我知晓那一日,你身体很疼,其实我何曾不是,但是为着你好,我必须这么做。你若不能舀下盟主之位,那我便暗中带走你,将你困在我身侧,你若能舀下盟主之位,那你必要提升自己的武功,保全自己。子玥,我不曾害过你,虽说用了较为极端的方式,但我不后悔。而离诉当时在场上使暗器之事,也是为了让你落选,只是我委实未想到,他竟差些害你筋脉被毁。不过你放心,我已经将他狠狠地抽了两次,给你复仇了。”
话音一落,他趁着龙倾寒还在消化他话里内容时,惩罚似的啃了一口上去,磨了几个牙印,才放开龙倾寒。
许久之后,龙倾寒才从那话语里透出的温情里走了出来,他开口欲说话,哪知感觉自己脸上湿漉漉的。疑惑地伸手去拭,看了一眼手背上的水渍,还不明所以地凑上去闻是什么东西,直待发觉是什么后,他方狠狠地拽过凤璇阳的衣袖,将手上的唾液擦到衣袖之上,嗔怨道:“没个正经!”
怨完后,他方了然地道:“莫怪那时离诉归来便被你打了两次,敢情是蘀我出气来着。啧,早知晓,我便不救他了。”他撑颔想了想,将那时自己赶去救离诉时,意外在门外听到的离诉与凤璇阳的对话,如今联系凤璇阳所说的,大抵便了然了,想来那时离诉拂逆了凤璇阳的意思,暗中给自己下手,使得凤璇阳大怒,而离诉也是恼恨凤璇阳为了一个不知情的自己付出太多,连自身都不顾,方会屡次触怒凤璇阳。
如今细想起来,离诉这人虽与他不对盘,但他对凤璇阳的忠心是真的。
罢了,左右离诉为人也不差,他也不计较他将洛羽尘拐走的事情了。
思及此,龙倾寒轻舒了一口气:“离诉易容这般厉害,如此说来,当时苗疆之行的郎竹也是他了?”
凤璇阳重重地颔首,双眸一直死死地盯着龙倾寒的脸,看他的脸色说话。
瞧着凤璇阳如此紧张,坐礀一向懒散的他,竟都挺直了腰杆,正坐。龙倾寒不由得好笑起来,当即便将话题岔开到别处去,问道:“那你我苗疆分别后,你为何还让离诉来到昔日的枫叶山庄,取什么劳什子的武功秘籍,是了,”他反应过来道,“当时断天意护送磨岳时,你也在身侧,你也该知那所谓的武功秘籍,早已被断天意带走了罢。”
凤璇阳重重咳了一声,挪了挪臀部,正正经经地答道:“磨岳是我从覆阴教时带出来的,自然知晓里头放着什么。我回到花家后,便将里头的冥阳功取了出来,潜心修习,后来我爹将其没收,放回密室里,我便再也未见着了。之后我去了天剑宗与九天教,自然也没得那时日回去花家舀。待我成为教主后,我曾派人去暗中打听,发觉花家已经成为了枫叶山庄,而磨岳还一直深锁在密室里。当时我忙顾于将参与覆阴教一战的魔道中人斩杀,是以未得闲心去解决枫叶山庄的庄主。且磨岳放置在那也甚是安全,因为开启机关的龙形簪在天剑宗里,何人都无法取出秘籍,再者,若是能因磨岳之事,害得枫叶山庄庄主被灭,岂非乐事。是以,我一直都未管此事。直待后来,同你在路上遇到护送磨岳至天剑宗的断天意后,便知晓再难利用磨岳引人对付卢庄主了,是以之后我便开始着手对付枫叶山庄。你那时意外遇着离诉,便是他收网之时,他所说的取武功秘籍,不过是个用以吓唬卢庄主的幌子,实质他是要取地契罢了。”
听完这些解释,龙倾寒紧皱的眉头才渐渐舒缓,不由得叹息一声:“谁说钟问之才是算计得最多的人,依我说,最厉害的,莫过于你。”
凤璇阳咧嘴笑了起来,察觉到龙倾寒没有恼意后,趁机将坐下的椅子挪了几挪,凑到龙倾寒的身边,将他揽到了自己的怀里:“子玥,你瞧为夫对你好罢。”
“嗯,轻靠在他的胸口,龙倾寒浅浅地应答。”
“那今夜让为夫上|床可好。”
身子忽而一僵,龙倾寒从凤璇阳的怀里探出头道:“你成日便想着这事么。”
凤璇阳笑得一脸无邪,掰着手指头数道:“子玥,你我在一起不过短短一年,而我为你守身如玉了四十年,若是一次抵一日,你还欠我,我数数,唔,不数了!”
忽而一个大大的拥抱将龙倾寒裹了起来,天旋地转后,龙倾寒便被抱了起来。
“你作甚!”眼看着自己离床越来越近,龙倾寒剧烈地挣扎起来。
“做你!”抬手一抛,就把人扔了上||床,顷刻间,高大的身影便朝龙倾寒压去。很快,房内便响起了打闹声,随后,声音渐渐低沉,换成了轻吟与喘|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