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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话完,台下一片唏嘘之声,有人叫道:“年年都是猜灯谜,本想今年会换个新鲜点的玩意儿,谁知还是一样,猜灯谜有啥看头,走了,走了,不看了……”
那人想是说出了众人心声,话音一落,人群便动了起来,看似都有要走的意思。
“各位听我说完再走不迟。”台上中年男子叫住众人,“猜灯谜虽和往年一样,但今年多了一项规矩,往年都是猜错灯谜的人来台上表演一个节目,琴棋书画任选一样,今年猜错灯谜的人,不仅要琴棋书画任选一项表演,而且要将生辰八字写在花灯之后,由专门姻缘师傅选出生辰八字匹配的,若是匹配,公子小姐你未娶我未嫁,又彼此看对眼的,那就当促成一门好事,岂不乐哉。再说,赢了还能得到不少花灯与零嘴玩意,都不吃亏。当然,还得各位敢写,敢玩,若是各位不愿,那小老儿也没办法……”
台下众人一年少有乐子,再说南靖民风开放,公子小姐都不故作拘态。这时,中年男子话一落下,台下众人轰然拍掌叫好,喊道:“怎不敢,就怕小姐们忸怩,生辰八字不敢写在花灯后……”
“谁不敢了,谁不敢了,谁输谁赢还不定呢……”众人间有女音此起彼落,无怪南靖风气开放,那些未出嫁的女儿家们喊声可是不比男子低,大有要比试一番的架势。
苏晓听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看热闹的兴致猛窜上来,侧身对着赫连池绕着心思,“那个……我觉得这个老头的提议不错,正好我们都饿了,赢些零嘴,填填肚子也好。”
赫连池一见她说话,便将她的心思看得通透,眸中清澈,他道:“饿了?饿的只有你罢?只是,你若真想上去玩,莫不要输了才好,否则你将那生辰八字写上,别等哪位公子看上了你,到时来跟我争人就不好了……”
他淡淡说着,隐有笑意在那清澈的眸中浮现,一派翩翩公子模样。
苏晓被他说的两颊升温,比他刚才护她在怀中时还要羞赧,幸好是晚上,否则还要不要见人了。
作势悻悻一瞥,明明心里甜的像蜜,脸上却佯装有恼意,苏晓道:“承赫连公子的福,公子这般品学兼优的人,奴家又是要一直跟在公子身边的,自然不能给公子丢脸,公子不想奴家输,奴家怎敢违背公子的意思,再者,奴家若真输了,让人知晓奴家是有官人的,怕是公子的节操会碎一地,到时,捡也不好捡哪……”
失笑摇头,赫连池伸手为她撩开额头遮眼流海,“真是牙尖嘴利的……”
“那你是同意了?”苏晓嘿嘿两声,猴子似的跑出原地,向高台旁边的报名处窜去,回头又对赫连池道:“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清澈的眸中随着人影的窜去,暗暗覆下一层灰寂,流动的人群里,赫连池眸子转向另一个方向,在那人群之外,一女子头戴蓑纱,一身白衣恰比头上明月还要清冷,婉转流动间,是一股出尘之味。
女子眸光亦向赫连池方向看来,两人目光在浮光掠影中交汇,凝成一道无形的长线。
转而,女子缓缓走向赫连池,身上玉佩伶仃,一如清泉击石,生脆好听。
女子走到赫连池面前停下,声音透过蓑纱附在他的耳边,“啊池,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