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凭什么抓我爹?凭什么?我爹又没犯法…”
书瑟的声音颤抖着,粗喘着气,可以看出她极力压抑着心里的愤怒。**********请到s~i~k~u~s~h~u.c~o~m看最新章节******
其中一个矮个子官差嬉笑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若这欠债不还,那就对不起了
书香一惊,欠债还钱?什么欠债还钱?他们家自从有了钱后,把以前欠的钱不是都还清了么?
书瑟涨红的脸一顿,声音徒然增高,“欠债还钱,那借条呢?我们家还钱就是
书瑟没有先想着欠的债是什么债,她此时此刻想的就是不然董致风被抓走。
“哼,还钱…这还还什么钱啊,人家都告到府衙去了,这借据啊,都到府衙咯高个子的官差嗤笑道。
董致风脸紧绷着,看向书瑟,劝慰道:“瑟瑟,听话,爹爹去去就是了,没事的
书香看出,秀才爹嘴里说着没事,可看这样子,哪能没事,而且这事情恐怕是和秀才爹回来后反常的行为有关。
踏步走出去,一拉书瑟的手,感觉到书瑟手掌心的湿润和冰冷,敛眉看向两个官差,“不知两位官差大哥可否通融通融?”说着,另外一只手拿下了腰带上的荷包,塞到了高个子官差的手上。
高个子官差随即就抓了抓那荷包,然后和矮个子官差两两对视一眼,笑道:“我也不是个小气的,说吧,只半刻钟,别让我们不好做人
书香面上带笑,可心里早就把这两个官差骂了个遍。丫的,足足至少五两银子,竟然只给半刻钟,官僚主义真贪污至极。
“是是是…”
边应着,一边已经拉着秀才爹往着屋里进去,一进屋,书香神情微肃,“爹,到底什么回事?为什么会有官差来?”秀才爹肯定是知道什么,不然不可能那么轻易的直接就让官差拷上拷链,现在她只希望秀才爹能实诚的告诉她。
书瑟也红了眼靠前来,声带哭腔,“爹,我们从来不和官府打交道,为什么他们…他们…”
书香见书瑟如此,心叹:二姐也就一个十四岁的孩子,平常看着彪悍,可现在看来,她是被吓到了。
董致风看了看自己的两个女儿,咬了咬唇,坚定道:“这事情别管,爹会没事的,你们好好的在家里,不要去看我
“爹,你觉得我们可能不管吗?”书香声调抬高,她实在搞不懂这个秀才爹,怎么到这个时候还让他们不要管,他们能不管?这根本就不可能。
董致风脸一沉,然后头一转,抬脚,却是径直朝着门外走去。
见此,书香、书瑟两人脸色大变,想也不想的直接跟上了他的脚步,书香一把扯过了他的衣袖,“爹,你告诉我,这到底怎么了?你不告诉我,我…我…”接下来的话,已经噎在了嗓子眼,说不出来了,因为她看到了秀才爹同样红通的眼,眼眶湿润异常。
书香不知道自己此时的心情到底有多复杂,她一直以为这个秀才爹的思想过于老旧,有时候是很好说话,有时候却是顽固不化…她却是深深的忘记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们四兄妹,是这个秀才爹一手拉扯大的,又当爹又当娘,他既要理性又要感性,既是严父又是慈母。
此刻,她心里的那点疑惑到现在秀才爹那红的眼已经化为了肯定,他肯定是因为他们四兄妹才不反抗,不拒绝,甚至还要他们不要去管他。
“好了,好了,时间到了,董秀才,这就走吧高个子官差脸色难看起来,不耐烦的催促,“不要让我难做,时间已经到了
话毕,两人就开始扯过董致风的手臂,几近粗鲁,书香还清楚的看到了他眉梢皱起,她的手被甩开。
两个官差拿着董致风就要走,本来呆愣着的书瑟却是疯狂的跑了前去,然后不知道从哪来的力量将董致风那一左一右的官差给拉开,栗色道:“你们凭什么,我不准,我不准你们带走我爹,我爹好好的教学,我两个哥哥还刚刚童试回来,我爹是秀才,你们没权力这么做
在这个时代里,秀才可能免去给六品以下的官员行跪拜礼,没犯大错,官差也没权利用拷链拷人。
书香的心一提,她这二姐虽然是冲动,可是恐怕维父心理更占上风。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力量驱使,她忙上前,然后将书瑟和董致风都护在身后,两眼铮铮,“我二姐说得对,我爹是秀才,你们没权利,谁的告状人,我作为被告人的女儿,有权力了解
两个官差被他们两姐妹一前一后落了面子,面色难看的紧,二话不说直接就用手拉开了书香,然后又使力的拉开了书瑟,随即发出一前一后的呼痛声,那高个子的官差却道:“别和我说什么大道理,今天这个董致风的必须给我拷回府衙的
只见,书香被推到在了地面上,书瑟被推到在了围栏上。
书香感觉到自己手掌心里传来的痛意,那燥痛感越发的清晰,她的理智也越发的清晰。
她清楚的明白了秀才爹的意思,他被抓的事情很复杂,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愿连累他们。
这一刻,书香突然对脸上的那黑瘤怨恨起来,若不是黑瘤,他们总不能住在这偏远的地方,就他们这么久了,竟然还没有一个人出来。纵使这也有因为现在还在晨曦中的原因,可更重要的还是他们住得太偏了。
书瑟还欲起身去抓董致风,可那两个官差哪还能让书瑟有第二次的机会,书香眼看那高个子的官差对着书瑟就要一脚踹去,一个使劲从地上爬起,一把拉开了书瑟,“二姐,别冲动,我们去找大哥和三哥
董致风在离开前对着书香和书瑟唤道:“不要去找沈家,我不准你们去
最终,书香和书瑟只得呆愣的看着董致风被两个官差带走,甚至于她们根本还没搞明白这其中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等到三个人影消失在眼前,书香也忘却了手掌心的痛楚,她现在只有两点:一,赶快找到大哥、三哥;二,去找凤九,凤九不是县官么,他肯定有办法的。
这个时候,她比书瑟要镇定得多。
“二姐,你去找大哥和三哥,若我没猜错的话,大哥和三哥肯定一大早的去河道边了,你快去找。等会范大哥肯定也到了,留一个纸条在家里,范大哥会看到的
书瑟脸色惨白,没了主心骨,“阿香,那你呢?”
“二姐,我去找凤大人,他是县官,肯定会让爹没事的。你放心,你和大哥、三哥好好说,肯定会没事的。对了,爹说了,不要去找沈家,你切记不能让大哥去找沈家
书香语速很快的将事情都交代了,这个时候的她,比书瑟要成熟得多。
接着,书香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多耽搁一时,秀才爹可能就会吃亏多一分,她现在必须争分夺秒。
可她想要争分夺秒,事实却根本没她想象中的顺利,因为…凤九竟然不在,居然也不在,她根本没法找凤九帮忙周旋。
脸色极度难看的书香彷徨在热闹的街道口,自从穿越到这里,她第一次觉得无力。
太阳光渐渐发热起来,书香的额际上慢慢的渗出了细密的汗液,突然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本一直低着的头颅猛然抬高,看也没看来人,嘴里念着‘对不起对不起’,却听得头顶上传来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四姑娘?”
书香一顿,掀开眼帘一看,竟然是沈溪迟。
沈溪迟一如以前她见到的那般,穿着紧身黑色锦袍,因为离得近,她几乎闻得到他身上一股淡淡的药香味和若有似无的血腥味。
“沈二公子?”书香讶然道。
沈溪迟见她惊讶,稍稍缓和了神色笑了笑,“我看你在这里站了许久,怎么啦?”
其实沈溪迟早就看到了书香了,书香此刻站的位置离着府衙不远,而在府衙的对面却是沈家镖局,沈家镖局本来就大门敞开着,作为镖师的沈溪迟身在安东县几乎日日就会来镖局。
此刻的书香像是穷途末路了,看到了沈溪迟,然后想到了沈家医馆,又想到了沈溪迟的身份,已经不管那么多了,“二公子,我想你帮帮我
书香简洁意要的将事情的经过和沈溪迟说了一番,可一说完,她的脸就感觉热热的了,她这是不是太自来熟了些?
“那个…那个…要不你借我些银子?一百两,要不…五十两也可以?”谁叫她出门的时候一急就忘记带钱了,要去府衙打探消息,没钱没门路,你就等着空手回去吧。
沈溪迟看着书香,心里疑惑万分,他早前就听说了董家这个最小的女儿因为脸上的原因胆小得很,又听得小李说的那些…他根本没法相信现在碰到的董书香是同一个人。
不过,他总算是经历过一些大风大浪的,虽然心里惊讶,可书香的话他可是一字不漏的都听在了耳里。
“四姑娘,如果你要打探消息,我倒是认识县衙的铺头大哥,我现在就陪你去看看
一听沈溪迟的话,书香惊喜交加,哪还顾得什么矜持,虽然她本来就没矜持的成分。
“二公子,那谢谢你了
沈溪迟常年走镖,又因为沈家开了医馆的原因,和安东县的县衙关系倒是熟悉,带着书香去敲了府衙大门,来人一见是沈溪迟,倒是客气得很,很快就见到了沈溪迟所说的铺头。
这铺头大哥姓于,大约四十多的样子,下巴上一大陀的胡子,脸上的肉很多,不苟言笑的样子。
“于大哥,事情就是这样子,你看看,可不可以通融通融,让四姑娘去看看她爹
于铺头双眼铮铮的摇了摇头,一拍大腿,“沈老弟,不是大哥不帮你,而是这件事情是县丞大人默认的,那个人就是县丞大人的大舅子
沈溪迟没想到事情会牵扯到县丞,微微一怔过后,看到书香紧张的样子,笑了笑安慰,又道:“那于大哥可否透露一下那份借据的内容?”
沈溪迟很上道,直接从袖口掏出了一个荷包,然后压在了于铺头的手中,于铺头本来稍稍犹豫的姿态立刻变成了笑脸,站起了身,“那沈老弟你且等着,大哥我去看看
于铺头走了,书香长吁出一口气,忙道:“二公子,真是谢谢你了
若不是沈溪迟,恐怕这个于铺头连府衙的门都不会让她进。沈溪迟面不改色的掏出那个荷包,据她估模着,至少二十两银子。
“四姑娘,你别客气,你三哥书生我和他有几分交情,董伯父有难,我这帮忙是应该的沈溪迟仪态大方,丝毫不见拘束。
其实沈溪迟和书生交好,还是因为前次书香脸上的黑瘤发作,然后那黄豆沈溪迟代了手从集市上拿回了医馆,而去医馆拿黄豆的就是书生,两人倒是一见如故般,这之后又因为书豁和书生童试的原因,又相交了几次,便慢慢的熟络起来,以兄弟相称了。
“嗯?”书香愕,却马上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要谢谢你,刚才出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一事归一事,或许沈溪迟不缺刚才那差不多二十两的银子,但是她还是要还的。
沈溪迟也不和她在这件事情上做计较,“你别担心,董伯父肯定会放出来的
于铺头倒还算比较快的回来了,只见他的面色比刚才要肃然些,一坐下,就道:“那份借据拿不出来,不过我倒是知道大概的内容
于铺头记忆力倒不错,将他刚才看到的那份借据给大概说了一遍。
书香从头到尾表现的都很镇定,其实她内心的起伏前所未有的大。
原来,这份借据还是十三年前的。借据的大概内容是:二十两的银子,十年后还两千两,若十年后没还清,则用一只手来换(右手)或者用女儿抵债。
书香算了算日子,十年,其实已经过了三年了吧…怎么会这个时候想起来,而且,二十两还两千两,这简直算得上是放高利贷了。
“于铺头,这份借据确定是真的?”书香不死心的回答。
“那有白纸黑字,董秀才也签字了,还盖了手印
于铺头的话把书香脑中最后一点希望都破灭了,签了字,盖了手印…
其实,这份借据才是秀才爹急于要将二姐说亲的根本原因吧,只是,秀才爹怕是心里还舍不得,所以没说开。
但是…不好,以前书瑟或许那个所谓的县丞大舅子不会要,可是现在的书瑟,保不准…
而且,秀才爹不反抗的来了衙门,是不是打算好了把右手给…
“二公子,我爹的手不能被砍了,我…我…我没办法了,你先让县丞大人通融一下好不好?三天,就三天,我…去筹钱书香硬气说着,可是她心里没底,三天凑两千两,太难了。而是她更怕的是就算是凑到两千两,那人还不一定要。
沈溪迟看书香,又看向于铺头,微微叹了气,“于大哥,您看…这事是不是可以通融通融?”
于铺头心地还算好,出主意:“沈老弟,我看你还是去找县丞大人看看
出了县衙大门,沈溪迟看着书香一脸紧绷的样子,说,“四姑娘,你先回去,我担心那人会去你家,县丞大人那里我帮你去走,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三哥
书香点着头,她心里清楚这县丞大人不是谁都能见的,纵使是沈溪迟怕也是要花一些时间、人力。沈溪迟已经帮到这个份上了,感谢的话说多了倒显得多余,只得道:“那就麻烦二公子了,我这就回去看看她的心里也有些没底,刚才那份借据上的内容,而且书瑟现在都还没到这里,怕那家人还真的是到了她家,去堵书瑟了。
其实,书瑟还真是被堵在家里了。
县丞大人那大舅子姓顾,顾家乃是乡绅家族,家境殷实,嫁给县丞大人的其实是顾家长子顾庆寿的妹妹顾香橼,但顾香橼在县丞大人家乃是二房,说好听点就是二夫人,说直接点也就是一个贵妾。
顾家因为有县丞大人的庇佑,在安东县干了不少见不得人的勾搭,强占田地、不合法收租…等等的一系列让人怨声哀悼的事情,不过几年,顾家就一跃成为了安东县的大富,却也是更加横行霸道起来。
本来顾家还真没想起董秀才这一事情来,可是,顾庆寿他爹突然在童试的前死了,然后却留下一份这样的借据来,临死前还留下一句定要把董致风那只手给砍了。顾庆寿虽然不是个顶顶孝顺的,可他喜欢玩啊,这事情多好玩,于是便拾撮着他那妹妹顾香橼,接着就有了官差拿人这一事情。
而在童试期间里,顾庆寿找过一次董致风,但由于凤九找过书豁、书生两兄弟的原因,县丞大人多少有些顾忌。而凤九这么一走,这顾盛荣就紧着了来抓董致风了。
“顾庆寿,承平国是有王法的,你若是把我妹妹给抓走了,我就去告你书豁涨红着脸,怒声道。
顾庆寿带着七八个身强体壮的家丁来,将董家三兄妹都围在了家中,顾庆寿本来是打算来掀房子的,可是当他看到‘十八变’的书瑟时,当即就改了主意,将书瑟抓回去,当顾家第十八个小妾。
书生、书豁乃是一介书生,哪能和顾庆寿带来的人相比,早先就进了屋,然后将门紧闭住了。在书瑟断断续续的诉说中,也大致了解了始末。
书生没书豁那么相信国家法度,看了一眼妄图用法治来说服顾庆寿的大哥,“大哥,和他们说什么法,现在就希望阿香已经找到凤大人了,希望爹已经没事了
书瑟眼眶通红,她早就已经哭过了,吸着鼻子看着书豁和书生,一脸担忧,“大哥,阿生,我们这样下去不行啊,这太阳都快落山了,若是到了晚上阿香还不回,会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书瑟虽然还是害怕,可是在时间的过渡中,她也渐渐恢复了清明。
“二姐,这事情我也想到了,我们确实不能待在这里了,不能把希望都寄托到阿香的身上书生的脸紧绷住了,神情比以往的要肃然。
他们这厢在谈论着,外面却是有好心的人已经告诉了廖毕福这个村长,希望廖毕福这个村长能把这个顾庆寿给整出李子村。
廖毕福是认识顾庆寿的,顾庆寿小时候还叫他一声廖伯伯呢。顾庆寿一见到他,神态自然,一点也不感觉到不自在,反而吊儿郎当的直接将手臂靠在了廖毕福的肩膀上,笑道:“廖伯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廖毕福一张老脸红了,却也不忘了自己来的目的,僵直了身子说,“庆寿,你就给廖伯伯一个面子,现在都晚了,到廖伯伯家吃饭去
“别啊,廖伯伯,您来得正好,这董秀才家的二姑娘真真好看,我看你现在就给我作个证婚人,我马上就让人回家将聘礼也抬来了。这事情要是廖伯伯办成了,我敢保证,廖伯伯明年还是村长,甚至到时候…”顾庆寿软硬兼施起来,说得那是头头是道,这强抢民女起来,可谓已经是‘轻车熟路’了。
廖毕福一抖,差点就要将手里的烟杆掉在地上,顾庆寿的手臂也从他的肩膀上榻了下来,不过顾庆寿不生气,反而帮着廖毕福拍起了衣裳,“廖伯伯,你小时候可疼我了,我见了这董家二姑娘可就挪不开脚了,你可要为我做主啊
廖毕福这心里苦啊,这董家现在可是李子村的‘红人’,这村民要想考举做官还得要靠着点董家呢。可是,这顾家和以前不同了,以前的顾家和那些乡绅差不多,可现在的顾家,在这安东县可是横行霸道,又成了县丞的亲戚,谁也不敢得罪。
这千怪万怪的,就得怪那个嫉妒成性的顾盛荣了。顾盛荣和董致风算是一同考试的学子,可董致风考了秀才,这顾盛荣却是一直都没能如愿考上秀才,又因为家里长辈的压力,这日积月累下来,对董致风这个秀才的嫉妒已经转化为了恨。当初董致风娘子难产血崩,他一个激灵就抓住了那些欲要借给董致风钱的人,爱妻的董致风只能朝他借钱…那时候还是他做的证人,这一晃都十多年过去了,原以为这事情就算过去了,哪料到…
顾庆寿看廖毕福不说话,他也不急,头高仰着,脚也有一下没一下的有节奏的动着。要是这动作由一个比较瘦的人来做,或许还能谈得上一个‘玉树临风’成语,可他肥头大耳,生生破坏了人的视线。
“庆寿啊,这董家不比以前了啊,这董秀才的两个儿子去童试了,要是人一旦过了,到后来再考上举人…”
廖毕福思虑之下,打算晓之以理,可还没等他说完,就被顾庆寿给打断了,“廖伯伯,这事情我知道,可要是这董家和我顾家成了亲戚,那他们两个兄弟,一个我大舅子,一个我小舅子,我总会帮着的
廖毕福脑袋懵了一顿,这大舅子、小舅子都叫上了,这顾庆寿还真是‘禽兽’了。可他奈何不了啊,心下没了法子,下意识的一敲烟杆,“庆寿啊,你就给廖伯伯一个面子行不?今天就算了,你先回去?这人家董秀才都没回来,你这也不好下聘礼啊
现在只能顺着这‘禽兽’说了,希望这‘禽兽’能快点走人才是。
“要我走也行,廖伯伯,那就麻烦你让二姑娘出来,和我说几句话,然后我就走了,保证不多留一刻顾庆寿似乎妥协了。
廖毕福思忖了一下,罢了,让书瑟出来说几句,让这恶霸走了才是,要不然这致风呆在牢里,指不定出什么事情,到时候就晚了。
想过后,廖毕福就应了顾庆寿的话,进了屋里。
屋里的三人也在商量着对策,廖毕福将顾庆寿说的话说了一遍,“你们决定,是让书瑟出去呢,还是不出去?”
书豁和书生齐齐开口,“不能出去就依照顾庆寿那‘禽兽’样,瑟瑟(二姐)出去肯定没得好。
书瑟却是看了他们一眼,“大哥,阿生,我必须出去
“不行!”书豁口气生硬,拉着书瑟的手腕。
“就是不行!”书生也道,堵住了门口不让书瑟再走出一步。
廖毕福见他们两兄弟的样子,重重的叹息一声,“还救不救你们爹了?现在书香也还没回来,听说顾庆寿已经让人去堵人了,你们若还不赶紧的打发他走,到时候不仅你们爹,还有书香都会落在他的手里
“大哥,阿生,廖伯伯这样说了,你们放心吧,要是那个禽兽敢占我便宜,我一脚就踹飞了他书瑟见廖毕福支持,赶紧加上一句。
书豁、书生两人两两对视,最终无奈同意了。
顾庆寿看书瑟出来,脸上的肉也激动得一颤一颤的,蹦跶着肥胖的身子不等书瑟出大门,就直接跑到她面前了。
“瑟瑟,瑟瑟,你终于出来了
亲昵的声音在书瑟耳里听来简直想要呕吐,视线往地上看去,语气淡淡,“有什么话快点说其实她是真的很想一脚踹飞的眼前的肥头大耳的禽兽。
顾庆寿已经扎在了书瑟这朵鲜花上了,现在书瑟说什么都不会厌恶,脸上带着笑容,殷勤道:“瑟瑟,明天我给你买首饰,给你买衣裳,你穿着肯定漂亮…”
书瑟本就不是一个控制力特别强的人,听到顾庆寿这堂而皇之的调戏,忍不住就伸出了腿对着顾庆寿的大腿就的一踹,可人家顾庆寿依旧站立不动,还一副‘小娘们’样,声音都像是吊嗓子一般,“哎呦,瑟瑟的小脚真软,我这硬邦邦的肉没弄疼瑟瑟的小脚吧
本来已经准备顾庆寿发飙的书瑟听到他这话差点一个气没缓过来,这禽兽还是个受?这声音叫毛叫,听得她起鸡皮疙瘩。
廖毕福这老身子也经不起这顾庆寿的声音,那一撮胡子抖啊抖,这世风日下的,这禽兽**竟然成这样了。
“靠,顾禽兽,我看你傻了吧书瑟粗口道。
顾庆寿随即做出一副享受的样子,神情颇为讨好,“哪能啊,瑟瑟,我就喜欢你这泼辣劲儿,我那前十七个小妾还没你这性子的,一个个柔柔弱弱的,哪有你这活波
是的,顾庆寿还真就是看上了书瑟这番撒泼性儿,可是也要他承受得起啊。
书瑟一听他话,又是‘靠’的一声,随脚对着顾庆寿他的小腿踹了过去,哼,姐姐我就不信了,这大腿不疼,这小腿还不能踹到你疼了。
意料之中的听到一声惨叫,顾庆寿痛呼着蹲子,两手抱住了被书瑟踹的地方。
这下子,书瑟爽了。
顾庆寿带来的那帮家丁见自己的主子被打,哪能继续呆站着,三步化成两步就跑来,朝着书瑟围攻。
“给我住手,她是你们十八夫人,谁敢动手试试,我把你们的手都剁了顾庆寿大声叫唤道。
那些个家丁一听此哪敢再上前一步,他们都了解顾庆寿这个人,如性,若是有一点侵犯了他中意的女人,那就准备给自己收尸吧。
“谁是你十八夫人,顾禽兽,你话也说了,你可以滚了书瑟丝毫不想对他客气,这个顾禽兽比禽兽还不如。
顾庆寿哪能那么容易打发,笑眯眯的就朝着书瑟靠近,廖毕福心下一惊,忙将自己的身体挡在前头,“庆寿啊,这话也说了,是不是应该走了?”
“这哪成,除非瑟瑟让我亲亲,我就走,马上走…”顾庆寿一脸的猥琐,两眼发光,整个人就像是马上要将书瑟扑倒一般。
书瑟一听,脸有些发白,两眼看着顾庆寿,余光还瞄着顾庆寿那帮家丁,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可是一想到在县衙里的秀才爹和可能被堵在路道上的书香,再害怕她也得压着。
廖毕福这心里一个咯噔,下一秒却被顾庆寿一个推搡的推到了一旁,接着顾庆寿就对着书瑟流口水,那红彤彤的小脸蛋,那小蛮腰,那翘——臀…哇,好久没碰到这么有个性的了。思及此,手也跟着思想在动,对着书瑟的胸部就要模过去,书瑟还在想着是用脚再踹,踹在哪里合适,却突然听得顾庆寿一声惨叫,抬眼看去,却是范淮一下就抓住了顾庆寿的手腕,然后对着顾庆寿就是拳打脚踢了去。
一开始顾庆寿带来的家丁还没反应过来,可在顾庆寿被打了几次之后,便齐齐的朝着范淮伸手暴打了。
接着,场面开始混乱起来。
书豁和书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走,两人的手中拿着棍棒,和着范淮,对着那七八个家丁一个个的暴打过去。书瑟本来害怕的心,瞬间蓄起了无穷的力量,也加入了两方对打。
廖毕福这个村长被落在了一旁,而且还站得老远,可这心里却是直打鼓,这勉强算是四个对八个,哪能打得赢啊。
花婆子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然后就直嚷嚷开了,对着范淮大叫,“这天杀的,谁敢打我儿子,我就和他拼了说着,左看左看的终于看到一把扫把,抄起了扫把也跟上入了两方对打间。
范淮打着的手一顿,朝着花婆子看了0。1秒,嘴角似乎微微勾起,下手的力道丝毫不落先前。
“给我打,给我狠狠的打…”顾庆寿哪经历过这般被人打的场面,现下他已经气急败坏了,可仍不忘保护佳人,“除了十八夫人,他们几个没打死就行,给我狠狠的打,打到他们哭爹喊娘
花婆子的扫把差点就落在他的身上,可终究还是饶了个弯,落在了一个矮胖的家丁身上。
随着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叫声,顾庆寿带来的家丁一个个也渐渐的发狠起来,书豁和书生两人接连的挨了棍棒几下,痛苦的发出‘丝丝’痛呼声,可紧咬了下唇,又继续打。
书生突然大叫一声,“大哥,先把那个禽兽给打了再说,‘擒贼先擒禽兽’
书豁眼睛一亮,书瑟也开始对着那些个家丁发狠,幸而先前顾禽兽有发话不让人打她,要不然受伤最重的肯定是她了。
“哎呦,哎呦…”家丁发出的惨叫声。
尘土飞扬,落在廖毕福脸上,看着这场面脸色一片灰败,心里还未能做出决定来。
“打死你,打死你,你敢打我儿子…”花婆子发狠,她的背后突然有一个家丁,那家丁手中的棍棒就要朝着她的腰际落下,范淮一个踢腿,大叫一声,“娘,你走开,不要进来
花婆子看着眼前的家丁已经哭爹喊娘的在地上爬滚,听得范淮的话,马上回转身子,看了一眼范淮,“把你关在了房间你还撬开了锁跑到这来,你要有个三长两短,让娘我怎么活,你就是在在意这董家,你也不能…”
原来,范淮本来应该很早就到达董家做豆腐的,可早起的花婆子先前一步得到了消息说是董家出事了,还犯上了官府。胆小的她便拿了锁把范淮给关在了房间里,不准让范淮出现,范淮不明所以,却是在弟弟范春的口中得到了消息说董家出事了,董秀才被官差也抓了,到了中午又听说有人包围了董家,要强抢了书瑟去。
终于,范淮忍不住了,软硬兼施的让范春开了锁,就朝着董家跑来了,一来就看到了书瑟要被顾禽兽这个流氓给欺负,冲动之下就出了手。
而书豁、书生两人本来是打算偷偷溜走,可他们还没溜走前看到书瑟就要被欺负,遂砸了桌子,拿了桌脚出来。
“娘,你回去,我不会有事的,这些个流氓,竟然欺负了书瑟范淮扬声叫,手里的动作依旧不停。
“我回去干嘛,我儿子都在这里花婆子根本不听,她这每日辛辛苦苦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两个儿子,这大儿子就像是被勾了魂似的,天天往着这董家跑,她不准还不行了。
“给我住手!”
不知道什么时候,书生已经拿着那桌脚对着顾禽兽的脖颈了,顾禽兽浑身打颤,刚才嚣张的气焰一消而散,对着那帮家丁呼叫,“他娘的都没用的,都给老子住手,住手…”
“少爷…少爷…”几个家丁接连惊呼,连身上的痛都忘记了。
“顾禽兽,你还要不要堵了?”书生的声音有些沙哑,伴带着栗色,额头上一块青紫更为他狠厉的神情增添几分让人渗然的惊慌。
顾庆寿张了张口,咬牙道:“不堵,不堵…你放了我,我马上就走
走…今天他走了,明天他再回来就是了。
“哼,是不是想着现在走了,然后就再来?”书生冷哼一声道。
“没,没这回事,我就是想,我想瑟…”顾庆寿还未说完,被书瑟直接抓了把泥朝他的嘴巴扔了过去,“你个禽兽不如的禽兽!”
顾庆寿立刻打了个激灵,“没,我不敢,我发誓,我不来了
廖毕福这心里比刚才更急了,本来应该要圆满的解决了,怎么会成这这样了?那不是矛盾更大了?这下可怎么办?
“发誓有什么用,除非你…”书生唇角一撇,似笑非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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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几度以为今天要开天窗了,而是是史上第一天窗…本来说了是八点发,可是电现在才来…不知道订阅几何,但是紫早就想到了结果,唉…
叹一声:订阅跑紫碗里来吧!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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