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儿咬紧嘴唇,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傅孟轩说道:“皇上,快派人包围承露殿,把夏雨恩抓起来。”
“怎么了?”傅孟轩扬了扬眉毛:“之前还要朕把她放了,这么快就倒戈,女人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
夏月儿咬着嘴唇说:“我身上的毒是她下的,她把毒放在我筷子和碗碟里,一定是这样!我们必须快点行动,过了今夜,姐姐会把证据清理干净的。”
傅孟轩扑哧一声笑出来,说道:“夏月儿,你还真不把朕当外人,朕为何要为了你大动干戈?她要杀的又不是朕。”
夏月儿皱起眉头,向傅孟轩看了两秒说道:“臣女中毒,自己都没发现,皇上就先发现了,皇上的医术如此了得吗?还是因为其他原因认得我身上的毒?听说一年前皇上也中过一次毒,症状是不是和月儿很像?”
傅孟轩淡笑地靠近夏月儿,在她鼻尖上轻轻啄了一下说道:“那是过去的事了,雨恩现在没有害朕,朕也不忍对她痛下杀手。”
夏月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傅孟轩不会是真的喜欢夏雨恩吧?明知道那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害人,却不闻不问,放任自流?
傅孟轩收起笑容,淡淡地看着夏月儿说:“这件事情到此为止,朕可以救你的命,朕甚至可以替你解了跗骨之蛆的毒,但你最好不要去找雨恩生事,否则朕就亲手拧断你的脖子。”
夏月儿倒抽一口凉气:“皇上……知道我中了跗骨之蛆……”
傅孟轩一脸坏笑:“这个世界上想瞒住朕的事,还真不多,跗骨之蛆虽然罕见,却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物,关明海只要稍微花点心思,便能保住你的小命了。”
夏月儿心中惊骇不已,原来他早就知道,那他是不是也知道她的身份了,他竟然从来没有提起过……
凝视着傅孟轩,忽然勾起嘴角,讽刺地笑起来。
“笑什么?”傅孟轩侧着头问。
夏月儿耸了耸肩:“臣女只是在想问世间情为何物,不过是一物降一物,贵为皇上,也不过如此,明知姐姐是个危险的存在,还是不能不爱,皇上既然这么喜欢姐姐,为何不跟她说清楚,女人都是水做的,说几句情话没准她就感动了。”
傅孟轩饶有兴趣地说:“朕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月儿吃醋了?”
夏月儿耸了耸肩:“月儿自问没有姐姐美貌,没有潇淑妃的身份,学不来虞美人讨男人欢心的本事,更怕冷宫寂寞的孤独,所以绝不敢高攀皇上。”
傅孟轩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笃定地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夏月儿大口喘气,努力和体内的滋长的躁动做斗争,那种让她脸红续的冲动,终于慢慢消失了。
不到一个时辰,关明海便急匆匆地跟着关子墨进宫来了,在细心地替夏月儿诊过脉之后,他表情严肃地朝傅孟轩点了点头,然后掏出银针替夏月儿施针,直过了一个半时辰,才满头大汗地对傅孟轩说:“皇上,妥了。”
夏月儿感激地看了关明海一眼,忍不住问道:“关太医,我身上的跗骨之蛆也解了吗?”
关明海笑道:“夏姑娘,跗骨之蛆不是靠施针能解的,不过关某可以给姑娘开些汤药,药起效果的时候身上会有些疼痛,你不可运功抗衡,每三日服一次,连续服一个月,便可以解毒。”
夏月儿强忍住欢呼的冲动,由衷地说:“谢谢关太医。”
“你应该谢谢朕。”傅孟轩大言不惭地说:“朕不点头,关明海是不会替你医病的。”
夏月儿扁着嘴补充了一句:“臣女多谢皇上。”
傅孟轩淡笑:“很没有诚意,不过朕勉强收下了。朕的恩德不是白给的,从今日开始,你就留在静心殿,朕爹身宫女刚好离宫,你便留在朕身边伺候,不必回承露殿了。只要你伺候得妥当,三日一顿的药,少不了你的。”
夏月儿翻了个白眼,怕她对夏雨恩下杀手,这是要把她软禁起来了吗……
夏月儿回到承露殿,将沐雪接了出来,她跟关子墨好说歹说,关子墨才同意让她把沐雪一起带到静心殿来,不过只能当个粗使丫鬟,不能近皇上的身,也不能和夏月儿主仆相称,免得坏了规矩。夏月儿勉强同意,因为她绝不能把沐雪一个人丢在承露殿去面对夏雨恩。
夏雨恩对夏月儿的离开并不诧异,也没有阻止,只是平静地告诉她伴君如伴虎,自己多加小心。
夏月儿侧目,没法理解她怎么能在亲手毒害自己的妹妹之后,还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冠冕堂皇的场面话,她不屑地哼了一声说道:“伴虎不是正合了姐姐的意,撵月儿被老虎一回头吃了,姐姐就不用再费心对月儿下毒。”
夏雨恩看了她一眼:“你说什么,我听不懂,我们是姐妹,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我怎么会对你下毒,说话要有证据的。”
夏月儿冷冷地说道:“我没有证据,皇上也不会允许我去找证据,既然姐姐知道我们是唯一的亲人,为何要恶毒至此,你给我下毒不算,还要下**,让我死都不清白,举头三尺有神明,人在做天在看,当徐打雷劈。”
夏雨恩漠然转身:“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还是快去静心殿吧,免得皇上等着急了。”
夏月儿离开承露殿,迎面对上了一个米黄色长裙的女子,身上有淡淡的瓜果清香,长得很是纯秀,女子对夏月儿嫣然一笑:“夏姑娘,可以和你单独聊聊吗?”
沐雪看了夏月儿一眼,小声说:“那奴婢先回静心殿了。”
夏月儿点了点头,转向那女子问道:“你是?”
黄衣女子向夏月儿靠近一步,侧头向好凝视了许久才说道:“我听说皇上要你到静心殿去。”
夏月儿扬了扬眉毛:“你的消息还挺灵通。”
黄衣女子笑道:“我提醒你一句,皇上爹身宫女,是很多女人而不可及的位置,但也是个极其危险的所在。你的前任,是个叫锦素的女孩,以为攀到皇上可以飞上枝头,可却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夏月儿定定地看着她:“你为何要对我说这些?”
黄衣女子挑眉:“没什么,只是不想宫里再多一个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