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东离国一定是殿下的。”邹老邪奉承道,“一旦殿下继位之后,便是东离国崛起之时,到时候征讨天下,一统四国,指日可待呀。”
太子幽笑容顿消,玉面之上一片肃然。身为年轻一辈的佼佼者,野心自然是极大的,他也想灭掉另外的三个国家,让天下只属于“东离”之王土,受万民朝拜。
而真的做到了那一步,他!……太子幽必将永载史册,后人无不为之敬仰。
仅仅是想想,便热血沸腾,不过以他的城府也明白其中的艰难。当年的北昊国差一点就成功了,那是因为出了一位天纵奇才——将神。
虽然当时的将神之名,席卷了整个天下,可最终,仍旧是失败了。
太子幽纵然有信心,却自认为比不过当年的将神,但骨子里依旧有枭雄本质,话语里充满雄心壮志,“我既已生在帝皇之家,又是男儿之身,当成为英雄,雄图霸业……灭西凉、北昊、南开,从而一统天下,这将是我一生的追求。”
顿了顿,语气一转,吩咐道:“邹将军,你去吧。按照我的计划,在这之前,先解决了平阳公主,然后再除掉龙玉清。想想也是好笑,这本该举行婚礼的一对人儿,注定是没法在一起了。”
“属下告退。”邹老邪一躬身,随后离去了。
原地,独留下太子幽一人。
正在这时。
一婢女走来,恭敬道:“殿下,该上香了。”
“嗯。”太子幽挥手打发掉婢女,而后身形一转,朝着府中那座独立的院落走去。平时,本可以住在宫中,但他一直不愿意,对此,东离国老皇帝并未多说什么。
院落幽静,多花草树木,只有一条羊肠小道,通往一座精致的竹舎,而在竹舎边上,一排排的翠竹,葱绿盎然。
推门而入。
接着,太子幽关上了木门,光线暗了下来。此时,他的面前是一座清冷的灵堂,牌位、香案、蜡烛、供品等样样俱全。
“母妃。”太子幽摘下了头顶的金冠,喃喃自语。
他好似陷入了缅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点燃几枝香,并插在了三足鼎之中,烟雾袅袅,房间中,太子幽的身影显得是那般的孤立。
尽管事隔多年,没有必要设立这个灵堂了。
但太子幽仍旧不能忘记自己的母妃,这个为他铺就了所有道路的女人,也许在东离老皇帝的眼中,她是个不容宽恕的罪人。可在太子幽心里面,却永远有着无法磨灭的地位。
“我来了,你想要的一切,我一定会帮你拿到。”太子幽就这般站着,许久许久,才暗自说出了仿佛誓言般的话语。
只是他的话语中,是自称“我”,而并非是“孩儿”。至于脸上的神色,若是让外人看见了,怕是要奇怪了,那是一种莫名的情绪。
有依恋,有眷恋,还有……迷恋!
母子之间,竟然会产生迷恋,这真是耐人寻味了。
……
阎罗府。
这是大家对龙玉清府邸的别称,毕竟这里宛如地狱,生人勿近。而他的府邸,更是只挂了一块无字牌匾,真不知道此种做法与画蛇添足有何区别,这唯有用“诡异”去解释了。
红衣如火,龙玉清似乎偏爱红色,他今日心情想来不错,这不……正仰躺在宽大蒂椅中,惬意的晒着太阳呢。他修长的双腿交织着,举止慵懒,从远处看,无论是姿势亦或者是形成的线条,说不出的。
若非脸上的银色面具在阳光下太耀眼,怎么说也得是一个妖孽呀,可惜,这位东离国的大恶人“银面阎罗”,许多人畏惧,这一世他怕是难以洗白了。
正在这时。
管家李尚徐徐走来,知晓主子没有假寐的习惯,一见面便开口道:“这上面是纳兰梳云最近的动静资料。”
“嗯,你下去吧。”龙玉清伸手接过白纸,随后吩咐了一声。
待得李尚走后。
龙玉清躺着看起了这些资料,很快看完了,他随后将白纸揉成了一团,丢弃一边,自语道:“药材?你买那么多药材做什么?真是奇怪了……”
很显然。
他收集到的资料与太子幽得到的大同小异,毕竟有冥夜的守护,一般人可接近不了纳兰梳云的住处,那自然是不知道她现在到底在干什么了。
龙玉清晃了晃脑袋,面具一阵银光闪烁,忽然,他一声冷哼:“纳兰梳云,你是我未来的王妃,你与冥夜走那么近,实在是有点过份了。本想等父皇龙体康复了,再见你一面的。现在看来是不行了,本公子得马上见你一面,好好地提醒你一下了。”
凡是收集来的资料,似乎每一次都与冥夜有关,即便对纳兰梳云没有多少感情,但以龙玉清邪魅的性子,也是难免有点不舒服了。
银面阎罗心情不爽了,东离国怕是有人要遭殃了。
这……绝对不是醋劲!
想他龙玉清是谁,怎会有这样的情绪,说出来也不怕吓死东离国的百姓。其实他只是觉得纳兰梳云应该安份一点而已,好歹是他半个王妃了。
更关键的是。
龙玉清以前认为,他这一辈子不可能遇见感兴趣的异性,可现在纳兰梳云走进了他的心房,对于这唯一感兴趣的女人,又岂能放任不管呢!
“走,去纳兰府。”
心中思量完后,龙玉清化作一道红影,飘然间出了府邸,而后悠哉游哉地向着目的地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