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自甘堕落
路翊一个眼神看了过来,陆允瞧见他的眼色,讪讪的模了模鼻子,嘻嘻哈哈的邀请路翊进去。
有关朝堂上的事情,陆允懂的不是很多,只知道如今京城形势形同水火,要是说错了,撞在师兄的这深水炸弹上,遭殃的可是他自己。
陆允笑嘻嘻的,路翊扯了扯嘴角,没和他计较,进了屋便使唤陆允上茶。
陆允哇哇大叫,“我说师兄,你太不厚道,这些可是你属下的事情,你居然吩咐到了你师弟我的头上,欺负人也不带这样的吧?”
路翊眼一扫,“不知道我舟车劳顿吗?下面来的人哪来的力气伺候我?”
路翊今儿心情是难得的好,所以有空和陆允拌嘴。
陆允像发现什么稀世大陆一样,啧啧的起哄了两声,叫家里的小厮上茶,之后便稳坐在徐路翊的对面。
路翊坐在那,打量了一下这呆了多年的屋子,眉间染上少许愁容,陆允注意到路翊的神色打探了起来,“师兄,你可别告诉我,你舍不得这儿。”
路翊横了他一眼,没答应也没否认,陆允知道自己猜对了,乐了两下,颠颠的问路翊有没有给他带礼物,“你当自个小呢?”
陆允噎住,半响道:“师兄,你真是越发的无趣了,难怪一把年纪了,没一个女人愿意要你。”
这话算是戳中路翊的致命处了,全身释放出寒气,陆允被路翊这一弄。吓的大气都不敢出
水莲刚才被老五叔给大声吼了,这会儿跑出来。心里怎么说都有些难受,下人过问主子的事情,水莲自然知道,只是
她不过是好意嘛,谁曾想五爷爷会那么大声的。
水莲懊恼了没一会儿。董安过来了,“别哭了,一会儿东家看到了,该会不舒服的。”
水莲像想到什么,吸了吸鼻子,反驳道:“我才没哭呢。”
“眼睛都红了,还说没哭?好好擦擦,去做事吧。”
水莲无动于衷。欲言又止的看着董安,盯了他半响,最后咬着唇问:“董叔,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董安来的比较久,水莲想问他这也是在所难免的。
董安颔首,“自然是知道的。”瞥了水莲一眼,“东家和老五叔不告诉你,这也是为你好。你个未婚的姑娘不该听这些,要是学坏了可不好。”
水莲想要再问,董安已经走了几步远了。水莲咬了咬唇,最终还是听董安的,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再说这方碧儿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回去,前脚刚进门不久,后脚孙婶子一个鞋子直接扔了出来,方碧儿眼尖。自然是躲过了,而跟着她来的男人,却是没有躲过。
啪的一下,鞋子贴在了丰蔡骏的脸上,方碧儿张大了嘴巴,一时间愣在那儿,丰蔡骏被这猛不期然的一砸,心情简直低落到了谷底,黑着脸看向丢他鞋子的始作俑者,哼的一声,把脸上的鞋子给丢在地上,脸色不好道:“碧儿,这是怎么回事?”
丰蔡骏从小到大就被娇惯着,从来没人打过他,现如今,这才来方碧儿家没一会儿,人就挨打了?
丰蔡骏的声音有些大神,方碧儿被吼的冷了好一下,才回过神来,上前解释孙婶子不是故意的,只是在这乡下的蟑螂耗子等物多,她娘是急了,这才拖了鞋子去扔的,只是没想到他们贸然进来,就险些被砸中。
这话丰蔡骏自然是不信的,不过方碧儿却说的极为真诚,还带了几分楚楚可怜的意味,丰蔡骏受不了方碧儿这样的,挥了挥手,“算了,这我就当没发生过,不过下次,岳母,你可别再犯同样的错误了。”
这话羞愧的方碧儿差点没想找个地洞给躲起来,埋怨的看了孙婶子一眼,从袖口中掏出帕子给丰蔡骏擦脸。
丰蔡骏也不推辞,对方碧儿的动作很是受用,而孙婶子却不知道自己此刻是以什么心态来面对这些了,一双眼除了愤恨,不屑,还夹杂着许多莫名的情绪。
张了张嘴,想开口大骂,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她感觉自己仿佛就是个陌生人,只能一动不动的站在那,看方碧儿和一个自己不认识的陌生男人公然**,接着视线转移到了方碧儿和丰蔡骏两人的穿着上去。
听到外面的动作,方永福已经从屋里出来了,看见门口的方碧儿和丰蔡骏,愣在门口,紧盯着丰蔡骏,严厉的问,“你是谁,为何出现在我家?”
问完,方永福就看见了给丰蔡骏的方碧儿,二话不说,直接把人给拉了过来,“老婆子,你把碧儿给带进去,我有事情要问他。”
“爹?”
方永福好似没听见,看孙婶子还不动,骂了一声,“你聋了啊?还不把碧儿给我带回屋里去?”
这个死老婆子,平日在家嚣张无比,今天居然她还怂了,真是没见过大世面,无知的很。
孙婶子胡乱哦哦两声,头脑发热的把方碧儿给拉走了,方碧儿自然是不想走了,“娘,你拉我干什么?”
孙婶子不坑声,使出浑身力气,把方碧儿给拖走,方碧儿急了,“娘,你别拉我,我不能走。”
“你给我闭嘴。”发了那么久的愣,孙婶子这会儿也回过神来了,拿出了之前和方永福父子吵架的气势。
方碧儿看自己是非被拉走不可了,对丰蔡骏道:“少爷,一会儿我爹要是和你说了什么难听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
丰蔡骏皱了皱眉,看了方永福一眼,淡淡的颔首。“我知道了。”
究竟是自己的老丈人,自然不能太不给面子。
“孙氏。你没力气吗?还不把人给拉走。”
自己的女儿当着外人的面,给自己这个当爹的没脸,由想可知,方永福得多生气了,那眼神恨不得把方碧儿给凌迟无数遍。
孙婶子这回也不含糊。再方永福骂人前,拖也把方碧儿给拖走。
这母女俩一走,方永福立马把丰蔡骏给叫进去,“坐。”
丰蔡骏打量着这屋子的摆设,当看到这屋子甚是简陋,有好几处还有个大洞时,看方永福的眼里多了几丝同情,真是没想到。自己小妾的娘家这般寒酸。
先前他还以为方碧儿说的是假的呢,亲眼一见,还真是破烂不堪。
“公子贵姓。”
“免贵姓丰。”
“丰公子?”方永福念了一声,突的发问:“就是你让我女儿给你做的妾。”
方永福一改之前老实的性格,眼神甚是锐利,丰蔡骏心中一惊,倒是没想到这老丈人还有这么强人的气势。
敛去情绪,慢悠悠道:“并不是我让碧儿给我做妾。而是,我见她十分可怜,就带她回去了。”
这之后的事情嘛。方永福不用想也知道了,肯定是方碧儿死性不改,然后当了人家小妾。
见丰蔡骏嘴角含笑,方永福气的一口气堵在心里,上不来下不去,恨不得一巴掌打死这不要脸的女儿。
原本准备的一肚子话。方永福是一句都说不出口了,“丰公子是哪里人,怎么会去庵子里,又怎么会遇见碧儿的。”
“家母说要给家中人祈福,我便跟着去了,至于如何遇见碧儿”丰蔡骏好似在回想,不过等方永福听到他说出整个经过的时候,心都寒了。
嘴唇不停的哆嗦,颤颤悠悠道:“我们碧儿还真是麻烦丰公子你照顾了。”
“碧儿很懂事,也很讨人喜欢,说道照顾,她照顾我颇多,碧儿她是个好女孩。”
方永福忍着怒气和丰蔡骏说了一会儿话,见说的差不多了,让丰蔡骏在这坐着,颤悠着一双老腿,去了方碧儿的屋内。
方碧儿看方永福来了,立马迎了上来,“爹,刚才在外面,你没说什么难听的话吧?”
方永福没动,“老婆子,你先出去招待丰公子,我有几句话要对碧儿说。”
孙婶子呶呶嘴,“那你们好好说,别再吵起来。”
“娘,你别忘了我刚才说的,别为难少爷的。”方碧儿叮嘱。
孙婶子回头一笑,“我知道了。”
方永福这会儿气的不只是腿脚哆嗦,面色隐隐发白,捏着手咯咯作响,等孙婶子一出去,方永福一巴掌打在方碧儿的脸上,那满地的朱钗耳环全都落在地上。
方碧儿整个人摔倒在地,捂着发疼的脸,十分不解的看向方永福,“爹,你为何要打我?”
“我是打醒你,当初你去庵里之前,我是怎么和你说的?让你修身养性,结果你呢?人去了庵里,转身就给人当小妾,你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还要不要名声,你还想不想嫁人了?”
丢人的话,方永福现在已经不想说了,方碧儿的名声在村里有多臭,方碧儿是不知道,但不代表这一家子人都不知道。
“你看看你穿的这是什么?像个黄花大闺女的样子吗?你还要不要脸了?”
第56章被人围杀
方永福今天真是被气急了,一想到自个的闺女这么自甘堕落,方永福就恨不得掐死她,掐死完她之后,再把自己给掐死,他方永福老实一辈子,结果到了老的时候,还会发生这种事儿,这让他死了之后,怎么去见祖宗?
“你说我不要脸,那我倒是想问问爹你,当初你卖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自己要不要脸?”
轰的一声,方永福气的直接倒了下去,两眼一翻,人彻底晕了。
砰的发出一声巨响,不止方碧儿,连外面的孙婶子和丰蔡骏两人都吓了一跳,“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孙婶子下意识的就想到了方永福对方碧儿动手的事情,心头一慌,很快便镇定道:“没。没什么事情,丰公子。你稍作一会儿,我去看看马上过来。”
“我也跟着去吧,说不定还能帮上忙呢?”
“不用不用,你坐着吧。”
留下这句话,孙婶子一溜烟的跑了。等进了屋里看见方永福倒在地上的身影,大叫一声:“老头子?”
人立马冲了过去。
“你个缺心眼的丫头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搭把劲儿把你爹给扶床上去?”
现下这个关头,孙婶子也没有多余的心思问方碧儿刚才发生什么,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把方永福给安置好。
方碧儿早就被方永福倒地的那幕给吓傻了,现下根本是腿脚发软,动弹不得。
就在两人说话间,丰蔡骏已经进来了,看见方永福倒了。去外面把车夫给叫了进来,把方永福给弄上床,又给方永福请了大夫。
方永福醒来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瞧见在自己床边的方碧儿还有孙婶子,一同大骂,陆允还没走,听到这话,写下药方子。赶紧的离开了。
外边,丰蔡骏早就等着了,见他出来。问了多少诊费,给了钱,便要送陆允回去,陆允摇头拒绝,“我家的路,我自是认识的。不麻烦丰公子了。”
丰蔡骏笑道:“不麻烦不麻烦,你帮了大忙,我送你回去也是应该的。”
这话说完,丰蔡骏的视线停留在陆允那张妖孽的脸上,真漂亮啊,要是能模上一模,该多好?
察觉到丰蔡骏的视线,陆允哪敢多留,客套了两句,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远离了丰蔡骏的视线,陆允靠着树干干呕了起来,那姓丰的真恶心,居然用那种赤露露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可是正常的男人,没有那种癖好。
方永福从孙婶子口中得知是丰蔡骏给自己请的大夫,脸更加阴沉,直接放出话来,要是方碧儿真要给他做妾,那就没有她这个女儿。
孙婶子和方碧儿俩纷纷相劝,就连丰蔡骏也开始劝,谁料,方永福被气的又晕了一次,再见到丰蔡骏的那张让人恶心的脸之时,陆允恨不得用银针戳死他。
另外不客气的警告孙婶子母女,“你们要是想让方叔早死的话,那就多说点难听的,要是不想,全都给我闭嘴,然后滚出去。”
方家热闹,徐寒家此时也热闹无比,随着天气越来越热,家里的事儿就越多,先前林良辰种的西瓜,此时已经成熟,这院子原先有的李子还有荔枝也都挂满了枝头,一熟,林良辰便迫不及待的让徐寒去摘。
吃,林良辰自是吃不了多少的,外加她如今怀了身孕,李子和荔枝都只能浅尝几个,除去自己吃的,还有一树的李子和荔枝,摘了一家子人吃的,给徐超,还有蓝大姐几家送了些去后,剩余的李子林良辰让老五叔做成李子酒了,荔枝,徐寒在第二日早上,带上董安,和西瓜一起,拿去镇上卖了。
这,夫妻俩自然不指望能卖多少钱,不过到底是自己家长出来的东西,徐寒还是乐意卖的,在镇上碰见虎头强,徐寒难得大方的送了几个西瓜和几斤荔枝给他。
虎头强那想要,但徐寒硬塞给他了,一脸高兴的对他道:“都是家里种的,虎头强你别客气,收下吧。”
小罗子和小林子纷纷往虎头强脸上看去,虎头强心里骂了几句娘,脸色不好的收下了,东西一送出去,徐寒也就告辞,等人一走,虎头强的一张脸都沉了下来,看着小林子和小罗子两人道:“你们两个吃里扒外的东西,到底谁是你们大哥,你们不晓得啊?”
两人低头不语,心里愤愤月复诽:大哥你不想要,但他们想要啊,白送不要钱的,谁不稀罕,再说了,要是吃不完还能带回去给家里人尝尝鲜,这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你们俩个蠢货,没看见他在大哥我的面前炫耀吗?要是当初,我娶了林良辰,今天收这些东西的可就是他了,亏你们两个蠢货,什么都不懂的要给我收下。”
小林子细想一下,觉得这也十分对啊,“大哥。你别生气了,咱们下回不要就是了。你消消火儿。”
虎头强嚷着大嗓门骂了几句,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他们一眼,气呼呼的走了。
荔枝和西瓜卖的银钱不多,但也卖了二两银子,收摊的时候。徐寒还碰上了以前的几个管事,许是以前徐寒和他们合作过的关系,这会儿有大半年的时间没见,如今见到徐寒,几个管事差点没认出来。
想了半天,才想起这人是徐寒,“你可是徐寒,以前常给我们府中送野物的人?”
徐寒点头。“是我。”
贾管事拍了拍脑袋,“还真是你啊,刚才还真是险些没看出来。”
“几位管事今儿出来购置东西?”被林良辰教大半年,徐寒如今可不是当初那个冷冰冰,不会说话的男人了。
贾管事几人点头,“是啊,有好长一段日子没碰着了,你后面怎么就没打猎物出来卖了?”
徐寒嘴角上扬。“我媳妇不让我打猎了,说太危险了。”脸上满是悠然自得。
贾管事一愣,后哈哈大笑了起来。“原来如此,我就说你怎么就不过来卖猎物,感情是被媳妇给管着了。”
徐寒点头,“当初真是感谢几位管事了。”
“谢我们干啥?要谢你就谢当初的那个小娘子,要不是他,我们也不知道你有猎物卖。对了,那小娘子呢,如今去哪儿了,我们也有好长一段日子没见着她了,也不知道现在她还卖不卖鱼和吃食了。”提起这个,贾管事几人又好奇了起来。
徐寒耳根子一红,半天不吭声,犹豫了下道:“自是不卖了。”
徐寒可是清楚,林良辰早在一年之前就已经不做这些了,想来,那时候怕是怪异能力曝光的事情,不然她也不会及时收手。
“原来是这样,对了,你这西瓜,我们几人一人要一个,还有这荔枝。”
“这新鲜的很,早上刚从树上摘下来的。”徐寒急忙说着。
贾管事瞧了徐寒一眼,随后打趣,“到底是成了亲,这说话的态度和以前真是不一样了。”
“可不是。”
“我记得当初咱们去和他买猎物的时候,整日还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呢。”
打趣归打趣,剩下的西瓜和荔枝几个管事瓜分了,给了钱,和以前一样,让徐寒送上门,这徐寒自然是没什么意见,把摊子给收拾了,和东安二人背着荔枝和西瓜送上门了。
从几个府中出来,在贾府的门口,徐寒和动安两人碰上了上次在赵青松家里摆筵席的男人。胥英韶看见徐寒,特意盯了他一会儿,察觉到徐寒的视线,赶紧把视线给转移开了。
几日后,经过一番调查,胥英韶拿到了徐寒的资料,同时附带的,还有徐超的资料,那一刻,胥英韶眼里闪过一丝阴鸷。
十日后,就在双抢要开始的前一天,徐超和徐俊父子两人去镇上备至双抢后家里需要的东西,在父子两人分开行动的没多久,徐超在一条人少的巷子被人给团团围住。
“你们...你们是谁?”徐超边假装害怕,边在心中思量对策。
围住徐超的几人,全是最普通的相貌,徐超想认清是谁派来的,但一点头绪都没,不止如此,徐超喊话,没一人回答。
“你们...我告诉你们,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几个拦着我,回头...回头小心我报官。”
几人仍是一动不动,看向徐超的目光好似在看一具冰冷的尸体,没一点表情,徐超深想,自己这是遇到训练有素的死士了。
到底,到底是谁,会派来这种杀手。
还有他们到底是怎么查到他头上的,当初他来到大河村这个小地方,可是辗转了十几个城镇,按理,没人知道此事。
但...
不管如何,不能死在他们的手里,一定不能。
“几位壮士,你们到底是谁啊,为什么要拦着我啊...”徐超好似受了很大的惊吓,被这些人盯着,没多久,就跪倒在地了。
虽然不知道这样做到底能不能逃过,但危机关头,容不得许多了。
在徐超思考间,一男子抛出一句,“你废话太多。”
眼神一使,几个死士一拥而上,举刀朝徐超砍来。
而徐超真的像是被吓住般,久久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