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叫什么啊?”一元笑,整个眼都埋入那笑中,清葱的无害。不动声色间却已将万俟夙面上的表情收在眼中,“你以前是在哪里做事的?”
其实说是因为听说月残院子有事才过来也不假,但却不是因为姚芊雨的事,月缺之所以会放下手上的事来此恰恰是因为听说月残的住处有了一个面生的仆人入住。
“一元,我的人你也要管?”月残这样说,却是示意着万俟夙先下去。他不想生什么事端,或许说,他不想在他目的达到后再横生枝节。
“表哥这么小气?一元刚才可是看见了的……一元作为第一庄的管事难道不应该知道一个面生的仆人的名字?”一元撅着嘴,话却有些夺夺逼人了。一方面来说,他说这话是被旁观的月缺所授意的,另一方面他的排外心理十分的强。就算是第一庄本庄的奴仆那也是在他排除之外的,在他心中,有血缘,一起经历过磨的人才算得上是自己人。若说是一般的奴仆还好,可是这个奴仆却跟他视为嫡亲的表哥扯上了不同寻常的关系,就算大表哥不说,他也是不能旁观的!
“回公子的话,奴才原是被总管罚惩打理百草园的下人。”万俟夙从月残的身后出来,“奴才一个小小下人,名字实不足挂齿。”
“你真是个有趣的人!不如到我的院子去做事……表哥这地方寒酸得紧!”一元说着就来拉万俟夙,却被月残阴阴地看了一眼,不由得收回了手。
“一元,你与哥哥来这里就是为了我这一个奴才吗?你可知你逾越了!”
一元向月缺身边退了退,扁了扁嘴。
“月残,你到底想怎样?”站在一边的月缺打着手势,“她是之前在园内的那个人吧……我想我已经说过了,我的病你不用管……”作为月残的孪生哥哥,月缺心中有些微的不安。这种不安在扩大,他的疾症复发得越发频繁,所以他才担心。因为他记得那时月残所说的话,他说他会不惜一切代价治好他……就算用他自己……
月缺的目光依旧明媚,眼底却藏着深深的伤——他所中之毒确实非无药可解,但是,解它的代价却是他所不想牺牲的……
院内投射入的光,阴冷而凉人,却更衬了周边树的绿意。
“月残,我们之间注定只能活一个,我希望那个人是你!”关于他吻万俟夙的事月缺并不问缘由,因为他知道他的用意。睫羽倾覆而下,掩住那眼中的明媚,绽露出几分清寒来。
“你挑选的奴仆这三日就呆在我的身边吧!”没有给月残机会反对,他做手势做得很快,如穿花弄影,自成的优雅,在他动作停下后,已有三个面戴黑巾的暗卫围在了万俟夙与月残周边,大有先基后兵,礼仪不成用暴力的意思。
有半刻的彼此沉默。
“哥,”月残突然这么出声,“有些事你是不是都忘了……真的就像你那时说的一样?”
月缺一怔,却没有回答。
月残没有得到答案,也没有惊讶,“可是,我不会忘!”他转身,顾自向屋内,却道,“三日后,我希望你不会食言!”
月缺没有回话,手已经放了下来,有些怔愣。
这么说就是同意让万俟夙呆在月缺身边三日。万俟夙注视着月残远去,眼中的暗意深了深,看来他们夺权的事还另有隐情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