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玄和罗冰清在临安城闲逛,不想吃饭的时候听到隔壁有人说到金国的事情,他仔细聆听,发现那二人经好似是金国来的贵族人物,心里暗恨。
他吃罢饭领着女儿回到锦华居,看到女儿睡了,眸光一闪,整个人轻轻从窗前一纵,便不见了踪影。
他早在出了三元楼的时候便在那父子二人身上留了一丝神识,如今正是要他们狗命的好时机!
罗玄出了三元楼,顺着自己的神识寻去,不想一路追寻,竟然来到了皇宫。他站在宫墙外暗暗思索,正在游移不定之间,发现那神识又动了,再也管不得许多。轻轻纵身,飘到宫墙内。
宫内带刀护卫巡逻严紧,但罗玄功夫何等了得,岂能让护卫发见?他凝神寻着那丝神识潜行,片刻间来到了六部山后的御厨。那御厨属展中省该管,在嘉明殿之东。嘉明殿乃供进御膳的所在,与寝宫所在的勤政殿相邻,四周禁卫亲从、近侍中贵,提警得甚是森严。但这时皇帝已经安寝,御厨中支应人员也各散班。
罗玄看着空无一人的厨房,暗暗奇怪,而那丝神识竟也似不见了。
他暗暗叹气,转身离开。
罗玄这次再也不顾及许多,只想赶快回去,一切好生思量再说。
他在黑暗中蹑足绕过两处宫殿,忽觉凉风拂体,隐隐又听得水声,静夜中送来阵阵幽香,深宫庭院,竟然忽有山林野处意。罗玄闻到这股香气,知道近处必有大片花丛,心想禁宫内苑必多奇花嘉卉,倒不可不开开眼界,遂放低了脚步循花香找去。渐渐的水声愈喧,他绕过一条花径,只见乔松修竹,苍翠蔽天,层峦奇岫,静窈萦深。
再走数丈,只见一道片练也似的银瀑从山边泻将下来,注入一座大池塘中,池塘底下想是另有泄水通道,是以塘水却不见满溢。池塘中红荷不计其数,池前是一座森森华堂,额上写着“碧寒堂”三字。罗玄走到堂前,只见廊下阶上摆满了茉莉、素馨,麝香藤、朱褀、玉桂、红蕉、*婆,都是夏日盛开的香花,堂后又挂了伽兰木、真腊龙涎等香珠,但觉馨意袭人,清芬满殿。堂中桌上放着几盆新藕、甜瓜、枇杷、林擒等鲜果,椅上丢着几柄团扇,看来皇上临睡之前曾在这里乘凉。
他捻起一枚枇杷,尝了一口,只觉香甜可口,不由把那些鲜果一股脑的装进法曩,心道‘回去也给茜茜尝尝皇宫的果子’。他嘴角噙笑,似想到什么好玩的地方,竟呵呵笑出声来。
这时远处一人大声喝道:“甚么人?”罗玄一惊,跃起身来,躲在假山之后,只听脚步沉重,两个人大声吆喝,赶了过来。他倾耳一听,便知来人武艺低微,不以为意。只见两名护卫各举单刀,奔到堂前。那两人四下张望,不见有异。一人笑道:“你见鬼啦。”
另一人笑道:“这几日老是眼花。”说着退了出去。
罗玄听了暗暗好笑,正要出来,忽听那两名护卫“嘿、嘿”两声,声音虽极低沉,但听得出是被点中穴道后的吐气之声,他心里暗暗纳罕。
忽然他再次感觉到了他的那丝神识,心想的来全不费功夫,正要跳将出来将那人打杀。
忽听一人道:“看这图画,那东西应该就在‘碧寒堂’的瀑布里。”正是三元居里那年长男子的声音。
罗玄听了他的话,心道‘且先饶了你,看你今日要做什么?’
只听那人又道:“孩儿,要得到宝物,就要敢冒险,你自己进去吧,父王等你。”
罗玄听了‘父王’二字吃了一惊,心道‘今日竟让我碰到金国的王爷,真是造化!’
他探出头来,小心往外看去。果然在疏星微光下,站着几个人影,当中站着两人,一人面目威严,似身居上位者,自有一番威仪,另一人比较年轻,虎背蜂腰,却一身清贵。他们四周围着七八个护卫模样的人,个个呼吸绵长,一听就知是武功高强之人。
只听那年轻人道:“爹爹说的是,孩儿这就去。”说在往空中一纵,几起几落,眨眼不见了踪影。
罗玄不再细想许多,朗声笑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走进来。既然今日犯在了我的手里,那我可就不客气了。”他一边说一边随手弹出几缕黑炎。
那个王爷乍然见到罗玄出现,惊异不定,正想说些什么,依然和身边的人化为了飞灰,无一幸免。
罗玄嘿嘿冷笑,随即往瀑布走去。
他低头穿过急流,突觉劲风扑面,原来那年轻人听到了罗玄的声音,特地躲在瀑布后的山洞里偷袭。罗玄冷笑一声,双手微动,那瀑布竟在他的手上化作万千水箭向那年轻人射去。
年轻人惊叫一声,还未等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招数,浑身便被刺了无数的小洞,脸上全是不敢置信之色,森然可怖。
罗玄从法曩里取出一颗夜明珠细细看去,竟然发现地下尘土堆积,显是长时无人来到,正中孤零零的摆着一张石几,几上有一只两尺见方的石盒,盒口贴了封条,此外再无别物。罗玄凑近看时,封条上的字迹因年深日久,已不可辨。
他看着眼前的石盒,竟是不急着打开,反而细细往洞里看去。
只见洞里在夜明珠的光晕下发着一股鸀色的惨然的光泽,偶有几根石柱突起,更是阴森可怖。
他暗叹一声,轻轻打开了石盒,发现这竟是一幅画。这幅画中似是一个大池,池旁站着几个冰蓝色的恶鬼,池内水为血色,池内有许多光着身子的人似在受着煎熬。
罗玄眸光一闪,迅速合上了画。
不想那幅画却在他脑里生了根再也拔不出来。
罗玄叹了口气,那幅画正是十八层地狱中的第十三层地狱,亦是血池地狱。
相传凡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不正直,歪门邪道之人,死后将打入血池地狱。投入血池中受苦。凡难产,吐血,流血而死(见红而死)之人,死后也投入血池中受苦。另有一说法,则是对神佛不敬者投入血池地狱。部分佛经有说:弑佛者,入血池地狱。并非专指对佛不敬。
因为佛事活动中超度女性先人有破血壶,因为那是因为女人在世时,经血和生孩子时的污血的壶要从大门经过,冲撞了门神造了孽,所以要通过诵经起课来消除罪孽。
罗玄忽的想起哀牢山下的血池,心道这两者莫非有什么关系?
他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个年强男子的尸体,轻轻弹出一缕黑炎,把他烧了个干净。
罗玄看看天色,知道时间不早了,暗叹口气,决定还是先回去再说。毕竟明天还要回‘那里’去呢。
一想到‘那里’,罗玄只觉心里又激动,又忐忑。
毕竟是‘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
罗玄晃晃脑袋,决定不想这些,先回去再说。
他纵起身子,飞掠了出去。
罗玄回到锦华居,发现罗玉洁依旧在熟睡,不由轻轻松了口气,他忽的想起自己在皇宫中哪的那些时令鲜果,不由从法曩里取出来,从桌上弄了一个托盘,盛上果子,轻轻推开女儿的窗,放到桌上,这才轻轻关窗,自己且去睡了。
而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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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忽又想到哀牢山的天相,也是一向总为他人着想,心道‘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教什么样的徒弟,你为我做了那么多,也不曾告诉过我一次,我竟然还曾偷偷的埋怨你,真是???’
她忽又想到自己的姐姐,心道‘也不知她怎么样了?那个和我们差不多大小的母亲可能照顾好她吗?而姐姐一向心思重,希望那个母亲那能细心点吧。’
她在床上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罗玄却没想到自己的顺手之举,竟会让自己的小女儿感慨良多,如若知道,恐怕又该哭笑不得了。
这父女二人一个上半夜去皇宫杀人,一个下半夜辗转反侧,真是各有各的心事。
不过罗玄和罗玉洁此次来临安是为了祭祖之事,所有那些忧思也只是如风吹水面,过既无痕——正像某书里说的,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第二日,罗玄仔细梳洗了一番,又特意嘱咐女儿好好打扮一番,这才带着略忐忑的心情,往羊角巷的老宅走去。
来到那乌油油的大门前,罗玄细细打量了一番,依旧是熟悉的模样,只是似又与记忆里有所不同。
罗玉洁在一旁偷偷看着父亲,心想要不要自己帮着叫门。
罗玄在那里思来想去,就是没有把自己的手指轻轻放在那黑色的大门上,扣上两下。
正在父女两个都举棋不定的时候,那扇黑色的大门竟‘吱呀’一声开了。
罗玄只觉心里一凸。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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