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草一路小跑去找谢炳洲,一路上有人不断议论着。
“瞧见没?那就是冯家的女婿,就是他告发了自己的岳父,不然的话,他怎么就没事呢?”
“虽然他不仁不义,但是那冯家是胡人,也不算违背了先贤的教诲了。”
“只是可惜了他的娘子,那可是一个小美人儿啊!可惜!以后怕是要沦为官奴或者官妓了,尝尽百般凌辱。”
“咦?要是真的沦为了官妓,你去不去嫖啊?我倒是想去呢。”
“哈哈,这个提议好!同去,同去!哈哈哈!”
周小草可没空搭理这些个流氓,他得上赶着去救冯家父女二人。和他一样着急上火的,还有他这次前去找寻帮助的对象,谢炳洲。
自从几天前谢炳洲得知了府库银子被盗之后,几乎就没有好好睡过一觉。一闭上眼,就能梦见皇上亲自下旨砍了自己的脑袋,那场面,一夜都能将他吓醒好几次。
手下的捕快们几乎被他打了个遍,那个看管府库银子的长卿郑徵,已经在他的怒火之下被连续打了四十大板,这会儿怕是还趴在床上不能动弹呢。
可是这些属下,你就是把他们全都打死了,那银子也不会自己回来呀,还是得找!可是上哪儿找去?
这几日来,让谢炳洲着实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世态炎凉。以前,那些个上赶着巴结自己的乡绅财主们,还有下属官员们,这会儿都像是躲瘟疫一样避着自己,生怕离自己近了,就会沾染了霉气似的。更可气的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布政使钱大人,好像是故意的,限期破案!限了一个月!
一个月,几万两银子的案子,怎么破?真当六扇门的都是狄仁杰啊?就算是狄仁杰,那也很难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一个月破案吧?再者说,狄仁杰破的那都是什么案子?杀人越货!他都是有迹可循的,可是这银子没了,能有什么线索?找到银子的尸体,请仵作前来检查?那不是裤裆里拉胡琴——闲扯淡!
无奈之下,谢炳洲又想起了小王爷刘明晖。这也许是个转机!就算是不能销案,总能多争取一些时间吧?或者是从京城里下来几位破案高手,那也是不错的。
接近小王爷的唯一办法,就是利用女儿谢秋雁。没想到的是,自己刚刚把这个提议跟她说了,这丫头就要闹!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容得她做主?可是接下来,谢秋雁放了一个重磅炸弹,说是曾经被周小草模过、亲过!
这
在封建时代,一个女人,被一个男人模了也亲了,除了嫁给他,就是自杀,以保名节。谢炳洲仔细问了一番之后,确定这件事情除了周小草和谢秋雁这两个当事人之外,就只有小丫头杏儿知道。那好办,杀了杏儿,周小草空口无凭,说出来也没人信哪!
可是谢秋雁求情不让杀杏儿,也好办!当做陪嫁丫头送给小王爷得了。
谢炳洲的管家带着谢秋雁和丫头杏儿,怀揣着谢炳洲的亲笔信,就上京去了。等了两天之后,等来了鼻青脸肿的管家,和都被打烂的杏儿,以及卧病在床的谢秋雁。
谢炳洲大惊之下,问了之后才知道,原来,这三个人去了躬亲王府之后,刘明晖倒是很快接见了他们。在看了谢炳洲的信之后,小王爷直接就说道,你爹是把你卖给了我了。这个条件我答应,我可以找神探帮他破案,也可以走关系争取宽容期限破案。只是,我这人是个有原则的人,我付出了该付出的,也要得到应得的。他要求谢秋雁立刻陪他上床。
这对于一个受过良好教育的大家闺秀来说,岂能做到?谢秋雁说可以等到洞房花烛再行房不迟。可是小王爷不乐意了,说到时候你们反悔了,我能拿你们怎么样?必须现在上床!
说着,就将谢秋雁往房子里揪。管家刚要上前帮忙,立刻就被几个如狼似虎的下人按倒在地。小丫头杏儿拼死护主,被拉下去打了二十个板子,晕厥过去。
谢秋雁被拉到房子里之后,的恐惧涌上了心头。慌乱之下,只好拿周小草做挡箭牌,说自己已经和周小草有了夫妻之实了。小王爷先是大惊,进而是不相信。谢秋雁无奈,只好将那天在知衣坊里发生的一切说了出去。小王爷又找来杏儿单独审讯,这才相信了。
然后,这三个人就被乱棍赶出了躬亲王府,惨兮兮地回来了。
这条路,堵死了!
谢炳洲急得头发都白了。钱大人落井下石,小王爷不念旧情,这可如何是好?
就在这个时候,传报周小草来了。谢炳洲睁大了充满血丝的双目,嘶哑着嗓子吼道:“把他给我抓进来!”
周小草莫名其妙地被两个官差一边一个架着踉踉跄跄地进了后院,正看到谢炳洲穿着皱巴巴的官服,站在庭院里,几根不知什么时候白了的头发随风乱舞,显得是那样的凄凉。
“谢大人,你这下人们好没规矩啊,以咱们的交情,你看看他们是怎么对待我的?”
谢炳洲嘿嘿笑道:“交情?我们之间有交情吗?好,要说有,本官那也承认!你那个举人的身份是本官给的吧?你们家的生意一直是我照顾的吧?可是你呢?你给我带来了什么?你他娘的玷污了我女儿的清白!你说,我是该将你凌迟呢,还是活剐了?你说啊!”
周小草听到他歇斯底里的咆哮,吓得朝后连退两步:“谢大人,这话这话从何说起啊?”
谢炳洲惨声说道:“从何说起?你可知道,秋雁一个女儿家,一生都被你给毁了!我这一生,也被毁了”
周小草更是吃惊:“这又管您什么事儿啊?”
谢炳洲说道:“官银,四万六千两,全都丢了!我这个官,到头了!现在,只求能活命罢了,还有什么能力?”
周小草虽然吃惊,但还是说道:“不怕!不就是四万六千两吗?我刚刚医好了一个京城来的病人,他给了我十几万两银子呢,我这就给你拿去”
谢炳洲瞧着周小草,说道:“拿呀,你怎么不去拿了?”
周小草苦着脸说道:“我们被抄家了,没钱了”
谢炳洲闻言哈哈大笑:“好哇!抄家了!抄的好!哈哈哈!”
周小草说道:“谢大人?你不是神经了吧?我们现在都同是天涯沦落人,你还有心情嘲笑我?我们应当齐心协力,共度难关才对呀!”
谢炳洲侧着脑袋看了看周小草:“齐心协力?共度难关?你有什么本事?你都自身难保了,还能帮我找到那四万六千两官银不成?”
周小草坚定地说道:“不试试,怎么会知道不能?现在你还有的选择吗?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不是神探,怎么找?”
周小草嘴角一咧:“我也不是大夫,却治好了你夫人的病!”
谢炳洲大囧:“你”
“爹,让他去吧,我相信他!”
谢炳洲看着一个门口:“秋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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